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寒笑容慵懒,他看着苏子浅道:“坐下用膳。”
君寒话音飘落,便有婢女手拿托盘,一个一个的,缓缓走了进来。
她们将膳食搁置在饭桌上,随后对君寒福了福身后,又缓缓退下。
苏子浅放下手中的古史书,坐在君寒的身旁,她扫了一眼在圆木桌上的膳食。
发现在各有特色的佳肴中,只有一样苦笋羹,与昨夜的膳食是相同的以外,其余的,都换了菜系。
她心中暗自摇了摇头,这个桌子上的美食,随意算数都有十几道以上,这些佳肴,即便是二十个人一起吃,都绰绰有余。
何况……如今只有两个人用膳,这些佳肴吃不完浪费掉,待明日又会换过不同的菜系。
果真是,暴敛天物,贵公子不识穷苦人的愁滋味……
苏子浅心中轻叹,面上却没有丝毫显露情绪,她笑道:
“王爷……怎么这会才用膳?”
按理说,午膳时间到了,他便该用膳了,如今这用膳时间都已经过去了好些时候,为何他才……
难不成……七王爷君寒,是特地等她一同用膳?!
君寒慢条斯理的为自己斟酒一杯,然起国的人好酒,君寒自然也不例外。
他看了苏子浅一眼,自上次宫宴,他知苏子浅不能饮酒,也便没有替她斟酒。
“本王,等苏城主回来……接受处罚。”
苏子浅望向君寒,此时,君寒唇角微微翘起,修长如玉的手指拈着琉璃盏。
他似是把玩般,琉璃盏中的紫红色液体不时的晃动着,但却从未溅起过一滴的酒水。
他望着她,像是要把她彻底看穿那般,墨黑的眼眸,如深潭一般幽深暗晦。
苏子浅心下一紧,唇角却展开一抹淡淡的笑容。
“听王爷这口气,似是早已意料到,下官会输了这场赌局。”
君寒眼眸中闪过一丝玩味,薄唇轻轻牵动,“不是本王意料到,而是苏城主与本王打赌……注定会输。”
因为他君寒,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苏子浅微微垂眸,笑道:“即是赌局,又何来注定?”
君寒的眼眸里似有一抹促狭味道,他不答反问:
“不知苏城主去疏科院的时候,可见着什么人了没有?”
苏子浅微愣,随即笑道:“的确是见着了一个,原本不应该见着的人,王爷不妨猜猜,那人是谁?”
“老皇帝最疼爱的女儿,熹微宫的主子。”
闻言,苏子浅倏地抬起眼睛,望着君寒似笑非笑的唇角,她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突然笑了起来。
她不是注定会输,而是她的行动,已经被旁人猜了个清清楚楚。
君寒手中的那本古史书,是最薄的古史书,昨夜他就已经编译了大半,估摸着……还未到午膳时间,他便已经将那本古史书编译完成。
因
此,若是今日自己不回疏科院,拿那剩余的几本古史书的话,恐怕四日之内,君寒很难将它编译完成。
想来,君寒亦是猜中了这一点。
至于遇上的人,是熹微公主……
君寒回宫四年,而熹微公主一直视七王爷君寒为眼中钉,肉中刺。
就算君寒不将她放在眼里,却也必定对她的性子有所了解。
他是猜到熹微公主会在那里等着自己,刁难自己。
故而,在他给出的时间内,她必定是赶不回来的。
小小的一场赌局,他准确无误的猜到了自己的行踪,又精确了熹微公主,必定会去疏科院为难她的事情……
而且,他甚至是把握到了……她重回七王府的时间,因而等她一回来,他才刚刚落座在饭桌前……
无论是时间,人物,还是地点,他都猜的分毫不差……
苏子浅微微一笑,七王爷君寒,的确是个有谋略心计的对手……
只是,欣赏归欣赏……
沐浴更衣……
她该怎么过那一生死攸关的战局……
盯着君寒看了一会,苏子浅起身行礼,为自己争取一下时间。
“虽然这场赌局胜负已定,作为输局的一方,下官也绝对会遵守承诺,接受自己的惩处。
但下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王爷能够同意。”
君寒挑眉,“说。”
君寒不喜欢废话,尤其是旁人要给个理由或者是什么借口的时候,他的回答,总会是干脆,简洁和明了的。
苏子浅思忖了一会,道:“关于赌局惩处的时间,不知王爷可否同意下官,将这个惩处的时间,留到两朝会晤结束的那天。
也就是……下官答应王爷的,最后一顿晚膳之后的,那段时间。”
君寒的手指,轻轻地扣着桌面,每扣一下,都扣的苏子浅心生不安。
最终……
意料之外的,君寒应了好。
午时的太阳高高挂在蔚蓝色的天空中,明媚的阳光透过镂花窗洒进大厅,留下淡淡的暖意。
寂静的大厅内,衬得正在用膳的两人,极为的和谐与美好。
……
…………
一个下午,苏子浅和君寒一直共处一室。
自然,君寒如今和苏子浅是同一个河面上的人,不会对她起什么不该起的心思。
更何况……他亦从未真正伤过她半分。
苏子浅为他研磨墨汁,看着古史书上的编译,顺便长长知识。
沉寂中,君寒的声音冷不防的闯入耳中。
“会骑马么?”
苏子浅微愣过后,答道:“回王爷的话,下官并不会骑马。”
以往,她是不需要学骑马。
但如今,她是没机会学骑马。
君寒在案册上写下几个字,道:“晨希国的人,大多喜欢骑马,哪怕是女子,也喜欢在马上飞舞。”
这个苏子浅知道,自知道是晨希国要遣使者出国会晤,她便查了晨希国的历史和风土人情。
包括一些机密的内宫秘史。
如今听君寒突然提起,苏子浅眼眸微动,“王爷是想说,在两朝会晤之时,会有骑马比赛是么?”
君寒从文献中抬头,“不是会有,而是一定要有,而且苏城主你……跑不掉。”
苏子浅对上君寒深邃的眼眸,语气颇凉,“那不知……骑马的时间,可有预定?”
……
…………
一连过去两日,苏子浅除了晚上会回来沐浴更衣,睡了安稳觉之外,其余的时间,都被君寒占用。
阡陌苑白日里没有主子,苏染笑因跟苏子浅有过交易,而方嬷嬷对她又极好,像是娘亲那般,对她格外疼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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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亦不管李氏的眼线,天天跑到阡陌苑蹭吃蹭喝,与方嬷嬷说话聊天,过得极为快乐。
见她没有什么坏心思,红绫和绿若也便由着她。
☆、118.118,真是带爪的野猫……
毕竟……苏染笑是自家公子的妹妹。
可不巧的是,苏染笑与她的丫头彩衣进梨园的时候,被苏池见个正着。
苏染笑和丫头彩衣走在前面,苏池在后面远远的看着雠。
苏池一路跟着,直到看见苏染笑进了阡陌苑,还和阡陌苑的嬷嬷婢女们有说有笑的时候,他拧起了剑眉紧。
乐文与后来老皇帝赐给苏子浅的婢女,在一块守院。
她本就心高气傲之人,要的是权力,是富贵。
对那些没钱没势,一起说说笑笑和乐融融的场面不感兴趣。
于是……
她便出来守院,顺便的,还能指挥一下,这两个一来就被嫌弃的婢女们,替自己捶捶背捏捏腰什么的。
那日子过得,怎么都要比在院内好。
苏池站在院外,一双好看的眼睛望向院内,像是在沉思着什么。
乐文无聊的随处看看,见到院外锦衣玉带的少年,立即梳理了一下自己美丽的长发。
她缓缓起身,走到苏池面前,盈盈福身,“奴婢乐文,见过大公子,大公子有礼。”
乐文出自皇宫,本就是老皇帝赐予苏子浅的婢女,确切的说,是赐给苏子浅的通房。
她本身就被宫里的嬷嬷调‐教过,姿态优美,眉眼之间,皆是迷人的风情。
加之她人长的娇美,声音甜柔,此时这般娇娇弱弱的行礼,倒是引人眼球。
苏池淡淡的看了一眼乐文,心中闪过一抹异样,“你叫乐文?挺好听的。”
乐文似是娇不胜羞一般,微微低着头,她低声道:
“回大公子,奴婢是苏大人身边伺候的婢女,如今大人不在院内,若是大公子有事找大人的话,不如晚膳过后再来罢。”
本就是无意跟着苏染笑进来的,不过是看看她想做些什么罢了。
对于苏子浅,他除了想除掉他,没有什么可以沟通的地方,不过……
苏池望着面色发红的乐文,微微一笑,“不,我不是来找三弟的,只是刚刚我路过梨园的时候,不小心弄丢了我的扇子,正想让三弟差个丫头帮我寻寻扇子。”
乐文莞尔一笑,娇态横生,“大公子丢失的扇子,奴婢可以帮大公子寻找,奴婢这就去梨园帮大公子看看。”
苏池笑的温和,“好啊,本公子告诉你,在哪个地方找到的机会比较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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