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毓秀 (黄老邪的玉箫)
- 类型:古代言情
- 作者:黄老邪的玉箫
- 入库:04.10
“没错儿!你那皇帝夫君的确在率兵攻城,只是可惜呀,等他攻下了城池,看见你千娇百媚地躺在本汗王的床上,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样的滋味!”
怀袖此时狠的心里咬牙,面儿上却是冷冷地哼笑:“以前,虽然你面儿上对本宫大不敬,可本宫好歹敬你是条汉子。
时至今日,外面大军压境的紧要关头,你身为一任大汗,不与你的将士浴血奋战,却在这儿折磨我们这两个手无寸铁的女子,葛尔丹,你还算个男人么?”
怀袖不提战事还罢,提起这场战争,葛尔丹额角的青筋暴跳,瞪着一双环豹大眼,狠狠扯住怀袖的衣领将她拎在眼前。
“你以为本王不想痛痛快快的打一仗吗?你以为我愿意窝在这区区一个小城里等死吗?还不都因为那个该死的鸟儿皇帝康熙。
早半年前,你老子葛吉泰就阻断了边境的贸易通道,其余的蒙古各部汗王又被康熙用黄金买通,我疆北草原根本就得不到一颗粮食,你去问问乌兰布通的百姓,已经有多久没闻过玉米面饼子是个什么味儿了?
再者,我乌兰布通城内,连没长牙的小儿算上,不过区区十来万人,康熙居然带着三十万大军来攻城,这仗老子打的他妈的还有什么劲!”
葛尔丹猛地松开怀袖的衣领子,怀袖被推了个趔趄,险些跌倒,勉强才站稳,抬起头,正看见葛尔丹的侧脸。
这一刻,她突然看到这个草原枭雄的眸子里,闪过一线不易察觉的隐痛和无奈,但也只维持了一瞬,便转而被那股性格中强烈的倔强所取代。
怀袖仿佛瞬间灵台无比清明,虽然仍被押着一路行向祭台,情绪却比方才镇定了许多。
远远地,怀袖已经看到了高高伫立的三根索罗杆。
蒙古族跟满族有个共同的风俗,便是祭索罗杆,而怀袖却不知,祭台于蒙古族,还有另外一个意思,那便是赐死的法场。
“葛尔丹,如若你肯放了菱悦,本宫愿意替你做说客,去说服博格达汗,给你和你的部族留一条生路。”
葛尔丹转回头望向怀袖,片刻,突然放声大笑:“你以为本王是三岁的无知小儿么?你替我去做说客?还不如告诉我直接放了你来的痛快!”
说话时,葛尔丹指着前方立在索罗杆中间的几根杆子,回头对身后的一众蒙古兵吩咐:“把这个贱女人给我绑上去!”
几个蒙古兵立刻将菱悦迅速拖向祭台的杆子,此时怀袖才看见,另一端的一根杆子上,已经困了个被打的血肉模糊的人。
怀袖眯着眼仔细辨认才认出来,那个人便是昨天那个跟自己仅有过一面之缘的格桑。
葛尔丹见怀袖望着格桑,笑道:“那是根贱骨头,本王原本器重他,可他却背着本王私通额吉,今日,本王便要挖出他的心,看看是不是黑的,为什么一点儿都不懂得知恩图报!”
怀袖的心猛地一抖,转身看向葛尔丹,见他已经从蒙古兵手中的托盘中,挑了一柄看上去并不怎么锋利的弯刀,交给旁边一个赤胸裸背,手提砍头刀的刽子手手里。
“就用这把刀,一点点地给本王挖出一颗完整的心脏!”葛尔丹笑着吩咐,那表情仿佛即将开始的并不是残忍的屠杀,而是一场美好的盛宴。
那刽子手提着钝刀,走向被困在木桩上的格桑,怀袖默默地看了眼格桑,缓缓闭上眼。
耳边撕心裂肺的嚎叫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刚开始,怀袖禁不住地浑身战栗,到最后,似麻木了一般,渐渐平静下来,终于,格桑不叫了。
片刻后,怀袖听见有脚步声走近,缓缓睁开眼,见一个蒙古兵手里端着个托盘,里面果然盛着一颗还冒着热气的艳红如赤丹的人心。
此时,不远处,菱悦已经被困在了木桩上。
怀袖的目光越过格桑的心,落在菱悦身上,冰冷如刀的眸子觑向身边的葛尔丹。
“汉人有句话,叫做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葛尔丹,本宫最后奉劝你,别自己给自己挖坟掘墓。”
葛尔丹听见怀袖这番话,笑着转过身,行至怀袖近前,伸手捏住怀袖尖俏白皙的下巴,缓缓凑近脸,在距离怀袖清颜不足一指的距离停下。
“你瞧着她死在面前,一定更难受吧?先别急,等本汗王处理完了家事,再回来陪你!”
说完,葛尔丹亲自挑了把锋利的弯刀,举步走向菱悦。
此时的菱悦,被蒙古兵泼了凉水,已经从昏迷中清醒过来,眼看着葛尔丹向着自己走来,表情却十分平静。
葛尔丹站在菱悦面前,用刀子抬起菱悦的下巴:“你个吃里扒外的贱女人,你是本汗王的额吉,却向着外人,今天的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说话时,葛尔丹刚抬起手中的刀,突然由旁边跑过来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口中声声含着额娘,紧紧抱住了菱悦的腿。
怀袖惊讶地看着眼前一双可爱的孩子,知道这俩个便是菱悦的一对龙凤胎,冬嘎和乌日娜。
怀袖下意识扭动肩膀,被身后的蒙古兵狠狠揪住捆着她的绳索。
怀袖的目光始终落在菱悦母子身上,眼睛里被泪水渐渐模糊,耳中传进来声声不断的两个孩子稚嫩的哀求。
怀袖缓缓闭上眼,心里开始默默地祈祷,祈祷葛尔丹念在两个孩子的份上,能放菱悦一条生路。
“啊……”怀袖耳听菱悦一声歇斯底里的惨叫。
第632章 菱悦之死
怀袖听见惨叫声,慌乱间睁开眼,却见两个孩子不知为何,已经倒在了一片血滩中,被绑住的菱悦疯了一样的挣扎着,张着嘴,望着地上已经气绝的一双儿女。
“葛尔丹,你不是人!”
怀袖大叫一声,拼尽全力使劲一挣,突然挣脱了擒着她的蒙古兵,使出全身的力气冲着葛尔丹的后背撞过去。
葛尔丹听见背后有动静,转回身,见怀袖红着眼,冲自己猛撞过来,虽然心里吃了一惊,但毕竟怀袖被捆着,且俩人的力气悬殊实在太大。
葛尔丹只愣了愣神,反手利落的一刀,像割白菜一样,菱悦的人头便滚落在了地上。
此时,怀袖正跑到跟前,葛尔丹轻松一个闪身,躲开了怀袖猛撞过来的身子,反手将她的身体扣在怀里。
怀袖正站在菱悦的身子前面,突然被砍下头的脖颈中,如喷泉般喷涌而出的血渍直直喷了怀袖一脸,一身。
怀袖双眼瞪的大大的,满脸是血地望着地上菱悦的人头与两个孩子的尸身滚落在一处。
怀袖张大嘴,想喊,只觉喉咙里一阵腥甜,却是一个字也喊不出来。
此时,从远处跑来一个蒙古兵,慌乱地奔向葛尔丹站的位置,跑至近前扑身跪在地上,急切地禀道:“禀大汗,不知敌兵怎么突然寻到了北门,北门守备薄弱,眼看就要失守,查干巴达将军他……被敌军乱箭射死在城门前了!”
葛尔丹表情平静地站着,等士兵说完,抬手挥了挥:“本汗王知道了,你去吧!”
那蒙古兵原本是来请葛尔丹亲率大军出征的,却没想到只落得这么一句,抬眼时,正见葛尔丹附身将一个浑身是血的美丽女人扛上肩膀,向不远处的宫殿行去。
士兵目瞪口呆地望着葛尔丹的背影,伸手抹了把额头上的热汗,口中不自觉喃喃:“这都什么时候了,大汗居然还有心思睡女人?”
葛尔丹将目光呆滞的怀袖扛进大殿中,轻轻放在那张虎皮椅上,伸手开始解怀袖的衣裳扣子,口中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在对怀袖说,语气却十分温柔。
“当初在紫禁城的南书房门口,本汗王调戏你的时候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嘿!那时候本汗王就看出来了,康熙特别喜欢你,他看着你眼神儿都不一样,不过本汗王有点想不通,他既然那么喜欢你,直接把你弄上床就行了呗,可他却只让你做个婢女。
本汗王当时虽然没占着你的便宜,却也算调戏了你,看见他那个难受的表情,心里特爽!
从那时候开始,本王心里就冒出个想法,如果哪一天,本汗王攻下了北京城,一定要睡了你!
我要让你当我的大阏氏,而且让康熙天天在旁边看着,看着他最心爱的女人被本汗王睡!”
此时的怀袖,已经全没了意识,身上的衣裳被一件件剥落在地上,眼睛只管瞪得老大,往日明亮的瞳中,此刻却无半分神光,只剩晦暗空洞的一片。
散落的墨色青丝垂下虎皮椅的边缘,像散开来肆意流淌的瀑布,直至最后一件火红色,绣着荷花苞的肚兜,被葛尔丹拿在手里把玩,在鼻息间闻了闻,随后丢落在冰凉的地砖上……
就在葛尔丹的手指刚刚碰触道自己王袍纽扣的时候,突然从身后传来一声巨大的轰响,紧跟着,高大结实的殿门轰然倒塌,一声明亮的飞哨破空响起。
葛尔丹的手指还没来得及解开第一道纽扣,后背心突然被一根尖锐,冰凉的东西飞快地刺入身体,飞快地穿透胸膛,快到他几乎没有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