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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玉无悔 (浅浅烟花渐迷离)


右肩又传来钝钝的疼,忍不住伸手去捂,可刚视线一敛转就整个人定住。
在我的左侧,浑暗的偏角里的石椅上居然坐了一个人。只消一眼就认出了是谁,而从刚才醒来到这会起码有半刻钟的时间,我居然毫无所觉。
是他的气息太轻了还是我因伤而缺了警惕心和耳力?
我不知该如何办,定定地僵站在那。而他似乎也一点都没有开口的意思,只是清冷的目光却始终凝在我身上,不知他这样看了有多久。想及刚才自己的睡相以及朦胧醒来的傻样,就觉窘迫之极。
熬不住这沉滞的气氛,我轻了轻嗓子开口而询:“你怎...怎么没有去城楼?”一出口就觉懊恼,何至于紧张到口吃啊。静默流转,以为他仍是不会启口而打算再出声打破僵局时,清幽的声音如细流般传来:“小刀说你受伤了。”
我怔愣地应:“嗯。”想等他下文,却是再度陷入沉寂。
转眼刚刚还是灰蒙蒙的天,立即就全黑下来,由于屋内没点灯,而这院子更不会有灯盏,于是我和他就都沉浸在黑暗里,只依稀能看到他的一个轮廓。
终于,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抵来,随后他轻唤:“过来。”
我迈出步子,缓缓走了过去,到他一步之遥处顿住。由于他是坐在石椅上而我是站着,相对的我要比他高出了一个头,于是我俯凝看过去。但因院中太黑,即使这么近距离也难看清他的样子。倒是气息浮动,只觉左腕上一凉,我被他轻拽了过去跌在他身上,再腰间一揽而安坐在了他旁边。
耳边是低声轻令:“将你身上这副盔甲给脱了。”
被他突然这般对待,脑路有些缓转不过来,还出于怔愣中,又听他道:“还是你想我亲自动手?”等反应过来他意思后我的面上不由发烧。
空落的院中只有我盔甲解落声,盔帽还在刚才坐着睡着的地上放着。等我将盔甲都脱放到石桌上后,又听他令:“把外衣也解了吧,露出右肩来。”
我默了下,轻问:“是小刀和你提了?”
“不用他说,我有眼睛会看。”淡淡的语调,听不出喜怒来,但我能感觉出他有不快。本还在迟疑,他清冷而言:“天色已经浑黑了,你即便全身都脱光了我也看不到什么。”
我没料他会突然吐出这般露骨的话来,一时发懵顿在原处。
是他的手伸至我领口处才愕然惊醒过来,连忙道:“我自己来就好了。”却听自己的语音小到犹如蚊蝇,这时我是不光面上发烧,连耳根都红了。等我领口的盘扣解开,外衣松了后想要去拉下右肩的内衫,但发觉因时间太长血凝固住,已经将我的内衫和伤口给粘在了一起,此时去拉疼得不行,彷如在伤处撕开一层皮一般。
我的手被他带了微凉的掌按住,随而他的指尖探入我外衣底下沿着内衫轻抚而过伤口。不知是否我心理作用,好似觉得被他带了凉意的指尖划过处,痛也被消去了。
但听他突的低咒:“该死的荼小刀!”
我微微一愕,不明白他何故突然骂起小刀,又不敢开口问,只惴惴地顿在那。隔了片刻,他恢复淡然:“你忍着点,必须得把这衣料撕开。”
到这时自然也明白他是想要看我的伤,准确地说是想为我治伤包扎,所以轻应了声。只是没料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直接将内衫给撕拉而下,火辣辣的一片疼,让我倒抽着凉气也没忍住泪从眼眶里涌出。


150.本来也没多好看

突觉剧痛里生出一抹清凉,快速缓解了那痛。隔了片刻才发觉是他用手指抹了药膏在涂伤口,但当他手指摸到后肩时顿住,气息骤然而冷:“你被刺穿了肩膀?”
显然他已发觉我的伤口是前后都有,只需摸下就能知道是刃口长度。所以沉冷的声音又在问:“是断剑刺穿的?是谁?”
我沉默不语,不知该如何回答。但他的心思是何等玲珑,加上之前小刀肯定已经向他汇报了,于是下一瞬就听他口中吐出两字:“江浔。”
不是疑问口吻,而是肯定的。他整个人坐得笔直,由于近在咫尺我依稀能看到他黑眸中的星光,气息彷如冰凌一般。我平白生出了慑意,怕他下一句话就会是讽刺之言。
但星眸闪动,最终他没再开口,只默然继续为我涂抹伤药。从那轻柔的指法和力度,可以感觉到他涂得很认真。等伤口反反复复被抹好后,一股清凉的药香味飘至鼻间,这药当是要比小刀之前给我的金创药要好上许多,几乎立即就不太觉得痛了。
有风吹来,我半裸的肩在外觉得有些凉意,想要伸手去拉上外衣,却被他给捏住了掌。
一个天旋地转人横躺而下,被他揽抱而起了大步而行。出了院子,走过回廊,到得一扇门前他用脚踢开,几步就走至了床边将我放下。
我发现到了他身边就脑袋儿转不过来,时常走神,如坠云端般懵懂。等到他取来一件白色单衣坐于床沿,黑眸凝向我来时才觉有异。目光一转就见床侧点燃了一盏油灯,而我这时衣装不整,右肩袒露于他视线之下,本该是羞意难却地去遮掩,但我如被定身了般,竟任由他盯着看,心底里冒出一种涩涩苦苦的委屈来。
终还是瞥转过头,抽走他手中的那件男式单衣盖在了自己肩上,然后涩然问:“你看什么?”他眸光敛转,淡淡说:“我看你打算顶着这张雌雄难辨的脸要多久。”
呃,我全身僵住......
都忘记自己还是易容成男人的样子脸上灰黑的了,然后想起刚才我那些羞涩状,与这张脸一联系起来,顿时有想死的心。哪里有地缝,赶紧让我钻了去!
他又端详了片刻问:“能洗掉吗?”
我默了下答:“寻常的清水洗不了,得用特殊的药水。”
“什么药水?”他顿了顿又问:“你的包袱呢?”以他敏锐的心思立即想到药水肯定是在我包袱里,只是,我那包袱原本是留给那两名护卫帮拿的,现在他们可能已被南越军给抓了,包袱自然也就遗失了。
我这寻思什么无需多言,只见那道好看的眉微蹙了蹙道:“药方给我,我让人去配。”
不由惊奇:“你咋知道还有药方?”
他一脸平静地说:“这是很寻常的江湖术数。”
我讷讷地报出药方,见他一言不发地起身走出了门。屋外并无甚动静,刚刚一路过来也未见有人,想他去传令应当有一会,于是就半坐而起了单手去除身上的内衫。
右肩膀上药后虽然不再觉得痛,可是整条胳膊都变得没知觉了,单靠左手脱衣倒还好,要再换上那件干净的内衫就有些费力。总算换好后,鼻间闻到淡淡的属于他的气息,心底某处不由变得柔软。
朝着门处看了看,还不见他回转,我的目光溜向那边的橱柜。反正连他贴身的内衫都穿了,也不在乎多穿一件他的外袍吧。心随念动我就下了床,走至橱柜前拉开橱门,见里头的衣衫叠得整整齐齐,一股子薄荷清香味。
很快就在橱柜的角落里找到一个香囊,那薄荷清香味就是从里面飘出来的。看那香囊绣工精致,蓝色绸缎上头绣了几朵红梅,不奢华很是雅致。
若是以前,自当不会有别的想法;而今,他贵为大司马,位高权重,心中难免起了念:这应该不是他做的吧......
某处起了涩意,赶紧将香囊放下,打算随便取一件衣物出来,哪想我抽出一件外袍后就被最底下的一抹红色给凝住了视线。掀开堆放在上的衣物,逐渐那鲜红的色泽袒露于眼帘下,而我思绪飞转,回到了那一年。
“你要购置新衣吗?”
“一年到头可旧衫将就,唯大年初一得着新衣。帮我瞧瞧哪件好看。”
“是不是我给你选中哪件你就穿哪件啊?”
“你选就是了。”
......
鲜红新衣裹身,他的眉眼轮廓都像抹上了红妆,桃花纷飞的艳色里我眉开眼笑:“子渊,你这样穿真好看。”他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地盯着我,晶亮的黑眸平平缓缓、铺天盖地。抬手轻触我的鬓旁,说:“无悔,你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姑娘。”
后来,我的一场恶作剧演变成了假戏真做的一场婚礼;后来,我与他在厅内红烛下拜堂;后来,夫妻交拜时我垂倒在地,匍匐在他脚下;后来,一切事都改变了轨道,往着不可预知的方向流转。
手背上突觉凉意,低头,湿了的泪花开在了上面。
红衣洗得很干净,一点都没有血迹留下,我没想到居然这许多年,他将这两套礼服还收藏着。低低的嗓音从门处飘来:“谁允许你翻我衣橱的?”语调不惊不怒,轻轻悠悠的。
我的心头却是猛然一跳,拽着红衣的手一颤,扭转过头,只见刚刚走出去的人已去而复返,站在门边靠在那,神色安静平缓,不知已经站了多久。
缩回了手无措地望着他,哪里会想到去翻他衣柜被抓个正着。当看到他大步走来时,我越加惧了,往后退了一步抵靠在墙。眨眼他就到了跟前,云淡风轻的视线从我身上转向衣橱,不用说痕迹显然,我刚碰了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
他伸手拿了最上面的一件浅白外袍,抖落开后为我披上并一一落扣。我站那一动都不敢动,现在是他说话和不说话都让觉得发怵。完了他朝衣橱又飘了一眼,伸手取了什么出来往我腰间挂,我闻着是那薄荷香味,低头而看发现是那个蓝色的锦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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