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她道:“是,儿媳这就遣了人去拿身份文牒!”
佟百川眉峰紧皱,有些不喜的朝着析秋狠狠瞪去,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事就只能自家女儿去顶了,对于没有好处可拿的事情,他佟百川是不愿意做的!
对着朱氏又一次劝说道:“小孩家家任性,这事儿很明显不可能,这多少人住一屋呢?娘,咱可不能置气了,说到底,二丫也是咱佟家的人,这样整得大张旗鼓的,老二可还在京都为官呢,这不是抹黑么!”
朱氏听了他这样说,顿了一下,向着王夫人看去。
王夫人则做着恭敬状:“虽是这么个理儿?可若真是破了身子的,这往后去往京都,要说了亲,丢的也是夫君的脸呢,京都可不比乡野,闹闹也就罢了!”
朱氏听罢,看了看自家的大儿子,见他不停的使着眼色,哼唧一声:“那就验,不听话,就给我绑死了,扒光了验!”
“是!”得了令的婆子,和收到佟百川眼神刘氏,赶紧上前伸手就要捉了析秋。
析秋眼中一股决裂,却感觉衣袖被人死死拉住,寻眼看去,见是析春在那里用着眼神岂求着她。
嘴型一句:“二姐,别丢下我们,别死!”
☆、正文第44章 屈辱的验身 2
有一瞬间的哽咽,一个停顿的时间,双手被两大人重重的夹住,一个婆子还使了暗手重重掐了她一下。
析秋没有挣扎,只为着析春眼中岂求的别死,暗中握着拳头。脑中一片空白,耳边响着朱氏的高叫,那般远,远得她都开始听不清了。
光线暗了,似转移阵地了,突然身子凉了,有人用力的扒开她的双腿,有东西在身上游走,析秋呆呆的看着屋顶的青瓦,双手紧握,嘴角紧抿。一滴屈辱的泪水自眼角无声划落,眼中是泪水洗过的清明跟沉冷……
“把衣服自已穿上,小贱蹄子,非得老娘用狠的!”
检查完活的朱氏哼了一声,此时王夫人也不在,她倒是不顾忌的用着粗话骂着,呸了一口,见自家大儿媳在那里谄媚的看着她。
挥挥手:“出去说!”
析秋感觉屋子里没人后,这才慢慢的坐了起来,脸上平静异常,将衣服系好扣带,抬步踱出屋子。
在外面的众人眼神齐齐向她看来。特别是佟析玉,不经意的撇了下嘴,而朱氏则直接下令道:“滚回去收拾收拾,明儿个一早就向京都出发!”
析秋没有吭声,福了个身,这才拉着一双弟妹踱步走了出去。
王夫人眼神闪了一下,不过一瞬便恢复了平静,这场验身戏也宣告落幕了!
析秋回到旧宅。对析春吩咐着:“你们先收拾着,二姐先去趟镇子!”
“二姐,你……”析春想关心一下,却怎么也说不出口,终是在那里掉着眼泪:“对不起!”
析秋笑摸了她头一下:“不是你的错!”
“二姐!”砚青仰着小脑袋,虽他不懂验身是怎么一回事,但刚刚奶她们好凶的样子。让他知道她们定不是好人,他小心上前拉着析秋的手:“你痛不痛?奶是不是打了你?”
扯了个不算难看的笑容,摇了摇头:“没事的,二姐不痛!”不过是屈辱罢了,她倒要看看她们想把她怎么样。
通过刚刚验她清白一事,倒是让她想到了一点。
哼笑一声,难怪要留着她了,想来是想用她来结姻亲吧!
回过神,对着两人说道:“好好在家,二姐一会就会回来的。”
“嗯!”
交待完毕,析秋这才开了院门。向着镇上行去……
析秋的到来,让佘氏讶异了一下,随后和煦的笑着请她到了后堂。
析秋有些歉意的说明了来意:“今日前来,倒是有一事要说与佘掌柜听!”
“请说!”
佘氏转着眼波看了她一眼,笑得温婉。
析秋在心里酝酿了一下,这才抬眼真诚的道:“不瞒佘掌柜,此次前来,一是为着道别,二便是想听听佘掌柜的意愿。”
“哦?”
佘氏挑了挑好看的眉黛,面上并无多大面化,只笑语言道:“佟姑娘不妨说来听听!”
析秋颔首,这才简单说明了一下自已父亲因失忆作了官身,如今有恢复要接了她会回京之事。
末了,析秋见佘氏在那不住点头:“倒是个有情义的,恢复了还不忘妻儿。”
说罢,佘氏又笑看着她:“佟姑娘便是因为这事儿,特意前来道别的?”
见她点头,又道:“这是要终止合作的意思?”
析秋摇头,一脸肃穆:“析秋并不是这个意思。”
“不是?”
见她又一次的点了点头,佘氏抿嘴笑开:“这一去京都,佟姑娘你就是那高门小姐了,小妇人虽在乡野,但对于高门大户的规矩还是略知一二的,你这般住在富贵家中,却将闺中画图流露出来,若是有心人拿此作了由头把柄,怕是有碍于姑娘的闺誉!”
析秋毫不在乎的平静说道:“无事,无人知道我会图画!只要佘掌柜不说!”
她抬眼向她看去,满眼平静异常,佘氏倒是小小讶异了一下,随后哑然:“小妇人不喜纷争!”
析秋怔了一下,这话是何意?是不愿意合作了?如今她身上只有区区几十两的白银,对于高门大户来说,这简直不够塞牙缝的,她又没有得手的下人可使,没有门路,若是再断了这条财路,那将来自已去了京都,没有背景,又没了银两傍身,就算当着商品嫁了出去,自已也会被佟家捏得死死的。
这家小绣铺虽赚得不多,可相对于一个一无所知的京都,目前,她还是需要这条财路的,断了银,有些路可能就走不通了!
垂眸,析秋眼中有着半分苦涩,前世艾玛只要往前冲就行,就算是个孤儿,只要有冲劲就有出头的日子,一来到这,全都是条条框框的压着,退不得,进不得,手无半两银,权更是高不可攀,被人拿捏着命运,还要想法保着两小的……
挫败,深深的挫败。
佘氏见她突然间显现出的萧瑟,顿了一下,温婉开口:“怕是佟姑娘误会了什么罢!”
析秋寻眼看去,见她盈盈浅笑:“小妇人说的纷争,是不惹事的纷争,既佟姑娘的画技无人得知,就必然不会有第三方人得知,放心!”
析秋听罢,内心一阵感激,起身,深蹲行礼:“多谢佘掌柜了!”宏斤场圾。
佘氏摇头,扶了她起来,两人又就以后如何通信作了一番讨论,再出绣铺时,析秋心情倒是轻松了不少。
佘氏送她出了绣铺店门,对着身边的青衣悄声的吩咐了几句,青衣眼中惊讶一闪而过,很快作揖回道:“婢子知道了!”
佘氏颔首,这才向着店内走去。
梅桩小声的给王夫人耳语了几句,王夫人轻“嗯”了一声,睁开双眼看着她:“夫君说二女儿一向胆小听话,看来变化不少!”
梅桩不以为意,给她轻捏着肩膀:“再是镇定变化,不也是一乡下女?去了京都,无任何背景,照样拿捏在夫人你手里,倒是不值一提,三姑娘么……”
她轻哼一声,不过是一个病痨子,有用就好好养着,没用,也可神不知鬼不觉的死掉!
王夫人睁眼看了她一眼,缓声慢语:“还需谨慎说话!”
梅桩惊了一下,随后低眸作认罪状:“婢子逾越了!”
析秋回到家中,将藏着的银子拿出数了数,除了年前用了五两多的银子,绣的屏风得了三十两,送于佘氏的豆芽发法有二十两,总的加起来,才四十多两,回来时,佘氏又送于她五十两银票一张。
身家一共加起来,却是连着一百两也无。
叹息一声,看着析春两人,眉皱得更紧了!
当天晚上,王夫人身边的管事婢女梅桩将门敲响,析秋打开院门时,只见她笑得刺眼。
“夫人说两位姑娘跟小少爷的服饰,怕是跟身份有些不符,特意着了婢子送些符合身份的装饰过来!”
析秋见她那清高样,暗哼了一声,打开了院门:“有劳!”
梅桩得了令,这才挥手招呼着后面的丫鬟婆子将托着的饰品服饰送进院里。
析秋送走梅桩等人,看着那摆在屋子里的华服首饰,冷笑着,对着面上很是不安的砚青和析春说道:“睡觉,明日我们起程去京都见爹爹!”
对于年小的砚青或许还有些许憧憬见亲爹,可对于敏感的析春来说,她知道这趟去京都的路怕是不那么好走。
看了看自家的二姐,想着白间的事,若是自已不岂求她的话,她是不是就这样没了?那么剩下的自已……
她有些不敢想象,看着析秋,满眼是寻着答案的执着:“二姐,你会丢下我们么?”
析秋怔住,半响,苦涩一笑:“不会!”
答完,对着她命令道:“快去睡觉!”
“好!”
夜幕深深,析秋却是怎么也睡不着,想着析春的问话,轻叹一声,若她真要丢下她们的话,在朱氏强迫验身之时就会选择撞死自已了。
之所以忍了,是因为不舍,析春的眼神太哀了,以她的敏感,自是知道去京都定不会是什么好事,若自已放手,砚青或许会有条不错的路子,可析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