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不对,他真的没答应她什么,只是问一些问题,并没有真的答应她,放她离去,反而说……
[小骗子!这辈子,你休想离开爷!]
顾玦挑起她的脸,修长的手指轻轻摩裟在她干燥泛白的唇瓣上,昨夜,萧璟棠对她说的话言犹在耳。
离开?
真是,太不可爱了!
俯首,狠狠覆上她的唇。
完全算不上吻的吻,两人的唇分开时,她的唇已见血丝。
他以指腹抹去唇上味道,凤眸落在她左手腕上的红绳,更加阴鸷。
他抓起她的右手,不容拒绝地将那白玉镯子往她手里套。
哪怕她疼了,他也毫不心软。
镯子仿佛有感应似的,越是想它套进去,就越是套不进去。
“我不要!”风挽裳疼得受不了,忍无可忍地用力一挥。
镯子在两人的手中抛开,高高坠落。
啪啦——
应声落地,碎了。
很响亮的声音,仿佛碎进她的心里去。
她懵了,也随着那声碎裂,身子猛颤了下,僵硬地看向他。
他的脸色一点儿也不好,甚至是到可怕的地步,若他下一刻杀了她,她也毫不怀疑。
“我……”
刚开口,他的目光就如冰刃般徐徐看过来,冷冷勾唇,“不就是要妻子的位置吗?等着!”
撂下话,他上前捡起地上破碎的镯子,仔细得几乎连碎末都要捡,然后,怒然拂袖而去。
风挽裳身子无力地倒退几步,扶着桌子。
她完全不知道事情怎会发展到这等地步,明明,她只是来告诉他的决定,让他放她离开的。
怎会变成,她所做的一切只为要妻子的位置了?
他怎可以这般侮辱她?
当初是他亲口答应她的,他也知晓她为何不做妾的理由,为何还要把她说得这么不堪?
……
风挽裳不知道自己待了多久,等她恢复了精神,要回醉心坊的时候,霍靖告诉她——
“夫人,爷交代过,让您好好待在幽府。”
她愕然,不敢置信。
他这是要软禁她?
“夫人,爷昨夜毒发还去接您,您不回来,他还待在外头等到自己昏过去才被送回府的,可见爷的心里是有您的,相信您的心里也感受得到。”
看到爷一脸阴沉地进宫去,霍靖就知晓夫人不原谅爷的欺骗,所以,只好劝劝她,希望他们俩能尽快地冰释前嫌。
他昨夜待在外头等她,等到昏过去?
为何要这样?宁可在外面等着,也不愿意开口跟她解释一下?
哪怕再编一个谎来骗她,她也会好受些啊。
算了,反正今日也是出不了府了。
风挽裳转身回采悠阁,走了几步后,又往另一个方向走去,去看皎月。
皎月的脸色还是很苍白,看到她,她想起身行礼,她赶紧上前制止她。
“你啊,都这样了,还逞什么强。”她真的没想到萧璟棠那一掌那么重。
皎月缓缓坐起来,看向她,“夫人,萧璟棠摆明了非带你去和爷对质不可。”
这是她想了一夜,想要说的。
风挽裳想了想,淡淡一笑,“嗯,我以后会尽量避开他。”
皎月点头,夫人果然是一点就通,知晓她真正想要说的是什么。
风挽裳亲自为她倒了一杯茶。
其实,是不是蓄意的又如何呢?
事实就是事实,真相就是真相,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总有一日,她还是会知道的。
……
看完皎月后,风挽裳回了采悠阁,终是敌不过困意,很艰难地才小睡了一觉,醒来,外边已是夜幕。
又一日过去了,好快。
日子就是这般,不管你过得如何,都还是会过去。
所以,这世上,再痛苦的事也会如同昼夜更替般过去的。
只要撑到光明来临就好了。
“夫人,要传膳吗?”门外响起皎月的声音,虽然很平稳,但细听还是有些虚弱。
风挽裳无奈叹息,明明都叫皎月好好卧床养伤了,一觉醒来,她又跑来伺候了。
“传吧。”她掀被下榻,久未进食的肚子也着实有些饿了。
很快,皎月带着几名婢女鱼贯而入,端上桌的都是她平日里爱吃的菜。
她坐到圆桌边,拿起筷子开始用膳。
皎月挥退了婢女,上前替她布菜,“夫人,听闻爷一入宫就狠狠修理了缉异司一顿,大发雷霆,吓得宫里一片乌云密布。”
风挽裳咀嚼的动作缓慢下来,随即,淡淡应声,“嗯。”
“爷这次是要针对缉异司到底了,似乎是要新账旧账一并算。”
“……嗯。”
“爷再过半个时辰就回府了。”
“嗯。”
“夫人……”
“皎月,食不言寝不语。”风挽裳打断她,对她淡淡一笑,然后继续用膳。
这皎月平日不多话,没想到话一多起来,都是她不想听的。
皎月只好闭上嘴,放下筷子,站到一边,充当木头。
风挽裳夹了块醋香鱼肉,刚送到嘴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赶忙放下筷子,拿起丝绢掩嘴干呕。
已经极力压抑了,但还是被皎月察觉了。
“夫人,您身子不适?”皎月过来扶着她。
风挽裳抚了抚心口,脸色白得吓人,她摇摇头,再看向一桌子的菜,那种反胃的感觉又上来了。
她赶紧起身离座,“撤了吧。”
可能是心情不佳,连胃口也不好了。
皎月不放心地看了她一眼,又看向她才吃了几口的米饭,还是不得不让人进来收拾。
闲着也是闲着,风挽裳从柜子里拿出绣品打算绣着打发时辰,目光却不经意落在放在上一个格子的糖罐子上。
☆、第153章:有孕
她记得这个糖罐子上次打开的时间好像是—喝鹿血的时候!
可是,她的月事,好像并没有来!
一个不可能的念头闪过脑海,她脸色丕变愎。
应该是不可能的,她每次都有喝避子药,怎可能会有孕姚?
一定是她想多了,一定是最近事太多,心情太烦乱才导致的。
也许再等等,再等等就会来了。
风挽裳慌乱地将糖罐子塞回去,拒绝往那方面去想。
因为,倘若是真的有了身孕,一直喝避子药的她,只怕是百口莫辩,何况,当中,她还和萧璟棠在一起待了一夜。
可笑啊,一直想要孩子的她,这会却害怕孩子来报到。
“夫人,您脸色很苍白,需要奴婢去请沈爷过来瞧一瞧吗?”皎月进来,看到她心事重重,脸色泛着异样的白。
风挽裳回神,笑着摇摇头,“不用了,只是没睡好。”
其实,她更害怕,被诊出那个不可能的可能。
……
半夜,明明困得不行,却还是难以入睡的风挽裳,听到上楼的脚步声,然后,门轻轻推进来。
记忆是很可怕的东西,时间一久,再轻的脚步声也还是认得出来。
很快,背后的床前响起宽衣的响声,接着,身后的位置沉下,男人的手霸道地圈住她的纤腰,将她往怀里捞。
她真的没想到,在白日闹的不欢而散后,他还回采悠阁来与她同床共枕。
料得到他肯定知晓自己没睡着,于是微微抬臂,以示挣扎,身子也更往里挪。只是,才有动作,那只手臂就用力圈紧她的细腰,将她牢牢困在他的胸怀里。
“你觉得你能逃出爷的怀抱,嗯?”温热的呼吸贴上耳畔,声音低柔、森冷。
她身子微微一颤,僵着不敢动,只能任由他抱着,闭上眼睛,全都是他的呼吸。
“再等等,你要的,爷都给你。”他忽然说。
她睁开眼,冷冷淡淡,“爷明知道妾身要的是什么。”
“乖,别惹爷生气,嗯?”大掌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温柔低哄。
她叹息,疲惫地闭上眼。
他不愿放她离开,就算他真的给她正妻的身份,又如何?这不过是让她觉得自己更不堪而已。
静静的黑暗里,浅浅的叹息声。
……
静得恍如沉寂的萧府,尤其是刚死了两位主子,天一黑,除非有必要,萧府几乎无人敢出来走动。
有人说,曾在夜里看到过鬼,听到过鬼哭的声音,于是,整个萧府笼罩在阴森森的恐怖气氛里。
主院的书房,廊外的灯笼迎风摇曳。
屋里,灯火明亮。
萧璟棠坐在书案前,目光紧盯着宣纸上的一小卷纸笺。
他一直等的机会终于来了。
这个东西,只要呈上去给太后,就可以一举歼灭顾玦,让他再也无翻身之地。
可是,这件事一旦公开,也就意味着挽挽会原谅顾玦,转而恨的是自己。
除掉顾玦的机会,他还可以等,但是,他的挽挽……不能等!
终于,他做了决定,拿起纸笺起身,放入到机关暗格里,暂时将这个秘密尘封。
※
翌日,卯时。
风挽裳习惯这时候醒来,因为有人必须这时候出门,进宫主持早朝。
但是,那个人今日显然一点儿也不急,一直抱着她不愿起身梳洗,门外的霍靖已经叫第三遍了。
“爷……”霍靖又小心翼翼地催。
“下去!”头顶上传来他的怒斥。
站在门外的身影犹豫了下,聪明地改唤另一个,“夫人,有劳您起身替爷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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