宴会一直到很晚才结束,湛冀北因为高兴似乎喝得有些多,他醉醺醺的被星宿抬回了景阳宫。
冷玖本打算随着苏寒回去,谁知湛冰川却说,“冀王留宿宫中,朕让人服侍多有不便,不如你就留下来吧。”
冷玖无法拒绝,只能去了去膝盖,“是。”
小太监
小太监掌着灯笼送她来到景阳宫,然后就回去了。
星宿见她来有些微愣,“五小姐?”
“皇上让我留下照顾冀王。”冷玖解释道。
星宿点点头,“爷已经睡了,我在隔壁寝殿给五小姐铺一张床。”
“多谢。”冷玖并没有打算委屈自己将就一晚,景阳宫有很多房间,都可以休息。
冷玖跟着星宿去了隔壁的寝殿,星宿虽然是个男人可是做这种细活不在话下,他看似冷漠其实并不像外表那么冰冷。
“爷,其实很可怜。”星宿一边铺着床一边说道,“贤妃娘娘很早就离世,先皇对他虽然宠爱,可是却招来其他皇子们的嫉妒,爷没少受欺负。今日多谢五小姐对王爷维护,属下铭记于心。”
冷玖神色淡淡,他是指蝶莲的事情吧。
“不必客气。”冷玖清清冷冷道,
“不过自从遇见五小姐爷就变了很多,这是五小姐的功劳。”星宿有些像是在自言自语。
冷玖微微蹙眉,星宿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他一直跟在湛冀北的身边,对于他们的关系应该非常清楚。
“星宿,我和冀王殿下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冷玖可不想星宿一直误会下去,被白楚知道了还指不定如何的吃味。
星宿愣了一下,然后却是一笑,“我知道。”
冷玖被他弄得有些糊涂了,他好像什么都不知道。
“五小姐早些休息吧,属下告退。”说完,星宿走出了寝殿。
冷玖将门合上,她坐到床上无奈的叹了叹,但愿事情不会朝着奇怪的方向发展。
——
夜凉如水,寝殿里没有点着炭盆,温度有些下降。
冷玖体寒,她有些畏冷,缩在被子里毫无睡意。
外面忽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她微微皱眉,是星宿还没如水还是湛冀北夜里醒来?
她总觉得声音有些不对劲。
她掀开被子下床,将挂在衣架上的衣服穿在身上,然后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她休息的寝殿与湛冀北的寝殿之间隔着一个大殿,景阳宫平日里没人住,黑夜里总是透着一抹诡异。
空气里有淡淡的香味,冷玖下意识的捂住口鼻,居然是**香。
不过香味不浓看来对方只是用在了湛冀北的寝殿里,星宿就睡在湛冀北寝殿外的竹榻上,看来也被迷昏了。
这么晚了会是谁?
来景阳宫又是为了什么?
她捂住口鼻走进湛冀北的寝殿,正巧将那个人堵住。
黑暗中,之间一抹娇小的影子快速向窗户飞去。
冷玖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向着影子的脚腕砸去,只听一声娇滴滴的哎呀声,那个女人还是强忍着脚腕的剧痛从窗户逃走。
冷玖转身从门口出去追了上来。
女人想从大门逃走,可是冷玖快她一步将大门堵住,看这样子,她应该不会轻功,不然以景阳宫宫墙的高度,一般的高手可以随意上下。
“你是何人?”冷玖的声音很低却带着戾气。
“要你管!”女子冷哼一声,她咬牙切齿,没有想到在宴会上她被苏浅月被堵得无话可说,在景阳宫被她堵在了院子里。
她们的梁子越结越深。
冷玖听出来了,此人居然是蓬莱国的公主蝶莲。
她来景阳宫应该不是为了湛冀北,难道是为了什么东西?
“我今日偏就管!”冷玖的内功虽然恢复了三四成,可是她对付蝶莲却绰绰有余。
蝶莲对冷玖狠厉的招数招架不得,没几下就败下阵来,她跌坐在地上,惊恐的望着苏浅月,她居然这么厉害!
就在这时,一个高大的影子从宫墙外飞了进来,他并没有伤冷玖的意思,只是将她逼退,然后抱起了蝶莲,飞出了景阳宫。
冷玖凝着远去的两道身影,看来湛天河一直就在附近观察着,他们来景阳宫到底在找什么?
她想了想转身回到寝殿,将被**香迷倒的星宿和湛冀北给叫醒了。
“怎么了?”星宿感觉头有些昏昏沉沉的,他没有喝酒一下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
冷玖又叫醒了湛冀北,湛冀北缓缓睁开眼睛,看着窗外黑色的夜空,有些诧异,“你没睡?”
“刚刚蝶莲来过,她好像是来找东西的。”冷玖语气沉然道。
湛冀北脸色微微一变,“什么?”
冷玖乌眸中噙着几分寒气,“她用了**香,应该是来自蓬莱国特制**香。”
湛冀北苍白的玉面染着冰寒,湛天河写书信暗示想要联合,很明显是缓兵之计。
湛天河和联合的方式稳住他,暗中却派人到处搜查,看来他也对那件东西打起了主意。
湛冀北幽冷深沉的眸光轻描淡写的扫了一眼冷玖的纤细的皓腕,金镯还在,她保护得很好。
他的头还隐隐作痛,对湛天河阳奉阴违的行为有些恼火。
“你知道他们在找什么吗?”冷玖暗忖,既然蝶莲来景阳宫找,就说明这件东西应该属于贤妃。
贤妃是湛冀北的母妃,他应该知道些什么。
湛冀北一脸茫然的摇头,“景阳宫现在一贫如洗,所有的东西都被人搬空了,就剩这些大件的东西了。”
冷玖回首环顾四周,他说得没错,景阳宫昨日辉煌不再,精致值钱
,精致值钱的摆设都没了,也没什么值得注意的东西。
她微微皱眉回想从前,从未听说贤妃的宫里有什么值得被人觊觎的东西,而贤妃的身世非常的清白,只是南宫一海的独生女,没有什么隐秘的身份。
星宿默默看了一眼湛冀北,他心中默叹,爷又在骗她了。
湛冀北却不动声色的摇头,有些事暂时还是不要让冷玖知道的好。
“罢了,若是蝶莲不肯放弃说不定回去冀王府找,到时候你细心留意,切勿像今天这样。”冷玖语气幽幽。
“嗯,我记下了。”湛冀北轻轻颔首,对冷玖话言听计从。
“你继续休息吧。”语毕,冷玖神色深沉离去,对今晚的事情越发的怀疑。
直到对面的寝殿传来轻微的关门声,湛冀北与星宿同时松了一口气。
湛冀北坐在床边,神色幽冷,蝶莲潜入景阳宫的时候,他就察觉了,是他暗示星宿不要声张。
蝶莲的**药对于体内有剧毒的他毫无用处,至于星宿他会龟息**,能够瞬间关闭呼吸,根本没有吸入**香半分。
他料想会吵醒对面寝殿的冷玖,蝶莲的行踪早晚会被发现,而且蝶莲什么也找不到会空手而归。
“爷,您就不怕将来王妃真的生气?”星宿觉得湛冀北布局周密,但是玩儿太大了,万一玩儿脱了,估计这辈子准王妃都不会原谅他了。
湛冀北邪肆的凤眸刮过一阵幽冷的飓风,“……她不会。”其实他的心中也没底。
星宿不置可否,那就是拭目以待吧。
湛天河带着蝶莲回到炎王府,他将蝶莲毫不留情的扔到大床上,对于她的擅自行动,他非常生气。
俊美的面容染着盛怒,一双犀利的凤眸透着寒意。
蝶莲吓得缩在床脚,她眨着乌黑明亮饱含泪水的眼睛,怯怯道,“天河哥哥,你生气啦?”
湛天河双手叉腰,神色肃然,“如果不是我救了你,今日你就死在了苏浅月的手上。”
蝶莲看着凶巴巴的湛天河,越发的委屈,“我哪里知道苏浅月那么厉害。”
“那你还擅自行动,你将我的话都当成了耳旁风吗?!”湛天河有些凶狠的瞪着蝶莲,险些因为她的一时冲动,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对不起。”蝶莲红着眼眶。
“你该知道惹怒我的后果。”湛天河兽性大发的看着弱不禁风的蝶莲。
蝶莲小脸瞬间白如纸,她身体抖如筛糠,带着哭腔求道,“天河哥哥,我身上的伤还没好。”
“我是在教你,如何听话。”湛天河根本不理会她的哀求,他扑向她,毫无怜香惜玉的蹂躏着她,让她记住不听话的后果。
蝶莲没有一次不后悔,为什么她这么悲惨被这只禽兽看中。
——
天亮,入寒的早晨温度骤降,景阳宫庭院里的树枝撒上了一层银霜。
朝阳刺破云层,铺陈开来,染红清晨中一切。
金色的琉璃瓦,红色的宫墙,都浸润在橙色中。
冷玖一夜并未睡熟,听到外面有人走动的声音,她就醒了。
她简单的梳洗一番,走出寝殿,发现湛冀北迎着微微寒风站在庭院中呼吸吐纳。
他苍白的面容在朝阳下有了些许的光彩,细长的凤眸深邃如星河,可以想见他身体尚未中毒时,姿容是如何的风华绝代,倾国倾城。
“简单的呼吸吐纳对你的身体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冷玖站在汉白玉的台阶上向下望去。
湛冀北悠然侧目,轻轻一笑,“习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