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下雪下雨刮大风可怎么办,是要将她冻死的节奏吗?
许景玹,你老爹绝对是跟你有仇!绝对是!
巳时二刻之时。六皇子府的八抬大轿带着一百六十台的聘礼,在鼓乐声中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护国公府大门前。
披着大红花的高头大马上,身穿大红新郎官服的许景玠温润浅笑,玉树临风。不知迷煞了多少沿街看热闹的女子,绝对是老中青幼四代祖师爷级别的杀手啊。
孟观霜领着弟弟妹妹们躲在影壁后面探头探脑的看热闹。心里莫名的有些酸酸的:吼吼吼,从今天起,她来到异世的第一位心目中的男神终于离自己越来越遥远了,当真是有些些的心塞呢!
说起来。孟观月还真是有福气的,能够嫁给这么出色的男子。
最主要的是,许景玠这个人不但长得貌若潘安。面如冠玉,丰神俊朗。十分的赏心悦目,很养眼。最主要的是,他的性格还温和谦逊,端正有礼,绝对是谦谦君子的代表。
与这样的人生活在一起,一定是如涓涓春水般绵延细腻的幸福吧!
不像许景玹,这臭小子,可是时不时的都要考验一下她的心脏承受能力,大喜大怒,显表于外。
不过,话说回来,跟许景玹在一起也是极其快乐的,至少没有多余的心理负担。
而且,他的心思跟自己一样,不想要去追逐名利,将来只要做个闲散的王爷,带着她游山玩水,远离朝堂的竞争,这样的生活才是最惬意实在的。
“喂,他就有那么好看!你看得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耳边忽然有道十分不悦的,带着酸气的声音想起。
倒是唬了孟观霜一跳,身子一斜,差点向着影壁外倒去。
所幸许景玹不是那种见死不救的人,一把揽住她的纤腰,将她抱进了自己的怀里,双手紧紧的箍着她的身子,明显的还带着一股怒气。
而孟观霜后知后觉的挣扎着道,“你快放手,妹妹们都在呢!”
“你是担心妹妹们看到,还是怕外面的那人察觉到这里的动静?”许景玹酸了吧唧的问道,手下却没有松开的意思。
“蛇精病!”孟观霜笑嗔了一下,继续挣扎着小声道,“快放开,别带坏孩子们!”
“切,瞧你看得多入神,那臭小子就这么好看?哼!我可不觉得,等咱们成亲的时候,我穿着大红的新郎官服,一定比他帅气多了!”他依旧醋味纵横的道。
“成亲的时候自然是要多看看新郎官与新娘子的嘛,你吃醋个啥呀!”孟观霜忍不住失笑,没好意思告诉他,她虽然起先是在看许景玠来着,也为曾经心目中的男神草落人家去了,而觉得有些惋惜。
但是,后来心里想的可都是跟他在一起的将来的美好生活了呢!
不过,此时,她也发现了,方才还都跟着自己一起偷看的孩子们,包括孟观星都已经不在了,难怪他会这般胆大且光明正大的抱着她不撒手呢。
“哼!”他给她一个鼻音,眼神里明显就写着,你也知道我在吃醋啊,那你还看个什么劲儿。
“好好好!我承认,等你穿着新郎官服的时候,一定比六皇子英俊帅气,美艳无方多了好吧!”孟观霜笑着揶揄他。
“后面那四个字可以省略!”他拽拽的道,“那是形容你的!”
“额……”孟观霜的脸顿时火热一片,这小子越来越会说甜言蜜语了呢。
此时,外面安静了片刻的锣鼓喜乐声再次响起,原来是新娘子在孟观浩的背负下出来上花轿了。
孟观霜立即又从影壁后面偷看前面的热闹。
在她的头探出半边去,视线看向大门外的时候,仿若有种与许景玠的视线刚好撞在一起的错觉。
但待她定睛看向高头骏马上那翩然如玉的年轻男子之时,后者的视线是落在坐上花轿的孟观月身上的。
她莫名的松了口区,暗想自己当真是多想了。
一不说自己藏在影壁后面,除了那些小丫头们,其余的人都是不知道的;二则来说,许景玠今儿娶的人是孟观月,他不看着自己的妻子,随便看别人干嘛呀!L
☆、第七百五十一章:空守
夜幕渐渐降临,布置喜庆的新房中,一对大红花烛尽情的燃烧着热情的火焰。
喜床的床沿上,孟观月挺直着腰背端坐着,大红的喜帕盖住了她的视线,但是盖不住远处传来的阵阵丝竹之声。
那是宴请宾客的前厅传来的声音,在幽静的后院之中,显得那样的清晰喜庆。
她虽然两世为人,也算是成过两次亲,但此时还是压抑不住心里头的紧张和快乐。
今日,她终于风平浪静,顺利的嫁给了许景玠,嫁给了国朝未来的国君。
虽然母亲没有能够得到特许可以来观看她的出嫁,但是她相信,母亲为了她,为了他们的将来,一定能够忍受这短暂的离别和伤痛的。
就一如她能够忍受着柳茹嬿惺惺作态的叮嘱她为人妻子的责任,也能够唤她一声母亲。
因为她相信,自己将来的地位,足以向那些人索要回来曾经让她与她母亲失去的一切。
夜似乎很深了,外面的丝竹声也渐渐散去。
她的心更加紧张了起来,该是前面的宴席即将结束,然后许景玠会回新房来给自己揭下红盖头,与自己喝合卺酒,再然后……
不敢往下想,越想心中越是如擂鼓般激昂得无法控制。
就在她尽量的克制着紧张激越的情绪之时,外面有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
脚步十分的稳健,听起来不若前一世的许景玹在新婚之夜被皇族兄弟们灌了许多酒,差点醉得不能圆房的那种虚浮。
“皇子妃,该是六皇子殿下来了,你再坚持一会儿,等掀了盖头,喝了合卺酒,您就能吃些东西填填肚子了!”也跟着守候了半夜的喜娘此时带着欢喜的提醒道。
“嗯!”她轻应了一声,也是想要从自己的声音中听听自己是否因为激动和紧张而失了平日的稳重端庄。
双手不由自主的攥成了拳,紧紧的捏着。希望指甲掐了手心底的刺痛能够让她保持住一颗平常心。
脚步声在外间的门外停住了,窸窸窣窣的有低声的声音在交谈着。
她以为很快就会有人将外间的门打开,然后丫鬟们会引领着他进来完成新婚的一切事宜。
但是,没有。房门并未被推开,有的只是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透过门扉传了进来:“皇子妃,奴婢是殿下身边的侍女伊玲,请问奴婢可以进来吗?”
十分礼貌的打招呼。但是孟观月的心在这一瞬间却忽然冷了下去。
喜娘显然也有些愣住了,一时没反应过来。
“小姐?”还是陪嫁过来的孟堂安排的丫鬟小声的唤道,“要让人进来吗?”
自然是要让的,不是许景玠本人前来,而是遣了一个丫鬟过来回话,那必定是与主子有关的事情要说,她能不让吗?
心里头莫名的揪着疼痛,孟观月挺了挺背脊,深吸一口气道:“让她进来!”
“是!”丫鬟应着前去开了门。
许景玠的丫鬟显然是十分懂礼的了,虽然里面并没有及时的给她答复。也没有让她自己进来,而是由丫鬟在内开了门,表现出疏离的态度,但她脸上始终保持着甜美的微笑。
“奴婢见过皇子妃!”走进内室,她又恭谨的对孟观月行了礼。
“不必多礼!”激动退去的孟观月在眼前的一片晕红中冷静了几分,问道,“可是殿下有事要吩咐?”
“回皇子妃话,殿下今儿被诸位皇子灌多了酒,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便直接在外书房睡下了!是管家让奴婢来传话。皇子妃就不用等殿下了,先行歇息吧!”伊玲声音不改清脆,也半点不觉得这样的话传到才进门的皇子妃的耳朵里,该是一种什么感受。
便是喜娘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小声嘀咕了一下道:“皇子们怎么可以如此。今儿可是殿下与皇子妃的新婚之夜呢!”
“咱们殿下也没料到各位皇子今儿的兴致为何这般高昂,一时不查,便着了各位殿下的道了!”伊玲似乎十分的天真,一点儿都没有听出喜娘看似在抱怨诸位皇子,实则是在埋怨六皇子不懂控制,忘记了自己的新婚之夜。更忘记了对新娘子的不公平。
孟观月的指甲几乎要将手心抠出一个洞来,痛的她的眼泪几乎就要流出来,所幸,今晚不会有人来帮她掀这个盖头,也不会有人看到她流泪的脸和流血的心。
她压抑着心里的酸楚,语气尽量平静的问道:“那殿下还好么?可需要我为殿下煮一碗醒酒汤过去服侍殿下!”
“唔,管家说不用了,皇子妃今日辛苦,还是早些歇息为好!殿下那边,有管家守着呢!”伊玲说道,显然早就有备而来的。
孟观月却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体谅她让她早些歇息,可她又能如何歇息,自己揭了喜帕,一个人喝合卺酒吗?
许景玠,到底你是故意的被灌醉的,还是真是无意如此?
但不管如何,你都已经在羞辱我了!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但她还能如何,除了答应,难不成真要在新婚之夜,披着喜帕,端着酒杯,去外书房守着他,直到他酒醒,然后完成他们的新婚之夜的流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