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好一会,确定所有的蜜蜂都已经离开后,万俟冽长松了口气,才狼狈的从小河里站起来。
他刚从河里站起来,一阵轻风掠过,让万俟冽感觉一阵阵的清爽,似乎身上的麻痒更轻了几分。
万俟冽暗松了一口气,迫不及待的就想从河里走出来,他要立即回去禁地,立即服食灵药!
然这清爽舒服的感觉不过是一瞬间而已,转瞬间身上刚轻下去的麻痒突然毫无预兆的翻滚起来,比刚才没有进入河水中前还要强烈了好几倍!
万俟冽这下再也忍不住,直接钻入河水里打滚,双手也忍不住狠狠的在身上挠来挠去,只是这次清凉的河水非但没有给他带来任何清爽舒服的感觉,甚至让他身上的麻痒越发难受,手上挠痒的力度越发狠,没过一会就挠破了血肉,染红了小河!
万俟冽也感觉到了这河水对他非但没有任何止痒的作用,甚至让他身上的麻痒越发强烈,可是他却莫名的不想离开这河水,就为了河水流过他身体那一刻让他有那么一刻短暂舒缓的感觉,虽然这一刻过后他身上的麻痒更强烈!
然而不得不说,万俟冽的心志绝对不是一般人可比的,强烈挣扎了半响后,万俟冽咬破了下唇,强忍着河水流过他身体那一刻短暂的舒缓,猛地提力从河中跳出来,跳到河岸边。
只是他此时非常狼狈,头发凌乱又湿哒哒的如海草一样挂在头上,那张清俊风流的脸庞早已经变成了猪头脸,恐怕连他亲娘都认不出来。
脸上、手上、身上一道道狰狞可怕的挠痕,血肉模糊,如同一个血人,让人看得头皮发麻。
同样的不得不说,万俟冽身上那件明黄龙袍不知道是用什么做,他身上的血肉都被他抓得差点露出了骨头,而这件龙袍除了皱巴巴外,竟没有半点伤痕!
与万俟冽一样,刘安太监总管、八大暗影、慈和大师以及慈安寺的僧侣们跟随万俟冽从河里站起来后,同样还未完全松一口气,再次被那强烈的麻痒激得忍不住再次跳进河里!
同样的,他们很快就发现这个举动有多愚蠢,却也同样贪恋那一刻短暂的舒缓。
不过跟在万俟冽身边的人,心志同样不差,在万俟冽跳上河岸后,刘安太监总管、八大暗影、慈和大师紧跟着咬破嘴唇,咬紧牙关的拒绝这一刻短暂的舒缓,一个紧接着一个血肉模糊的跳上岸边。
只是剩下的那些慈安寺的僧侣们就没有这么强烈的意志了,他们确实感觉到越泡在河水里他们身上的麻痒越强烈,可是他们贪恋那一刻短暂的舒缓,他们舍不得离开这哪怕只得短短一秒的舒缓,哪怕之后更难受,他们也不愿意舍弃这短暂的舒缓!
于是,恶性循环之下,他们享受得越久,他们身上的麻痒越强烈,他们抓痒的力度越大,一下一下的,森白的骨头露了出来,艳红的鲜血流了出来,将那一片小河染成了红河!
相信过不了多久,他们不是被痒死,而是自己害得自己血流不止血液流干而亡!
此时万俟冽完全没有任何的心思理会他们,他只想立即赶回禁地,立即服用灵药解除身上这无法形容无比销魂的麻痒!
慈和大师看着自己的兄弟弟子们在“寻死”,眸底染上了一片悲哀难受,只是他身上的麻痒让他自顾不暇,此时他想哪怕想救自己的兄弟弟子们也有心无力!
“哟,这哪里来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妖怪?”
“呵,这妖怪竟还身穿着只有帝王能穿的明黄龙袍?这妖怪是不是太大胆了?难道他想造反?”
“不,你们看清楚一点,这似乎是红昭国的冽帝陛下!”
“你说笑的吧?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妖怪是冽帝陛下?你就算不喜欢冽帝陛下也不要这样污蔑他啊?!”
“……”
就在万俟冽想离开这里立即赶回禁地时,小河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汇聚了一大堆人,看着这十个血肉模糊的猪头指指点点,其中的嘲讽不屑幸灾乐祸完全没有任何掩饰!
万俟冽银灰色眸底凝结了一层冰霜,冷冷的抬起头来看向这一大堆人,只见其中一大部分人戴了面具看不清脸容,却能看清他们眼眸里浓浓的幸灾乐祸,剩下那小部分人却是白灼带队的外国使臣,他们的眼眸内同样是浓浓的幸灾乐祸,虽然没有那一片面具人那么明显,却比那片面具人更阴险和晦涩,透着浓浓的算计。
万俟冽眸底的冰霜差点碎出冰渣来,身周的温度直线下降,直逼零下,明明现在是炎炎夏日,却仿似隆冬一般,寒彻入骨!
明黄衣袖下血肉模糊的双手紧握成拳,青筋暴起,血液爆出,森白的骨头隐隐可见!
万俟冽是一个非常要面子的人,看他平时表面一套暗地里一套就可以知道,他将所有黑暗的东西全部深藏在暗地里,不让任何人看见他的黑暗,同时将他清润美好的一面展示在世人,是一个人人仰慕称赞的好皇帝!
可是今天自己这狼狈的一幕竟被这一大堆人看见了,其中竟还有几个他异常不喜的人,万俟冽眸底深处一闪而过了一丝杀意!
“不是,这真的是红昭国的冽帝!”白灼完全忽视万俟冽周身森冷的气息,突然高声惊呼出声,似太过震惊又似故意的,眸子里掩饰不住高傲和轻蔑,不用说,这自然是故意的!
没错,白灼承认他就是故意的,他早对万俟冽不满了,凭什么那个人对万俟冽比对自己好?明明那株灵婴草是在万俟冽手上不见了,那人竟只对万俟冽下令务必要找到那个小偷,却对万俟冽没有任何责备!
而自己呢?
自己帮那人做了那么多事情,那人还是对自己不冷不热的,自己做错了事时更是毫不留情的处罚自己!
这待遇为什么相差那么远?
想到这里,白灼眸底染上了一片阴狠,脸上却是一片满满的紧张,“冽帝陛下,你没事吧?要不要本太子去叫红昭国的太医过来帮你医治?如果红昭国的太医不行,本太子可以去找神医门那两位传闻中的神医,相信他们一定能医好冽帝陛下的!”一口一句冽帝陛下,生怕别人不知道眼前这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妖怪是红昭国的冽帝万俟冽一样。
同时白灼可是不安好心,他这样说可不是真的那么好心找来太医或神医门那两位神医来为万俟冽医治,而是在找这些太医或者神医门那两位神医时大张旗鼓的宣扬红昭国的冽帝陛下变成了一个怎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妖怪!
恐怕会有不少人非常好奇的走过来看看红昭国这位清润风流的冽帝陛下的猪头样!
到时候万俟冽敢杀了全天下的人吗?
他敢与全天下的人作对吗?
哼,别以为一国之君就了不起!
万俟冽看向白灼的眸光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如果这个所谓的白太子再继续说下去,他绝对不会顾及那个人的面子,直接杀了这个胆敢对他不敬,胆敢算计他的混蛋!
此时万俟冽只想杀了白灼,完全没有想起神医门那两位神医刚就在这慈安寺内,刚就在他身边,他更没有想到他此时的狼狈就是被那两位神医坑的!
“白太子,你在说笑吧?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妖怪怎么可能是红昭国那个英俊潇洒英明神武的冽帝陛下?”这时,似乎也有人看不过眼的为万俟冽开口反驳,不过如果仔细听,会听出这维护的话音里同样透着浓浓的幸灾乐祸。
万俟冽森寒的扫过去,见一个面戴黑色面具的挺拔男子毫无退避的迎上他这森寒的视线,只露出的那一双流光溢彩的桃花眼里是浓浓的幸灾乐祸以及浓烈的怨恨和杀意,仿佛他们之间有着杀父之仇般。
桃花眼,没错,这正是收到了万俟曜的信息,立即以司徒淦的名义将这次前来道贺的所有外国使臣请过来看戏的司徒焱,不,应该是请这些尊贵的外国使臣过来参观参观他们红昭国闻名遐迩的国寺。
司徒焱在收到万俟曜传来的消息时,就知道这里肯定有很精彩的好戏,而且是关于万俟冽的精彩好戏,于是司徒焱将自己的口才发挥到极致,将这次前来道贺的所有外国使臣一个不留的全部忽悠过来!
这次他要让万俟冽在这些外国使臣面前狠狠的丢一个大脸,狠狠的栽一个大跟斗,算是收取这混蛋毁了他们摄政王府的利息,杀了他们兄弟毁了他们产业的利息!
果然,他们爷和王妃亲自动手就是与众不同,这利息收得他非常开心,非常满意!
不得不说这次前来道贺的使臣们对司徒淦这位丞相大人还是挺给面子的,再加上他们在这红昭国并没有什么事做,于是都非常给面的过来参观这红昭国的国寺,包括“白太子”白灼!
只是没想到竟会看到这么精彩的画面,他们参观得非常开心,非常满意!
哼,他们早对这红昭国的冽帝不满了,这冽帝之前竟不只一次威胁恐吓他们,现在难得遇到他这狼狈滑稽可笑的画面,他们能放过才奇了怪了!
“就是就是,白太子你可要看清楚了,不要污蔑了冽帝陛下,这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妖怪绝对不是红昭国的冽帝陛下!”
“没错,这妖怪绝对不是红昭国的冽帝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