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心里赞赏,也只不过是一息之间而已,他眼中带了点希冀,“几分的把握?”
“这得看你自己了。”苏染夏放下马车窗帘,转过脑袋看江季,“感情的事,可是能去猜的?”
所谓当局者迷,江季今天可算是尝到这种滋味了。
“我可以同意,但是有些话我要说在前头,皇上是我的底线,若是让我做对皇上有危害的事,我是不会去做的。”
听到江季答应了,苏染夏心里不可谓不激动,她甚至想跑到河边大吼几声,好宣泄自己心里激动的膨胀感。
但是她忍住了,毕竟江季还在。
“你放心,我危害谁也不会危害皇上,他可是我和六皇子殿下的靠山,哪有人自己去凿自己靠山的?”
苏染夏笑了笑,难掩一脸的喜意。
两个人达成协议之后,江季一点留恋都没有的便走了,撩开帘子看他离开的方向,那是朝定国候府去的方向。
“小姐,刚刚那个人是……?他认识小柳啊?”秋染小声的问苏染夏。
刚才苏染夏和江季说话的时候,她一直缩在马车的角落里,就怕引起两个人的注意了。
也幸好江季确实没有心思管缩在角落里的丫头。
这是苏染夏自己的丫头,他相信苏染夏的能力,若不是她心腹的人,她怎么可能让这个人上自己的马车。
甚至和自己说话的时候也不叫退下去,干脆两个人谁都装作没有发现秋染的样子。
秋染还很是高兴了一会儿,深以为自己有别人没有的功夫在身上。
不过,被苏染夏一盆冷水兜头浇了下来才知道,原来不是她有什么了不得的武功,而是他俩懒得搭理她。
“那是小柳的师傅,以后的五年里,算来……有一半是属于我的吧。”苏染夏咧着嘴角笑了。
苏染夏居然笑了,这让秋染感觉很惊奇,已经多长时间了,多长时间都没看到小姐这样高兴了?
虽然平日里头她有事没事就歪着嘴笑,但是只有秋染知道,那样的笑是装出来的,不是发自内心的。
至于为什么这样,秋染不知道,也不问。
后来,苏染夏说,脸上经常挂着笑,容易迷惑敌人,也容易接近别人。
秋染听了苏染夏的话,只觉得惊奇万分,后悔刚才没有仔仔细细的看看那个一身黑衣的男人。
这会儿让她想,她居然都已经想不起来,那个黑衣男人长什么样子。
“哎呀,我居然连他长什么样子都想不起来了,天呐。”秋染捧着脸,一脸的惊惧。
“恩。”苏染夏应了一声,“想的起来云玦是什么样子吗?”
“当然了小姐,那可是未来的姑爷呢,我怎么可能忘记他的样子。”秋染撅了撅嘴,一脸的不满意。
苏染夏笑了笑,“看来,果然是云玦能容易让人记得。长的那个样子,不被别人记住反倒奇怪了。”
秋染哪有那个心情管谁好看谁不好看,他现在心里已经画了一万个问号了。
“那小姐,你为什么说只会有一半属于你?”秋染不解的看着苏染夏,“难道说。他成亲了?”
要不然怎么说是一半属于自己呢?
不过,那个人长的还没有刘皇子殿下好看呢,小姐应该不会是对他有好感了吧?
“因为,他是皇上的人。”苏染夏勾了勾唇角,垂下眼睛看向自己的手指。
十根手指就像玉琵琶一样,骨节分明,皮肉匀称。
“什么?!”秋染大吃了一惊,两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一脸的恐惧。?
☆、第二百四十五章 不知廉耻
?秋染的惊惧持续了很长的时间,甚至到了识香阁之后,坐到雅间之后,她还没有回过神。
就连林涵的出现,都没能唤回她跑的天边的思维。
她毕竟只是一个丫鬟,即便是从小在定国候府长大,她的世界也只有定国候府罢了。
出了那个门,还有外边的天地和世界,那样宽阔的地方,有着很多她没有见过的事。
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很胆小的人,平常更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能不出头就不出头。
她唯一的愿望便是,陪着苏染夏过一辈子,最好是无忧无虑的,没有大风大浪,平静的一辈子。
但是总是事与愿违。
想要的平静根本没有,小姐身边王爷接着一个王爷,拒绝了那个,却又接受了这个。
眼瞅以后就要做王妃了,哪还有平静可言?
至于想要没有大风大浪,那更是笑话了,这定国候府,晚上突然人热闹起来了。
世界上的黑衣人也多了起来,隔个几天就要出现几个黑衣人出现在院子里。
再有那么几个胆大包天的,居然还想要苏染夏的性命,这跟没有大风大浪也相悖。
这也就罢了,在秋染没有发现的时候,苏染夏一点一点的变了,以前是没有头绪的大胆。
现在是有计划的大胆,看看,现在连皇上的人都要分一半给她了,这胆子简直大到要包天了!
秋染被这事惊到了,很有些不是很能理解。
林涵进了雅间,看到秋染眼神涣散的站在苏染夏旁边,眉头不自觉皱了皱。
给苏染夏回话的时候,眼神还不住的往秋染的脸上瞅,心里暗想她这是怎么了,难道被谁欺负了不成?
他那点小心思还逃不过苏染夏的眼睛,她心里好笑,面上却不显,“小柳的父母和兄弟,你安排他们住到哪里了?”
“就在绫萝住的那层,最靠里边的两间。”
“恩,你在这儿等着,我去单独跟他们说些话。”苏染夏站了起来,又指了指秋染,“你在这儿等我。”
秋染木纳的点了点头,没有跟上去。
苏染夏这是有心想要给他们二人单独的相处空间,也是真有话想跟小柳的父母兄弟说。
提着裙子上了三楼,那是识香阁姑娘们的住处,踩在楼梯上刚转个弯,一股香味就冲进了苏染夏的鼻子。
好在这香味不浓,只是浅浅淡淡的,也不算难闻。
慢慢踱步走至最靠里边的一间,苏染夏猜着,这应该是给小柳父母安排的房间。
老人家夜里睡的浅,越靠里边越好,也能清净一些。
苏染夏站在门前,左手挽住右手的袖子,抬起右手去拍了门。
小柳的父母碰巧也都在,听到拍门的声音忙开了门,开得门一看,竟然是苏染夏。
慌得老夫妻两个忙手忙脚得把苏染夏给请了进去。
又把苏染夏往主座上让,苏染夏也不会当着老人家的面托大,时候什么也不肯坐主座。
自己只管坐了客座,又让老两口坐下了。
小柳的父母拒绝不得苏染夏得好意,只得依言坐下了,只是不敢坐主座,屁股也不敢坐满。
上次匆忙一见,苏染夏还没来得及好好的打量一回小柳的父亲。
这会儿一看,心里知道老两口是老实惯了的。
瞧瞧他们不住搓着手,眼睛垂着看自己的脚,一脸的板正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平时也是这么老实的。
“我听小柳说,你们姓张,我便叫你们张伯张婶吧?”苏染夏放柔了声音问老两口。
就怕声音大了,或者样子不温和了吓着两位老人家。
可怜见的,这般年纪,合不该这么一头白发的,听小柳说都是为了找她愁白的。
要是别人家的父母,丢个女人也就丢了,谁还会耗了大半辈子的时间,倾家荡产的找女儿。
“不敢不敢,主子折煞老奴了。”小柳的父亲慌忙伸出两手手不住的摆,脸上也带着焦急。
“张伯就别推辞了,我呢,这次是抽空过来的,时间也不多,咱们别在这上头说太长时间,可好?”
苏染夏也不接那个话,只管和稀泥。
“哎,哎。是是是。”张伯一听,什么也不敢多说了,只管支着耳朵听苏染夏准备说什么。
“我辜负了张伯张婶的重托。”苏染夏抿了抿嘴唇,“小柳虽然救回来了,但是却身受重伤。”
张婶一听,脸刷的就白了,放在椅把手上的手指头也跟着颤了颤。
倒是张伯冷静了一些,听到苏染夏的话,不过是握了下拳头。
他俩越是这样什么都不说,苏染夏心里越是难受,“辜负了你们的期望。”
苏染夏的声音低低的,好像在耳语一样。
张伯听到苏染夏的话,脸跟着就涨红了,“您说这话,让我们老两口无地自容啊!”
“那一日我们先跑了不说,把您一个人留在那里,还对您寄以重托。”张伯抿了嘴唇,脸上显出刚毅的神色。
“本身就是我们的不对,那个时候该带着您一起跑的,只是,可怜天下父母心,我们好容易才找到柳儿,实在承受不住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
“所以才会那么不知道轻重,您没计较不说,还保住了柳儿,我们该歇歇您才是。”
说道这里,张伯从椅子上起身,张婶跟着也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眼见老两口都要跪下了,苏染夏忙上前扶住了他俩的手。
“我堪不得如此大礼。”
两个老人的力气怎么比得过苏染夏的力气,到底被她扶了起来。
苏染夏这次来识香阁,本来就是为了把小柳的情况,透漏给小柳的父母。
既然正事办完了,看着他俩脸上疲惫的神色,心里猜想怕是也是一日一夜没睡,找了个理由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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