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中,她乌黑发丝随风飘魅,纤细的身影,透着一抹决绝。
“为什么不肯交出他,我们并非害他,我们只是想带走他。”安归碧城看不懂苏浅月,难道她不想让风衍早日醒来吗?
风衍的存在就像是一颗随时都会爆掉的毒球,到时候谁都逃不掉。
冷玖听不见他在说什么,她舍不得风衍,也不放心任何人。
只有将风衍留在自己的身边,她才能安心。
安归碧城微微一叹,苏浅月与风衍毫无交集,为何她对风衍的感情如此与众不同,她到底是什么身份,与风衍又是怎么回事?
织烟看到派出去的世纪人居然就回来两个人,心中一凛,看着缓缓走来,脚步沉重的安归碧城心顿时沉入谷底。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
回事?”她不可置信的问道。
“你们下去吧,今夜之事不要和任何人说起。”安归碧城有些疲倦的屏退了属下,他坐在椅子上,以手支颐,“皇姑姑,苏浅月绝非善类,你这些手段对她来说不奏效。”
织烟心尖微颤,“你是说人是苏浅月杀的吗?”
安归碧城轻轻颔首,其实,苏浅月与他的属下动手的时候,他就在密林不远的地方。
她的一招一式,他都看在眼中,却分辨不出她是何门何派。
凌厉的招数让人看得胆战心惊。
他早就知道织烟的部署,没有阻拦也是想用这些人试探一下苏浅月,没有想到人被她出去了大半,一下子就让他五十多人的队伍锐减。
“她是魔鬼不成!”织烟虽不想承认,可是看着安归碧城凝重的神色,她的脸色也是青白交加,难看的要命。
安归碧城摇摇头,“皇姑姑,怕是这次我们要失败了。”
找不到风衍,他们只能回去。
织烟却很不甘心,明明风衍就在苏浅月的手中,却不能轻举妄动,这种心情太不是滋味了。
安归碧城也不想这样,可是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冀王府,阡陌阁。
冷玖站在屏风后将染血的黑色夜行衣一件件的脱掉仍在地上,段三娘一件件的拾起,无奈的摇头。
穿上干净的月色长衫,冷玖回首道,“直接烧了吧。”
段三娘点点头,抱着衣服走了出去。
冷玖挪步到卧房,刚要准备休息,却见床头摆着一本《庆春游》。
凝眉顾盼,这分明是她今日在如意堂看过的,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话本好看吗?”一个白色高挑的身影从屏风后走出,他肆意,优雅,张扬,却又妖娆妩媚,魅惑众人,颠倒众生。
“你看过了?”冷玖平静的问道。
白楚脱掉长靴,他翻滚到床上,随手拿起话本翻看了几页,邪魅的一笑,“看过了,看得很认真。”
“那就好。”冷玖轻轻点头,一双眸子偏向一旁,不知在看着什么,看似入迷,其实眼眸毫无聚焦。
“这话本真是有意思,书名叫庆春游,可是书中的内容与书名毫无关系,很有趣。”白楚双手举着话本在自己的面前,左腿搭在右腿上,在软床上优哉游哉的,有节奏的,晃动着自己的脚。
“……咳咳,时候不早了,该休息了,我熄灯了。”话音未落,冷玖三步并两步将红木圆桌上的蜡烛吹熄。
失去了烛光,也遮掩住她脸颊上的酡红。
分明是知道白楚故意拿话本的事情挪余自己,她却不好意思的红了脸,如今的自己面对白楚的时候,真是一无是处。
白楚犹如一只傲娇的孔雀,他张开双臂等着冷玖落入自己的怀中,却没有想到等了半晌,分明听见了衣料沙沙作响的声音,却不见人。
接着清冷的光线,他看见冷玖躺在不远处的软榻上,险些呕出一口老血。
她故意的。
“小九,我冷。”白楚的声音媚媚弱弱,冷玖有一百种办法来逃脱,他就有一千种办法将她捕获。
“床上还有被子。”冷玖裹着锦被窝在软榻中,幽幽的乌眸明亮清澈。
白楚冷哼,“这么没温度的东西,暖不了爷,赶紧过来给我暖床。”
冷玖缩了缩软绵绵的身子,无声的拒绝着。
别以为她看不懂刚刚在吹熄烛火前那一刻的神色,他分明是在暗示她,想要按照话本上描述的东西,实践一遍。
知道了他的心思,还望床上送,她可不笨。
“好哇,翅膀硬了!”白楚翻身下床,赤足来到软榻前,想要用强将她抱回床上。
冷玖见情况不妙,想要掀开被子,逃走。
谁知,白楚快她一步,将她穴道封住,让她动弹不得。
他幽深深邃的眸子在黑暗中闪闪发亮,犹如猎豹捕获了猎物一般的激动而炽烈。
☆、第090章 小东西,哪里逃!
冷玖气得磨牙,她想要冲破穴道,却没有想到白楚故技重施,张开结界封住她的内力,不让她施展内功。
“小东西,哪里逃。”白楚深沉的眸子忽明忽暗,他将冷玖拦腰抱住,搬到了床上,开始了实践。
冷玖被折腾的快要散架,一次又一次问候了白楚的祖宗十八代,毫不留情。
——
初七这一天,押解沈宗川的队伍入了城。
百姓们都出来看热闹,江南织造一直都是肥差,坐上这个位子的人过得日子比皇帝还要舒适,着实让人好奇。
湛冀北一直派人盯着炎王府,可是炎王府一点动静都没有。
湛天河似乎好像放弃了沈宗川,连求情都没有。
这次无聊,段三娘陪着冷玖下棋,她并不会下棋,但是却很有耐心的学着。
“没有想到湛天河这么沉的住气。”段三娘将一只黑子置入冷玖白字中,眉头紧锁。
冷玖淡笑,“他沉不住气的,沈宗川是他最大的经济来源,他不会坐视不理的。”
“但,证据确凿。”段三娘不信,湛冰川会容忍这样的人厮混与朝堂,扰乱大贞国的江山。
“沈宗川最后的结局会是被湛冰川软禁在刑部大牢,而后湛天河想要找人营救,但是会被湛冰川快人一步暗地处决,他们两兄弟暗自较量,到时候江南织造的职位就空了出来。”冷玖淡淡敛眸,眸光清澈如水,难得一见犹如春日碧波,荡漾。
段三娘不解的看着她,忍不住问道,“把我们的人安插在江南织造的位置上,岂不是会让他们生疑?”
冷玖魅眸含着戏谑的笑,“这你就不懂了,湛冰川与湛天河蚌鹤相争,最后江南织造一职只能空着,到时候会请两广总督代理。”
如果她没猜错,两广总督一定是湛冀北的人。
他果然聪明。
段三娘终是了然,她点点头,可算是明白了。
不日,沈宗川的判决果然下来了,他贪污受贿证据确凿,但湛冰川念他为官多年,女儿沈暖玉又在宫中为妃,就饶他一死,但是此生他都逃不出刑部大牢。
段三娘听闻这个消息找到冷玖,惊愕道,“你真是料事如神。”
冷玖淡笑,“不是我料事如神,而是综合了这仨兄弟的个性分析出来的。”
段三娘无比崇拜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怎么了?”冷玖抬眸,薄唇浅勾,风情如魅。
“你能不能预测到这江山最后到底是谁的?”段三娘无比好奇的问道。
冷玖微怔,片刻,她扬唇一笑,璀璨的冷眸中寒光凛然,“反正绝非湛冰川,做了快四年的皇帝也是便宜他了。”
段三娘感受到从冷玖身上散发的凛凛寒意,让她不由得一震,有些阴森恐怖的感觉袭上了心头。
她淡淡一笑,湛冰川没有前太子妃冷玖的帮助是不可能这么快就夺下江山的。
“王妃!”春琴走进了阡陌阁,她眉头紧蹙,沉声道,“玉嫔娘娘去了。”
“怎么去的?”冷玖神色淡漠,对沈暖玉的死毫无意外。
“说是上吊,感念皇上放过了她的父亲。”春琴如实禀报。
“哼,沈宗川还没死,她却着急死,太不寻常了。”说罢,她缓缓起身,拍拍手,对春琴道:“更衣,我要穿素色的衣衫,入宫。”
宫中若是死了一个贵人或者贵人以下的女人是不会有人注意的,但此人是玉嫔娘娘沈暖玉,她作为冀王妃都要去送一程。
而其余的命妇也都要去。
沈暖玉入宫的时间太短,素来交好的人也少至于少,葬礼冷清了很多。
冷玖来到彩云宫,按照礼节行了礼,上了香。
退出来后,她就在彩云宫的偏殿休息。
偏殿中,除了她还有其余的一些命妇,宫中妃嫔来得很少。
“冀王妃,安。”一名少妇凑到了她的身边,她长着柳叶眉,杏仁眸,瓜子脸,漂亮而精致。
冷玖认识她,博阳侯的继妻安素素。
她年纪与冷玖相仿,但是却被看中富贵的家人嫁给了京城第一首富博阳侯,让人唏嘘不已。
博阳侯,可是湛冰川最大的经济来源,国库缺银子了就会找博阳侯要,博阳侯为了靠近湛冰川也是慷慨大方
所以博阳侯夫人的地位甚至比她这位冀王妃还要尊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