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她眼睛一瞪,一脸的薄怒,“你说谁是恶人?怎么跪倒现在嘴里还是不干不净的!小姐岂是你能攀咬的?”
“小姐那样的品格性子,你一个泥里的丫头,也配小姐诬告你?”
说完好像还犹不解恨,朝着水玉啐了一口。
苏惊风不冷不淡的睨了那婆子一眼,面上虽然什么都不显,心里却是十分厌恶她这种做派的。
“行了。”苏惊风冷冷的睨了一眼地上跪着的水玉,“你便跪够一个时辰了再回去吧。”
说完拂袖离开了。
本来以为苏惊风回来会解救自己的水玉,这会儿身体所有的力气都已经被抽走了。
却还硬撑着跪在院子里一动不动。
那婆子冷哼了一声,走到二门旁边坐到了凳子上,远远的看着水玉的背影。
院子里虽然寂静,下人们住的房间里头却是寂静中的沸腾,所有的丫鬟和婆子都挤在窗前看院子里的情形。
苏惊风说的话也全都进了她们的耳朵,说不吃惊是假的,一个个都感叹幸好自己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苏染夏睡的天昏地暗的,院子里头发生了什么事她事一概不知。
还是第二天早上吃早饭的时候,听她身边的二等丫鬟说的。
水玉是在跪组了一个时辰之后,一路晃晃荡荡的回去的,至于回去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她们不得而知。
这事可不是苏染夏在意的事,她养足了精神之后,要做的便是自己筹谋的大事了。
若不是为了把好自己院子的‘门’,这样的小事,她本身就不想沾手,既浪费时间,又没有什么用处。
吃过早饭之后,苏染夏先看了小柳的情况,确定她身体没有什么大碍的情况下,她才让秋染套了马车往识香阁赶。
小柳的父母恐怕都还担心着吧?自己和小柳回来的事,还没有人告诉他们。
秋染看小柳伤城那个样子,也不敢贸贸然的便告诉小柳的父母,就怕老两口一个受不住再发生了什么意外,那就不好了。
马车还没到识香阁,却停了下来。
“怎么了?怎么突然停下来了?”秋染本来在马车里头坐的好好的,车夫这么一停,她差点没在马车里翻个跟头。
秋染把车帘子掀开了一点往外看,只能看到马车宽厚的后背。
那马夫看着马前头的人,脑门子也出了汗,“有人拦马车。”他已经躲了很多次了,这人却跟影子似得,怎么躲都躲不掉。
秋染听了,忙探出头去看,外边站了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皮肤苍白,嘴唇抿的紧紧的。
长的不算难看,但也不是顶顶好看的人,跟云玦比起来还是相差了很多的。
那人背了一只手在身后,眼神冰冷的看向秋染,“苏小姐可方便?我有事与她说。”
“你是谁?我们小姐很忙。”秋染警惕的看着眼前这个黑衣男人,心里一阵忐忑,这别是来寻仇的吧。
“忙?她在马车里,能有什么好忙的。”那人不但眼神冷,连声音也让人觉得冷。
“这你就不用管了,你若有急事,与我说也是一样的。”秋染一点也不害怕,还朝着对方扬了扬下巴。
“若是没有急事,还请你让开,让我们过去。”
那人背着一只手,不说让,反而朝着马车走过来了几步。“只怕这话你不方便听。”
坐在马车里的苏染夏听到这人的声音,总觉得很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似得,却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
这会儿听到他这句话,眼睛顿时就是一亮,不过,他怎么可能来找自己呢?
苏染夏眉头挑了挑,眼神示意秋染把车帘子全部都拉开。
她挪到靠近门帘子的地方,探出去头往外边看,果然看到马前站着一个一身黑衣的男子。
果然,是个熟人。?
☆、第二百四十三章 拿命赌!
?马车前头那个背着一只手站着,一身黑衣的男子,可不就是小柳的师傅,江季吗。
还是那样冷冰冰的一张脸,眼睛里也含尽了冷意,嘴唇抿的紧紧的,正一脸不善的看着苏染夏。
苏染夏挑了挑眉毛,“怎么?有什么事吗。”
她可不记得,自己跟这个江季有什么必要的接触,若论的不错,他俩的关系好像也没有那么的好。
怎么好端端的,他居然拦着自己的马车?
她并不想知道,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行踪的,也不想知道他是不是跟踪了自己。
这到底是皇上用的人,手段也好,办法也好,肯定比自己的人好上不止一星半点。
并且,她的行踪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被人知道的,又没有特意的隐蔽行踪,被跟踪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只是,她好奇的是,他拦着自己的马车,究竟是为了什么。
“小柳呢?”江季看到苏染夏之后,神色没有缓和,反而更严肃冰冷了一些。
如果眼神里头有刀子的话,苏染夏感觉,自己身上已经中了很多刀了。
“在定国候府里。”他说话简短,她也就言简意赅了,反正他也只是问小柳在哪里而已。
江季没有说话,而是慢悠悠的走到了苏染夏的跟前,他在马车下,她在马车上。
两个人离的很近,但是没有人会把两个人的关系想的暧昧了。
因为江季的脸上都快结冰了,眼神也变也含尽了恼意,“我之所以同意让她跟着你,是以为你能护着她。”
“但是,你没有,你让她差点死了。”
有什么情绪在苏染夏的心里划过,她若有所思的看着江季,认真的审视他脸上的神色。
她跟江季不是熟悉,并不知道现在他脸上的表情,究竟是正常的,还是不正常的。
上次碰到他的时候,他也是这样冷冰冰的,虽然在跟小柳说话,也还是跟冰块似得。
但是苏染夏又觉得,这两者之间,明显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究竟哪里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
而且,如果她没猜错的话,江季现在是很生气的,为了自己让小柳受伤的事。
他为什么生气?从小柳的形容里来看,他不是把小柳当成工具了吗?
有人会为了工具被磕着碰着了而生气吗?很不应该,并且是这么一个冷冰冰的人。
电光火石之间,苏染夏有了一个想法。
除非,那只是他做出来给小柳看的,或者,是给别人看的,那么这一切就都说的过去了。
事情可不可以这样想。
江季很看重小柳,并且很很喜欢她,但是由于他的身份和小柳的身份,这样的情感是不允许存在的。
他是皇上养大的,是皇上最得力的暗中助手,或许他也有不成文的规定,一辈子不可以有另一半。
也不可以喜欢上别人,特别是自己的手下。
小柳作为他的徒弟,苏染夏并不知道是不是唯一的徒弟,但是她能确定的是,小柳是一个很有用的人。
想必江季自己也知道,但是奇怪的是,皇上却不知道小柳,只知道江季把小柳的父母兄弟关起来了。
那么,是不是江季在向皇帝汇报的情况下,故意漏掉了什么,比如,小柳是一个很有大用的一把刀。
这样说来,他把小柳父母兄弟关起来,其实是为了小柳好。
让她没有后顾的活着,他则不被她理解的保护着她的家人,因为他们二人比起来,还是他权利更大,做事更方便一些。
既如此,那么上辈子,有没有可能他之所以投靠了云乾,背叛了云玦,也是因为小柳?
苏染夏突然觉得一阵发冷,胳膊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这个可能性太大了。
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依照江季的个性,没有别的事能让他做出那样的选择。
除非事小柳出了什么问题。
就像现在这样,他不顾及自己的身份,光天化日之下拦住了自己的马车。
他是暗人,本不该做这样的事的。
“江季。”苏染夏眼眸深深的看向江季,“你是不是喜欢小柳?”笃定的语气,不是疑问句。
本来处于主导的江季,却被苏染夏的话给吓到了。
他脸上好像有什么东西破裂了一样,眼神里边还出现了类似惊惧的神色。
看来自己猜对了,苏染夏眯了眯眼睛。
江季看到苏染夏的神情,突然之间发力,脚尖点地朝着苏染夏掠了过来。
苏染夏慌忙退进了马车里,一手摸到腰间的绿芜上,江季跃进马车之后,伸长了手向苏染夏的脖子抓去。
还没碰到苏染夏,便觉得自己脖子上被抵了一件物什,冰凉的感觉从脖子蔓延到了脑子。
他低头看去,是一把清脆薄玉的箫。
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人与人之间的比试,有时候要看两个人谁先抢得先机,有的时候却要看谁能忍的住。
苏染夏便是忍住了,也稳住了,她并没有着急去抢先机,而是在何时的时候把绿芜送了出去。
就这么直接抵在了江季的命门上。
“哼。”江季冷笑了一声,做出了一幅要同归于尽的样子。
“我还没有说完,你居然就这么着急要我的命,看来我是说对了。”苏染夏笑了笑,手里的绿芜又往前送了送。
江季闭上眼睛没有理苏染夏,在他看来,现在是多说无益,多说多错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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