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萨孤缇曜还命令人将净空师太也给请过来。
又过了半柱香的时间,雪女才在众人的焦急等待中姗姗来迟。而在她来之前,净空师太已经到了,并且费了好半天的功夫才劝说谢小桃将已经死掉的孩子交道了自己的手上。
经过一番检查,净空师太告诉萨孤缇曜,孩子是死于一种苍鹜特有的毒。
雪女便是在她说话的时候,踏进这间房间的。雪女用一种平静地目光扫向众人,最终停留在了萨孤缇曜的脸上,“王,你找我?”
“你可来过这里?”萨孤缇曜问。
“来过啊。”雪女回答,言辞不见闪烁,“当时雪女还和孩子玩了好一阵子,见着乳娘她们进来,害怕耽误了喂奶时间,才有些不舍得的离开了。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孩子别人毒死了。”萨孤缇曜看着雪女,试图找出对方说谎的证据。
“什么?被毒死了?”雪女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下午的时候不还好好的吗?”
“她中了一种慢性毒,所以毒发的很慢。”这一次开口说话的是净空师太。
“是什么人如此狠毒?居然敢对一个小孩子下毒手?”雪女又问。
“暂时还不知道,但我有办法试出谁是下毒之人。”净空师太继续道,说着,目光依次从几人的身上扫过,“王,是不是与孩子接触过的就只有这四个人?”
803查出真凶
面对着净空师太的问话,萨孤缇曜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将视线转移到了那两个一直都没停止颤抖的女婢身上,“还有其他人来过吗?”
那两个女婢虽然心生畏惧,但并不曾有过邪念,把无关紧要的人牵扯进来,更何况她们也清楚,在苍鹜萨孤缇曜一向都是眼睛里容不下任何沙子的人,对于那些敢斗胆欺骗他的人,下场一定会非常的惨。
“没……没有……”犹豫了片刻,那两个女婢终于是开口做出了回答,几乎是异口同声。
“那就请国师查出到底是谁害死了这个尚在襁褓中的婴儿的吧。”萨孤缇曜命令道,他的语气是那样深沉,却是不免叫人生出几分敬畏之感。
一旁的雪女从进门开始,就一直看着萨孤缇曜,奈何对方的眼中根本就没有自己。当听见萨孤缇曜这样说了,雪女终于急了,她焦急地开了口,“王,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在怀疑雪女吗?”
在她的问话声当中,萨孤缇曜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在没有查出真相以前,你们四个嫌疑最大。”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叫雪女如坠冰窟,她怔怔地看着萨孤缇曜,“王,雪女已经跟随在你身边有三年之久了,难道在我们之间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吗?”
“我只相信真相。”萨孤缇曜道,换言之,他是在告诉雪女,除非她能找出自己并非是毒害孩子之人的证据,否则就要乖乖接受检查。
雪女紧紧咬住了下嘴唇,唇瓣因为过度用力而呈现出一种苍白的颜色,“不是还有其他三人了吗?为何连我都要检查?”
萨孤缇曜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将目光转移到了身边的净空师太的身上,好像示意对方替自己处理接下来的事情。
只一个眼神,净空师太便是明白了对方的用意。她看向雪女,“雪女,今日接触过孩子的人就只有你们四个,之所以都要检查,也是希望能尽快找出真正的凶手。相信你也不希望别人把那杀害婴儿的恶毒罪名加到你身上吧?”
净空师太的话叫雪女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她迟疑了好一阵子,仍是不放弃地说:“若是我不同意呢?”她是雪女,是萨孤缇曜的妾,陪伴在那人的身边已经有三年之久了。这三年来谁见了她,不是毕恭毕敬的?要她与那些下贱的奴婢接受检查,她肯定不会同意。
净空师太淡淡一笑,“大越有句话——身正不怕影子斜。除非你是凶手,否则又怎么可能会畏惧这样小小的一个检查?”虽然是在笑,但眉眼间已经没有方才的那般耐心了。
雪女又是偷偷看了萨孤缇曜一眼,却见对方的注意力根本没有放在自己这里,顿时觉得心寒如霜。她明白,这个时候没有人肯站出来帮她说话了,所以就要和那些奴婢一样接受净空师太的检查。
“好,我就跟她们一起接受检查,但若是什么都查不出来呢?你怎赔我今日在此所受到的屈辱?”雪女话锋一凛,已然端出了一个执权者的威严。她只想用这种方式逼着净空师太知难而退,可惜却忘记了,她只是一个妾,在苍鹜根本没有资格用这种口气和身为国师的净空师太说话的。别人之所以对她敬之畏之,完全是碍于萨孤缇曜的身份,若是没有了萨孤缇曜,她真的什么都不是。
这个时候,谢小桃缓缓抬起了头,露出了一张早已经被泪水浸透的小脸,泪眼婆娑地凝视着萨孤缇曜,看起来是那样的楚楚可怜,但在那充满哀戚的眼神中却是夹杂着一抹怨恨,似是在怨恨萨孤缇曜有意袒护雪女。
如果不是萨孤缇曜的袒护与宠爱,只凭借雪女这一个小小的贱妾,又是如何能够当着众人的面对净空师太用这种口气说话,而且还是那样的有恃无恐?
萨孤缇曜看懂了谢小桃,一颗坚硬的心竟然随着她的伤痛而变得柔软起来。他清楚如果这个时候自己不作出点表示的话,只怕谢小桃一辈子都不会诚心归属于自己了。现在,他必须做出表态。“雪女,你这样推脱闪烁,莫不是想要告诉我,就是你毒死的孩子?”
闻言,雪女娇弱的身躯微微一颤,一时紧张起来,“我……我与那个婴儿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怎么可能会毒害她呢?”
“既然如此,就乖乖接受国师的检查。”萨孤缇曜呵斥道。
雪女不敢再有任何忤逆之举,只得默默地垂下了头,等待着净空师太的检验。
见着所有人都没有了任何异议,净空师太便叫众人稍稍等了一下,自己离开了这间房间。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复又折了回来,只不过手里边多了一个铜盆,盆子里放了小半盆的醋。
净空师太将醋盆放到了桌子上,深褐色的醋汁因为剧烈摇晃而散发出一股浓烈的刺鼻的味道。
雪女不觉掩鼻,“国师,你这是干什么?”语言中更是不避讳地表现出自己对那浓烈醋味的厌恶。
“孩子面色发白,是被人用白泽花的花汁毒死的症状。白泽花是咱们苍鹜独有的花种,所有人都知它的汁水含剧毒,且无色无味,不会被人轻易察觉,但鲜少有人知道白泽花的弱点。”净空师太徐徐道,指了指那一盆醋汁,“白泽花汁水最怕遇醋,遇醋则会变色。”
惶恐大家不会轻易相信自己的话,净空师太便是取了一些陈醋,用帕子沾了,涂在了已经死去的婴儿的唇上,停顿了几口茶的功夫,适才小心翼翼地擦去。那之前还没有颜色的唇立刻浮现出了一种诡异的紫色来,看起来就好像中了剧毒所呈现出来的那种极不自然且叫人害怕的色彩。
当看见婴儿变了色的唇瓣时,萨孤缇曜的脸色微微一变,却是什么话都没有说。他只是在静静等着净空师太的检查结果。
在证明自己所说之言皆为实话后,净空师太便是不再多言,示意这四个人分别把手放入那盛着醋的铜盆里。
最先放进铜盆里的是女婢甲,她是太过急切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了,在听说有这样的法子以后,便是毫不犹豫的将手伸了进去。
过了好一阵子,女婢甲终于将手抽了出来,先偷偷看了一眼,发现上面并没有任何变化,便是欢喜地举高至头顶,向着众人展示起来。她是冤枉的,她真的是冤枉的!她活了这么大,却是没有一次觉得像现在这样的激动了。
见着女婢甲的手上没有任何变化,女婢乙便也是大了胆子,正欲把手伸进去时,却是被久未开口的雪女打断了。
“等一下!”雪女的声音清脆地响了起来,“国师,你这个方法真的可行吗?万一查不出来凶手怎么办?”她还在质疑净空师太的办事能力。
“但凡沾了白泽花汁水,都可以用醋检查出来的。哪怕只有一点点。”净空师太语气越来越重,故意加重了后面几个字。不管行凶之人再如何的小心翼翼,都不可能做到一点儿纰漏都没有,因为白泽花的毒汁实在太过奇特了,从调配出来开始,就必须用人的皮肤作为载体,送入被毒害之人的口中,期间不可以用任何瓷器瓦罐来盛放,否则毒效全无。
就在她们说话间,女婢乙也将手伸入了铜盆里,等了很久,才拿了出来,跟女婢甲的一样,没有任何颜色变化。看着那一双枯黄且有些粗糙的手,她那紧绷的心弦也在那一刹那松开了。那一刻,她也终于可以理直气壮地面对萨孤缇曜那一张阴沉着的脸了。
见着两个女婢都不是凶手,净空师太便是将铜盆举到了雪女的面前,“雪女该你了。”
雪女很是犹豫,“不,我才不会听你的话呢。”她拒绝,那么果断地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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