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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尊令 (江画)



“呃……这个,住持没跟我们说过,我也不知道。”小和尚遇上不明白的问题就会摸脑袋,灵动的模样倒让人觉得分外可爱。

江画不禁莞尔,伸手也摸了摸他的脑袋。

头顶上传来的温柔触感让吃惯了青菜白米的小和尚微微红了脸,更显的可爱无比。

“好了,我们出去吧。”

因为时间尚早,江画沿着偌大的与经寺转了一圈才回到客房。床铺被褥虽然简单,但异常的柔软干净。想来与经寺平常也是不缺香火钱的,于是才能用这般上好的布料。

在房里吃了些简单的饭菜,打发了小和尚出去,江画这才靠在床头看那两本拿来的史书。

纪传体史书素来有个规定,但凡是出名些的人物,都是一人成一本的。所以江画拿的这两本,即是流氏王朝最初两任帝王的生平。

流君绯,流氏王朝开国的第一任皇帝。他的册子很厚,里头记录了从他在洛阳发迹开始,至退位后于沧云阁中寿终为止。里头绝大部分记述的都是他在位二十余年的决策功绩,仁德、开明、胸怀天下、兼济苍生,史官毫不吝啬赞美的词汇。

江画知道,这些都是实话。流君绯确实是个圣明的君主……当然,是站在臣民的角度上。江画一页页的往后翻,每页上出现梨王逍尘这四个字的时候,心中就不免得一阵怅然。许是过去了太久,也或许是史官写出来的东西太过客观,往事的一幕幕看在江画的眼里,竟全然激不起一丝风浪,甚至还有些陌生,仿佛她读的只是旁人的故事。

虽然情节熟悉,但感觉已淡。

第二日小和尚推门进来的时候,见江画竟靠在床头睡了一夜,诧异的将她叫醒。

入眼的是小和尚疑惑中带了些关切的眼神,江画温和的笑了笑:“没什么,就是昨夜看书太入迷了,不知不觉睡着了。”

“施主还要去香堂么?诵福就快要开始了。”

与经寺的香客很多,所以住持每日都会领上一些弟子在正中央的香堂里诵经给来这里的香客门祈福、诵福辞。这样的活动,一般都是邀请入住这里的香客门一同参加的。

江画一夜睡得颇不安稳,没什么精神,便摆摆手:“不去了,若是住持问起,就说我昨日睡晚了,还没醒,恩,照实说就好。”

“那好吧,一会儿诵福结束,我把斋饭给施主送过来。”

“去吧。”



第112章 皇帝传

流容的传文是从江山郡主锒铛入狱开始的,因是主要写皇帝的,所以并未说明郡主入狱的原因。另外,里头还隐晦的提及了流容太子之位的由来,说是原本该太子之位并非是他的,只是阴差阳错之下才被立为储君。

流容这册子写的极薄,跟他爹流君绯压根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基本上不用两个时辰就能看完。起初的内容无外乎那些新皇登基三把火的东西,大刀阔斧的改革、朝廷大换血什么的。虽然流容没什么大的建树,但过错也没有。他在位的短短几年间倒也是国泰民安,维持了上一代皇帝治理下来的盛世。

可到了后来,文风一下子就变了颜色,除了此传文的主角流容,里头还大篇幅的写了一个人,此人便是继梨逍尘之后的第二任梨王,史官称之为江山郡主。

想必写这传记的人是个爱探听八卦的年轻史官,前头尚且恭恭谨谨的记述皇帝的政绩,但后来就开始叙述起人家的家室了。

这位皇帝一生妃子不多,可也有那么俩比较重要的。一乃贵妃瑶倾,二乃郡主江山。在史官看来,流容跟瑶倾贵妃是天作的和气,尤其写了瑶倾贵妃进宫的那一日,形容为“妃子烟眸脂肤,瞳若剪水,赤红绮装,腰软不盈一握,温淑俏嫣兮”。

但到了江山郡主那儿,就不像那么回事儿了。说白了,就是名不正且言不顺。

……翻页的手忽然一顿,望着细密的蝇头小楷见那两个在外人看来不甚明显的字,饶是往事如烟已淡了不少,可还是不禁微微白了脸。

“祸水。”

祸水。史官是这么写的。

甚至连皇帝驾崩之前嘴里还喃喃念叨着什么,当时在场的人据皇帝的口型大致猜测了一下,想来皇帝临死前说的是“郡主”二字。如此,江山郡主这“祸水”二字倒真真是坐实了。

心里头忽然有些说不出的感觉,倒不是心痛或是难过什么的,而是觉得有些……堵得慌。仿佛有人在胸口塞了一大把棉花进去,虽然造不成什么伤害,可就是喘不过气来,窒息似的难受。

想说点什么,可那两个梗在喉咙里的字却怎么都吐不出来。肩膀颤抖了片刻,她才从桌上取了笔、蘸了墨,在空白的宣纸上缓缓的描画。

一笔一划,端正中透出些苍劲。

写的是,容儿。

“……天子自百丈城门之上纵然跃下。天子容姿癯丽,风鼓起衣襟落下之时,犹如白蛾,自春寒料峭中骤然扑下。然,帝星陨落。”

后面还有些史官对皇帝一生功过的总结,文言晦涩,洋洋洒洒占了一十八页的纸。

合上书,江画怔怔的望着那雪白纸漆黑的二字,虽然张了张唇,可终究也没能念出来。

她自认是恨过流容的。二十年前恨,复生后也恨,第一次从冰室中醒来的时候依旧恨。她素来是个睚眦必报、小肚鸡肠的人,就算是她总是戴了九重塔那顶心怀天下的帽子,可依旧不能改变她也是个凡人的事实。

即便是青春不老,即便是死过两次复生两次,也是个凡人。

作为梨逍尘,她为了自己舒坦捏碎了胎盘,为了未央鸢能有一个好的将来而用凝霜扇指着一个怀了孕的妃子。

作为梨江画,她更是玩弄权术、残害忠良。

说什么保护苍生、胸怀天下,到头来不过都是自欺欺人一场。

胸腔里忽然涌上一股奇异的气流,急促的自丹田处升起,几欲冲破滞碍冲出唇舌。江画蓦然一惊,忙深吸一口气勉强将它用力压了下去。

现下正处于内力的恢复阶段,断断是不能太过大起大落的,否则万一走火入魔,轻则废了终身的武功,重的话甚至有可能丧命。

她现下可不能死。

将桌上那张写了字的纸揉成团,想了想又展开来,折成细细的一道,掀开灯罩伸了进去。暖黄的火焰舔上白纸,起先还缓缓的往上蔓延,不一刻过去,火苗瞬间膨胀,一下子就将白纸吞噬了个干净。

手指似是被灼到了,轻微的刺疼让江画猛地缩回了手,细看指尖上已经通红了一大片。只轻轻一碰,上头的一层皮就剥了下来,血丝顺着肌肉的纹理涓涓流出,染红了桌上干净的宣纸。

十指连心,饶是活了这许多年对痛苦已经没那般敏感,饶是倒抽了口气。

江画到不大在意留不留疤,毕竟她又不是什么待嫁的黄花大闺女,没了细腻的肌肤便不能见人。但皮已经被烧掉,总不能任由血就这么没完没了的淌下去,就算忍得了疼,可淌出来的血也够令人头疼的。

内力尚微弱,她还不想做无谓的浪费,只好出门去找些伤药来。

问了几个打扫的僧人,找到与经寺的药房,在里头简单的将手包了下,便准备再去藏书阁瞅瞅,毕竟还要在这儿呆上些日子,找些书也好打发时间。

又挑了几本书,让小和尚拿托盘搁置了送到客房,这才一个人顺着禅房外缘溜达往回走。

迎头瞧见与经寺的住持带了两个沙弥往这头走,她隔着面纱朝对方笑了一笑,也不管人家究竟能不能看得到,问道:“大师这是要去藏书阁?”

住持法号隐透,也不知是天生年轻还是出家人不染世俗而显得年轻,反正不若外头说的那样老,看起来也就约莫三十多岁,眉宇投足间都能看得出出家人的恬淡和超脱。

“是的,贫僧正要去取一些经文。”连声音都不疾不徐的,透着波澜不惊的淡静。他见江画过来的方向,淡淡问:“施主也是去寻书?”

“恩。”想了想,江画又添了一句:“不过有一本没找到。”

与经寺的藏书除却那些野史和坊间流传的绘本,基本上是除了皇宫的御书房、九重塔的书楼之外最全的地儿了,只要不是什么旁门左道的册子,少有它不曾收录的。

倒不是出于好奇,而是纯粹的帮助之心,隐透问:“施主要找什么书?”

“史书。”

“哦?”

江画想了想,道:“本朝帝王的传记,为何只有两本,珈篆帝的呢?”

珈篆帝的名讳,即是无心,一个在龙椅上坐了二十多年的人,不过他的登基到如今仍是个迷,因为无人知道当年身为皇子却被贬为庶人发配边疆之后,究竟是如何回来的,又是如何重新踏入朝堂,坐拥了这一片大好江山的。

隐透却好似并不吃惊,颇有礼貌的开口解释:“天子传记只能在天子驾崩之后,经皇家史官整理完毕后方才能流传来,而珈篆帝尚在位,即便是他已经有了二十多年的传文,民间也是无法得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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