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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专宠 (苏扶疏)


  乌师眼神一暗,道,“罢了,你若是放了她,问我什么,我都说。”
  叶瑾没什么表情的脸上这才露出一个极浅的笑来,“若早如此,她也不至收这样多的苦。”
  抬了抬手,凌飒便麻利地将那姑娘从架子上解下来,打横抱着朝地牢外走去。
  乌师却一犹豫,目光看着那姑娘,“我如何知道你真的放了她?”
  “你不相信我?”叶瑾玩味地用手摸了摸下巴,寡淡的笑意有些渗入骨髓的冰冷,“倒是谨慎。”
  “只可惜啊,”叶瑾也转过头去看凌飒离开的背影,声音漫不经心,“现在你和她都在我手上,除了相信我,你别无选择。”
  秋景浓在床上躺了一会儿,觉得自己气力恢复了不少,便试着下床了。
  她昨夜昏迷得突然,恐怕是吓坏了郑氏,那时候只有她们两人在一起,从前她们关系紧张,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起疑是郑氏做的手脚。
  但昨夜郑氏确确实实什么都没做。
  秋景浓想着,还是要自己娘亲解释一下,唤来青流给换了衣服,便被青流掺着朝外边走去。
  “小姐,你怎么好端端地却昏倒了?都怪青流,昨日当跟着小姐的,也不至于叫那人钻了空子……差点害了小姐……”青流充满怨念地扶着秋景浓,嘟嘟囔囔道。
  叫那人钻了空子?秋景浓哑然失笑。
  原来还未到崔氏房里,这身边就有一个误会的。
  秋景浓拍拍青流的手背,解释道,“这件事和郑夫人无关。她已经……不是从前那个郑夫人了。”
  青流却不肯相信,简言之,一切有可能伤害自家小姐的人青流都不能轻易相信,只撇撇嘴,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奴婢就不信,她还能改过自新?小姐晌午还好好地,怎么和她说了会儿话就昏倒了?”
  秋景浓包容地笑笑,青流实心实意地关心她,为她担忧,她都明白,可昨夜之事确实与郑氏无关,便将自己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约是是非蛊吧……”
  是非蛊……
  青流想起这个就气不打一处来,这都马上就要一年了,叶瑾虽然确确实实对秋景浓没什么可说的,可这是非蛊种下了,他好像就不打算给秋景浓解了,这都过了年了,也没见他提起过。
  眼见着青流脸色越来越沉,秋景浓也猜到了□□分,伸手在青流额上弹了一下,道,“胡思乱想。”
  青流皱皱鼻子,也不说话。
  一出门便撞见了急匆匆赶来的崔氏,见秋景□□神不错,才微微舒了口气,连忙将她拉到屋里嘘寒问暖去了。
  因着秋景浓才刚转醒,这昏迷得原因又未曾寻出,崔氏也不敢和秋景浓多说,日上三竿便走了,叫秋景浓安安静静地好好休息。
  秋景浓送走了崔氏,便一个人若有所思地靠在窗前发呆。
  她方才对叶瑾说,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噩梦,其实不是好像,就是,就是一个噩梦,直到现在醒来,秋景浓还能清晰地记得每一个细节。
  前世那些她最不愿想起的记忆纷至沓来,阔别重逢地闯进她的梦里。
  宁静午后突然闯进来的禁军,阴暗潮湿的天牢里凄厉地呻/吟叫喊,月光下蜿蜒流淌的鲜血,还有手起刀落的迷惘与伤痛。
  秋景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想起这些旧事,嫁给叶瑾以后,她已经几乎将前世种种全都忘记,只以为自己是撞了大运,才遇得到叶瑾。
  檐上的雪在久违的晴天下开始渐渐融化,汇成缕缕细流,自檐上滴落下来。
  行刑那日的鲜血呵,就是这样的吧,潺潺流过刑场,无悲,亦无喜。
  秋景浓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雪水,一时间忘记了时间,就连紫衣风流,面若冰霜的俊逸男子走过窗前,都完全没有注意到。
  

  ☆、第104章 往昔秘事

“在想什么?”
  身后冷不丁地传来一声询问,秋景浓下了一跳,扭头,就看见那人微抿着唇,正坐在一旁看着她。
  一见她回神,叶瑾伸手便将她捞过来抱在怀里,还是习惯性地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怀抱柔软温暖。
  叶瑾心绪不宁的时候,总是喜欢将头埋在她发间,叫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可秋景浓知道,这个时候他一定很难过。
  纤细的手指轻轻抚上那人黑亮柔顺的黑发,秋景浓柔声问道,“怎么了,子瑜?”
  “没事。”叶瑾闷声回答道,“方才那乌师吐了些事情,不知真伪,已经吩咐下去查了。”
  秋景浓怔了怔,猜想那乌师该是说出了什么严重的事情,才叫叶瑾情绪如此波动,脑海里想起一件事来,想要问他,又觉得这事若是她问,这别扭的家伙恐怕要吃飞醋,也就生生压下了。
  门口响起叩门声,是青流隔着门通报,“何公子来了,正在书房。”
  何煦啊……
  已经半月有余,何煦虽然没有痊愈,但是行走已经没有问题,只是不能使大力气,因此尚且居住在大司马府。
  只是何煦喜静,重伤之下又多有忌口,年夜那日也不曾和她们同席而食,只一个人在暖阁里孤孤单单的吃年夜饭。
  是了,何煦自打能够走动,便从书房搬去相对更加温暖的暖阁去了。
  秋景浓想到他一个人孤零零的过了除夕,又是因为她才受伤,心里总是过意不去,甚至不敢去见他。
  今日,也许是听了乌师松口,来和叶瑾商议的。
  叶瑾放开秋景浓,随即拉住她的手,道,“走,我们去书房。”
  秋景浓原也想知道那乌师究竟说了什么,便点点头,穿上鞋子随叶瑾去了。
  何煦从前便瘦,此番在刀刃上滚了一遭便更加瘦削起来,就像个纸片人,风一吹就要被刮走了。
  大司马府的人参灵芝几乎都给何煦进补了,也终究还是没能叫他恢复得更好些。
  不过何煦脸色却是比半月前好多了,精神头也足,正站在窗前看外边屋檐滴水。
  听见身后有响动,何煦回过头来甚至想要弯腰施礼。
  好在叶瑾几时走过去制止了他。
  背上的伤还没好,哪讲得那么多礼节。
  叶瑾将他拉坐到一旁的软榻上,和秋景浓坐在一处,问道,“就这么闲不住?”
  何煦无奈地笑笑,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润,“在暖阁做甩手掌柜太久了,心里有些无趣。”
  慕子寒的乌师全军覆没了,叶瑾托了宁朔侯上奏,说何煦是病了,想必慕子寒也不知道何煦受伤一事。
  只是如今朝中局势究竟到了哪一步,光靠杨扶杨授和其他人,是远远不能完全掌握的。
  何煦想要快些痊愈,好重回朝堂之上。慕子寒那日既然敢派出乌师,下一步会做什么,没人能保证。
  “那乌师可吐了什么?”何煦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看叶瑾神色并不轻松,应是说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若我说,七夕前刺杀阿浓的人便是乌师,你可会信?”
  秋景浓手脚冰凉。
  七夕前……
  “可那时候在位的是先皇,他怎么会……”何煦不敢置信地摇摇头,乌师只听皇帝一人吩咐,慕子宸对秋景浓的感情,外人不得而知,他何煦一直看在眼里,如论如何也不能相信他会做出这样的事来。
  “除非,那时候乌师就已经听命于慕子寒了。”叶瑾还没说话,秋景浓摇摇头打断他的话。
  绝对不会是慕子宸。那时候她见到他,第一句问得就是这个,慕子宸否认了的。
  他不会骗她。
  秋景浓相信。
  所以,慕子寒究竟是有多恨她?两次都是要她的命,为什么总是这样锲而不舍地要她的命?
  叶瑾点点头,道,“最好的解释是,乌师当时还未被称之为乌师,只是慕子寒秘密训练的一支利箭,必要的时候,才放出来使用。”
  乌师早就消失在了无尽的历史长河里,而如今这支乌师,是慕子寒即位以后才重新命名出现的……
  这也是为什么九华宫难时,慕子宸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原因。
  因为他手里并没有乌师,因此更何来乌师叛主一说。
  “若说此番他想要斩草除根,七夕前那次刺杀未免理由牵强了些。”何煦皱着眉。
  “牵强?”叶瑾冷笑了一声,“那时先帝根基尚且不稳,若是……”
  回头看了一眼坐在一边仔细聆听的秋景浓,将她的手拉在手中,继续道,“若是阿浓死在雁门公府,你说,先帝会怎样?”
  会怎样,想必杀了叶瑾的心思都会存吧。
  慕子宸本就是个风流不羁的人,朝纲君威在他眼里,半两银子都不值,若是那时候秋景浓真的死在雁门公府,势必要与叶瑾决裂为敌。
  而叶瑾……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吧。
  若是朝中局势乱了,究竟是谁能趁虚而入呢?
  慕子寒早就打算好了要篡位,只是时机一直不成熟罢。
  何煦转瞬明白过来,立刻肃容道,“大司马切勿因此生恨……”
  事关秋景浓安危,他真怕这人失去理智,做出弑君谋逆的事情来。
  秋景浓点点头,慕子寒要她死,终究还是和她们秋家害了柳遥脱不了干系。那是她父亲秋长天欠下的债,既然秋长天死了,她来还也有情可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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