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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夫长公主/公主世无双 (衣十一)


“原本下官还想趁着长公主大喜之日多调侃几句,毕竟这辈子怕是也只有这一日能对着长公主如此放肆说话了,却没想到长公主将师父的称呼都搬出来。”那刘统领哈哈一笑,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今日这场子我作为师父是闹不得了,省了到时候落下个为老不尊的名声出来。”
俞云双从鼻腔之中划过一声轻笑:“那大家便是同意了对么?”
“同意可以,先自罚三杯。”宾客之中又有人起哄叫道。
俞云双爽快地应了一声“好”,握住喜称的手却没有松开。
“这……”礼官在一旁兢兢战战出声,视线在怀安公卓峥与二公子卓印泽身上来回扫。
卓印泽松开了手。
喜称在俞云双的手中灵活翻转了一周,玲玲轻响落下之后,被平稳地放回到了红木托盘之中。
玉琢一般手向着礼官的方向摊开,俞云双道:“拿酒来。”
礼官将放着喜称的托盘放下,换成了几杯酒盅,分别递给了俞云双与卓印泽。
俞云双端起自己手中的酒盅,先对着卓印泽举了举杯,待听到他那边端起酒盅的声音后,这才以左手掀起盖头的一角,喜服的广袖遮面,右手执着杯盏,动作舒雅地将里面的酒水一饮而尽。
待礼官将酒盅重新满上时,俞云双扬起头来又是一杯,短短一眨眼的功夫,三杯已毕。
俞云双将杯盏倒扣过来,一滴酒都没有落下。
自先帝在时,俞云双在武将之中便颇有声望,虽然今上即位之后俞云双沉寂了一时,但武将之间的惺惺相惜之情仍在。此刻看到她的模样,虽然在场的文臣中有人紧蹙着眉头,武将之中却是一片叫好,甚至有人从席间站起身来,随着俞云双将自己酒盅内的酒水饮尽。
俞云双将空了的酒盏放回到礼官的托盘中,开口道:“今日是本宫的大喜之日,还请众位尽兴。”
在得到众人笑闹地回应之后,俞云双又向着怀安公的方向颔了颔首,这才由卓印泽领着向洞房走去。
自那日收到了秦隐的信笺之后,俞云双对于今日的婚宴便有了一番揣测。
俞云双并不是不知道今日在场的宾客都有谁,恰恰相反,怀安公的每一份请帖发给的都是朝中三品以上的大员,每一个人的名字她都知晓。也正因如此,她才要当众驳怀安公的面子以立威。即便此事出自秦隐的手笔,可在外人看来,赐婚之人却是当今圣上。
俞云宸既要削弱她的势力,又要在文武百官面前装作一副两人依旧姊弟情深的模样来蒙骗众人,确保不会有人过早站队,她自然不会让他得逞。
只是饶是俞云双想得通透,却依旧没有料到今天的局面与她想象中的天差地别。卓印清的身体孱弱她一直都知道,令她忧心的却是短短十多日未见,他的病竟然严重到了无法下榻的地步。
心绪虽然焦灼,可前方引路的卓印泽步履却一直不紧不慢,俞云双便也只能耐着性子随他一同走。两人身后跟着一队内侍,一同穿过国公府前院通向内院的半月型拱门,来到一处新布置过的屋宅门口时,卓印泽的脚步停了下来,转过身来对着俞云双道:“长公主,我们到洞房了。”
俞云双敷衍应了一声,口吻听起有些心不在焉。
卓印泽不以为意一笑,伸手推开了半阖着的屋门,这回倒也没有再主动开口要求搀扶俞云双,侧身让开了门口的位置,让她先行进去。
屋宇之中传来一缕若有若无的药香味,虽然清淡,却有着莫名的熟悉。俞云双透过木质镂空窗牖洒下的阳光走在一片雕花剪影中,步履虽然缓慢,呼吸却因为许久的压抑与焦急,有些控制不住的颤跃。
立于门口的卓印泽在这时开口,口吻带着几分调侃:“大哥,我可是将长公主安然地送到,该功成身退了。”
俞云双前方不远处的床榻上传来一阵压抑的低咳,而后嘶哑的声音传来,口吻却温润如水:“有劳二弟了。”
前些日子卓印泽刚因为怀安公的上奏得了本该属于嫡长子卓印清的世子之位,如今听这两位说话间的口吻,倒像是毫无芥蒂一般。
俞云双在距离卓印清床榻几步远的位置立定,跟在她身后的几个内侍依次将手中的托盘放到内室中央的木桌上,而后一齐向着两人的方向行了个礼,躬身退了出去。
洞房的房门在身后轻轻阖上,俞云双深吸了一口气,正在主动向着那人走近两步,或者站在原地直接开口相问之间犹豫徘徊时,那人却先开了口。
“怎么不说话了?”卓印清的口吻中含着温柔笑意,不同于以前遇见他时那般喑哑艰涩,此时他的声音清润疏朗,宛若金玉相撞一般,“我可是听到前院的人回来禀报,在方才的婚宴之上,长公主可大有反客为主的架势。”
熟悉的声音染着满室淡淡的药香,若非俞云双的眼前蒙着一层大红盖头,时光便仿佛回到了隐阁竹楼中那些静谧安逸的午后一般。

  ☆、第34章

饶是心中早有准备,俞云双的呼吸还是不由一促,背脊僵直地立在原地。
卓印清自说完那句话后,便一直靠在床榻上静默地守候着。
两人之间虽然隔着一块大红盖头,俞云双却仿佛能感觉到他的视线,甚至能猜出他清澈的琥珀色眼眸中流动的温柔光泽。
俞云双在临出长公主府前,从檀香木盒中特意拿出的两封信笺依然躺在她的袖口之中,此刻却因为卓印清开口先说的这几句话,再也派不上用途。
心弦又一次被这人轻轻一拨,奏出几缕情丝,俞云双终于忍不住喟叹了一口气,开口无奈道:“秦隐,印清,仅是倒过来的两个字,却瞒住了凌安城中多少人。”
卓印清的声音仿佛含着一块温玉,琅然动听:“长公主。”
俞云双侧过头去,低声道:“还不快帮我将盖头掀起来。”
一声柔和笑音划过,而后前方隐约传来衣衫摩擦的窸窸窣窣,俞云双虽然看不见前方卓印清的动作,却也能猜出先前的他应是半靠在床榻上的。怕卓印清身体虚弱够不到自己,俞云双向前移了几步。
斜阳西下,将窗牖上的石榴花图案映了满地都是,俞云双脚下踏着斑驳海棠花影,每靠近他一步,柔和好闻的药香味便似是在鼻尖又氤氲开了一层。
指尖如清凉玉石一般的手从旁伸了过来,牵着她的手十指相扣,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你在礼厅之中不让二弟掀开盖头,可是为了将它留给我?”
俞云双由他引着坐到了床榻的边沿,方才别人说出来并不怎么触动她的话,如今听他的声音说起来便觉得脸上有些烧。
“你说这些,脸上怎么也不羞?”
“你不直说,那便是是了。”卓印清向着床榻旁倾了倾,拿起方才内侍放在红木托盘之中呈上来的喜称,在俞云双的耳边道,“夫人,我要挑开盖头了。”
声音染着笑意,七分温柔三分风流漾在耳边。
俞云双头一次与卓印清离得这么近,指尖忍不住攥了攥自己喜服宽博的衣袖,在听到了他那句“夫人”之后,不知为何心绪反而平复了下来,放松了背脊坐在那里,看着喜称的顶端从眼前盖头下方划过,而后那人的容颜便随着挑起的盖头渐渐露了出来。
卓印清虽然未能去参加礼厅的喜宴,身上却亦穿着喜服,厚重的嫣红色不仅未给他的面容染上血色,反而将他衬托得更加憔悴疲惫。
方才礼厅之中大家兀自笑闹的时候,卓印清便只能半靠在这清冷的内室之中,听着下人禀报着前厅的趣事,等着二弟卓印泽与他的新婚妻子礼毕,将人送到这个房中。
心中有些发涩,俞云双的手缓缓抬起,轻轻抚了抚他眼底那层深深的阴影。
卓印清泛着琥珀色光泽的眼眸与俞云双的视线直直对上,内里竟然有紧张之色一闪即逝:“我便是秦隐,你可会失望?”
俞云双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不会,秦隐便是我的夫君,与我来说只会是惊喜。”
卓印清终于忍不住轻舒了一口气:“其实那日在隐阁与你定下三年之约的时候,我便想将实情告知与你。”
“只可惜我平日里每次都是一个人过去,那日却好巧不巧带上了一个裴小珩。”俞云双话毕,似是想到了什么,面上的柔情转成了似笑非笑。
从自己的衣袖中掏出了两张信笺,俞云双对着卓印清道:“不过话说到此处,我倒是想了起来,你几日前便托屈易公子将信笺捎给了我,今日才问我会不会失望,是不是迟了一些?”
卓印清的视线在俞云双手中的信笺上扫过,柔和的眉眼弯起,笑容之中竟有几分得意的孩子气掺杂在其中:“我便知道你可以看出来。”
“我若是没有看出来呢?”俞云双将两封信笺抖开摊在卓印清的面前,瞥见他面上的表情,自己先气笑了,“卓主簿的字迹我便也只在大理寺中见过一回,且还是一张配置暗香之毒的方子。即便你这两封信笺上的字迹不一样又能怎样,暗示地这般隐晦,难道不怕我误以为你是因为病得糊涂,字迹才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两张信笺一张为秦隐第一次邀俞云双去隐阁时所书,第二张便是俞云双前一阵回到凌安城时屈易送来的书信。两张信笺上的字迹飘逸跌宕,韵味却各不相同,完全不像同一人所书。尤其是后一张信笺,与其说是秦隐写的,不如说更加神似那日卓印清的字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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