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总是绷着心肠,弄的人真累。”那小兔子见到他们竟然也不躲,只是颤抖着耳朵……
“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对……”不知为何,靖榕心如燥鼓,久不能静,“这么呆在这林子已经两月有余了,可除了野兽,却什么都没见过……”
文音疑惑道:“这里是猎场,见到野兽,不也正常吗?”
靖榕摇摇头,回答道:“见到野兽自是正常,只是除了野兽,我们还见过什么?安福将百来个秀女赶到这林子里,我们除却开头那几日,可见过一个?连那开头几日见的两位秀女,还是那些要杀死郝连的刺客所设下的诱饵而已……”
话语未落,一支利箭将那白兔生生钉在地上,马鸣声起,马背之上射箭之人,全身戎装,头戴面具,正是那两月之前所遇射箭人。
而这一次,靖榕不在迟疑,带着文音一跃入水。
靖榕在陆廉贞教导下,自是如水中游鱼,只是苦了文音,她虽受过靖榕教导,却还终归不太熟悉……
而那铁面人,却将箭指向湖心水面。
“真是愚蠢之极。”铁面人心想。
原来靖榕与文音两人身穿白衣,而那水面又不算混沌,两人入水,自是有一片白色浮在水面上,是怎么藏,也藏不住的。
利箭如梭,一下射向水中白影,溅起一道水花。那射箭人又连射三箭,渐渐的,水面上浮起了一片白,又浮起了一丝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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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榕带着已经昏迷过去的文音费力地爬上了岸,两人在水底憋气许久,连靖榕都已经支持不住,更何况文音。
此时两人身着单衣,好在此时正是六月中旬,天气渐暖,才不至于受冷。
——两人跳下湖后,靖榕迅速将自己与文音的外衣脱下,绑上石头,而两人则是金蝉脱壳,沿着反方向游泳。
这片湖沿着一条河道,等将文音拖上陆地,靖榕已经累地说不出一句话了。
可她虽是累极,可嘴角,却露出了一丝快意的笑。
“不是他,不是他!”靖榕在心中难以抑制地狂喜着,虽是骑着一样的马,穿着一样的戎装,带着一样的面具,但果然不是他!那一次,也必然是我看错了,他,他怎么会想杀我呢?
原来今日想要杀他们的射箭人,比陆廉贞矮了三分,消瘦了三分,连射箭的姿势都与陆廉贞有细微的差别——靖榕只看了一眼,便断定了那个人,不是陆廉贞。
她亦在心里安慰自己,那两月之前想要射杀自己,导致郝连受伤的人,亦非陆廉贞,只是自己认错了而已。
陆靖榕略微休息了一会儿,见文音还不醒,便锤了两下她的胸口。文音呕出几口水后,终于是醒了。
“我是死了吗?”迷迷糊糊间,文音问着。
而问出这样一句,靖榕便是知道她没事了,便回答道:“是死了……但又活了过来。”
将那射箭人之事七七八八的和文音说了一遍后,文音无奈说道:“怪不得那兔子见了我们不跑,原来是后面还有更可怕的东西……”
见靖榕不说话,文音又说:“只是可怜了我们那才住了几月的家就这么没了。”
文音说的那“家”,就是他们所住的树洞,那树洞不大,两人只有蜷缩着才能睡下,还无法伸展四肢,往往早上一起都是腰酸背痛的,但胜在隐蔽,只要用枯枝将洞口一挡,便很难发现。这个“家”虽不是尽善尽美,但好歹遮风挡雨,让两人求得了一丝安稳。
“若是不想办法出去,只怕这林子再大,皆无我们容身之所。”靖榕说,而更残忍的话,她亦没有说出口:只怕一年未过,两人便永眠在这林子里了。
靖榕又略休息了一会儿后,再次跳入了水中。
“靖榕,你……”文音知道,靖榕不会做没有理由的事情,所以她此时虽是疑惑,却并未对靖榕的动作表示质疑。
“这条河与湖泊相连,我再回湖边缘看看……你且戴在这里不要动。”说完,就慢慢游向湖中。
而那射箭人此时并未走远。他非但没有走远,更是已经从马上跳下,将马系在湖边小树上。
靖榕远远观望着对方,而那射箭人,却并未发现她。
——果然不是陆廉贞。若是陆廉贞,早已经发现我了。靖榕心中这样愉悦想着。
而那射箭人亦是在等。
湖水潋滟,层层涟漪,很快就把靖榕与文音那微有些染血的外衣拂到了岸边,外衣上还立着三根箭矢,如三块墓碑。
射箭人将白衣一掀,只见那三支箭矢立在一条足有手臂粗细的黑色水蛇上。
而那黑蛇尚未死透,竟是奋起一咬,一口咬在射箭人的手腕上!
第17章 文音泪
看到这里,靖榕心中暗笑,又游回岸边,却发现,文音不见了!
一瞬间,靖榕的心仿佛被利箭射穿了一样。
这是她来到皇宫后第一次不冷静。如野兽般,靖榕在河边狂奔着……
“在哪里……在哪里……”她的脑子里,只有这么一句话,她无法冷静下来思考,亦无法冷静下来文音能去哪里。
是遇到野兽了吗?是被别的秀女杀害了吗?是遇到刺客杀手了吗?还是她有了更好的保护而离开了自己……这一个个疑问在靖榕心里扩大,她却理不出一丝头绪。
文音的突然失踪是她决计没有想到的事情。而这件事情将会造成一个怎么样影响,她不得而知,只知道那结果,必然是很可怕——就像她初见陆廉贞的时候,只因为她多说了一句话,那几个影卫就被陆廉贞多断了一根手指一样。很多事情,无论是多聪明的人,也是无法预测的。
好在她没跑出多远,就听到了那局促而细微的哭泣声。
——是文音。
靖榕不顾一切地朝着那声音跑去,无论声音的那头有什么。
当靖榕来到文音身边的时候,只见一个身着盔甲的男人正在解开自己的衣服,而文音则正在哭泣……那男人手里有剑。
当那男人见到靖榕时,亦是毫不犹豫地将剑拔出,长剑出鞘,锋芒毕露。靖榕却只退后一步,可眼,却未离开文音半步。
“哥哥住手!”文音挡在那身着盔甲的男人面前,可嘴里叫着的,却是哥哥。
——原来这个男人竟是文音的哥哥,御林军首领文杨。
文杨听了文音的话后,皱了皱英挺的眉毛,虽是不愿,但到最后,还是将剑收了起来。
“我知道阿音你从小善良,可你知不知道,她是为了杀……”
但话未说完,却被文音打断了:“我知道,我已经在这里呆了两月有余,怎么能不知道呢?可哥哥又有没有想过,我怎么能活下去呢?怎么能活到现在让哥哥见到呢?都是因为有靖榕啊,因为有靖榕的存在,我才能在这里活下去啊。”
文杨听到文音的话后,顿时对眼前这个似乎还不如自己妹妹大的女孩暗暗敬佩了起来。
“感谢你对舍妹仗义相救……”文杨向靖榕抱拳拱手,聊表谢意。
靖榕却不做回应,只是走到文音身边,牵住了她的手。
“这个皇家牧场明明是封闭的,敢问文统领你是怎么进来的?”靖榕问出心中疑惑最深的问题。
可这一句问,文杨却不能回答。
文音看出哥哥的为难,便说:“靖榕,你别强求哥哥回答了,只要哥哥把我们带出去,便……便什么都好。”
她此时只觉得哥哥变成了大救星。从小文杨便宠她爱她,没有一件事情是不依她的,此时文杨竟突然出现在这里,那她和靖榕便有了得救的希望。
文音满心欢喜觉得文杨必会答应,可文音一句话,却把她的希望全部打破。
“阿音……对不起……”
“哥哥……你道歉干什么……”她还未听出文杨话里的意思,只觉得此时的哥哥不如心中所觉得的那样高大威武,甚至,还略觉得有些颓废。
文杨慢慢将盔甲脱下,又褪下里面锦衣,披在文音身上——这是他仅能做的一些事了。
那略带体温的外衣披在身上后,文音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抓住了文杨地手,有些绝望地看着他。
“哥哥也要丢下我了吗?”那湿润的眼睛饱含泪水,让人想到某种将要失去母亲的动物。往日里,文杨对文音都是百依百顺,哪里舍得她落泪。
只是今日……
“文音你……好好保重……”说出这样一句话后,文杨竟只是留下一些熟食和一把匕首后就转身离开……
看着文杨那决绝背影,文音几欲心碎。
她追出几步,却发现自己怎么也赶不上文杨的脚步。
“哥哥他丢下我了。”文音扑在靖榕怀中嚎啕大哭,终于哭到没有声音了,才是累的睡着了。这一边,靖榕看着倒在自己怀中的文音,偷偷拿出文音怀里的匕首,匕首拔出,锋芒如雪,只要轻轻一划,就可以割下别人大好头颅——端是一把好匕首。
可靖榕看到的,却是那匕首上刻着的一个文字。
……
第二日一早,文音醒了。靖榕见她醒了就走到河边给她用叶子带了些水回来,可回来后,却发现文音正看着文音的那件衣服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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