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可不敢要这样的冤家。”顾玦镇定地笑道。
太后看向这张总是笑得优雅的俊脸,“他薄晏舟二十岁被老宰相举荐为相,与你倒真有几分既生瑜何胜亮的意思。”
“是吗?”顾玦邪魅勾唇,“虽说眼下太后您握着南凌大半兵权,朝堂上也近乎都已被收服,但是丞相一党,一时半会还无法清除。”
“哀家就是知晓,不然你以为哀家千辛万苦弄西凉那块地来做什么?哀家都等了那么多年了,也不急这一两年。”太后严厉地看向他,“那边进展得如何了?”
“回太后,奴才派过去的人来报,已经开始动工了,来年应来得及收成。”顾玦毕恭毕敬地回答她。
“甚好。”太后满意地点头,忽而想起什么,意味深长地看向他,“哀家给你的那些,应该还撑得到来年收成,你省着点。”
“只怕用不完。”顾玦浅浅笑道。
太后不解地怔了怔,顿时明白过来,“你是担心你活不到那会啊?你放心,哀家怎舍得让你死呢,哀家已经失去滟儿了,可不能再失去你了。”
“奴才断是不敢与大长公主相提并论,奴才能得到太后如此厚爱,是奴才三生有幸。”顾玦微微躬身,淡淡地道。
“行了,她生前的时候你都不放眼里,现在人死了才这般客套,哀家听着都觉得虚伪了。”太后轻瞪他一眼。
顾玦莞尔,好听的话,适可而止。
太后金光闪烁的护甲轻轻一摆,一旁低着头贴身伺候的高松,立即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递上。
太后拿过瓷瓶,“这是可以压制住你体内心碎不发作的毒,这毒的解药分三个阶段,每一个阶段的解药成分不同,期限是三个月,之所以现在才给你,就是要让你尝过心碎之苦,让你记住,别再栽在女人手里,不然,哀家都不放心将事情交给你去办了。”
顾玦接过解药,躬身俯首,“奴才多谢太后赐药,女人这事,一生栽一回就够了。”
“噢?那哀家怎听说因为风挽裳知晓子冉是你妻子的事,你将缉异司整得很狠?”
“是。缉异司整日正事不干,还到处搬弄是非,奴才正好替太后整顿整顿,请太后恕罪。”顾玦承认得干脆,声音不疾不徐。
“说得好听,不过,缉异司几次找你茬,若非看在哀家的面子上,他们哪还可能出现在你眼皮子底下。罢了,你出气了也好,但是,适可而止。”太后也听闻顾玦是因为有缉异卫说他戴绿帽一事,所以才如此大发雷霆的。
这男人即便做了太监,尊严还在,尤其是这么位高权重的身份。
若非这缉异司是自己亲口下令成立的,只怕早就只剩一堆灰烬了。
“谢太后。”顾玦躬身谢恩。
“缉异司的事就由他们查去,哀家命你尽快从子冉嘴里挖出真相,哀家要知道那旭和帝的下落!他一日不死,哀家就一日寝食难安!”太后狠狠下令。
“……是。”犹豫了下,顾玦点头领命,“但是,奴才不敢保证她一定会知晓。”
太后眯起眼,
“顾玦,你要是敢再袒护她,隐瞒哀家些什么,你就真的见不到来年今日的太阳了。”
“奴才只是实话实说。”顾玦垂首,语气依旧平静。
“行了,退下吧。”太后相信了他的话,让高松搀着回宫。
顾玦看着太后走远,这才低头,看着手上细小的瓷瓶。
里边有一颗药,一旦服了,到了第二阶段,若无解药,只怕会更痛苦。
太后刻意说了分三阶段,就是这个意思,怕他会找人炼制出来。
不愧是心思缜密,阴险狡诈的姬太后!
※
确定自己身子不同了,风挽裳不敢太过劳累,回醉心坊后便卧床歇息有一个时辰左右,才起来处理舞坊需要她处理的事,然后早早地回了幽府,把抓来的药熬上。
总不能抓了药不煎,这说不通。
晚霞彻底消失在天边,天色渐渐暗下。
俊美挺拔的身影悄声无息地回到采悠阁,一踏入,采悠阁里忙碌的琴棋书画四个婢女立即要对他行礼。
他凤眸凌厉地扫过去,示意她们退下。
几个婢女便不敢再出声,麻利地退出采悠阁。
皎月刚好走出厨房,看到突然出现在院里的主子,愣了下,悄声行礼。
然后,主子怀里的小雪球已经塞到她怀里,意思很明显,就是把它一并带走,摆明了不想任何人打扰。
她收紧了手,抱住想挣脱的小雪球,颔首,退出采悠阁。
小小的厨房里,陈旧的灶台前,女子娉婷而立,身上穿着素色提花衣裙,袖子挽到肘上,露出白皙纤细的手臂,白得透明,都隐隐可见血管了。
她正认真地从蒸笼里取出梅花形的模子,再从模子里小心翼翼地倒扣出药糕。
恬静的模样就像是可以让人烦乱的心一下子平静下来,她本身就有给人安宁的力量。
风挽裳将药糕摆到碟子里,很专注,专注得连人靠近都不知晓。
倏然,腰间微微一紧,被人从后抱住,她吓得回身,左手拿着药糕,右手拿着梅花模子,对上一张俊美绝伦的脸,惊魂未定。
“吓到爷的小挽儿了。”他语气抱歉,一手环着她的纤腰,另一手就着她手上的药糕咬了一口,凤眸柔和,灼热,“嗯,很甜。”
她颦眉,不相信地看向自己手上拿着的药糕。
甜?
明明是药,怎会甜?
莫不是她搞错了?不知不觉把糖加进去了?
他又低头吃了一口,作势要吻上她的唇,跟她分享这份甜蜜。
风挽裳使劲避开,“别……”
这是用熬好的药汁做的,她现在有孕在身,不能随便乱吃,会对腹中胎儿不利。
凤眸一沉,大掌扣住她的脸,“怎么?而今,爷连亲你都不行了?”
“这是给爷的药,妾身不适合吃。”她看向他,细细柔柔地解释。
闻言,他的脸色才缓和了些,抓起她手里那块药糕,张嘴吃下,好像硬要当做是她喂的。
“爷,妾身手很脏,厨房也很脏,爷能否先出去?”风挽裳柔声询问,他这样圈着她,她都没法做剩下的事了。
“爷帮你。”他放开她。
她不可思议地怔了下,据她所知,他好像极爱干净。
“这个,怎么做?”修长挺拔的身姿已经立于灶台前,扭头问她。
那回眸的温柔,叫她怦然心动。
半响才回神上前教他把模子里已经成形的药糕轻轻倒出来。
不知是他这方面真的没有天资,还是什么,反正被他拿在手里的药糕到最后都会碎开,不成样。
她看着好不心急,在他又毁掉一个以前,伸手覆上他的,手把手地教他,“应该是这样子,按照它这些痕迹轻轻倒出来。”
明明再简单不过的事,他却做不好,这真的是那个可以用竹片贴出巧夺天工的房子的男人吗?
她教得专注,却没看到男人凤眸里一闪而过的精光,和狡黠上扬的嘴角。
“爷的小挽儿果然是心灵手巧。”他顺势退开些许,将她拉到身前,从后轻轻环住她。
风挽裳又被吓到,回头,瞠目看他。
他不悦地板起脸,“再亲密的都做过了,还能吓成这样?”
能不吓到吗?
他们而今好像不同以往吧?
他却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是不是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就真的以为什么都没发生了?
她没法接受他这样子的对待,真的没法。
闭了闭眼,深深一叹,她放下手里的药糕,淡淡地说,“爷,妾身没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贴在身后的身子微微一僵,环在细腰上的手微微收紧,俯首,柔软的唇亲昵地吻上她的颊,什么也没说,只知道必须要做什么才能让一颗心没那么慌乱。
温热的气息一点点蔓延下来,风挽裳抗拒地挣扎,可是,力气薄弱的她又怎是他的对手,三两下就被他转过身,抵上灶台边,温热的唇有力地吻了下来。
他的手拉开她的腰带,扯开她的衣裳,渐渐变得沉重的呼吸浅浅在耳畔响起,从来都魅惑至极。
“爷,不行……”她的双手用力推他。
“乖。”他柔声低哄,拿下她的手,反剪在后。
“不!”
不可以!
她都没喝安胎药,已经经历过太多次云雨的她,太明白,这时候,这样的身子,承受不起。
“……爷,妾身身子不便。”在他的手做出动作以前,她大声喊出,可声音却仍是柔软,气息凌乱。
真可笑,因为是他,即便心是麻木的,冷的,可是在他的撩拨下,身子却做出了最诚实的反应,早一步认得他。
这一喊,果然喊停了他所有动作。
他怔住,凤眸有些讶异地看向她,阴柔的嗓音因为没得到满足而微微沙哑,“真的只是因为身子不适?”
对上他还燃着火热的眸,她别开脸,点头。
即便是真的不想,他又哪儿容得她拒绝了?
倏地,身子腾空,她被他一下子拦腰抱起。
“爷!”她惊喊,本能反应地环住他的脖子,稳住自身。
他为何总是爱这般吓她?
他只是低头看她一眼,沉着一张脸,抱着她大步流星走出小厨房,往二楼琴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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