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其容皱了皱眉头:“谁跟谁打起来了?”就算是涪州城民风彪悍。断没有敢在城门口打架的啊!
沈安家的摇了摇头:“老奴只知道打起来了,却不知道谁跟谁打起来了,遇见陈五。想着陈五从城里出来是知道情况的,又担心跟姑娘走散了,所以赶紧回来了。”
徐其容点了点头,看向陈五。陈五开口道:“是看城门的守卫跟想进城的百姓打起来了……守城的城门官已经去县衙请求增援了,很快就会没事的。”
徐其容皱了皱眉头:“想要进城的百姓怎么敢跟守城门的守卫起冲突?”
陈五脸色沉了沉。道:“这会子要进城的百姓太多了,城门官觉得异常,便下令,若是没有原因。大家都不得入城。然后大部分百姓都开口说是土匪下山了,袭击了村庄,大家都是逃难逃出来的。要求进城避难。城门官听说之后,便不允他们入城了。百姓们哀求无果,就起了冲突。”
秋浓眼睛瞪得老大,不悦道:“都是大陈的百姓,他们凭什么不放大家进城避难!”
陈五脸色更沉:“不是城门官的失职。”
徐其容脸色很不好看:“城中可是丝毫没有收到土匪袭村的消息?”
陈五点头:“而且要求进城的,全是些妇孺。”
徐其容等人经陈五这一提醒,探出头扫了周围一眼,才发现果然都是女人和孩子,根本没有见一个男丁。
事情如此诡异,开了城门,才算是城门官的失职!
与此同时,在双桂禅院的华裕德也接到了消息,看了眼依然在屋檐下单指倒立的宫七,让童儿把那还剩下的小半柱香灭了,记在账上,然后才转头问宫三:“你说的是哪里?”
宫三神色有些惶恐,看了一眼童儿手里那手指粗的香,对宫七有些同情,嘴里却丝毫没有耽搁回话:“并不确定是哪座村庄遭了土匪……大批的百姓突然往城里跑,说是遭了土匪,城门官不允许进城,只怕这会子已经打起来了。”
华裕德皱了皱眉:“可有安排人帮忙?”
宫三摇了摇头:“不必安排,要进城的都是一些妇孺,就是打起来,也不会出多大事情的。我就是担心事情太过诡异,周县令干脆下禁令,谁也不许进城,到时候若是真的有土匪,说出去可就不好听了!”
华裕德摆摆手:“好听难听跟咱们也没什么关系……总不会连那些妇孺是从哪个村庄跑出来的都不知道吧?怎么会不知道是哪里遭了匪?全部是妇孺,没有男子?”
“没有一个男人!”宫三点头,然后道,“有人说是陈家湾的,有人说是林家坳的,可是这两处都不算是小地方,就是真的遭了匪患,里长也会尽快通知县衙的。事实是,一直到现在,我们的人和县衙的人都没有接到任何消息。”
童儿诧异道:“这么多妇孺,不可能都说谎啊!”
华裕德点了点头,然后道:“走,咱们进城!”
宫七忙跟了上来,忍不住就又多嘴说了一句:“如果周县令真的下禁令任何人不得入城,徐家小姐只怕也被拦在城门外了。”
童儿看了眼自己手里还没有丢掉的小半截香,内心觉得宫七真的是专业找死三十年!
华裕德淡淡道:“那你就快马加鞭,去跟城门官谈谈,万万不可把徐家小姐留在城门外。”
华裕德说这话的时候看不出什么情绪,别说是宫七了,就是童儿也看不出来华裕德这是真的担心徐其容还是想要借此折腾宫七一遭!
不管是什么原因,宫七都治好苦着脸去了。
徐其容等人在城门外足足等了半个时辰,前面的骚乱才算是镇压下来。陈七赶着马车上前,距离城门口还有七八丈距离,就见城门官和守卫们纷纷进了城,然后涪州城的城门缓缓的关上。
陈五忙飞身上前,朗声道:“官爷,且等一等,这里是泗水街徐家的马车,立马坐的是徐家十五小姐,刚从双桂禅院回来,还请官爷通融一下,让我们进城!”
那城门官听了这话,便手一挥,暂停了关城门。
然后便听到有人朗声问道:“凭什么他们可以进城,我们就不可以?”
“都是大陈的子民,焉能厚此薄彼?”
“要进城就大家一起进,要不进就谁也不许放进去!”
“我们不服!”
陈五心里咯噔一跳,暗道不好。这些妇孺,明日里最是胆小怕事才是,今日如何这般咄咄逼人?还这般同心协力!
然后便听到城门官道:“管你是谁家的小姐,县太爷下了禁令,关城门,谁也不许进城!我劝你们赶紧去找个遮风避雨的地方过夜,今日,这城是进不了了!”
徐其容等人在马车上远远的听到这话,心里俱是一惊,然后她发现,这些妇孺或许是怕她真的进了城,居然明目张胆的朝着她的马车靠了过来,隐隐呈包围之势。
这哪里是什么妇孺,这分明是战场上最狡诈的老兵!L
☆、第三百二十八章 包围
徐其容心惊得不行,然后就见陈五赶紧挤了过来,陈五和陈七挡在马车前,沈安家的和秋浓又都生得比较壮硕,那些妇孺目光如狼的盯着他们,却也不再靠近。
就算是这样,徐其容等人也没有办法脱离她们的包围。
陈五压低了声音道:“小姐,不如我先回去搬救兵,你们在这里等着?”
徐其容诧异:“这城门都已经关了,你又如何进去?”
陈五道:“区区一道城门,还是拦不住小的的,只是要带上小姐你们,却是办不到了。”
徐其容眼睛一亮:“那你快回去,让爹爹去寻周县令说说,就算是找周县令不行,你也可以把陈大他们都叫来。”
两个人无法带着她们逃离这群妇孺的包围,那八个壮士,还有什么可怕的!
沈安家的却道:“不行,陈五不能离开。”
秋浓急得声音都有些变了:“娘,你这说的什么话呢,陈五不回去搬救兵,咱们这可怎么办?难不成还在这里过夜?”
沈安家的到底是多吃几十年饭,这个时候也比大家考虑得周全一些:“你们没发现么,刚刚这些妇孺可是向着我们靠近的,陈五回来了,这才停了下来。陈五要是走了,她们又靠过来怎么办?”
陈七忙道:“沈妈妈且放心,单凭小的一人,还是能够护你们周全的。”
沈安家的摇了摇头:“你要怎么护我们周全?我和秋浓倒是没关系,小姐可是一点事都不能出的,不然我日后如何去见夫人?”她这里说的夫人不是戚氏,而是早已亡故,把两个女儿托付给她了的沈氏。
是啊。单凭陈七一个人,如何能护她们周全?这里都是妇孺,陈七还能打她们不成?陈七若是对着这群妇孺动了手,到时候就不仅仅是她徐其容的名声毁了,就连远在西京城的裕王府,也要受到牵连……毕竟陈七是小王爷送给徐其容的人。
徐其容心里止不住的担忧,只好道:“陈五。你还是留下来吧……咱们试试看能不能回双桂禅院。”
然后便发现答案是不能。因为这些妇孺虽然不再靠近他们,可也不肯移动,马车到了她们跟前。都不肯挪动半分!
徐其容心里郁闷得很,不知道这些妇孺是视死如归还是看透了他们不敢拿她们怎么样!至于这些妇孺为什么围着他们,徐其容并不感到奇怪,距离他们马车十几丈远的地方。同样有一辆马车,也被这些妇孺们围得水泄不通。
随着时间的流逝。聚在这里的妇孺们越来越多,徐其容等人是彻底走不了了!眼见着天色渐渐昏暗,寒风凛冽,风中甚至是夹杂了小冰晶。这一年的初雪,就这么坦荡荡的来了。
徐其容身边站着秋浓和沈妈妈,以及陈五陈七。跟一群行动诡异的妇孺们对视着,隐隐呈对峙之势。这风夹雪一来,立马冷得一个哆嗦。
沈安家的见徐其容冻得嘴唇青乌,着急得不行,甚至想把自己外面穿的夹袄脱下来给徐其容裹上:“姑娘,这可怎么办?这些刁民简直是成了精了,不让我们走也就罢了,居然连我们想过去跟那边那辆马车的人打个招呼都不许!”
这样子,说背后没有人教唆,怎么可能!傻子都不会信的好么!
这些妇孺们身上的衣衫都破破烂烂的,而且看起来也很单薄的样子,显然比徐其容他们更冷,小孩子甚至直发抖,抱着自己的母亲、奶奶放声哭泣,一个哭了,大家也都跟着哭了。徐其容看得心酸却无能为力。
就算是进不了城,这个时候离开这里去寻个破庙什么的蔽身也不是寻不到的,就算是寻不到,这涪州城外四面环山,上山找个山洞什么的也不是什么难事……偏偏她们宁愿挨冻也不肯走,非要围着他们,不让他们走。
秋浓小声对徐其容嘟嚷:“姑娘快别看了,看了心里难受……她们自己都不心疼自己的孩子,姑娘心疼又有什么用!”
陈五也道:“我还没有见过这样狠心的母亲!”
徐其容扫了一眼冷得瑟瑟发抖的众人,咬咬牙,对秋浓和沈妈妈等人道:“咱们上马车……咱们有马车避风雪,跟她们对什么峙!”
然后便率先往马车上面爬,结果因为手足冻僵了,刚上一只脚就滑了下来,秋浓哭笑不得,忙上前把徐其容托了上去。秋浓和沈安家的跟着爬了上去,就连陈五陈七,也上了马车,坐在车辕上,徐其容把自己的披风递出去给他们俩挡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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