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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棋艺很高,狄惊飞棋艺非同一般的高,那么傅流年呢?
一局下来,初一尽然轻轻松松大获全胜。
连她自己都有几分不敢置信,抬头看看对面一脸淡然的人,说了句:“那个啥,要不再来一局?”
他淡定点头。
于是,又启一局,噼里啪啦半个时辰下来,初一以五目的优势再次拿下。
她眉开眼笑:“你还得多练练。”
他失笑:“我也想啊,可谁肯陪我练手?”
哪个愿意陪皇帝下棋?赢了是找死,装输则实在无趣。
“呃。。。对哦。”
“哎。”他低叹,一副很落寞的模样。
于是初一心一软,拍拍他肩膀,很豪爽地道:“没事,姐陪你练手。”
他惊讶抬头:“。。。再下一局?”
“好。”
她一捋袖子,拉开架势。
一个时辰后,初一以一目的优势小胜。
她赞道:“孺子可教。”
他乖顺地点头,笑容纯良无害:“阿生说的是。”
阿生?
唤她?
她仿似没听见,伸个懒腰随手抓起桂花糕往嘴里塞:“这是哪里?”
“无忧阁。”
“宫里?宫外?”远处隐隐有殿檐斗角。
“十年前,这里名忘忧阁。”
“什么。。。哎呦。。。”她捂住嘴,疼的眼泪汪汪,他急忙走过去查看,满脸紧张:“让我瞧瞧,咬到哪里了?我去拿药。。。”
“别别。。。咬了舌头而已。”
他失笑,倒了杯茶递过去,她抹抹眼泪喝完继续吃桂花糕,他几分无奈地看着她:“怎么还是这般不小心啊。”
她含含糊糊回答:“呵呵,本性,改不了。”
他展眉一笑:“不用改,你怎样我都喜欢。”
呃。
她觉得嘴里的糕点有些咽不下去,于是,岔开话题
“这,那个大土堆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模样?”
她还记得他在这里亲手立了个墓的,也被平了吗?
他眸色转深:“十年前,这里就是现在的模样。”
“今天初几?”
“七月二十一。”
“再过半个多月就是八月十五了啊。”
“恩。”
他负手而立,衣襟飘飘,良久,声音有些暗哑。
“阿生,你想问什么吧!”
呱一声,脚边跳出一只青蛙,对着她呱呱叫几声后,跳进了菜地。
夜色如此美好,可惜啊。
她拍拍手上的碎末,抿了口茶,起身,扯平衣纹,缓步走到他身前,微微抬头,昂望面前人。
弯月如眉,繁星满天,夜色很美,却美不过他。
银发如雪,紫瞳似墨,顾盼间光华流转。
她笑,一副吊儿郎当:“本来还想陪你玩玩的,既然你启了头,那么咱们就说开吧,傅流年,我很好奇,这场大戏,你本打算怎样收尾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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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忧阁毁了,可以重建,甚至把名字改成无忧。
无忧无忧,无所忧虑!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挨?
可是情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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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回答,而是转身去厨房,过了会儿端出碗药到她面前。
她皱眉:“我没病。”
他笑容几分无奈:“你中毒了。”
她惊讶:“毒?你下的?”
他摇头:“我只下了盅。”
她失笑:“下盅?不可能,我叫南宫长风看过。。。”
他温柔看着她,专注认真:“元宵夜,我在那碗鸡汤里下了盅。”
鸡汤?
她猛然想起桂常端来的那碗鸡汤里莫名的血腥味。
她大惊,跳起来:“你真下盅?”
他弯唇,笑的无奈心疼:“生死盅,以我的血为引,我死,你死!”
她惊呆,愣愣瞪着面前这张颜。
是妖?是魔?
她尽然还觉得他像神仙。。。
他伸手将她凌乱的发丝夹到脑后,柔声道:“没事的,只需每半年需喝一次我的血,你依旧可以活到一百岁。”
“而这药,你必须喝下,只因,你中了公子无痕下的“春秋”之毒。”
毒?
她感觉整个世界凌乱不堪。
他跨上一步,突然出手止住她,轻搂入怀,软声诱哄:“乖,喝了药就给梅子吃,不乖,我就灌了哦。”
她凌乱不堪回不了神,而他说做就做,昂头灌了一大口,俯身贴上她的唇,手一捏她的腰。
哈,好痒。
才一笑,嘴里已被灌进一大口药,苦涩充满口腔,咕咚咽下,接着是第二口,第三口。。。一刹那,她已被他灌下一整碗药,唇离开前,他重重咬了她一口,退开,眸色浓如泼墨。
“原来阿生喜欢这般喝药啊。”
初一破口大骂:“你他爹的属狗的啊。”
他尽然点头:“我父皇生肖属狗。”
她彻底无语。
半响后,她说,傅流年,你是疯了吗?
☆、第272章 谁比谁疯
疯?
谁比谁疯?
莫小蝶?花藏花?无痕?狄惊飞?傅流年?
曾经单纯善良的莫小蝶,因为爱傅流年尽然去买凶杀人。
曾经也算温柔良善的花藏花,因为爱狄惊飞能狠心一把火烧了佳期如梦楼溲。
无痕爱而不得,疯狂报复,将人命当刍狗,毁去苦心经营十年的所谓亲情。
狄惊飞爱北狄、爱天下,他的爱动辄生灵涂炭。
那么傅流年呢恧?
有人说,爱是包容是宽恕,是希望她幸福,即便得不到、无法拥有也没关系,只要她能幸福就好。
所以,爱应该是放手。
傅流年笑的优雅慵懒,吐出两个字,狗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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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是孤苦无依的皇子,被父亲遗弃被手足算计被天下不容,我本已心死如灰,本该死在祭天台上,可她从天而降,对我说,小媳妇我回来了!
于是,一切推倒重来。
杀伐、征战,阴谋、算计,天下为局,苍生刍狗,即便一身罪孽满手血腥,我也要这皇权和天下。
因为,我的阿生要在皇宫里种菜啊!
我努力一生、疯癫半生,你们却跑来与我说,爱是放手?
她若不在,我要这皇权天下何用?
我可以成为流芳千古的帝王,也可以是毁天灭地的妖魔。
所有,全在她一念间。
说我疯,那就疯吧,谁让她惹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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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说傅流年疯了。
连韩石生都是又恨又惊。
恨,当年的仇,惊,傅流年的执着。
李茂来劝说他,唠唠叨叨一个时辰,最后却叹息着说:说到疯癫,谁又比得过小七?当年紫宸殿上那一吻我是亲眼见到的,明白不明白的,人人都看出他对她那份不同寻常的感情,而小七却选择视而不见,百般激怒他,最后甚至在他面前自焚!
我与小七有同袍之谊兄弟之情,我也希望小七过的好,但今日依旧来做了说客,主因只有一个,感动!石头,我们都是过来人,都曾爱过也被人爱过,年少时总是有几分冲动和疯狂,慢慢年长了也就都看淡了,再深的感情也经不起时间的消磨!能死死活活、要死要活,在被伤成那个样子后依旧几十年不变始终执着于一人的有几个?何况,他还是帝王,那份情,足可感天动地!
石头,往事如烟,来者可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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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熏见到无忧阁里躺着的人时惊讶莫名,问:“怎么是她?”
他说:“一直是她!”
钱熏转不过弯:“挽月宫那位又是谁?”
“挽月宫的南宫月笙应该就是南宫月笙。”
“什么意思?”
“意思是,南宫长风说了谎。”
“说谎?不能啊,当年是我亲自安排人将花生从忘忧阁救出送去南宫长风处,回京后我还曾偷偷去看过一次。。。”
他低笑:“满脸包着纱布,师傅又能看出什么?”
呃。。。
“可是,南宫长风为何要骗我?”
“因为现在的南宫月笙。”
“难道,现在的南宫月笙真的是他那个失散多年亲女儿?”
他摇头:“那个南宫月笙的确已经死了,现在挽月宫这个应该是另一个南宫月笙。”
钱熏彻底混乱了:“到底什么意思啊。”
“一切,或许都是公子无痕的局,所以,也只有他知道。”
公子无痕?
怎么又扯上那个人。
“公子无痕与南宫长风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陛下。。。”
“今天把师傅找来不是探究南宫月笙,而是让师傅见见他。”
他指指一旁软榻上睡的满嘴口水的端午。
然后,钱熏整个人都不好了,他使劲掐自己一下,又掐一下,再掐一下,说:“我这是不是在做梦?”
傅流年走过去抱起端午,端午睁眼看了下,含糊喊了声爹爹,头一歪,继续睡的昏天黑地,他指指臂弯里和他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小人,柔声道:“他叫端午,傅端午。”
钱熏又惊又喜,颠三倒四问:“你,他,你们,哎呦,这是哪个娘娘生的皇子啊。”
他垂眸看着臂弯里的小人,声音带着几分暗哑:“师傅,你知道的,我这一生曾被迫辗转于“他们”之手,可是,却只有一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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