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司马茹心中冷笑,此时她被逼到狠处,已全然豁了出去。只听她冷冷说道:“不知国舅爷可曾记得方淑妃?如今两年过去,恐怕国舅爷也都忘干净了。”
听了这话,宋珲双眼微微睁大,低头微微思索起来。
这话说的明白,就算宋珲再混账也好,也能听懂几分道理。方淑妃是皇上从前的宠妃,也曾得宠过一阵子。只因方淑妃的哥哥在外打死了人命,方淑妃替哥哥求情,皇上迁怒,就此打入冷宫一蹶不振。事情虽已过去两年,但宋珲怎能不记得?
司马茹定了定神,便又说道:“小女子人微言轻,纵然是死了,也掀不起什么波澜。只是小女虽尊称公子一声国舅爷,但宋贵妃也只是后宫妃嫔,到时纵然能保住公子性命,恐怕宋贵妃今后……”
司马茹话说到此处便就停下了,其中意味尤为明显,宋珲哪还能不明白?
虽是如此,只是宋珲到底不相信司马茹有胆子寻死。这蝼蚁尚且偷生,司马茹好端端一个世家千金哪能轻而易举就死了?烈女?可笑!这朝中世家女子再谯者多矣,烈女一事也有几十年未见,他就不相信司马茹宁可一死,也不愿嫁到他宋家来!
想到此处,宋珲倒有些胆大了些,掏了掏耳朵,咧着嘴角看着司马茹说道:“小姐所说我怎么一丝半点也听不懂?小爷我为人实在,一门心思只想着一桩道理,小姐若是今晚夜不归宿,恐怕明日便就成了我宋家的人!”
事到如今,倒真把司马茹逼到了绝境!司马茹紧握着手中发簪,刺也不是,放也不是,真不知如何是好。身旁赵亭紧拉着她的衣袖,对她微微摇了摇头,神情凝重。
这个宋珲果然是个实打实的无赖!司马茹手心微微出汗,她真的有点没辙了!
只见巍巍月华之下,面前的女子精致容颜柔光四溢,的确是个出众的美人。焦急之下,赵亭想起方才这小姐拦在他身前,亲手扶他起身,心中一暖一酸,便打定了主意。
他不怕死!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看着这位小姐受辱!想到此处,赵亭猛的拉住司马茹说道:“小姐快走!”
与此同时,趁宋珲仍未回过味来,赵亭便推了司马茹一把,拖着她往巷口深处跑去。
司马茹心中又急又慌,正在那里想对策,冷不丁被赵亭一拉,险些倒地。只是这一霎那,她转头瞧见了巷口处那一抹若隐若现的明黄色,咬了咬牙,司马茹豁了出去,直奔那头跑去,高声喊道:“这边!”
作者有话要说: 裸奔中……写得好累……
☆、脱身
马车里,朱晟浩正皱眉静听,犹豫着是否绕个远路,却觉外头脚步声不对。
转眼工夫,司马茹已冲到了朱晟浩马车近前。可朱晟浩是何等样人?就算是赴宴,身边也不可能没有几个侍卫跟随。那些侍卫马上便亮出刀来,将司马茹与紧随其后的赵亭挡在一边。
宋珲骂骂咧咧正要追过来,冷不丁瞧见车帘上那明黄色纹络,顿时愣在一旁。
司马茹见那刀光凛冽,知道朱晟浩恐怕没有管闲事的意思,无可奈何之下便高声喊道:“王爷!你难道就这样袖手旁观?看着小女子被人折辱不成?”
此时朱晟浩还疑心司马茹有意设局引他入套,挑了挑眉,伸手掀开车帘,看着司马茹冷冷说道:“你是死是活,与我何干?我究竟为何要救你?”
从朱晟浩口中说出这话,司马茹倒丝毫都不奇怪。只是事况紧急,若是朱晟浩一走,那宋珲见王爷都不管,岂不更要出事?低头思忖片刻,司马茹咬了咬牙,将手中发簪猛地掷在地上,拉扯起自己身上的衣衫。
见司马茹这样动作,在场的众人全都愣住了!那些侍卫一个个呆愣在那里,全然不知如何反应。
司马茹自然不会把自己脱得精光,只是弄得衣衫凌乱罢了。她抬起头,冷眼对上朱晟浩的视线说道:“小女子现在这般模样,岂能说与王爷无关?在场之人除了那宋珲,就只有王爷罢了!小女子就不信王爷能摘得干净!”
朱晟浩闻言,顿时有几分怒了!他起身从马车上下来,满面怒意看着司马茹斥道:“你难道敢威胁我不成?”
“呵……”司马茹不由得冷笑,看着那张俊美无暇的脸说,“王爷这般尊贵,想必不会在意一个小女子。不过小女子只有这一条命,自然不想交代在今夜。王爷说我威胁王爷,小女子也只得认了。哪怕明日王爷再治我的罪,也比死在这里强些!”
朱晟浩眉间一跳,见司马茹满面泪痕脖颈有伤,不由得一惊。他本极为笃定这是个局,此时见这状况,却似当真被宋珲胁迫一般。想来也是这个道理,若是司马家有意做局,只管找个地痞无赖便可,何必找宋珲呢?
只是司马茹如今衣衫不整,若是当真管了这事,未必不能被司马铎顺水推舟做成亲事。朱晟浩想到此处,不免犹豫起来。
像是晓得朱晟浩心中所想,司马茹接着又说道:“若是我这幅模样被人瞧了去,哪里有脸面见人?日后谈婚论嫁恐怕也难,不消说王爷,恐怕旁人家庶子也无人敢要。可若是今日之事王爷不说,小女子不说,那宋珲自不敢说,也就无人知情,等于救了小女子一命!王爷却又怕什么呢?”
朱晟浩听到此处,不免有些诧异。这女子倒是聪明,仿佛知道他心中所想一般。这几句话儿倒是恰恰说到他心坎儿里,解了他的结。
司马茹见朱晟浩沉声不语,心下焦急,又说道:“若是那宋珲执意纠缠,那我也只好鱼死网破与他拼上一场!我又有何惧?大不了一死,或去庙里做姑子罢了!只是他毁了小女子倒罢,只怕王爷会落下一个见死不救的名声!难道王爷就不爱惜皇家的脸面?”
这话说得极重,可见司马茹当真是豁出去了!朱晟浩听着虽有几分不悦,可也不得不承认她说得确有几分道理。
这么想着,朱晟浩便冷眼看向那宋珲,口中叱道:“宋公子好雅兴……不过今夜夜色渐深,月色已暗。既然无月可赏,宋公子还不回府去吗?”
宋珲听了这话,虽还颇有些不甘心,但他晓得厉害,这锐王爷是皇上亲弟,得罪不起,因此他也只好顺了口气,行了个礼口中称是,讪讪地退了。
看着宋珲等人走远,司马茹这才松了口气,整个人虚软无力,一身的虚汗,差点没倒在地上。她身旁赵亭身上有伤,刚才只靠一口气撑着,此时已经全然撑不住,扶着墙缓缓坐下。
司马茹听见响动,赶忙回身,差点控制不住呼出一声“亭哥哥”来。她赶忙扶起赵亭,冲马车旁轩香喊道:“轩香,将马车赶到这里来!”
轩香答应着,催着马车夫驱马前进。总共也没有几步路,只是小巷中夜色晦暗,有些看不清楚。那马车堪堪停在朱晟浩马车近前,轩香晓得这是王爷,有些惊慌失措地行了个礼。
谁知轩香这丫鬟倒是多礼,司马茹这主子既不行礼,也不谢过王爷恩情,只管扶着赵亭急切说道:“轩香快帮我一把,将他扶到我那马车上去。”
听了这话,轩香整个人都愣住了。她瞧了瞧朱晟浩那在晦暗月色下愈加暗沉的脸色,咽了口唾沫说道:“小姐……这马车内与小姐闺房是一样的,让这男子入内,恐怕有些不便……”
“说哪里话来?”司马茹闻言怒道,“深更半夜的,哪里讲什么规矩?这位义士为我仗义执言,被打得一身是伤,我若是置之不理,岂不是忘恩负义之人?此处只有王爷并我们这些子人罢了,王爷宅心仁厚宽仁有德,难道还能将这事说了出去?”
朱晟浩见司马茹得救之后也不与他道谢,心中颇为不悦,对司马茹有些不满。此刻听了这番话,倒忍不住眉梢一挑。这小女子,未免也太狡猾!
待司马茹与轩香将赵亭送上马车,司马茹这才将自己那凌乱衣衫细细整理妥当,冲着朱晟浩深深行了个礼,口中说道:“小女子多谢王爷大恩。小女子今夜对王爷有些不恭,还望王爷海量,宽恕小女子才是。”
“罢了,今后莫要再犯便是。”朱晟浩这样说着,想起那句“宽仁有德”,心里竟有一丝无奈。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若是还追究下去,岂不显得他这个王爷太过狭隘了些?
司马茹谢恩起身,眉梢微挑,接着又低声说道:“王爷放心,今夜之事小女子必会守口如瓶,不教他人知道。就算是爹爹,小女子也决不吐一字。王爷日后若是听见一星半点有碍于王爷的闲话,只管问小女子的罪。纵然一死,小女子也决不喊一声冤枉……”
“知道了……”朱晟浩语气里带着一丝冷意,转身不去看司马茹,淡淡说道,“今夜并未有事发生,你我亦未出现在此处,你且去罢!”
“是……”司马茹行礼退后,回到马车上。事到此时她这才松了口气,虽说被宋珲纠缠后果不堪设想,但若是惹怒了王爷生了是非,却也不是区区一个司马茹能撑得起的!
幸好幸好!司马茹双手合十感谢苍天!今夜虽波折重重,但到底有惊无险,她平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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