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肃,你敢跟我谈谈么?”刘玉洁目无表情道。
“你谁啊?”沈肃双手环抱。
“刘二娘!”
“不认识。”他模仿她上回的语气。
“很快你就会认识。”刘玉洁冷笑。
“没兴趣。”
刘玉洁懒得与他饶舌,对嗓门比较大的绿衣使个眼色。
绿衣喊道,“给我狠狠打,这厮竟敢出言调戏我!”
“呸,臭不要脸的,调戏刘府的婢女!”绿染啐道。
沈肃剑眉一凛,脸色瞬黑。周明尴尬的轻咳两声,“我什么都没听见。”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菇凉的厚爱!╭(╯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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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三元指的是解元,会元,状元,相当于桂榜杏榜金榜,次次第一啊,很牛叉的,一个朝代最多也就出一两个。
韩渣表示我这么帅,居然有人不收藏,本王想看看是哪些小妖精……
☆、013报复
“周明,你去路口喊一声,就说刘二娘意欲逼婚,伙同八名彪形大汉殴打沈肃。”沈肃笑道。
周明戳戳沈肃胳膊,“不是八个,是十六个。”
沈肃转眸,身后不远处果然还站着另外八人,封住去路,其中一个走上前,拎走周明。
“三爷,三爷救我,我不会武功啊……”周明欲哭无泪。
“事不过三,你这可是第三次惹我。”沈肃侧首看她。
透过帷帽垂下的薄纱,他能看见女孩若隐若现的轮廓,眼神和嘴角的微笑都很淡,明明什么都看不清,他就是这样感觉。
“为何不直接告诉我阿爹你不想娶我?”
沈肃反问,“他又没问,我为何要说?”
“那也不该故意让他产生你想娶我的错觉。”刘玉洁上前一步,两道无形的目光似要穿透纱幕直射沈肃而来,“你这是在玩火自焚,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真的一点也不好笑。”
她的声音婉转动听,即便语气那样尖锐不客气,也让人无法讨厌。沈肃目不转睛盯视她。
“沈肃,别以为我不知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沈肃问。
刘玉洁并未直接回答,而是走上前,用只有他才能听见的声音道,“你想要刘氏女。”
“你不就是。”
刘氏的姑娘又不止她一个。“我不知道你为何盯上我,但我绝对不是你想的那样好利用。”前世那么讨厌她却忍到阿爹失势才休掉,他教会刘玉洁什么叫世态炎凉,人性凉薄。
“怎样才不算利用?”他问。
对于这个问题,拥有一双迷人杏眸的女孩没有立刻回答,纱幕后的她似乎极轻的笑了一声,“你心里明白。正如你所看到的,我自私恶毒,你之于我一点用处没有,我为何要白白送给你利用?”
“不相处一下你怎知我没用处?”
“相处?”刘玉洁偏头看他,“连带着十六个人打你的小毒妇都敢相处,勇气可嘉。”
“本公子专治毒妇,你要不要试试?”
虽然她还小,但性格着实乖戾,怎么哄都不行那只有先硬后软咯,他不信自己摆不平一个小孩。
那就试试咯。刘玉洁拿眼神示意“上”。
一群人飞扑向沈肃。
绿染不忍心的别过脸,小声道,“小姐,不会出人命吧?”
“他们做的就是这种买卖,出手有数。”刘玉洁不为所动。
啊!啊!啊!狭窄的小巷一阵鸡飞狗跳,十六条大汉只剩十条……八条……五条……两条,最后两条急忙后退,累得叉着腰吐舌头,对沈肃使劲摆手。
不打了不打了!他们干的是打人的营生不是杀人,沈肃太能打而且招招阴狠。
周明双手环胸目瞪口呆坐于地上。
沈肃擦了擦嘴角的血,撸起袖子就朝刘玉洁走去。
黄昏的细风穿过幽深的巷子,吹起女孩粉色的裙裾,想来她也不算木头人,还知道恐惧,微不可察的后退了一步。
绿染和绿衣同时上前挡住沈肃,结结巴巴道,“你,你……不得放肆。”
沈肃一愣,小胖子的两个丫鬟还真漂亮。他扫过两个美丽女子的眼神跟所有正常男人看见漂亮东西时一样,不同的是只扫了一眼,也没有直白的欲/望,注意力便集中在刘玉洁身上。
“刘二娘,你出来,我跟你谈谈。”
“绿衣、绿染,我们走。”刘玉洁充耳不闻登上马车。
闻言,绿衣和绿染撒腿就撤。
“有种你别走。”沈肃立在原地并没有去追,但瞧着她的眼神大概充满鄙夷。
“我偏要走,有种你过来打我。”刘玉洁挑着帘角,说完重重放下。
沈肃双手叉腰,冷笑了声。
周明灰溜溜凑过来,“就这样放过她?”
“谁说我要放过她。”沈肃以拇指抹了把嘴角,流血了。
呸呸,他吐了嘴里的灰尘。
刘二娘,你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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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之后,除了那两个不战而退的人,剩下的十四个大汉每人都得到刘玉洁赏的足足十五两银锭。
见鬼了,沈肃的身手这么厉害!她曾见他以一敌三还游刃有余,所以以一敌八也说不定,为防万一,她带了十六个人,也幸亏带了十六个而不是当初预定的十个,这才勉强踩了沈肃几脚,但这十六人的医药费也挺贵。
回想白天的惊魂一幕,绿染越想越怕,倘被林嬷嬷知道肯定会告诉老爷,老爷若是知道了……她摇了摇头,缩手缩脚的伺候刘玉洁沐浴。
“放心吧,沈肃不会告状。”
“真的!”绿染眼睛一亮。
绿衣是几个丫鬟里脑子转的最快的,她笑道,“哈哈,是个男人都不会把自己被揍成狗的事说出去。”
可是我觉得那十六个人被打的更惨啊。绿染勉强笑笑。
刘玉洁有一头蓬松柔软又浓密的青丝,泛着莹亮的光泽,却不是那种若瀑布一般的垂顺,竟微微的卷曲,导致她不能像别的女孩那样半挽青丝,永远都是一丝不落的全部盘起。
唯有睡前才得以松开透透气。
今晚绿衣值夜,吹灭刘玉洁床头的兔子灯便轻手轻脚来到外间的炕上入眠。
刘玉洁将阿娘在世时缝的福气娃娃抱进怀里,翻身闭目养神。
夜风穿透细密的纱窗,吹拂而入,撩起了薄透的鲛绡帷幔,她有些紧张,强行压着心跳,终于忍不住转过身,却被人按住,抽着薄被裹成一条粽子扛走。
她竭力不让自己害怕,沉默的任由那人带她飞檐走壁,片刻后随手一丢,落于粗粝的瓦面。
他蒙着面笑嘻嘻凑近,“你怎么不叫啊?”
“我心里清楚。”她宁愿死也不想让大家围观她衣衫不整被此人抱出来的样子。
两人脚下是东府与西府的交界处,秋文馆的屋顶。秋文馆地处偏僻,已经很多年没有住人,如今只剩一人守门,早不知躲在哪里睡觉。
“衣服在我手里,求我啊,求我就给你。”他抻开右臂,以食指挑着女孩轻柔的几乎没有重量的衫裙,示威的荡了两下。
“沈肃,用这种方式报复女人有意思么?”薄被中的刘玉洁淡淡道。
“你也算女人……欸,你怎么知道是我?”他夸张的现出“好厉害哟,这都被你发现”的神色。
刘玉洁抬眸,“你化成灰我都认得。”
“彼此彼此。”
她嘴角微翕,音调依然没什么大的起伏,“到此为止吧,今天的事我当没发生。你继续在阿爹面前惺惺作态,拒亲的事就让我一个人来扛。”
“那是你的事,是你自己不想要,别拉上我。”他生气道。
“沈肃,你可真虚伪。”
“刘二娘,我说过不想娶你这句话么?”他俯身问。
刘玉洁一时不能理解他究竟是何用意,困惑的打量他。
他似乎也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一把扯下面巾,指着嘴角的淤青,“看到没,破相了,因为你,我明天都不能去衙门点卯!”
“不就一个破六品主事。”她不屑的撇了撇嘴。
“请把‘破’去掉。”
“是我的错,不该雇人打你。但把衣服给我。”朦胧的月色下刘玉洁下颌微抬,即使道歉也保持着一种矜贵的骄傲。
“你要我就给,难道白挨你一顿打?”
“那还想怎样?是要我哭着求饶还是磕头认错?”她无比讥诮。
那带着浓浓讽刺的明亮目光似乎穿过了他眸心,在他心口敲了下。沈肃一怔,用傲慢掩饰失神,扬起下颌,与修长白净的脖颈形成一道优美的曲线,“怎么,当我不敢?你想选哪个?”我还治不了你个小妖孽!
“你过来,我告诉你。”
“我过来,你能把我怎么着?”沈肃还真不怕她耍花样。
刘玉洁淡淡蹙眉,闭目咬唇一声不吭。
“我来了,别装死。”沈肃用脚尖拨了拨她,半晌没动静,“喂,别装了……”他弯身扯开裹住刘玉洁的薄被,露出了肌肤如雪的少女脸颊,指尖一颤,重又将薄被蒙在她脸上,沈肃尴尬道,“别装死啊!”
然而常年习武的敏锐让他连眼睛都不用抬就知晓下一步该如何回避。锋利的,还夹着寒铁腥气的刀刃擦着他胳膊扎偏,差一点点就割破布料,沈肃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