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儿,相逢时刻只该欢欣,千万莫要落泪。”庄云归此刻也瞧见了赵亭,脸上顿时绽开笑意,轻声凑过来说,“去罢……只是莫要走远,也莫要耽搁许久。速速说几句知心话儿,便快回来罢……”
轻轻点了点头,司马茹情不自禁,便走了过去。
悄悄披上斗篷,司马茹擦过赵亭身侧,往灯火交映处而去。赵亭略顿了顿,便举步跟在她身后。
走出一段距离,见司马家的仆役、丫鬟都已走远,桂兰、轩香也已避出一段距离,司马茹便忽的转了身,对赵亭露出一丝微笑。
许久不见,面前的女子秋装换了冬袄,却依旧是如此的娇柔动人。赵亭心中悸动,微微一步上前,握住了司马茹的手儿。
“近来许多日子不见你,真教我思念的紧。”赵亭说罢这句,不禁红了脸,惆怅说道,“好端端一个新年,却要一月有余不见你的身影,这年,过得也似乎没有味道了……”
“我又何尝不是如此?”司马茹脱口说了这样一句,脸上也红晕阵阵,她叹了口气,仰头看着赵亭说道,“如今两情相悦,一日不见,我便生怕你忘了我。实在是有些为难,也有些可笑。我这里正日日盼着,你早些儿来娶我呢……”
赵亭闻言,略顿了顿说道:“我想再过几日,我便请庄老先生做主,带我登门求亲去。”
“真的?”毕竟盼了许久,司马茹又怎能不喜悦?只是她顿了顿,却又忧虑道,“却不知我爹爹会不会答应……”
“若是不去,又怎知会是怎样的结果?”赵亭此时面上倒没有一丝犹豫不安,只是坚定答道,“我虽身无长物,但却有一颗真心。你爹爹为你百般筹谋,不过为了你能过得如意,我这份诚心,不就是最好的礼物吗?”
虽然心中对爹爹司马铎仍有些疑虑,但赵亭这样的态度,却让司马茹安心了许多。她知道,庄老爷子对司马铎也有些了解,一定也同赵亭说了许多。可赵亭说的没错,如今再去想那些又有何用?他一无家世,二无钱财,可能打动司马铎的,不就只有这份真心?
恰恰是这份真心,打动了司马茹。前世如此,今世,也不会改变。同生共死过后,好容易能得到相守的机会,司马茹这厢,也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
彼此的思念都刻入骨髓,两人相视许久,竟然无语凝噎。顿了顿,司马茹微微握紧了自己的手儿,感受着赵亭手中的温度,脸上露出满足的笑容。
“对了,那根簪子,你可喜欢?”赵亭顿了顿,不由得脸红问道。
“喜欢,自然是喜欢的……”司马茹转过身,给赵亭看露在外头的那朵并蒂莲花,回头忍不住笑道,“你如今倒也会弄这些花样儿了……”
“第二支了,到底要有些不一样才好。”赵亭微微抚上司马茹的发鬓,轻声说道。
想起第一支发簪被朱晟浩踩碎,司马茹微微一顿,皱起眉来问道:“那日之后,王爷他……没来找你的麻烦吧?”
赵亭顿了一顿说道:“年节期间,我日日去庄府寻庄老先生谈论学问,倒也无事发生。”他又停了停,继续说道,“你放心,我虽然心思简单,可也会防着他的。”
听赵亭如此说,司马茹暂且安心下来。
时间不多,两人又说了些话儿,这才依依不舍的分离,司马茹一步三回头的往回走去。
赵亭只望着她,静静候着。
顿了一顿,司马茹狠下心来,回头往来路而去。但就在此时,一旁突然蹿出几个人来,来回一闪,司马茹便不见了!
桂兰、轩香都在一旁看着,见此情形不由得尖叫出声。赵亭脸色一变,不容他思考,便随着那些人追了过去!
☆、疯了
从昏迷中醒来,司马茹猛地一震,第一反应是查看自己的衣服,待发现衣衫完好,这才松了口气。
环顾四周,司马茹发现自己身处一处狭窄的屋内,观屋中摆设似是柴房。一阵寒气袭来,司马茹猛一哆嗦,这才发觉自己身上披着的暖袄已消失不见,而自己的双手早已被反绑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司马茹努力回忆着。自己在元宵灯会上与赵亭相遇,牵着手儿说了几句话,然后时候不早,自己狠心离开,结果一转身就……
那几个人的模样司马茹并无什么印象,看起来都像是痞子混混一流,绝无结怨的可能。细想一番,能使出这般下作手段的,就只有那个人了。
事到如今,司马茹反倒镇定了下来。
寒风中静等片刻,门轻轻的开了。一个女子手持灯烛,慢慢向司马茹走来。
微微眯起眼睛向上看去,司马茹果然看见了司马萍那张充满愤恨的脸。顿了一顿,她不由得摇了摇头,笑出了声。
“此时此刻,你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司马萍咬着牙冷笑道,“难道你就不怕?”
“我有什么好怕?”司马茹又是一笑,仰头望着司马萍说道,“难道你敢杀了我?”
“你……”司马萍双眸中火光迸现,光看神色,简直恨不得吃了司马茹!
司马茹冷笑一声,微微摇头,心里头对这个妹妹不禁感到可怜又可笑,她忍不住叹息说道:“可笑!你被那朱晟浩坑骗毁了终身,不去恨他,反来害我作甚?如今落到如此田地,岂不是你自己作的?”
听了这话,司马萍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顿了片刻,司马萍蹲下身,莹莹烛光照着她们姐妹。她一眨不眨的盯着司马茹容颜,摇了摇手中烛火,满怀着恶意说道:“我虽不能杀你,但我能毁了你!若是你没了这张脸蛋,我看你怎么勾引王爷!”
说罢,那烛火便往司马茹脸上靠了过来。
疯了!这丫头真是疯了!司马茹此时倒还真有几分怕,不过她马上镇定下来,定定看着司马萍双眸说道:“若你当真这么做,那宋珲能饶了你?”
司马萍猛地顿住了。
“我、我此时怀着身孕……”司马萍手指茫然抚上小腹,嘴上却倔强说道,“他如今尚无子嗣,我这胎……”
“呵,你与他之前倒也打了几个照面,他可是那种会在意子嗣之人?”司马茹又是摇头一笑,“他姬妾众多,为何无子?宋家老夫人极重嫡庶,正室夫人不是嫡女尚且不要,宋家又怎么会让小妾先诞下庶子?司马萍,若你并非相府千金,腹中这胎恐怕早就一碗药落去了罢!”
司马萍闻言,脸色更僵,眉间更青了起来,咬着牙,只恨恨看着司马茹。突然,她缓缓起身,扬声大笑了起来。
司马茹微微皱眉,心下防备。
这笑声乍听无妨,细听却渗人的很,笑声在屋内不断回荡着,说不出其中有多少怨,有多少恨。司马萍就这般大笑着,泪却颓然落了下来。
“姐姐!我就是讨厌你这一点!”司马萍指着司马茹骂道,“自小你就是如此,明明穿的用的,哪一样都越了庶女的限,偏偏爹爹就是这般宠你,骂都不舍骂一句!这府中嫡子嫡女我不及也就罢了,一般都是庶女,论出身你反不及我,为何爹爹偏疼于你?为何?”
司马茹静静瞧着她,并不作声。
“那些倒也罢了!”司马萍仰头悲泣道,“我只盼着我能挣得一个好夫君!疼我爱我,比爹爹千百倍的宠我!可是那又如何呢?没错,我是以庶女之身肖想王爷?可那又错了吗?”
微微皱眉,司马茹缓缓别过脸去。
“做什么?看着我,看着我!”司马萍颓然跪在地上,将那蜡烛放在地上,怔怔地抬头看着司马茹,轻声问道,“二姐姐,你可还记得十二岁时那年,过年时爹爹叫人给我们几个女儿都做了几样首饰?你可还记得?”
司马萍十二岁那年?司马茹轻咬下唇回想起来,可是重生一次,那时未免太过久远,她实在是想不起来。
看到司马茹神情,司马萍猛地又冷笑起来,一把掐住司马茹手臂说道:“看吧!你想不起来了!来,让我说给你听……那时打好了首饰,爹爹先遣人将首饰拿与你挑了,然后又送与大姐姐挑了,剩下的才送到我这里!”
司马萍这么一说,司马茹倒是想起来了,当年她十三岁时,的确有一年司马铎遣人为她们三姐妹做了首饰。不过那又如何?司马茹看着益趋疯狂的司马萍,实在想不通这有何关系。
“看来你已经想起来了……”司马萍红了眼珠,狠狠瞪着司马茹说道,“除夕那日,府中大开家宴。我虽不喜戴你们挑剩下的东西,但也还是梳妆打扮了去。但我却瞧见在你头上有一支碧血梅花簪,一见难忘,恨不得将它夺过来!可我却没有想到,却没有想到……”
看着司马萍一脸疯狂神色,司马茹眉头皱得更紧,周身感到一阵的寒意。
“可是后来怎么样呢?你还记得吗?”司马萍哈哈大笑起来,恶狠狠看着司马茹说道,“你对大姐姐说并不喜欢这支簪子,是爹爹硬塞给你的,就和大姐姐换了她头上那支珍珠簪!那支珍珠簪说来普通,府中并不罕见,可你竟就这样干脆的换了!后来我姨娘见我喜欢,去求大姐姐要了来,可我却实在爱不起来!凭什么你弃之若履的东西,我要看做宝贝,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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