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该我反问你才对吧?如果你不想伤害那个小孩子的话,为何还要把她抓来?”谢小桃转过头,直直地看着萨孤缇曜,“还有,你若是有什么,尽管冲着我来就好了,这样为难一个还不足月的小婴儿干什么?她还那么小,你这样做了,就不怕被世人耻笑了吗?”
“啧啧,我这还什么都没有做呢。你瞧你,这一句接着一句的话,指责得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说得就好像我真的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萨孤缇曜的语调里多了一丝委屈。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谢小桃一心系在孩子身上,不想再与那狡诈之人多费唇舌。
萨孤缇曜心知谢小桃这恐怕是生气了,比之前显得更为得意,居然还大言不惭地问:“你好像很关心那个孩子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谢小桃适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犯了多么大的一个错误。是的,她的确是表现得太过急切了。可那毕竟是她的孩子,她怎么舍得叫其受到伤害?
“既然你如此喜欢她,那就把她一并带回去吧。”过了好一会儿,萨孤缇曜再一次开了口。
这一句话听得谢小桃心惊肉跳,“谁说喜欢了?就算真的喜欢,就一定要带在身边吗?”
“可我喜欢这样做。”萨孤缇曜的话粉碎了谢小桃的天真幻想,“好了,时辰也不早了。就带着那个孩子一块回去吧。”
“你……你真的舍得叫那么小的孩子和父母分开吗?”谢小桃咬牙问道。
萨孤缇曜将头贴到了谢小桃的身前,“如果不带走,那才是与父母分开。你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就是你的孩子!”
792替徒求情
“进去吧。”士兵将谢小桃一把推入了牢房,旋即关上了那厚重的门。
谢小桃被推了个踉跄,几经挣扎,最后还是不能幸免地摔倒在了地上。
潮湿的囚牢中,弥漫着腐烂的味道,以及那许久不洗澡所散发出来的人肉味,很多很多,混杂在了一起,形成一股特别却很难叫人忍受的味道。这样的味道叫人只闻了一次,便是终身难忘。
谢小桃当然也不会忘记,上一世她就是死在了一间充斥着这种味道的大牢里。
当面对久违了的味道,谢小桃不怒反笑,笑自己与这牢笼还真是有缘,可笑过之后,反而是深深的无奈,对自己,更是对孩子的担忧。
想到那个还嗷嗷待哺的婴儿,谢小桃心底最为柔软的地方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戳了一下,发出一阵钻心的痛。
谢小桃完全不知道现在她的孩子的情况,更不知道萨孤缇曜会怎么对待那么小的一个孩子。
萨孤缇曜为人诡诈,与慎王爷储沂谨相比,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谢小桃实在很难捉摸头他们这样的人的心思,不管与他们相识多久。
这个苍鹜的王到底想要干什么啊?谢小桃闷闷地想着。
……
“王,国师已经站在门外很久了。”冷肃的宫殿里,萨孤缇曜放下了手中的书卷,正值百无聊赖间,耳畔便是响起了侍从的声音,是在提醒他,净空师太已经站在外面恭候多时了。
萨孤缇曜抬起眼帘,看向那个好心的侍从,稍一沉吟道:“叫她进来吧。”
听闻此言,侍从偷偷松了一口气,方才就在萨孤缇曜看他的时候,他几乎以为自己要大祸临头了。他对着萨孤缇曜微微颔首,便是向着外面走了出去。
走到门前,轻轻拉开了禁闭着的门,示意在外面站了良久的净空师太进来。
“国师,请进。”那名侍从道。
净空师太对他淡淡一笑,然后便是迈着从容的步子,极是优雅地走了进来,可事实上,她的心里早就已经心急如焚了,是为了谢小桃的事情。
在净空师太走进来以后,那名侍从便又是重新将门关上,静静地退到一旁,候着。
萨孤缇曜看着净空师太向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看着那一张因为在外面晒了许久而微微泛红的脸,忍不住开口问:“国师,外面很热吗?不如本王命人给你端一些降温的汤水来?”
净空师太自知萨孤缇曜并没有那么好心,启开嘴唇,拒绝了,“王,不用麻烦了。是我走得太过匆忙了。”在来的时候,她的确是走得很匆忙,但也不低在外面一直站了一个时辰来得痛苦。
见着净空师太拒绝,萨孤缇曜也没有再强求,“国师走得这样匆忙,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个时候,净空师太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说错了话,竟然是一不小心就把自己的焦急暴露了出来。她凝眉,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照实说。“王,听说你又把小桃抓了回来?”
萨孤缇曜抬起一根手指,在半空晃了晃,纠正道:“不,不是我抓的,是她自愿跟我回来的。”
“自愿……”净空师太苦苦一笑。要知道萨孤缇曜可是带着一大队人马去找谢小桃的。那种场景之下,哪里还有什么自愿可言?
对此,净空师太其实已经是心知肚明了,但偏偏又不好表露出来。
不过,就算净空师太什么都不说,依照萨孤缇曜的性格也不会这样轻易就放过她的。萨孤缇曜用一种疑惑地眼神打量起她来,“怎么?国师好像不愿意相信?端出这样一副苦大仇深的脸来,做什么?”
净空师太赶忙赔笑,笑得十分惨淡,“没……我只是有一事想不明白。”
“嗯?”
“既然王已经把小桃接回到王城了,为何还要将她关进大牢里?”净空师太直截了当地问。她听说,这一次萨孤缇曜不但抓了谢小桃,还带回来一个婴儿。算算日子,十有八九就是谢小桃生的孩子。
母女俩一起被抓,想必这其中还有什么叫人猜测不出的阴谋。想到这一点,净空师太便是控制不住地替那对可怜的母女担心起来,特别是谢小桃。身子骨一直都不算太硬朗,一直都是那么的瘦瘦小小的,如今又才生产没多久,怎么能承受得起大牢里的潮湿与阴寒呢?
“你这是在心疼她吗?”萨孤缇曜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净空师太巧妙隐藏起来的关切之意,转而又状似恍悟道,“也对,她是你的徒弟,关心也属正常。”
“王……”净空师太欲言又止,“小桃的身子一向都不算壮实,虽然不是体弱多病,但毕竟也才刚刚生产过,恐怕很难受得了大牢的潮湿之气啊。你也知道,咱们的大牢连精壮的小伙子都很难适应,更别说……”说到这里,她的话被萨孤缇曜打断了。
“是啊,咱们的大牢是苍鹜最为阴寒的地方,就算精壮的男子进去,恐怕也熬不过一个月。”这一点,萨孤缇曜并不反对,因为那牢房本就是他亲自挑选的。要知道,为了挑选出这样一个特别的地方,他可是没少花费时间和精力,“但你不是说过,谢小桃异于常人吗?”
这……净空师太只觉得头痛欲裂,“王,小桃的确是异于常人,但我所指的是她的命格……”
“命格?那么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你说异于常人,就真的异于常人了吗?”言外之意,萨孤缇曜是告诉净空师太,如果她能证明这一点的话,他一定会马上放人。
然而,正如萨孤缇曜说的一样,命格本就是一个玄妙的东西,除了拥有知晓天命本领的人能看见外,寻常之人真的鲜少有机会可以认识它们,并且好好了解。
净空师太被问住了,一时之间竟然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见着净空师太沉默了,萨孤缇曜的脸上便是浮现出满意的笑容来,“说白了,其实国师也不知道该怎么证明,对吧?既然如此,那我也只能靠着自己的方法来试探试探了。若是她能在大牢里挺过三天的话,我便相信她有点本事,可若是没有……”
从萨孤缇曜张开口的那一刻起,净空师太便是在静静地听着对方的声音,听到那忽然提高起来的语调,心弦竟然是不受控制地绷紧了,紧到仿佛在下一刻就会猝不及防地崩断。
“王,这件事不可以如此……”净空师太皱着眉头,看着对方,眉心间多出的那个川字,足以说明她的内心有多么的忐忑不安了。
“为何不可?”萨孤缇曜并不打算改变,也不想再听净空师太多说什么了,对着对方挥了挥手,“好了,下去吧。你若是再敢为你徒弟的事情来打扰我,我就立刻命人杀了她!”
绷——
紧绷在净空师太心里边的那根弦在刹那间崩断了。她僵在原地,怔了好一阵子,适才勉强站起身子,“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她在苍鹜做了二十年的国师,明白萨孤缇曜绝对是那种说得出,做得到的人。如果萨孤缇曜一旦对自己动了厌恶之心,一定会杀了谢小桃而解恨的。
为了谢小桃好,净空师太也只好选择暂时将这件事放一放。
看着净空师太离开,萨孤缇曜闷闷地哼出了一个鼻音,浅浅的声音中尽是鄙夷,但更多的则是气恼,特别是当脑海里不合时宜地出现了谢小桃那一张倾城秀丽的俏脸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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