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
“二姐,你没事吧,大伯是不是说要赶我们走啊,我们今儿是不是要出去了,那我们去哪啊,我们会不会被冻死啊……”
砚青完全没有安全感的扒着她,析秋摸了下他的头,笑了:“没有要赶我们出村,别怕,就算出村,我们也不会冻死饿死的,有二姐呢!”
“嗯!俺知道二姐厉害呢,将来俺也要很厉害才行!”
析春拉着砚青,看着析秋:“真的没事么?”
析秋亦是摸了下她的发际,摇头:“无事,给了两斤面子,倒是能挺个几天。”
“给面子?”析春不可置信的张大了嘴,大伯一家何曾这般好过?
当初大姐在时,家里已经揭不开锅了,也未见大伯一家伸过手啊,好不容易因她生病去求了一回,却不想是让大姐卖了身。
说起来,到现在她都是愧疚的。
“嗯!”析秋回应了她:“给就要着,反正也快没吃的了。”
“嗯!”
几人抬脚向着屋子走去,亓三郎站在屋檐那里,眼神漆黑如墨幽深难辩。
析秋轻撇了下嘴角,着没看见状进了屋,将面子放好,继续上炕吃着所剩不多的饭菜来。
☆、正文第23章 猎物
林润生在家的几天,佟氏是将他看得死死的,这还不算,对析秋一家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见这么久了,也没见析秋那一家子撑不住的死掉,有些不甘心。
成天心里嘀咕着:“不应该啊,按说佟大丫死了这么久了,老三这个病痨子又要吃药,就算能吃点子东西维持着,佟析春那死丫头该是病重才是,咋没看见那村尾一家有动静呢?”
实难掩饰好奇心的她,想着那二丫会不会是跟死去的亲娘一样,做着见不得人的勾当?这样一想,她立马来了精神,快步的向着村尾行去。
佟析秋绣品已经有一小半了,豆芽她多拿了一个木盆发着,天天浇水绣花,这柴禾之事则完全交给了亓三郎在打。
这日下响未时末,天开始阴沉起来,屋里也开始有些暗了,析秋皱眉向炕外移了移,依旧在飞针走线着。
砚青拄着小下巴看着突然阴了的天,皱着小鼻子:“咋这么久了,三郎叔还未回啊,一会挂大风了,可是会迷眼睛的,今儿是要打多少柴啊……唉呀!他会不会被山里的大野兽刁了啊!”
析秋黑线,打个柴禾,就半山腰子就行,这野兽可是离着好几个林子才有呢,倒是操心不见老的慌。
析春也跟着笑了起来,用着纤细小指头点了他的额头一下:“你呀,咋跟个小老太太似的,话儿这般的多,也不闲闹腾?”
析秋笑着揉了揉砚青的小脑袋,倒是觉得这样很可爱,小孩子嘛,大多有这毛病。
记得前世有个女客户带着他女儿来谈生意,一伙子人坐在包间吃饭喝酒,那小女孩,就自顾自的在一边,边玩边自已嘴里不停的嘀咕,扮着这扮着那,当时逗得屋子里一大帮人哈哈大笑不已。
申时一到,光线彻底的暗了下来,析秋暗中叹了一声,又得提早收工了。
下了炕,准备做饭时,砚青忍不住的跟着下炕跑出了屋。
“砚青,你去哪?”
“我想出院子看看三郎叔,俺怕他迷了路,不知道回来咋办?”他小可怜的样儿,让人心生疼惜,不忍拒了他。
抬脚出去,将他撵回了屋:“外面风冷,别吹凉了,二姐去看看!”
砚青有些为难,也知自家的经济,倒底乖巧的点头说好,析春在那里捂了块帕子在脸上。
“俺来做饭吧!”
颔首同意,析秋拢了拢衣服,这才出了院子,向着山脚行去。
她心里有些抱怨,行到山脚时,冷冽的冷风吹得她快要缩成一团了,忍不住想暴了粗,抬眼向山上看了一眼。
正好见着一人拖着一大捆的柴禾向着山脚而来。
待他走近,看了看他拖柴凸起的健子肉的胳膊。
析秋似笑非笑一声:“壮士倒真是勤快,这一捆子柴打得,回的好早!”
相对于她的反话,他没吭声,而是低了腰将那柴禾上的一层柴枝掀开,里面是中空的,几只死猎物静躺在那里。
析秋顺着一看,眼睛一亮,却原来是打猎啊。
眼中有了几分满意,走将过去,见是两只山兔并着一只灰色的狐狸!
微笑,很是得体:“三郎叔快回家吧,天黑得快呢!”
三郎叔?亓三郎脸黑了一下,虽砚青跟析春叫他三郎叔他觉得没什么,可眼前的少女……总让他觉得有股子违和感。
抬眼看了她一眼,冷着脸,转身便拖着柴禾便向着那破院行去。
析秋耸肩,她有叫错么?
两人一前一后回了院子,无人看见躲身在远处柳树后的一角衣裙一闪而过!
☆、正文第24章 谣言四起
当天晚上,析秋便舍了半勺子的菜油,红烧了个红烧兔肉出来,虽还是吃的苞米粥,可这油水大的,砚青这小子吃了两碗粥并着五大块的兔子肉,见他还要伸手拿,析秋赶紧制止了。
他才六岁,能有多大的肚子?再加上长期未吃过重的油星,可不能多吃了!
他有些委屈的瘪了下嘴,只吃了两块兔肉并一小碗粥的析春拍了拍他:“别觉得屈了,二姐也是为你好,看三姐,都知不能多吃呢!”
“三姐你是有病,俺又没有!”他无心的嘟囔,让析春暗了眼色,析秋见状将那剩下的兔肉端起来:“都别吃了,剩下的明儿再吃!”
亓三郎不满,析秋懒得理,直接端出了屋。
砚青看不见肉,这才消停了,看着三姐有些暗了的脸色,小小声的说道:“对不住三姐!”
摇了摇头,析春轻笑一声:“无事!”
亓三郎还在纠结兔肉,在这近半月了,每天除了粥便是那天的豆芽菜要来得有点油,这好不容易打着猎想改善一下,却是半点情面也无,这个女人!
无奈叹气的跟着洗簌睡觉去也!
析秋快速的绣着剩余不多的绣品,本打算豆芽出来,好去卖一批的,却不想就两天时间,村子里已经谣言四起了。
这佟氏将那天看到的事一阵的添油加醋,说什么上梁不正,这下梁才多大就开始学了上梁,在家养男人,日日宣淫呢!
这话一出,有那有心的,倒是来观察了一眼。
亓三郎虽有所察觉,倒底没有探到会武的,以为不过是村民来经过砍柴罢了,为怕露面,他还特意的藏了藏身。
析秋这天将那发出的豆芽装了篮子,想着去镇上问问的,问着亓三郎可是要去?
主要她是想找个免费的劳动力罢了,这一大篮子的豆芽虽说不多,可要提着翻座山还是很累的。
亓三郎早看透了她的想法,虽有些不愿,可也说过不会白吃白住,将那日打的狐狸皮拿在了身上。
两人相携着出了院门,才一出院,绕了两步道,突然一群人就围了过来。
人群中还有个妇人大声尖叫着:“里长,我说什么来着,你不是不信么?这回可是连着奸夫都现身了呢!”
析秋皱眉,这声音,分明就是佟氏的声音。
亓三郎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
围拢的人群闪现出一条道,佟百川一脸铁青的自人群中走了出来,看着析秋时,眼中有着明显的狠厉。
嘴里沉喝:“看来,如今由不得我不信了!”
说罢,挥手:“将奸夫荡女给我绑了!押去词堂!”
奸夫荡女?析秋一头黑线,看向亓三郎的眼神莫明的有了埋怨,看吧!就说不救吧!
人群中出来几个汗子,看了看那高大的亓三郎,没有先动手,而是快速的向着析秋走去,两汗子伸手,快、狠的将她两条细小的胳膊捉住,另一个走来的汗子,伸出那粗糙的大掌向着析秋的脑袋按了下去。
析秋有些骂娘,只觉得从未恨过自已这般弱过,刚想反抗,那要来按他头的男人,突然一声高音惨叫,惊得在场的村民心肝抖了两抖。
“啊~~”
“啊~~”
紧接又是两声惨叫响起,析秋被反剪的双手一松,转眼便看到站在一边一脸酷冷样的亓三郎,地上则半跪着刚捉她的三个大汗,俱都一脸惨白!
析秋挑眉,再去看围着的村民,个个脸色有些不是味来。
佟百川一张脸简直快皱成包子了,看着析秋看过来,喝道:“你一个闺女家家,何时变得这般放荡?与一男子并肩同行不说,还留其跟着睡一间屋,可别忘了,析春和砚青才多大?你这般置他们又于何地?”
说完,哼唧一声:“败坏德行!”
地上的几个汗子起了身,有些不服的告着状:“邪门着呢,里长这个男人可是个会拳脚的,俺们十里八村可是民风淳朴的人,何曾有过这等莽汉?要不,去告了官?”
佟氏在人群里早看到析秋射过来的眼色了,经过刚一幕,她本还有些害怕的,此时一听村人说要报了官,这才又大了胆子在那惊叫。
“对对对,报官,这事儿可大可小,别是哪个通辑犯逃到这里来躲祸,别到时连累了整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