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挽裳差点忘了,他今夜本来就是来玩的,若不顺从他的意愿,恐怕是别想下桥了。
“开始吧。”反正也很简单。
然而,接下来,风挽裳却发现自己错了,简单是简单,但是——
当两人用一只手各自打好了一个结后,她为难了,左手要拉着打好结的丝带,那她手里的另一条丝带要怎么传过去给他?
“快些。”他不耐地催促。
风挽裳想了想,只能用嘴咬起先前缠在腕上的丝带,凑过去,可是,在靠近他时,她忽然明白过来,这玩法毫无意义可言,而且,好像有哪儿不对劲。
“好方法!”他笑着赞她,偏头,优美的唇凑过来要接走她嘴上的丝带。
她瞠目,终于意识过来自己被戏弄了,可是,来不及了,他的唇已经贴上来,不容退缩地吻住她。
等她反应过来,要推开他的时候,他已经退开,嘴里还咬着那条丝带。
他抬手取下,轻笑,“果然还是这么蠢。”
“你……”她气得转身就走。
大庭广众之下竟如此耍她,还好是戴了面具。
“回来,系上!”他将她拉回来,把丝带塞到她手里,厉声威吓,“不系,爷就再亲你一次。”
她脸皮子薄,也知道他说到做到,用力地瞪他一眼,转身把丝带系在竹编而成的喜鹊上,气归气,心里还是祈盼他能无病无灾,祈盼他不要再那么痛苦。
“祈了何愿?”他拉起她,颇有兴味地问。
“这哪能说。”她搪塞他。
他笑,“想不想知晓爷祈了何愿?”
她抬眸,眼前闪过一丝亮光,随即又垂眸,“既然是愿,说出来就不灵了。”
“无妨,反正爷也没想要它灵。”他放开她,负手在后,掌心里是她方才做的那个小绣球,信步拾级而下,“爷祈愿你别再那么蠢。”
风挽裳僵在桥上,心里因为他将小绣球收纳在掌心里而微微泛起的甜,瞬间变了味。
……
到桥的那端,她不想再玩,但是他又拉住她,非要她玩不可。
这边需要做的是,用面粉捏成各种小型物状,再下油锅煎炸成‘巧果’,在沙漏漏完以前,谁做的巧果最多、最好,算胜。
这也难不倒她,搓面粉,再捏成各种小形状都是无比娴熟,但是,捏到一半的时候,身边多了个他。
那双修长如玉的手,捏了一团面粉,很认真地捏起来。
她怔住,看着他专注的样子,响起他用竹片建造屋子,要说巧,谁的手能比得上他的巧?
忽然,他低头看她,她吓得赶紧讲低头继续忙活。
之后,他时不时地低头看她,又继续捏,她以为他是想看她有没有偷看,于是,一眼都不敢瞟过去。
直到差不多了,她结束手上的捏活,开始煎炸。
当她捏好的东西全部煎炸好,盛盘后,他一直在捏的东西终于完成,放在掌心里递到她眼前。
她傻眼。
他掌心上那小小的面人可不就是她吗?
虽然全都是白的,但是照着那些轮廓来看,真的捏得栩栩如生。
他方才一直看她,是在照着她捏?
她还以为……
连面团都能捏出个人来,她都有些怀疑天上的仙女是不是将他当成女的,把所有的巧都给他了。
“帮爷把她炸了。”阴柔的嗓音徐徐地响起。
她瞠目,抬头。
要她炸自己?
他似是看穿了她的不乐意,低头,浅笑,“不能真炸了你,炸了它解解气也好。”
风挽裳又想生气了,可是,听到他如此说,为何她的心在微微刺痛。
炸不了她,只能将她涅做面人煎炸解气。
唉!
他始终是怨她的。
不恨,但是,怨、不甘心,这样更痛苦。
暗叹一声,她小心翼翼地就着他的手,把‘她’放进滚烫的油锅里。
滋溜溜的声音响起,四周都散发着油炸的香味。
顾玦绕到另一边,拿起筷子吃起她方才做成的那些,有星星、月牙、梭子等。
“别把她弄坏了,爷还要好好享用的。”他瞥了眼油锅,凑过去,低头对她说。
风挽裳身子一颤。
弄坏,享用……
听来好羞耻。
她用筷子将油锅里的小面人翻过来,上面已经是诱人的金黄色。
只是,下了油锅后,原本那些细细的轮廓就消失了,只依稀还看得出来是个人形。
很快,炸好了,她捞出来,放在碟盘上。
他仔细看了眼,满意地点头,“还好没坏。”
---题外话---谢谢大家的荷包,么哒(づ ̄3 ̄)づ╭
☆、第195章:你会疼的
明明没什么,可风挽裳听来就是面红耳燥。
因为炸‘她’,再加上他的加入,这场乞巧,她算是输了。
但是,她一点失落都没有,反正也玩得挺开心。
顾玦用油纸把她原先做的那些都包起来塞她手里,然后将‘她’拿在手上,揽着她的肩膀离开瓯。
看到他正打算对‘她’下口,作为本尊,风挽裳真的很尴尬。
他今夜的目的就是为了捉弄她吧?
“你说,爷要不要一口吃了你?”他盯着手上的面人,一副思索着要从何下嘴的样子。
“……”这要她如何回答?
“回答爷。”他俯首,轻捏她的肩膀。
“……爷决定就好。”她低着头,不敢看他,说完简直想找个洞钻。
他勾唇,笑得很坏地低下头来,贴着她的额,轻声说,“爷下次再告诉你,关于爷的决定。”
风挽裳开始还不懂地思索了了下,然后,看到他当着她的面,凤眸炽热地将‘她’一口吞了,瞬间,她面具下的脸通红滚烫。
生气地将手里的油纸包塞他怀里,她羞恼地走开。
他总爱这般戏弄她,可她就是学不聪明。
顾玦看着塞到怀里的东西,唇角笑意加深,连带着嘴里的‘她’也美味了不少。
忽然,细细的雨从天而降,街上拥挤的人潮瞬间四下奔跑躲雨,街道两边的小贩手忙脚乱地收摊,每一个屋檐下一下子挤满了人。
风挽裳率先想到的就是他的肌肤,停下脚步,甫一回头,一件白色大氅遮上她的头顶。
是他。
他脱下身上的大氅为她遮雨,身上只剩下单薄的锦衣,面具后的凤眸,很温柔。
看到他还淋着雨,她着急地想拿下撑在头顶上的衣裳,“快将衣服穿上,你会疼的。”
一句‘你会疼的’瞬间穿透冷硬的心,让他觉得总算没辜负自己为她抛掉所有的原则和决心。
再恼再恨,碰上她,所有的决心和底线都烟消云散。
而她,再不爱,也还是惦着他的身子,这才是最要命的。
上前一步,他把大氅盖上两人的头顶,俯首看着近在咫尺的她,“你可知乞巧节下的雨叫做什么雨?”
风挽裳抬头,满眼不解。但是,看到他愿意一同遮雨,放心了不少。
他俯首,在她耳边轻轻地说,“相思雨。”
她浑身一震,抬头看他。
相思雨。
相思,相思……
他想要说什么?
为何要这样对她说?
“传说,乞巧节一块淋雨的男女会厮守到老,因为,那是牛郎织女的相思泪所化成的雨。”他又说。
“爷不是连神明都不信吗?”她不信,转身就走。
他笑而不语,将大半的大氅都往她那边倾,她发现后,不动声色地往他这边靠了些,脚下雨水飞溅,疾步而行。
因为疾走,两人又贴得如此近,身子难免会摩擦在一块,她不敢抬头看他,只能低头努力地走着,原本以为静如止水的心在这一刻,砰砰砰地剧烈跳动,好像绕着整个天都跑了一圈,真的好怕他会听到。
知晓今夜这场梦就要结束了,她矛盾地希望,这条路,长一些,再长一些就好了。
她甚至做起傻事,把手悄悄伸出大氅外,承接那象征着祝福天下有情人白头到老的雨丝。
厮守到老,如果可以的话,她想。
路,总有终点的时候。
而他们的终点,就是在方才他带走她的地方。
只是,她没料到莲蓬还在旁边那家店铺外坚定地等着。
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她扭头看他,他也看过来,四目交接。
她看不懂他眼中的情绪,如同他也看不懂她此时的心情。
最后,是她取下面具,对他微微颔首,毅然地退出他的保护伞,转身奔向站在前方等待她的莲蓬。
就像最开始还未知道一切、还未怀上孩子之前,他用心保护她,为她遮风挡雨。
而今,退出了他的保护伞,她也必须坚强地面对一切风雨。
在她转身的刹那,顾玦掀开头顶上的大氅,丢开,抬手取下脸上的面具,看着奔跑在雨中的身影,仰面淋雨。
那么滑稽的传说,莫名地,他信。
万千绝撑着伞从身后出现,他最后看了眼她离开的背影,转身离开,手里的面具往后一抛,俊美的容颜隐隐透着一股前所未知的决然。
“消息都传到裕亲王那了吗?”
“已经传到了。”
“高松现在何处?”
“大爷已刻意让高松知晓萧璟棠的决定,正忙着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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