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走了出去高声喊道:“小五子,快,去打马街知雅轩那边看看高管事在不在,在的话就请高管事过来,就说是二小姐来了。如果不在,就去二横街那边的铺子看一看。跑快些,主子这边等着呢!”
然后便听到一个半大小子响亮的“诶”了一声,拔脚便往外面跑。
李掌柜再进来的时候,手上端着一个茶壶,一边小心翼翼的给徐其容斟茶,一边道:“五小姐,您别着急,小五子跑得快,高管事若是在知雅轩,估计一盏茶的功夫就赶过来了。”
徐其容抿着嘴笑了笑,冲着李掌柜点点头。
李掌柜泡茶的手艺倒不错,一壶君山银针被他泡得香气清高,映着白玉的茶杯显得汤黄澄高、芽壮多毫、条真匀齐、白毫如羽,忍不住抿了一口,却是滋味甘醇甜爽。
徐其容有些讶异,忍不住道:“李掌柜倒是多才多艺。”
李掌柜也不谦虚,笑道:“喜玉的没有几个是不喜茶的,若不是拿得出手,也不敢到客人面前去献丑。”
一直没有说话的绿染忍不住插嘴道:“光是这手泡茶的功夫,只怕就有好多人抢着请掌柜的进府做事呢!”
李掌柜谄媚的笑了笑:“那也没有既泡茶又卖玉佩赚得多。”
这话说得俗气,谄媚的表情让人看了也有些着恼,可李掌柜确实是有本事的人,一副谄媚的模样说出这句话来,看着倒也讨喜。
徐其容因为心里不安带来的烦闷在听到这话时,不由得稍微消散了一些。
有句话叫“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事情出了解决就是。她生在徐家,可以说是锦衣玉食的,李掌柜一把年纪了却还一心一意想着凭着自己本事怎么能赚得更多一点银子。相比之后,自己这点事情,实在是不值得自怨自艾。
李掌柜见徐其容脸色比之前进门时好看了许多,知道自己说话说得好,讨了主子欢心,忙又捡了好听的话来逗徐其容。
正说着,小五子已经领着高管事过来了。小五子动作果然快,徐其容这一盏茶还没有喝完呢!
高管事进来先给徐其容请了安,然后道:“五小姐怎么这个时候出门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刚刚路上听小五子说五小姐要什么籽料?”
秋浓见机,用自己胖乎乎的手去拉了绿染的手,一本正经的对李掌柜道:“铺子里有什么稀奇又便宜一点的小玩意儿么?婢子有个朋友过些日子生辰,想挑一件送给她。”然后转头对绿染道,“绿染姐姐眼光好,来帮妹妹我挑一挑吧!”
绿染还来不及点头就听到徐其容道:“去吧,高管事不是外人,没事的。等会儿走了我自会叫你们。”
于是,绿染只好跟秋浓一起跟着李掌柜往外面走。
等人都走干净了,徐其容才压低声音问高伯:“我之前有叫你注意爹爹那边的动向,最近一段日子,爹爹出门在外行为可有什么异常之处?”
高伯想了想,摇头道:“前些日子四老爷一反常态带着四哥儿到处拜访朋友,一本正经的把四哥儿介绍给他那些朋友,颇有几分请他们日后多照料四哥儿的意思。但是,自从出了开祠堂的事情以后,四老爷反而正常了,每日出门了也就是跟朋友一起谈谈书画游游湖,还爬了两次西枫山。因为山顶是尼姑庵,每次到半山腰的地方他们就折返了。就跟以前一样,实在看不出这里面有什么异常。”
徐其容皱了皱眉,小声说了这次关于姐姐和杜大公子之间传闻的事情,然后道:“这里面明显不对劲,我之前只当是那杜大公子有什么不好的地方找不着媳妇儿了,所以对姐姐死缠烂打。可后来杜大公子上门了,看到杜大公子的丫鬟都说杜大公子生得一表人才的。再者以姐姐与裕王府的身份,杜大公子若是不好,管二夫人也不会让他来祸害我姐姐。思来想去,只能猜测是有人暗地里搞鬼。”
联系到之前徐其容问徐四老爷的事情,高伯吃了一惊,有些不明所以:“五小姐怀疑四老爷?”L
☆、第一百三十三章 赠礼
高伯拔高了声音,道:“四老爷把四房家产变卖了,可都分给二小姐和五小姐了,五小姐为何还要怀疑四老爷?”
是啊!
徐其容之前是急糊涂了,现在高伯这么一提醒,才恍然,五十几万两白银不是小数目了,若是要造反,这笔钱能起很大的作用。徐四老爷既然能眼都不眨一下就把这五十几万两银票分给她和姐姐,就断不可能为了造反的银钱而想法子把姐姐嫁到杜府去。
其实徐其容也不是怀疑徐四老爷,只是觉得,以徐四老爷这种性子,前世造反只怕又诸多的身不由己。她担心的是,徐四老爷现在已经身不由己了。
然而仔细想想,若是徐四老爷现在已经身不由己了,也不会把家产变卖了把银票分给她们姐妹了。
徐四老爷毕竟是高伯之前的主子,徐其容这么怀疑自己爹爹,自然是高伯不愿意看到的,当下就苦口婆心劝道:“四老爷虽然有时做事不大周全,可心里却是疼极了五小姐和二小姐的,二小姐也该体谅体谅四老爷。”
徐其容忙道:“并不是怀疑爹爹,只是担心爹爹在外面遇到了什么事情,或者是得罪了什么人,因此拿姐姐这件事泻火呢!”
高伯有些凶狠的眼神这才收敛了,想了想,道:“有些话,小的知道自己不当说,可还是想说给五小姐听一听,五小姐也琢磨琢磨是不是这个理。”
徐其容望向高伯。
高伯道:“四老爷的性子最是和软不过,就是在府外遇到乞讨的乞丐胡搅蛮缠,他也不曾跟对方生过什么气。再加上四老爷对朋友向来大方,这些年也落了个仗义疏财的名声。因此,四老爷在外面并没有什么仇人的。要我说,非说四老爷得罪了什么人,四老爷也只得罪了徐家人。”
“是哪个徐家……”徐其容慢慢的把后面的话咽回去了。还能是哪个徐家!爹爹违背大房和二老太爷、郭老太太那边的意思,把自己名下的铺子田庄都变卖了把银票分给了两个女儿,可不就是得罪了她们么!
只是,徐其容皱了皱眉。毕竟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上一世爹爹身世被抖落出来,从族谱除了名。郭老太太等人担心她本来就不受爹爹待见,要是跟着一起离开徐家只怕日子难过,就主动提出来把她留在徐家,依然当做是徐家的孙女。
当初能为自己着想,现在又怎么会因为一点点银钱如此害姐姐?
徐其容心里一跳。立马有了一个猜测,如果这背后的人真的是徐家人,若不是为了爹爹分家产的事情,只怕就是因为爹爹的身世了。
难道徐家有人这个时候就知道了爹爹并不是徐家儿郎这件事?
徐其容一口银牙把下嘴唇咬得死紧。
高伯担忧道:“五小姐?五小姐?五小姐!未必就是徐家人了,您不必如此逼自己。再说了,这件事有平泰公主和四老爷处理,您也不用太过担心。只怕平泰公主在,他们就欺不到四房来。”
徐其容醒过神来,松开了自己的嘴唇,心里摇了摇头。爹爹的身世就像是雪崩时随时会滚落下来的雪球一样长在她的心里,没有可以打听的人,没有可以诉说的人,甚至,真发生了这种事,她也没有解决的办法。
徐其容觉得有些委屈,没有人明白她在担忧什么,没有人理解她为什么这么担忧。
高伯见徐其容这样,只好宽慰道:“小的接下来会好好关注四老爷那边的,五小姐也不必太过担忧。四老爷有什么事情了,我一定第一时间给五小姐传消息。”
徐其容点了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出了琼琚后,徐其容心情有些烦闷。并没有让秋浓和绿染扶着上马车,而是用丝巾覆了面沿着街道往前走。
她费尽心思出门来找高伯就是期盼着能在高伯这里得到一些消息,不管是什么消息,只要是有消息,她就能从里面分析出关于姐姐这件事的一些端倪。然而,高伯那里什么消息也没有。
倒不会怀疑高伯办事不尽心。毕竟几年前华裕德并不如传言中那般去世而是入了宫这样隐秘的消息就是高伯打听来的。既然高伯说徐四老爷这阵子行为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那徐四老爷那边就是真的没有异动。
难道在传闻背后推波助澜的真的是徐家人?如果真的是徐家人,那么,是大房还是郭老太太那边?
徐其容不信徐亭进会因为兄弟阋墙就毁了自己的侄女,徐其容也不信上一世把自己留在了徐家的郭老太太会对付姐姐。
然而,不管怎么不信,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她不得不对他们产生一丝怀疑。
“是华公子!”秋浓忽然指着前面摊子前半蹲着的那位小公子,对徐其容道,“姑娘,您还记得吗?三年前被自己姑姑推下画舫的那位华公子。”
上次在裕王府,秋浓被挤散了,并没有看到华惟靖跟自家姑娘见面。
徐其容听到“华公子”三个字先是一惊,她对“华”这个姓氏有着根深蒂固的恐惧,然后听到“被自己姑姑推下画舫”才醒悟过来秋浓说的是金哥儿。
华家?徐其容一愣,想起了易家,难不成,华家又对江浙盐运使有所图谋?可是就算是华家对江浙盐运使有所图谋,又何必这么居心叵测的要散播姐姐和杜大公子的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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