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冒险!
而今,秦杨初听到徐清讲述斗酒园所发生的一切之时,同当时徐清听到胡十九险中求存的举动一般,气的不住用手拍着桌子,又连声摇头叹息!
“不过依你方才所说,这毒曲并不致命?”气归气,秦杨却发现问题的关键,如果不致命,那或许只是某个酒师求胜心切,用了见不得人的手段。
然而,那送到安王面前的毒酒,又该如何解释?
“不好说。”徐清大致将自己送给胡十九“龙松仁”的事情又向秦杨说了一遍。
可是后来那枚就像颗干瘪杏仁般的龙松仁。为何会变成伙计们回来所描述的,颜色艳红,形状饱满的“龙松仁”?并且每人都有?
直至此刻,徐清的心里还是迷雾重重。
这孩子。总能在最关键的时候,展现出她非凡的一面。难道,她真的就如自己之前所看到的那样,只是一个贫家女儿,为了生计不得不出来做工?
胡十九所展现出的每一面。都足以让她在这琅京城内稳稳立足,衣食无忧。
她,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胡十九天真无邪的笑脸又浮现在徐清眼前,无论如何,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他决定相信这个孩子。
而此时,就在秦杨听完大致情况,冥思苦想其中的“机窍”之时,徐清突然想起一事,他拍了下桌子:“糟糕!”
秦杨也是吃了一惊:“怎么!”
之前。徐清一直不曾克扣胡十九的月钱,甚至,就在她犯下错误之时,也是暗中贴补。
只因他觉得这孩子,身为女儿身,却在醉翁楼做的是和那些身强力壮的伙计们同样的事情。
徐清心中难免不忍,便命小癞子等人平日多帮衬胡十九,而自己,对她的管束也是更为宽泛一些。
然而,怎么就偏偏把这茬忘了!
听说。那孩子家中似乎还有个老父,这……
徐清站起身来,匆匆对秦杨说道:“你先在这里坐上片刻,我去交代些事情!”
“喂!”秦杨自然不乐意。他对着徐清举起拐杖,“你要去哪里!”
然而,徐清已是顾不上回答他,步履匆忙的离开房间,不多时,秦杨便听到楼梯上。传来徐清急促的脚步声。
徐老儿,这又是怎么了……
相识数年,对彼此秉性都已了解至深。
秦杨,还是第一次,看到徐清这般情景……
徐清刚一下楼,迎面撞上一人,只见那人夸张的向后退了一步,大声嚷道:“哎哟哟!真是要把我这老骨头撞散了!”
只见那人佝偻着背,穿着打扮皆如一般的市井小民,然而一双眼睛却精光四射,此人并不是醉翁楼的熟客,因此徐清从他擦肩而过之时,只是下意识的匆匆瞥了他一眼。
“敢问,这醉翁楼的掌柜,徐掌柜在哪儿?”那人四处张望,似乎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着徐清说话。
徐清愣了一下,停下脚步转过身:“老朽便是。”
“失敬失敬!”那人登时满脸堆笑,颇有攀谈之意。
徐清不想失礼,可是眼下却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他站在原地作了个揖,笑着说道:“徐某有要事在身,请客官先在此饮杯水酒,招呼不周之处还望海涵。”
他说罢,抬脚就要向外走去。
“哎,我说徐掌柜,我们家小姐成日里说您平易近人,是最沉稳不过的。怎么,这会儿您就是这么招呼客人的?”那人也不拦他,只是嬉皮笑脸用手指蹭蹭桌子说道。
“你家小姐?”彼此,民风豪放,老弱妇孺也尚能饮上几杯水酒,因此对方这么说,并不稀奇,只是徐清一时间不记得自己酒楼有什么女子常来饮酒。
“徐掌柜,借一步说话。”那人突然凑近徐清低声说道,他脚步之快,徐清几乎没看清他是怎么到自己身边的。
鬼使神差的,徐清居然就跟着那人到了醉翁楼一处僻静所在。
“徐掌柜,老夫有礼了。”那人突然收起之前的轻浮油滑,正色敛容道,“我乃沈家管家——沈愉。我家小姐便是在您这里做工的沈十九。”
管家?
徐清愣住了,那个看似清贫如洗的小十九,家中居然还有着一名管家?
他打量着面前自称“沈愉”的男子。
只见对方穿着朴素,身形瘦削,除了与刚才初见那般截然不同的气度,徐清看不出,这个管家,哪一点像是“管家。”
而这边惑与却是自从狐山来到人间后,第一次同胡十九成日里挂在嘴边的师父打交道。
虽然,他因自己为狐,而时常有着强烈的优越感,可是在作为自家十九小姐在人间的师父“徐清”面前,他仍是有些紧张。
刚才不得已之时,未免多生枝节,他顺手对徐清使用了“惑术”,这才让徐清迷迷糊糊的跟着自己来到这处僻静所在。
这已是犯了之前白凌不许他在人间使用法术的禁忌。因此,这会儿,惑与只能靠自己的“狐魅”来打动徐清了。
看着徐清眼中疑惑越发鲜明,惑与连忙问道:“敢问掌柜的,我家小姐可是今日就该回来了?”
第二百章 老狐
徐清只觉得眼前的就像“龙松仁”一般干瘪的小老儿,说不出的古怪。他不由想到胡十九最近遇到的一连串事情。
这人,真是小十九的管家吗?
徐清沉思着,一时并没有回答“沈愉”的问话。
惑与心中却暗自着急,若不是上次被那两个门神打伤,自己足足在榻上躺了数日有余,家里青雀那丫头虽然懂事,可毕竟年幼,这不,惑与一倒下,顿时鸡飞狗跳,好在沈凌的意识倒是一日比一日清醒。因此还算是没出什么大纰漏。
而随着斗酒大会即将结束,这些日子,惑与,沈凌,青雀他们三人,每日更是扳着指头计算胡十九归来的日期。
然而,本该在昨日结束的斗酒大会,却因为坊间传闻的“毒酒”事件,突然宣布延期。
这让本来就提心吊胆对胡十九在斗酒大会,所发生之事一知半解的惑与,更加为之担心。
因此,今儿他便亲自前来醉翁楼,为的就是问个究竟。
徐清这副模样,真是要急死惑与了!
可是惑与越着急,徐清心中的疑虑就越甚。
“斗酒期间,其他人不得无故与酒师相见。因此,里面的情形,徐某也不是很清楚。”徐清慢慢说着,侧身便想从惑与的身旁闪过。
惑与是千年的老狐狸精,又岂能看不出徐清的心思,他装作不明所以的样子,只是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要是小姐今日还不回来,家里就没米下锅了!”
他这话,让刚挪动脚步的徐清又是怔了一下,他迟疑的问道:“你说什么……”
“哟,没什么!”惑与摇着头说道,他夸张的摆着手,“我家小姐不让我说!”
就在这时,“呲剌——”徐清听到一声似乎是布料被扯破的声音。
惑与尴尬的捂着胳膊肘。那里,长袍上缝着的布丁在他刚才一挥手之时居然脱了线。
他红着张老脸,羞涩的对徐清说道:“没事儿没事儿,掌柜的您去忙吧。”
徐清看他同自己几乎是差不多年纪。然而,此时却如此窘迫,心有不忍。更何况,他这副打扮,也许真的是十九家中的“管家”……
于是。徐清上前几步,来到惑与的身旁:“请随我来……”
俄顷,惑与便又坐到了秦杨所在的那间屋内,在惑与的三言两语中,徐清便听出了大概,也似乎相信了眼前这个,看上去有着几分古怪的老年人,正是自己徒弟“沈十九”的管家。
惑与来之前就想好了,他将沈凌说成落魄失势的富商,只因在上京做买卖的路上被人暗算。因此保了一条命,却是被打坏了脑袋,时而清醒,时而糊涂。
而胡十九,则是沈凌唯一的宝贝女儿。
至于惑与自己,当然就是那忠心护主的老仆人。
这样的安排让惑与很满意,他唯恐徐清不信,今早特意换上了自己之前那件打着补丁的长袍——自从胡十九在醉翁楼上工后,已经很久没让他穿过打补丁的衣服了。
并且特意剪开补丁,重新让青雀缝的松些。只为了加深自己言语的可信度。毕竟,谁见过一个三餐不继,还要靠着自家小姐出外上工养活的管家?
因此,惑与也更加佩服狐君白凌。幸而有沈凌这么个有点“傻”的分身,这才让他的话,没有破绽,老管家就是要在家照顾主人的!
惑与的一席话说的徐清眉头紧皱,说的秦杨叹息不已。
“真没想到,小十九。过得,那样苦……”秦杨想到自己之前没给那孩子几分好脸色看,此时心里充满了内疚,他打定主意,再见到“小十九”时,一定要让这孩子如沐春风!
“这孩子的娘亲呢?”徐清突然想起这位管家,为何只字没有提过胡十九的娘亲。
惑与眨眨眼,对于胡十九的身世,早在狐山,便是个绝对不能说出口的秘密,作为“开山元老”的老狐狸精,他一向更是缄口如瓶。因此,久而久之,他就习惯了,十九小姐没有母亲的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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