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瀚逸一身戎马之态的出现在他眼前时,夜瀚逸却说:“无欢女扮男装,更是罪臣宁西远之女,罪犯欺君,着即刻打入天牢,押后审问。”
宁菖桦咳嗽着,因着方才吸入了不少浓郁的烟雾,磨砺而出的眉眼却是军士的骄傲,“这是怎么回事!”
夜瀚逸是笑着的,有着一种睥睨天下的狂傲,“朕的决定,不容你质疑。”
他的自称,是朕。大约,夺帝君位之争告结,夜瀚逸成功的在多方势力拥护之下,成为了新君。
从自己的回忆中抽身,宁菖桦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欢儿,原来我不再骗你的时候,你却仍是不愿意相信我。
……
宁清欢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在牢狱中度过的三天。
眼泪流不出来,整个人更是孱弱的仿佛能被风吹倒。
突然,这一天,宁清欢终于被带出了牢房,见到外面那微微刺眼的日光不由眯起了眼睛。
她被押到了一个女子的面前,宁清欢凝着她一会,竟也不知道要说什么。
“无欢,你真是骗的我好苦——”女子逼近宁清欢一步,见着这张苍白却不失淡雅柔美的小脸,苦笑不已。
“公主,是我对不起你。”宁清欢内心确实愧疚。
夜澜静喜欢上了男装的她,她却注定是辜负。
“如今说对不起还有用么?”夜澜静的骄纵倒是敛了不少,只是说及此事时,却还是有着几分激动,“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嫁给他!”
“不过我也想通了。如果你真的觉得对不起我——”夜澜静再度逼近一步,“那就离开这里,另外找个地方生活下去吧。”
没想到夜澜静会放她走,宁清欢怔在了原地,却闻夜澜静又说:“皇兄已经同意了。在你离开之前,去看看他吧。”
皇帝竟然会同意?宁清欢以为他也是个无情的人。
不过,夜澜静却又说去看看他,难道是……祁庭?
她的心中不免又跃动着几分希望,唇瓣微微的颤抖,“是祁庭吗……他……他还好吗?”
夜澜静却笑,“难道宁将军没有告诉你,皇叔已经西去了吗?”
西去……
宁清欢难以遏制住那重重而颤的心头,喉咙被堵住说不出话来。那一瞬间,是比失去孩子时还要撕心裂肺的疼痛。宁清欢浑浑噩噩的转身,“祁庭……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先我一步离去……
夜澜静看宁清欢离去的背影,嘲笑的摇头。“去告诉皇兄,事情已经办妥了。”
而后,夜澜静又仰面望向了天际。
恩怨情仇,是是非非,就此作罢吧。
宁清欢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出的宫,如何去到了夜祁庭的王府之前。却是,一片沉重。
她的心中大悲,皱着眉心,眼前一黑就晕倒了王府的门前。
后来,她做了一个梦。梦里祁庭对她笑,那天边浮云一般的笑意却让她骤然流下了眼泪来。
梦里她哭的声嘶力竭,梦外,她更是泪水沾湿了枕巾。
婪竹与落七皆是伴在了宁清欢的床榻边,见她呜咽,对视一眼之后却也除不去眸中的悲伤。主子已经去了,大人也……
爱情啊,当真是一场劫难。
宁清欢是难受醒来的,睁开眼睛却是两张熟悉不已的面容,她的眼眶一热,“带我去见他……”
……
新立的坟前,还燃着未燃尽的蜡烛,纸钱洋洋洒洒的落了一地。她却伴在那墓碑之前,脸蹭着墓碑仿佛蹭着夜祁庭的侧脸。她轻轻的笑着,就像夜祁庭没有死而是就在她的身边一般。
落七与婪竹见状,也悄悄的退开。
她什么话都没有说,素指只是抚着那墓碑上的他的名字。她痴痴的凝着,哭着,笑着。
哀,莫大过于心死。
忽然,宁清欢的眼前便浮起了一道虚影,无疑,是由她思念化作的夜祁庭的虚影。
她被那道虚影牵动了所有的心绪,迈着步子缓缓的跟上了那噙着浅笑的虚影,心中默念着:“祁庭……等我……”
而婪竹与落七候了许久,却不见宁清欢的身影,有些着急的便寻起了宁清欢。主子出事了,她们不能再让宁清欢出事了!
然而,此刻宁清欢却是来到了一条潺潺的溪流之前,那道虚影碎成了点点的斑驳的光影如同霰光一样散开,将她心中的那分情感,悉数带走。
“祁庭!祁庭!”宁清欢的笑容敛住了,她的手在空中胡乱的抓着,“祁庭——不要离开我——!”
明明他前一刻还在朝着她笑,可是为什么现在却像是南柯一梦,梦醒了,什么都没了……
风儿缓缓的吹,但宁清欢却是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朝着地面倒去。
就连她阖上眼眸时,那映入脑海的身影,依然清晰。
她好想就此睡过去,再也不苏醒。
祁庭,我无法再见到你,那么就让我就此长眠,那么就在梦里,我们相遇……
……
夜瀚逸登基后,宁菖桦交出兵权,退归山林。
之后的一个月内,夜瀚逸甚至不顾太后与朝臣反对,立先帝的梅妃为皇后。
此举,却遭天下人的耻笑。
夜瀚逸登基后的一年之内,开始不理朝政,酒池肉林,奢淫不已。
又五个月之后,已是初夏。
新帝登基,改国号为元澈,大赦天下。减税十年,利率下调。
“夜祁庭——你果然没死!”夜瀚逸被押着,不得不臣服于夜祁庭的脚下,不过他却又大笑起来,“不过那又怎么样?你消失的这一年多的时间内,你也错过了你最心爱的女人!”
早在之前,夜瀚逸就怀疑夜祁庭没有死,为了让夜祁庭后悔,他就让夜澜静帮了他一件事。也算是,成全了宁菖桦的一桩心事。
而那件事,正是让夜祁庭永远也找不到宁清欢!
与宁清欢的错过,便是他对夜祁庭最好的报复!
夜祁庭身着华服,幽邃的眸底是沉寂的海洋,因着夜瀚逸的话语心脏抽痛了一下。
当年,他几乎濒临死亡的边沿,一口气被硬生生的被云皓北吊着,云皓北为了他的安全,对外宣称夜祁庭已经去世。而这事情,就连婪竹和落七都是被蒙在鼓里的。
云皓北用时三个月,才缓解了夜祁庭的病情伤势,完全治好夜祁庭,用了整整六个月的时光!而之后的时光之中,夜祁庭便继续着那九个月之前未曾完成的事情。
听到此话,云皓北等人心中皆是有愧,“祁庭,我……”
婪竹与落七更是自责。
夜祁庭的眉宇间难掩几分想念,“不怪你们。”
……
画着宁清欢的画像的皇榜张贴出来。
夜祁庭却坐在龙椅之上,凝着她先前曾站立过的位置发呆。薄唇淡笑,“欢儿,不管你现在身处在何方,我也会将你找到……”
无论千里万里,我定不会放弃寻找你的脚步。
……
一个偏远的小村庄之中。
女子笑靥如花,向着身后浅笑的男子举起了一只白色的兔子,“你看,我抓到一只兔子!”
男子的眉眼温和,褪去了尘世之中的恩怨情仇,再也不似那曾经的冷硬。
过去的一切,都放下了。如今,他只想要好好的陪在她的身边。
“欢儿,我们该回家了。”他向着她招着手,眉眼间的宠溺依然。
宁清欢微微一愣,便让手中的兔子跑了,她转身要去追,男子便笑意盈盈的握着她的手,“放它走吧,我们回家。”
她没有挣扎,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迎着美丽的晚霞,脸边拂过暖暖的风。她的心情十分的好,却在望着晚霞尽头时,心中觉得空空荡荡,好像最重要的一个地方,缺少了什么东西一样。
宁菖桦看着宁清欢的侧脸微微的发怔,“明天我去县城里,你就好好呆在家里等我回来,好吗?”
“好啊!”宁清欢忽然顿住了步子,眼眸带笑的嘱咐他,“记得给我带些好吃的东西回来!”
宁菖桦点头应下。
如若他与欢儿能一直这样生活下去,那么即便要他一生都不踏出这个小村庄半步,他也甘愿!
第二日,宁菖桦早早的就出了门,宁清欢醒来之后,却发现宁菖桦忘记了带银两。
瘪了瘪嘴巴,“真是没记性,银子都不拿,给我买什么呀!”
说着,她便收好了那些碎银子,才出村门口的时候,正巧遇上王大伯,便与他一道出了村子,赶去县城。
县城里比那小村庄热闹很多,然而宁清欢却觉得有什么久违的东西,正在心口里呼之欲出。
宁清欢的出现,无疑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波澜。
“贺云峰,你看那是不是——”乔装之后的婪竹突然眼尖的发现了宁清欢,激动地竟是满含热泪。
贺云峰也向着婪竹指的方向看去,紧绷的面容之上划过一抹震惊,“是!你去通知皇上,我跟着她!”
……
当夜祁庭接到了婪竹的禀告之后,就连手中握着的毛笔都掉落在地,划过了衣裳,印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他平静犹如一汪深海的眼眸里,避无可避的泛起涟漪。
欢儿,等我接你……
县城之中,夜祁庭在婪竹的带领之下,来到了宁清欢出现过的地方,奈何,宁清欢已经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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