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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世聘,二嫁千岁爷 (紫琼儿)


她看到皎月笔直地立在走廊外,像一个石雕,一动不动,面无表情。
明明这么冷,在她身上却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的样子。
有好几次她叫她进屋,她不进,无奈,她只好想方设法让她忙这忙那,可她办完她吩咐的事后又到外边站着了,渐渐地,她也不坚持了,由着她去。
莫非,习武之人真的不觉得冷吗?
当然,她也只是心里纳闷,因为问她她不一定会答。
“走吧。”她拉上门,随口对她说了声,两人一前一后的下楼。
到了缀锦楼,皎月就在长廊这边止步,因为缀锦楼依旧闲人勿进。
她轻轻推开门,通往缀锦楼后边竹林的门也被轻轻推了进来,两人的目光在昏黄迷离的灯火下不期而遇。
他穿着深蓝色长裤,绯色轻袍随意穿在身上,腰带系得松松垮垮的,微敞的胸膛,加上淡淡的阴影,撩人无限。显然是刚沐浴完,墨发肆意披散开来,更是妖冶似火。
“爷。”她关上门,淡淡地唤了声。
他大步走来,手往后一挥,门,便自动关上了。
很快,他站在她面前,方沐浴完的清新热气夹带着他身上的男人味道淡淡地缭绕鼻端。
“沐浴过了?”他同样也嗅到了来自她身上纯粹的馨香,忍不住低头凑近了些。
“太阳下山前沐浴没那么冷。”她羞得微微别开脸,小手无措地抵上他的肩头。
他顺势搂住她,在她颈畔贪婪的吸取,贪婪到……薄唇忍不住亲吻上那里的滑腻。
她冷不防,脚步虚软地往后退一步,他的大掌便托上她的后腰,在她颈上的温热越来越密。
他拥着她往楼梯口退去,将她抵在楼梯栏杆上,唇,辗转寻到她的,结结实实地封住,从来不给说‘不’的机会。
她的手紧紧揪着他腰侧的衣裳,轻轻阖上长睫,微微昂首。
很不明显的回应,他却感觉到了,大掌按住她的后脑,轻柔地诱哄变成了狂烈地掠夺。
在这上面,她从来都抵不住他的狂烈,很快就娇喘吁吁,而他总是在她面临窒息时,结束这个吻,目光灼热地盯着她像一条搁浅的鱼,急促呼吸。
“总算有点长进。”他修长好看的手指轻点了点她被吻得越发红嫩的唇,邪笑了下,放开她,转身上楼。
风挽裳的手按在心口,等那里的心跳渐渐恢复正常后,才抬步上楼。
寝房的门要随开随关,以防有风吹进去吹倒他努力好久的那些成果。
她推开门又轻轻关上,第一眼就往搭建区那边看去,果然,他已经坐在四方桌前了。
想起荷包的事,她从袖中取出荷包,款步走过去,“爷,妾身捡到了您的荷包。”
荷包对他来说那么重要,白日分开时没来得及交给他,又或者说,因为他没问。
她知道他看到她捡了的。
“爷还以为你又想拿着它做些什么了。”他头也不抬,专注地重新建那个一而再再而三塌掉的屋子,声音平平,倒似是在说笑。
风挽裳赧然,低头认错,“上次是妾身鲁莽了。”
“你绣工不错。”他忽然说。
她愕然抬头看他,可是她以为的那个意思?
他贴好一片竹片,抽空扭头看她,凤眸含笑,“既然又落到你手里了,且让你试试吧。”
她很尴尬地点头,将荷包收回,“妾身会尽力。”
他没再说话,将一小捆竹片塞给她。
她怔住,直到他朝她伸手,她才明白过来,连忙把竹片递给他。
他很专注地搭建,她则给他递上竹片,很安静,也很温馨。
直到,他忽然开口——
“爷的确是被当成男宠长大的……”
风挽裳没料到他会突然跟她说起那段过去,她屏息静听。
他边搭建屋子,边娓娓道来,“六岁,族灭,当年负责灭族的太监总管见到爷,便将爷带走,暗中卖给一个有龙阳之癖的巨富,那巨富花大价买了爷后,便想尽各种方法要将爷打造成他最想要的样子。文武、琴棋书画,这些,爷自愿学,认真学,除了他要将爷的肌肤变成冰肌玉骨……”
他又从她手中接了一片过去,好似是在借搭建屋子来克制自己的情绪,依旧是平平淡淡的口吻,“他不知打哪找来的药方,让爷泡在里头,只露出头;后又灌爷服食钟乳石、硫磺、石英、赤石脂等矿石与其他药相辅的东西,爷的这一身冰薄雪肌就是这样来的。”
风挽裳震惊地看着他。
原来,这就是他为何不喝药,一喝药就那般恐惧的原因。
她的心,从来未有为一个人这么疼过,真的从来未有。
忽然,他抬头看她,“还好没你的细滑。”
原本只顾着心疼他,突然被他这么一说,她倒是羞红了脸。
在他直勾勾盯着的凤眸下,她很艰难地才稳住心跳,对他露出温柔淡淡的笑容,“爷那日说得对,没什么比活着更重要。”
那日,他竟是以他自己的过来经历同她说这句话。
“没让你觉得像吞了苍蝇一样恶心?”他勾唇,似笑非笑。
原来他一直都记着!
风挽裳羞愧难当地低下头,“是妾身的错。”
他起身,站在她面前,“爷同你说过,爷的过去不光彩。”
“妾身记得爷说过,不论妾身的过去,只论而今;这句话,妾身也要同爷说……”
还未说完,他修长的手指勾起她的脸,俯首看着她,凤眸灼灼,闪着不明意味的火焰。
“说,爷在听。”似温柔,似诱哄。
她反而不好意思了,想别开脸,却被他大掌扣住了后脑,迫她直视他。
她望着这双如天边星辰般闪亮的凤眸,好久,好久才
打得开嗓门,“妾身……不论爷的过去,只论而今。”
连声音都有些抖,有些软,谁叫他一双眼好似要吃人似的,就像一个巨大的漩涡,随时都能把人卷进去,万劫不复。
他盯着她,静静地盯着她,唇角一点点,一点点地上扬,就像是豁然开朗般,笑了。
他抓起她的手按向胃的位置,俯首低声,“爷的胃是不是要撑了?”
她脸色涨红,想抽回手,却是倒抽一口气——
顾玦低头,瞧见自己抓着的是她那只受伤的小手,松开,松开她的手背,看着上边凝血的浅浅伤痕,蹙了蹙眉。
应是只是刚好被划过,若是那刀再用力一点,她这手只怕没了。
“爷给你的那盒药是去痕去印的,记得抹上。”
他给她的药?
风挽裳仔细想了想,忽然眼里露出不可置信,那夜掉在房里的那盒药膏不是他掉的,而是他给的?
那他让她脱衣服并非是要对她做什么,而是早已知晓她身上有青紫痕迹?
这人,若是直接说,也不至于弄到最后不欢而散了。
有些怨,又感动地看他,“爷下次可否不要那么……‘婉转’?”
她也很婉转地用了个措词。
“嗯?”他板起脸,不悦。
“妾身说错了。”她温顺地低头认错。
他笑了笑,搂上她的肩膀,“爷回来的时候,有个大臣送了件礼物给爷,说是让爷拿回来给自个的夫人压压惊,就在床上,爷带你去看。”
两人来到床前,只见铺得整齐的床榻上放着一个云纹锦盒,上面还系着丝带,倒看得出来送礼的人有多用心。
“打开。”他放开她,凤眸满含期待。
风挽裳依言上前将锦盒打开,然而,里面的东西吓得她直接扔掉盒子,跳开一大步,也顾不上失不失礼了。
“觉得如何?”长臂搂上她的纤腰,笑得很坏。
她羞愤咬唇。
那哪里是礼物,分明是要羞辱人的。
是那种东西,有着人一样的皮肤,很逼真,就连纹路都清晰可见。
“爷觉得可以试试。”他倏地抱起她往床上放。
“爷!”她吓得脸色刷白,瞠大双目地喊。
“你方才同爷说不用那么‘婉转’。”他的上半身轻覆在她身上,抽掉她的发饰,让那头长如瀑的青丝流泻指尖。
“妾身不是唔……”她的唇被封住。
他辗转吻了吻,松开,“对你,直接用做的比较好。”
她羞得全身都发烫,望着他越来越深,越来越热的凤眸,抵在他胸膛上的小手渐渐松了力气,轻咬唇瓣,别开视线。
顾玦低头看了眼抓衣服的小手变成平抚在他身上,明白这是她的回应方式,满意地勾唇,妖致的俊脸再度俯下,噙住她的唇,带着慑人的气息吞噬她的清甜。
顺手一挥,烛火熄灭,九华账飘然落下,阖上,将两人缠-绵的身影掩于帐后,掩于黑暗中。
窝在圆桌底下的小雪球钻出脑袋,黑暗中发亮的墨绿眼瞳眨了眨,似乎也觉得羞涩,一溜烟钻回去了。
黑暗中,她整个人都是被动的,脑中一片空白,只清晰地感觉到温润的唇舌落在每一寸肌肤,大掌温柔地落在她身上,甚至能感觉得到他的左手掌心那烙印的微粝,就如同在司礼监的那一-夜,他用他的方式让她欢-愉。
她身子抑制不住地轻颤,柔软无力的双手也只敢圈住他的脖子,落在他的背上,紧紧攀附着他。
寂静的黑暗中,是她、还有他的喘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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