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景玹也不再卖关子的道:“其实,我就是在父皇面前,拿着那凸透镜对着阳光做了一个实验。父皇便学以致用的将法子传到了边关,边关的将领们倒是举一反三,学的很快。趁着一日阳光晴好,通过千里镜,便偷偷的用在了敌营的粮草堆上了,结果,嘻嘻,霜儿,你知道结果怎么样了吧!”
结果自然是将粮草堆给烧着了,可悲的是敌人压根不知道这粮草堆是怎么着火的。
但孟观霜却开心不起来,总有种隐忧问道:“皇上不是不主张打仗了吗?为何要挑衅敌国!”
许景玹摸了摸鼻子,大约不知是否该跟她说起国家大事,便犹豫了片刻。
“算了,这是朝廷的事情,我一个弱女子知道也无用!”孟观霜看出他的为难,也知道就算说了她知晓了又如何。
她又没本事上战场打仗去。
只是,凸透镜聚焦的原理是她告诉许景玹,当时,只是好玩的显摆了一下而已,哪里想到这都能运用到军事上面。
粮食啊,那可是人活命的根本。
奈何,古代人以拓展江山为雄心,称霸天下为霸业,有了可以助自己胜利的武器,焉会不用。
她这会儿也只能在心里感叹一下了。
“那霜儿的东西可都收拾好了,若是收拾好了,咱们上山去欣赏红叶如何?”许景玹有些悻悻,觉得自己是不是对霜儿有所隐瞒而让她不高兴了,便想着法子要逗她开心了,“来时的路上,我见到旁边一座山头的红叶开得正好!”
“嗯!也好,正好带着星儿散散心!”孟观霜惦念着怀里的这个小丫头,在冯钰瑶那里受了惊吓之后,她至今都没有欢颜过。
“对对对,带着星儿一起去看红叶去!”只要孟观霜高兴,这会儿许景玹也不在乎身边多个孟观星了,还想方设法的哄孟观星开心道,“星儿,给你带点儿零嘴在路上吃吃可好?”
“不要!”哪知,人家小星儿根本不领他的情,直接摇头,又是一句不要。
“星儿,你没事吧!”孟观霜却忍不住担忧着。
这孩子,似乎只会说“不要”二字了,总不会也跟孟观云一般得了自闭症了吧?
孟观星撇撇嘴,没回答,但神情间分明写着:我有事!我心情不好!我不想说话之类的。
虽然表达出来的都是负面的情绪,但孟观霜看到她丰富的表情松了一口气觉得自己是多虑了。L
☆、第七百三十七章:说情
孟观月赶回国公府,在书房门前被先她一步回来的孟记恩挡在了门外。
她心里焦急,顾不得往日都要给几分薄面于他,沉着脸冷声道:“让开!让我进去见父亲!”
孟记恩并未在意孟观月的态度,只是尽自己的职责道:“二小姐,国公爷有话,今儿谁也不想见。”
“他怕是单单不想见我吧!”孟观月脸色微微一变,心知父亲这是在逃避见她呢。
但她既然这样匆忙的赶回来,又岂会轻易放弃,第一次不再淑女的扬声叫道:“父亲,爹爹,月儿知道您能听见!还请父亲见月儿一面,月儿有话要说!父亲!爹爹!”
孟记恩并不阻拦她的呼叫,只守在门外不让她轻易过去。
“月儿,你赶路疲累了,还是先回去吧!有话改日再说!”孟堂也并未装作不曾听见,却是打定主意不肯见她。
“爹爹!”孟观月几乎要急哭了,声音微哽的道,“月儿知道娘做了一些糊涂事,惹爹爹生气了!可是,爹,娘也是爹爹的结发妻子啊,您就一点辩驳的机会都不给娘,便如此绝情的将她遗弃在别庄了吗?”
书房内有片刻的安静,孟观月说了这一番话之后,便用心的听着里面的动静,她想要动之以情,以父母多年的夫妻之情来打动父亲。
当然,她也知道,母亲的事情暴露了之后,想要让父亲完全原谅,那也是不可能的。
但是,至少不能让母亲一个人在别庄度过余生。
有道是见面三分情,便是同样逃不过责罚,但只要人还在国公府中,便再有机会见到父亲,只要见到父亲,就有和解的机会。
就像柳茹嬿一般,被她熬了这么多年。终于熬到了头,不但找回了孟观霜那个贱人,还与父亲重修旧爱,且怀了身子。
只要母亲能够回来。她也相信,依着母亲的睿智,便是毁了容颜,也能引起父亲的关注。
就算是往最坏里想,母亲再也入不了父亲的眼。但有她在弟弟身边出谋划策,也不会让好处都被柳茹嬿和她肚子里的孽种得了去。
这就是孟观月非要急着赶回来,企图用亲情唤起孟堂的同情心,能够将母亲留下的主要原因。
书房内的孟堂凝神了许久,才幽然回应道:“月儿,爹知道你的心情,只是,你娘这些年的所作所为的确太让爹爹心痛了,还是让她在别庄修养一段时日,平平心。静静气再说吧!”
“爹!娘亲也是一时糊涂才犯的错,你就不能试着原谅她一回吗?”孟观月发现自己无法从孟堂的声音中听出他的心情如何,不敢多说什么,只有哀求,“而且,浩弟和星儿都需要娘的照顾,您将她留在了别庄,若是星儿想要见娘亲了,可怎么办啊?爹,素日里。您是最疼爱星儿的,难道您就忍心看着星儿整日里郁郁寡欢,不得欢颜吗?而且,月儿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出嫁。嫁入六皇子府之后,也难得再有机会回来看望照顾弟弟妹妹,爹您就真的忍心两个孩子焦虑不安,痛苦……”
孟观月话还未说完,书房门忽然便从里面打开了,看起来有些憔悴的孟堂正站在屋子里。一脸复杂的看着她。
孟观月心头微微一凛,总觉得父亲看着自己的眼神中透着太多的探究,让她猜不透他此时心里所想。
“月儿,你进来!”孟堂脸上喜怒不显,让她进内。
书房门关上的同时,孟观月也看到了靠窗的书桌前,摆着一摞子的账册,便条。
此时,窗外已是傍晚时分,落日余晖斜斜的通过窗口照射在桌案上,将那些物件也染红了些许,甚是刺目。
“知道那些账册都是些关于什么方面的账册吗?”孟堂开门见山的问道。
孟观月的瞳孔猛地一缩,并未应声。
她是个聪明的,自然知道既然父亲这么问了,那么这些账册是怎么回事了,绝对是冯钰瑶与外面的人勾结来往的证据了。
“再有这些书信又是谁写的,月儿最是清楚上面的字迹了,是不是?”孟堂继续以问话的方式与女儿沟通。
孟观月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话来。
就看最上面的一张,她便能认出是母亲的字迹。
母亲最喜欢写蝇头小楷,她记得小时候问过母亲,为何写这么小的字,看都看不清。
母亲当时怎么回答来着,好像说,因为字小,因此能在一张很小的纸张上面写下许多的内容。
所以,一张并不大的宣纸上,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只需一张或是半张,就能将想要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完善了。
“你母亲贴补你外祖家,无可厚非,咱们国公府也不差她贴补出去的那些东西,钱财!但是你母亲却不该拿皇上赐下的物品,以及贡茶玩笑。
你即将嫁入皇家,以后必定是要比父亲更能体会,万一御赐的物品被私自转卖,一旦被皇上知晓,后果会是什么。何况,咱们冀中的贡茶,还是先淑皇贵妃最喜欢的茶,皇上甚至连后妃们都不愿意赏赐一些品尝。
但你娘亲,却勾结着冯强,毛平等人,私自将贡茶卖给了西北方的商贩。
若不是这次霜儿学习中馈被冯强绑架,她与九皇子又去了冀中一趟,误打误撞之下,截获了你娘亲跟毛平的通信,怕是一旦风声走漏,就不是你娘在别庄禁足,而是咱们整个护国公府都要受到牵连,举家获罪了!”
“父亲,这,这不可能的!娘亲她怎么会这么糊涂,拿贡茶玩笑?”孟观月听罢,心头一沉。
她前世今生,都知道母亲的确贪婪,拿了一些并不重要的御赐物品出去卖也是有的。
至于暗中贴补娘家之事,前世也是如此的,且父亲也心知肚明,只是他们国公府财大势大,只要不曾伤到国公府的根本,她记得前世的父亲都是睁一眼闭一眼的不曾追究。
但是,贡茶之事,维系的可是整个国公府的存亡,她怎么会那样糊涂的让冯强与那个什么毛平私卖贡茶呢?L
☆、第七百三十八章:揭露
“月儿你也不相信对吗?”孟堂苦笑道,“你可知当爹爹得到这些证据时,心情如何?就如你所说,你娘也是爹的结发妻子,爹给了她平妻的名分,更因为信任她,将整个国公府都交给了她。
甚至,连外院的事物也尝试着让她去掌管,只因为霜儿和你大娘的事情,我心里对她也是有些愧疚的!
可是,她回报给我的是什么?原来她早在没有接触外院事物之时,已经勾结了外人,想要将咱们国公府置之于死地了!月儿,你自己说,爹对你娘的惩罚,还算重吗?”
重吗?当然不重!
这种事情,搁在谁的身上,都是直接休弃的结果。
但孟堂没有,甚至连冯钰瑶的名分都保留着,将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东西给她留下了,也算是给足了她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