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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盼佳人笑 (尾莱)


  一束插花竟也能说出如此意境,使臣点头笑赞,与旁边的裴老愉快交谈。文员见没人发现异样,松口气,又领着他们朝屋内别处走去。
  而絮饶她们就待在远处不惹人眼的凉亭里,等了有近半个时辰才见使臣与裴老他们走出屋子去往其他房间。然后那个文员赶来此处回话说一切都好,才让她们彻底的放下心来。
  见没什么问题了,季景黎便声称有事,先一步起身告辞。剩絮饶与季凤楚、杜幽月在凉亭里。而他一走,季凤楚便开始找茬生事了。
  “别以为今日凭你这小聪明蒙混过了关就没什么事了,这次的东西大多是各地送来的贡品,而你打碎的那个却恰恰是本公主的舅舅————也就是镇国公裴老的藏品。到时候呀,看你如何向他交待!”
  季凤楚揪着发辫,一脸的幸灾乐祸。因为她可是领略过舅舅的脾气,虽说没有裴表哥那样凶冷,但也是差不了多少。如今杜絮饶打碎瓷瓶又差点误事,可不得对她好一番教训?最好呀,对她留个极差的印象,让她再也莫妄想着踏入镇国公府的门!
  想着想着,季凤楚竟傻笑起来。絮饶心绪不好,没理会她,扭身朝那间屋子走去。到门边时见先前那个文员抱着插花的白瓷瓶正要朝外走去,忙拦住了他。
  “这是要做什么?”
  文员笑着解释道:“方才魏王让人来带话说,这个瓷瓶他从镇国公裴老那里讨走了,让人给他送探花阁去。”
  “讨走了?”
  絮饶怔愣半晌,逐渐琢磨出其中意味。知道魏王这是不动声色间帮她在裴老跟前收了场,心下感激,于是对那个文员道:“把瓷瓶给我,我与他送去。”
  瓷瓶不算小,又插满了鲜花。看絮饶一个姑娘家拿着送那么远总归不方便,文员回道:“不如杜小姐与在下一同前往,快到探花阁时,再交由杜小姐送进去。”
  “也好。”
  *
  书院内有专供夫子休憩用的房间,而魏王季景黎所处的那间则为探花阁。絮饶抱着瓷瓶走到那里时,见房门紧闭,便抬手轻叩门扉。然后听到温润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进来。”
  门“吱扭”一下被推开,絮饶步履轻巧的踏入其内。杏黄的阳光洒进来,照在窗前提笔作画的美公子身上,因着是在屋内,平日里一直戴着的月牙形面具被取了下来。俊逸的眉眼风流温润,专注的神情如梦似幻,看在眼里使得人整颗心都随之温暖。
  季景黎听到脚步声并没有抬眸,手中画笔依旧不停,随口道:“放下就出去罢。”
  “好。”
  本想着过来向他道声谢,眼下看他忙着,不好打扰。絮饶淡淡回了一句便放下瓷瓶朝外走去。却在转身之际被唤住。
  “阿饶?”
  认出声音,季景黎欣喜的朝她看去,温柔道:“怎的亲自送来了?”
  絮饶低眉一笑,眉间红豆般鲜艳诱人的朱砂痣似也柔和几分,清声道:“师郎费心帮我解围,自是要亲自送来以表谢意。”
  “哦?”季景黎搁下画笔,走到絮饶跟前弯眸戏谑道,“这便算是谢过了?”
  “……”
  絮饶抬眸看他近在咫尺的眉眼,那戏谑的神情似是在说笑,又似是认真。心下苦恼总是摸不透他的心思,于是微偏了头笑道:“那师郎想要絮饶如何答谢呢?”
  季景黎看她这略显俏皮的动作,轻笑出声,柔声道:“作画作的闷了,阿饶留下陪本王说说话便好。”
  听他此言,絮饶清眸流转,见屋内挂满书画,桌案上也是摆放了好几轴画卷。故而浅笑道:“师郎爱作画?”
  “嗯。”季景黎目光移向窗外那棵银杏树,树上有两只麻雀正叽叽喳喳的叫唤。继续道,“看过好多美景,心动的同时却始终觉得它们都会离本王而去,遂喜欢在刚遇见的时候提笔画下,好把它们都留下来。”
  絮饶惊讶的看向他,第一次穿透他风流不羁的外表,看到他内心里某个角落的孤独脆弱。
  “花有情,鸟有情,人亦有情。即便终有一日离去了,或多或少都会留着一份念想在。所以…………聚散终有命,不必太过感伤。”
  “或许罢。”
  季景黎收回目光,拿出折扇轻摇,又恢复平日里温润柔和的风流模样。笑道:“阿饶这几日累坏了罢。回去后要好生休息。”
  想起什么,絮饶抿唇道:“累倒是累,不过并非是因筹备事宜,而是由其他事烦恼着。”
  “哦?”季景黎疑惑,“说来听听?”
  絮饶垂眸轻扯手中锦帕,沉默片刻,走至窗前,目光先是落在季景黎画了一半的画作上,见画上竟是尊慈眉善目的菩萨,心内轻笑。又转眸看向窗外,似是下了好大一番决心,才回头犹豫道:“再过两日师郎就要提问诗文了,絮饶这些时日甚少看书,心里没底气。所以每日睡前都会挑灯怜惜下自个手心,那般细薄的皮肉,到时候不知会挨多少下呢。”
  一番话说得娇娇柔柔的,苦恼中带着浓厚的撒娇意味,听在季景黎耳里,只把他的心都柔化成了泉水,晶亮甜腻。
  “那……本王现在考考你,如何?”
  “才不要,”絮饶难得的嘟嘴与人撒娇说话道,“好多都没记住呢,今日师郎打几次手心,两日后背不对再由嬷嬷打几下,手心还不给打烂了?”
  “本王怎会舍得对阿饶动手呢?”
  季景黎被她逗得心痒,好笑道:“放心,过得了本王这关,嬷嬷怕是没机会动手打你。”
  “真的?”絮饶不依不饶道,“那师郎可别问太难的。”
  “好。”季景黎轻笑,“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絮饶眉目流转,笑答:“柔情似水,佳期如梦,忍顾鹊桥归路。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季景黎又道:“在天愿作比翼鸟。”
  “在地愿为连理枝。”
  两人一问一答的来往几句,絮饶答的认真,偶尔也故作模糊装作答不出来的模样。季景黎眼中的柔情却是逐渐淹过戏谑,一刻不停的落在她身上。
  “玲珑骰子安红豆。”
  “入骨相思…………知……不知?”
  终于觉出他眼中的暧昧,絮饶惊醒过来心下慌乱,猛的偏头避开了他的目光。然后感觉他倾身慢慢朝她靠了过来,俯在她耳边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絮饶抿唇,不再接答。随着他靠得愈来愈近的身体也往后仰靠,最终在他气息喷洒在她唇角的时候,慌乱中失手扶在身后桌案上的茶杯。
  茶杯倾倒,滚烫的茶水洒在絮饶手心,烫红一片。
  季景黎赶忙收回心思,拉过她被烫伤的手,心疼道:“痛不痛?我去寻些药膏来。”
  絮饶收回手,也从方才的尴尬中缓过神来,故意学了他之前安慰杜幽月的那番话道:“还好,天气晴暖,想是一两日就能好。”
  “……”
  季景黎闻言一愣,等他反应过来时,絮饶已浅笑着推门出去。
  *
  从探花阁出来后,没走多远,絮饶见裴灵竟是在路旁等她。
  “饶姐姐,”裴灵走过来担心道,“方才听长公主说你打碎了瓷瓶,我……”
  “没事了。”絮饶拉下衣袖遮住被烫伤的手心,笑道,“师郎好心帮我解围,所以不用担心了。”
  “这样啊。”裴灵点头叮嘱道,“日后饶姐姐在书院有了难事也可来找灵儿帮忙,我会竭尽全力与你分忧的。”
  “嗯。晓得了。”嘴上这样说,其实絮饶却没怎么放在心上,只拉着她询问道,“诗文都背得如何了?可还有哪里不懂的?”
  提及此事,裴灵瞬间变得愁眉苦脸,但还是勉强挤了个酒窝装作不在意的样子道:“缺的那些讲学都由饶姐姐抽空给我补过来了,剩下的多背背就好,不用再为我操心了。”
  “那便好。”
  知道她的忧虑,但絮饶也不愿戳破。只美目流转间神秘道:“不过,我大致猜出师郎会考哪些题目了呢。”
  “真的?”
  “你想啊,师郎的那些风流名声传了这么多年,总不会全是无中生有的罢?”絮饶压低了声音,凑在裴灵耳边俏皮笑道,“所以啊,你就挑那些情情爱爱的诗文来背,绝对照得准!”
  “………………似也有几分道理,不过……”
  看裴灵一副将信将疑的模样,絮饶也忍不住被自个方才的话给逗笑,轻捏了下她满是纠结的小脸道:“好了,听我的没错,先挑这些诗文来背就好。”
  “……好罢。”
  角落里追出来的季景黎看她们说笑着走远,低头看手中的药膏,无奈笑道:“阿饶啊阿饶……”
  *
  回到探花阁,季景黎重新提起画笔作画。窗外日头一寸一寸的下落,原本只是一尊菩萨的画纸上渐渐现出一座庙宇,庙中女子身披色彩斑斓的百花裙,正虔诚的在菩萨前祈祷。
  耳边仿若再次响起那日在庙门外听到的话语。
  “古有风流韵事多情郎,亦有忠贞不渝痴心女,却甚少有从一而终、磐石无转移之美谈。私以为两情相悦者,可平、可淡、可俗凡。惟不可散。不求感天动地泣鬼神,愿只愿,一生一世一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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