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能啊,如此便宜了她,本宫的气找谁撒?!”顾来仪高扬一边的嘴角,双眸一时浸满褐色的毒液,目光森冷地道。
顾来仪坐在凤榻上,把玩手腕上的玉镯,听着香草禀报安宁宫那边的事,一边琢磨着该坐实凤未央通奸之罪。
“皇后,要想坐实凤氏秽乱宫廷一事,无疑就是她腹中的孩子。”花嬷嬷老成持重地道,“只是,坏就坏在那个钱忠明,一味的坚称凤氏无身孕,而且皇上也开始动摇起来……”
宋志轩一旦心软,那可就前功尽弃了,指不定还被她反过来惩治她们,今日她们的种种罪行,可都会给日后带来不少的祸端。
顾来仪笃定地道:“她过不了这一关的,这一局不是她死,便是亡!”
“可是皇后,咱们未免太过激进了吧。”香草比较有远见,便提出自己的疑惑之处,“坏事都咱们做尽,不是白白便宜了碧云殿的纪昭仪?”
如今,除了一个凤未央,屈居皇后之下的也就是纪春华了!
“皇后,为母同意香草的说法,指不定她正在借你这把刀杀人,日后旧事翻开,吃亏只能够是皇后你自己!”顾宋氏突然出现,大步走了过来。
顾来仪柔声唤道:“母亲,您怎么了来了。”
“宫中出了这样大事,当母亲的能够不进宫看看吗?”顾宋氏握住女儿伸过来的手,“你身为皇后,这一言一行都有千万双眼睛盯着,你可不能行错一步,一旦行差踏错,就是万劫不复啊!”
所以,顾宋氏才让她忍着,细水长流,总会有凤氏倒下的那一天,可是女儿也只能够借刀杀人,不能亲自动手!
可顾来仪却不这么认为,哄道:“母亲,女儿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何况,纪春华的目的跟本宫的一样,都是想让凤未央彻底无翻身之地。”
“可为母总觉得,这个纪昭仪也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何况,咱们几次三番为难凤未央,最后都被她化险为夷,此刻她都这样了,还能够让你折损了两个人,母亲不能够不担心啊!”顾宋氏还是有所忧虑,可是事情已到这一步了,估计想让急于求成的女儿放弃,估计也难了。
顾来仪巴不得凤未央快点儿消失。她虽贵为一国之母,却因凤未央的存在,时刻不痛快!
凤未央在民间的影响力甚大,百姓都戏称宫中有两位皇后,这些话传到顾来仪耳中,能好受吗?
“也罢了,不妨就放手一搏,此刻劝皇后你,也是难以回头了。只不过,凤未央所出的三个孩子,皇后还需连根拔起,以除后患。”顾宋氏心一狠,便目光狰狞地道。
顾来仪鉴于母亲的支持,便信心满满地道:“只要凤未央不在世上了,她那三个孩子还不如蝼蚁一样,随便本宫拿捏?”没有凤未央的庇护,要那三个孩子死,简直是易如反掌!
“这凤氏不是坚称自己没有身孕吗?”花嬷嬷邪邪一笑,道。
母女二人朝她开过去,由着顾宋氏开口:“你可有何好主意?且快快说来一听!”
“不管她是真有身孕,还是假有身孕,”花嬷嬷献策地道,“只要奴婢把这事做成真的了,不就成了吗?”
顾来仪狐疑一问:“如何成真?自从王才人水银中毒一事,紫兰殿内就再无本宫的眼线,若想从紫兰殿宫人最终问出一些东西来,恐怕极难。”
近身伺候凤未央的宫女,也就那几个,旁的那些粗使宫奴,问出来的话也不可信才是!
“是啊,好端端的这个郭大人怎就出来坏事了!”香草嘴一撇,极大怨气地道:“若不是他的出现,蕊心与白芍她们早就在慎刑司,一准能撬开她们的嘴问出些什么来!哪里还会是玉兰和高来此刻深陷牢狱,代替她们守着刑罚!”
顾来仪冷哼一声:“哼,没本宫的指令,杜泽强哪敢对玉兰和高来动用刑具!”
他二人是长乐宫的人,生死只有顾来仪一人能够决定。只要凤未央这边一倒台,玉兰和高来今日在紫兰殿所犯的事,很快就不是什么大事了!
“娘娘莫担心,奴婢这去去就回。”花嬷嬷也没说她的法子,只是说离开一下,便会回来。
片刻后,花嬷嬷就才外边回来,手上还多一包药粉,对顾来仪叩拜道:“娘娘,这一包药粉兑水给凤氏喝下,然后由着老奴把她下体弄出血来,造成流产迹象,再令太医们进来佐证,一切不都妥帖了吗?”
顾来仪与母亲对视一眼,不约而同点着头,由着顾宋氏开口赞道:“这招不错,只要她流产了,那就由不得皇上不信了!”
凤未央的滑脉现象越来越薄弱,况且这么折腾了,也没有小产的迹象,要么就是她真的没有身孕,要不她的身体异于常人。
其实顾来仪原本一口一声要力保那个‘孽种’,也不过是反其道而行,越是保不住,越是证明凤未央与人有染,这才怀上孩子!
因为,顾来仪也有点相信,凤未央不是真的有孕,就怕她最后会凭借这个翻身,然后把她们打个措手不及。
☆、255.第255章 嬷嬷行凶
“只是,那两个守在凤氏身边的宫女……”花嬷嬷为难地道,刚才那个蕊心下手可真狠,她都还心有余悸。
顾来仪起身,“有本宫在,你不必瞻前顾后,大着胆子去做这事。事成了,本宫重重有赏!只是,这包粉色的药粉,有什么作用?”
花嬷嬷一脸万事周全地道:“此刻,凤氏昏迷不醒,老奴自是容易下手。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就怕她半途中醒过来。为了她不能够开口,奴婢特地去准备了一包哑药,并且还掺入一种,能够让她下体一旦流血,就会流个不停的好东西!”
顾来仪双眸亮晶晶地道:“哑药?哑药好啊,当年她入宫,皇上一度的冷落她,她就是利用一腔婉转的歌喉,吟诵诗词把皇上引了过去!”
顾宋氏赶紧吩咐道:“事不宜迟,指不定皇上就会过来,而且凤郭两家也不会善罢甘休,花嬷嬷还是快去吧!”
“诶诶诶,老奴这就去办。”只要能够给宫外的儿子谋得一个好差事,花嬷嬷就是拼尽这条老命,也要把这事给完成咯!
凤未央的房间,香草突然进来开口道:“这是你们家娘娘的药,太医院那边刚送来的,赶紧喂她喝了吧!”
香草与白芍一同进的宫,此刻她突然在皇后跟前儿开了脸,现在说话的语气如此的轻蔑与不敬,白芍不免心中一阵来气,“你——”
“白芍,还不快把药端过来,娘娘此际正需要进药呢。”蕊心倒也不浮躁,对着白芍吩咐道。
蕊心刚才与花嬷嬷厮打,一半是真的气着了,另一半是则有原因的。
她们从郭宇明那得来几片叶子,说起对凤未央身体有好处。只是明目张胆的给凤未央喝下,只怕皇后那边有疑心,不肯让她们轻易喂凤未央喝下,所以才借着蕊心与花嬷嬷扭打之际,让白芍趁乱给凤未央喂下,郭大人说,能喂下多少便多少,人命关天!
白芍去把药端了过来,望着碗中的飘散奇怪的药味,又得防着身后的香草,小声对蕊心嘀咕着:“她们端来的药,能放心吗?”
紫兰殿的饮食,凤未央一向叮嘱她们要多加防备。此际,长乐宫的人无端从来一碗药,白芍哪里能够放心给凤未央喂下。
蕊心明白她的话,但却不以为然地道:“这还用问,太医院送过来的药,自是对咱们娘娘身体有好处的。”身后,香草那一双眼睛死盯着,她们若不问下,估计她都不会走。
没了这一出,谁知道皇后还有哪一出?郭大人刚才对她们说了,紫兰殿这边尽量撑住,他此刻就去安宁宫把皇帝请过来,只要皇上一过来,皇后就不敢再乱来。
所以,蕊心为了暂且稳住皇后这边,就一把端过白芍手中的药碗,走到凤未央的床边,准备给她喂下。
不过,蕊心转身之际,还是留了个心眼,便是悄悄取下头上的银簪试毒。还好,簪子没有变黑,证明是无毒的。
白芍见蕊心真的把药喂过去,万般无奈下只好过去把药给摔了,哐当一声脆响,褐色的药汁洒了出来,顷刻间被上等的波斯地毯吸允殆尽。
蕊心起身无语地道:“白芍你——”
香草也坐不住了,叉腰怒斥道:“大胆,皇后钦赐下来的药,此能够是你随随便便摔的?还是你就巴不得凤昭仪早点儿死?”
花嬷嬷听见动静,便领着四名侍卫走进来,看见药碗摔了一地,便指着那两丫头道:“如此莽莽撞撞,如何当的差,还不快把她两拖出去!”
“是。”四名侍卫赶紧上来,不顾蕊心二人挣扎,就把人带了下去。
香草走过来,“药还没喂下,嬷嬷怎么就来了?”
为了不令人起疑,顾来仪命香草把药粉兑在凤未央的药里面,由着凤未央的丫鬟亲手喂下,谁能想到事有差池,被白芍坏了好事!
“来不及了,皇上不一会儿就要摆驾紫兰殿,皇后命我赶紧动手!”花嬷嬷已顾不得这样许多,只要把凤未央的下体弄出血就可!
香草见她朝床边走去,只好道:“那我到门外给嬷嬷放风,嬷嬷手脚利落点儿!”
“我办事你就放心吧!”花嬷嬷已把两手的袖子高高挽起,对着床上躺着的人,一脸狰狞的靠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