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在收到心上人那疑似嫌弃的目光时,他简直要暴走了!
不过理智告诉他,在少女面前一定要保持风度,于是他微微一笑,虽然略垂的嘴角多少显示了些勉强之意,“阿夙,我想起还有些事没做,先走一步,明天再来看你。”
见玄衫少女点了点头,他现在也无法在意那是不是敷衍了,只向她们点头道别后便转身快步离开,但是他的霉运可能真的有些旺盛,每当他走不到几步时便会莫名踉跄一下,险些摔倒在地。如此连续三次后,他终是弃了走回去这一方式,而是跃起一路轻功逃跑似的远离了这里。
望着他渐行消失的僵硬背影,白舞依晃了晃身旁少女的手臂,睁大眼疑问道:“师姐,师兄他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依儿,你先回去吧。”
“哦。”白舞依应了声,情绪有些低沉地道:“那我走啦,你要记得休息啊。”她将周围收拾了下,又把食盒底端的点心端出来,最后才拎着食盒不舍地向少女挥了挥手后缓缓离开。
玄衫少女拿起一旁的剑,走之前眸光微微瞥了眼侧方,淡粉的唇角不着痕迹地轻轻扬了扬。
万俟漓悠重新坐回大石上,翘着腿悠哉地品着点心,淡淡地想着少女刚才应该是笑了吧?
说实在的,少女和他家驸马真的很像,不管是身上那股始终抹不去的冷冽气息,还是同样好看的眼睛,或是那惊艳人心的轻笑,更甚是两人相似的名字。
但是只有一点明了地提醒他的是,性别不同啊!
他回忆了下,虽然两人在房里是一个睡床一个睡软榻,但是那人在他面前穿衣换物时可从来没有避着,若是个姑娘家怎么着也该觉得害羞吧?再者,哪个姑娘家身后能有一大票妹子追着求嫁?
所以目前为止,他还是觉得这可能就是他幻想出来的梦境而已。毕竟,只要稍微想想他家驸马可能是个姑娘家的事情,他就觉得有一种奇妙的感觉向他席卷而来,假如一定要形容的话,那大概就是被雷劈了一般的感觉。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如果他家驸马是个姑娘的话,那么他还是会很高兴的。但是,他一向是个很现实的人,这种不可能的事情他也就想想而已。
此时,坚信着自己理念的万俟漓悠完全想象不到他以后真的被深深地雷到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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衔着一根狗尾巴草的万俟漓悠斜睨着那又来到一旁静立着的锦衣少年,由心地佩服他的不懈精神,在那天之后到现在已有数月,少年每天被他整来整去都未有一次没来,看来是真的很重视少女。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死整对方的行动,因为少年每天来就算了,还非得逮着机会就对少女深情表白一番,不管被拒绝忽视了多少次都未停止,其不要脸的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譬如现在。
锦衣少年强行替少女拭汗后,便想拉着她的手,结果当然被少女避开了,然而这一点都没影响到少年接下来的话语。
“阿夙,你累不累?我去倒杯水给你好不好?”
少女摇头。
“阿夙,师父传授给我一种奇特的轻功,我教给你好不好?”
少女摇头。
“阿夙,马上要过年了,上元节那天我们下山去看那些花灯好不好?”
少女摇头。
“阿夙,……”
不管他说什么,少女都是摇头。
少年双眸一黯,“阿夙,我好喜欢你,你为什么都不理我呢?”
少女不快地蹙眉,“你妨碍到我练剑了。”
少年温柔地笑了笑,“那我不打扰你了,等你停下来我再给你讲好不好?”
少女挥开他的手臂,“随你。”
看着少年再次站回原位凝视着少女的身影,万俟漓悠面色一黑,心下咆哮着,真是太不要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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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俟漓悠蹲在一边数着石壁上的痕迹,片刻儿后,他神情凝重地站起身靠在石头上。
他来到这里已经两年半了,而少女在三月前便未来过这片山顶了,天天一个人对着这空茫的一片,到不了别的地方也出不去这个不知是不是梦境的梦境,那种孤寂的感觉真是让他要疯了。
而他也有些担忧少女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但想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真是无聊闲得,他对别人来说不过如同一缕空气般,难道别人要做什么还要向他报告么?
自我嘲讽了一会儿,他只能躺回大石上闭着眼催眠自己睡觉,说不定醒了就回到现实中了。
然而事实当然不会这么美好,他醒来之时看着身旁的玄色身影惊了一下,坐起身蹭到她侧方看了看,却见少女面无表情地望着虚空,情绪好像很低沉。
他看见对方有些欣喜,毕竟人都是群居动物,一个人真的很孤单。
不过他不知道少女怎么了,也无法问出来,只能坐到她旁边陪着她一起望着虚空发呆,虽然少女并不可能感觉到他。
此后,少女每隔几天都会来这里,不吃不喝、不言不语地坐上一天,待到天黑后才会离开。
什么也做不了的他只能默默看着。
这般持续了一个多月,少女又消失了,等到再见到对方之时已是他来到这里三年整的那天。
万俟漓悠眉头深深地蹙着,不需要多近的距离,他便能闻到少女身上那股极重的血腥味。对方的面色很苍白,但是双眸却好似闪亮了些,似乎想通或是放下了什么。
此时虽是冬季,但这一天的阳光很温暖,让人心情都不由明朗起来。
少女的心情似乎不错,坐在大石上还轻轻地晃着腿,她抬头望着湛蓝的天空,神情甚是缓和。
万俟漓悠坐在他身边,一会看看天一会看看她,心中有种奇怪的感觉但是他也描述不出来。
大概过了两个时辰,在他撑着头快要睡着时忽然听到身旁之人说话了。
少女侧首看着他的方向,唇角微扬似乎笑了笑,“我一直都知道你在这里。”
闻言,万俟漓悠转头望着她比当初成熟了不少的面容,听着她接着说道:“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我能感觉出你没有恶意,谢谢你在这里陪了我三年。”
少女移开视线,淡淡地道:“我要离开了,以后可能也不会再来,你还会一直在这里么?”
“这片山顶什么都没有,你在这里一定很寂寞,我能感觉出你以前是不在的,不知道后来为什么你会突然出现。”
“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你能离开,毕竟,一个人真是太孤单了啊。”
接下来,少女沉默了很久,直到太阳渐渐西斜,她才跳下大石转过身对着他,问道:“这么久都不知道你的名字呢,你能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万俟漓悠开口说了几句,但是对方明显听不到,他蹙眉想了想,突然眸光一亮,找了个能刻字的石子回来蹲下在地面上划着。
少女看到了地上出现的痕迹,愉悦地弯了弯眸,随即道:“我倒是只顾问你了,你应该也不知道我的名字的。
在这里师父给我起的名字是祁夙,不过我的真名叫沐言。”
万俟漓悠刻字的手猝然一顿,讶异地抬眸看向少女,还不待细想,他便忽感自己的身体传来种异样,低头看去却见自己正渐渐变得透明,同时他的意识也开始模糊起来。
握住的石头掉在了地上,他伸手想要触碰少女却在那时完全消散了意识。
而地上的刻字只完成了一半,少女看了会还是分辨不清,最终只能轻叹了声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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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可能会修,宝贝们儿晚安(づ ̄3 ̄)づ╭?~
☆、【99】 一起去洗个澡吧!
“殿下,醒醒别睡了,再睡都成猪了。”
一句带着明快笑意的叫唤响在耳边,万俟漓悠缓缓睁开双眸,怔怔地看着那坐在床边的白衫青年,面上显露出恍惚的神色,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这是哪儿。
潇夙歌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好笑道:“你睡傻了么?”
半晌,万俟漓悠才低声呢喃了句:“你是……阿夙?”
疑惑地眨了眨眸,潇夙歌神情凝重了几分,试了试他的额头,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了?不会真傻了吧?”
握了握拳头,在感觉到那种实实在在的触感后,万俟漓悠骤地坐起身来,第一件事便是伸手捧住了面前青年的脸颊仔细端看起来,那副认真的模样跟研究大炮似的,甚至还嫌不够作死地捏了好几下。
潇夙歌蹙眉拍开他的两爪子,怒斥道:“你犯什么病?”
“你的脸是真的吗?”万俟漓悠目光幽沉地盯着她。
抬手一巴掌呼他头上,潇夙歌回道:“废话!”
万俟漓悠视线意味不明地扫过她微凸的喉结以及平坦的胸部,最后停在她那张俊美到逆天的面容上,直视着她的双眼,问道:“阿夙,以前也有人总是这样叫你吗?”
眸光微不可察地一寒,潇夙歌挑眉淡问道:“怎么?”
万俟漓悠未回答她,只接着道:“你好像从来没说过你的过去,你之前都是在哪里生活的?”
狐疑地看着他,潇夙歌轻语道:“为什么突然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