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走到床帘前,对着拥在一起的身影,“奴婢在,请陛下吩咐。”
“把午膳端来,放床边。”秦楚暝摸着她一头漆黑黑的秀发,拉着她从怀里退开。
陶月安怯怯看他,一双水眸满是楚楚可怜。
令人疼爱。
秦楚暝勾着她的下巴,慢悠悠地凑上去,慢得陶月安闭上眼儿,捏着手屏着呼吸。
却好久没挨上,蝴蝶翅膀般的睫毛抖了抖,重新睁开。秦楚暝对着她困惑的眼儿,笑意更浓。
“陛下……”
陶月安以为是自己多想了,刚一放松,就被他左手按着后脑勺,右手托着腰,四唇相贴,迅速顶开洁白的贝齿,舌头勾缠,起初像温热的毒蛇,卷裹着着自己不放。
后来,渐渐一发不可收拾。陶月安想偏头躲开,却被秦楚暝掐着下巴,吻得更深。那近乎是窒息的厮磨,她面色酡红,衣领“刺啦”裂开一条口子,一只手顺着空气钻进去。
秦楚暝微微眯起眼,陶月安急促的呼吸,甚至是带着“呜呜”杂音的恳求,全置之不理。自顾自解开龙袍的盘扣,扔到地上。
“陛下……”耳边宫女的声音,将二人的思绪拉回去,秦楚暝停下动作,双手撑在陶月安身侧,语带不满,“何事?”
“您让小厨房备的午膳,奴婢已经送来了。”
那宫女真是不会看情形,秦楚暝烦躁地挥手让她退下,回头得吩咐小路子重新选个懂情形的。他手拉着陶月安的领口,沿着刚才的碎口往下撕。
“陛下……我饿。”陶月安捂着领口,恳求地看着他,拼命寻理由,“陛下,我好久,好久没进膳了。”
秦楚暝竟停下动作看她,陶月安见有希望,忙说,“我……昨儿的……还疼。今儿不要了,好不好?”
“还疼?”秦楚暝难得良心发现,不仅抱着她坐起身,还随手捡起地上的龙袍,裹在她身上,“好。”
好说话得,让陶月安不禁生疑,往后莫非有什么陷阱等着?
秦楚暝将帘帐掀开,左手捧着瓷碗,陶月安刚想接过,就被秦楚暝避开。他微微挑起眉,笑着看她,“让朕喂,你很不情愿?”
“没……没有,没有不情愿。”陶月安将手放下,偷偷抬眼打量,秦楚暝还阴阴沉沉,不得已说两句讨好,“喜欢让陛下喂。”
小王爷……不小皇帝,面色稍霁。他夹了一筷子菜,临到嘴边,陶月安像造、反似的别过头。
秦楚暝刚要炸毛,陶月安指指酒酿圆子,弱弱道,“不要吃这个,要吃圆子。”
说着,像等待投错食的主人,重新换一根肉骨头。秦楚暝皱起眉,嫌弃地看酒酿圆子,继续将菜送到她面前,“张嘴。”
都被她躲开了。
喂食失败几次,秦楚暝坏脾气地将碗重重搁在小桌几上,“开始使脾气了?”
“我……我要吃酒酿圆子。”
“是吗?”秦楚暝阴测测望她。那眼神,像要将她淋上香油,撒上孜然,随后架在火堆上翻烤。
吓得陶月安顾不上其它,忙道,“我不吃酒酿圆子。”
秦楚暝才重新端起小碗,夹着菜到她嘴边,陶月安配合地张开嘴,心不甘情不愿地嚼着嘴巴里的菜叶子。
平静地吃了一会,陶月安又不安分,“我不吃苦瓜。”
“挑食?”
“我……我吃。”
连着喂了小半碗,秦楚暝心情灿烂。陶月安记挂酒酿圆子,拉拉他的衣角,“陛下。”
“恩?”又一口苦瓜。
“陛下,用完午膳,能吃圆子当点心吗?”陶月安满心期盼地看着他。
秦楚暝心刚软成一团,又逼着自己硬回去,“看情况。”
陶月安破天荒吃了一碗半的米饭,菜用得干干净净,连最讨厌的苦瓜都吃了。她目光灼灼看看酒酿圆子,又看看秦楚暝,“陛下,圆子。”
“来人。”秦楚暝一吩咐,宫女快速进来,“奴婢给皇上、昭仪娘娘请安。”
“把东西撤掉。”
陶月安如遭雷劈,不停拽秦楚暝的袖口,他始终无动于衷。只能眼睁睁看宫女端着满满一盆没动过的酒酿圆子离开。
她可怜巴巴,像路边被遗弃的小狗。秦楚暝看着,心头的怨气总算消减些。恶劣地咬着她的耳朵,“你想收拾收拾,跟朕出去,还是呆在寝殿,我们将刚才没做完的事儿给做完?”
“跟陛下出去。”陶月安再度委屈地屈服在强权下。
“真乖。”秦楚暝在她唇上蜻蜓点水一吻,起身出去,“替娘娘梳妆。”
……
“奴婢参加陛下,参见昭仪娘娘。”
秦楚暝牵着陶月安一路出去,“陛下,我们去哪儿?”
秦楚暝牵着她,“只管跟着,让小路子带着走。”
陶月安先被他拽着选了寝殿的一堆陈设,从桌子、椅子、到花瓶摆件,她对这些没太多概念,秦楚暝高兴就好。可她只要一表现得没兴致,或者不想挑,他好端端的脸就一下黑了,乌云飘飘。
从司寝司出来,陶月安跟着他去司衣司,“陛下,我们刚才,是给您的正阳宫选的?”
秦楚暝的脸又黑了,陶月安心一咯噔,难不成又说错什么不该说的,“陛下,我说错……”
“我们的。”秦楚暝纠正道,“是我们的。”
看陶月安一脸不在状态的表情,秦楚暝恨不能揪着她的领子狠狠摇晃,“以后,你也住在正阳宫。”
“我……我住在正阳宫?”陶月安仿佛听着天方夜谭,秦楚暝的脸都快黑得滴墨了,他冷冷睇她,“怎么,你不愿意?”
哪有后妃住在皇上寝宫的道理,这是不合规矩的,“陛下,这……”
“朕告诉你,你要是不肯睡正阳宫,就去冷宫睡。”秦楚暝停下脚步,森森道。
“是。”陶月安低着头,像被霜打的茄子。
秦楚暝看她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一通窝火,扣着她的肩膀翻过来,强行压在墙上,“郑棕英?哼……他在狗肚子里呆着。陶氏一族,全是朕的阶下囚,朕只稍动手指头,和按死路边的蚂蚁一样简单。朕才是你的天,知不知道?”
他眼里闪动着团团火光,陶月安不停点头,“知道,我知道。”
小路子不敢贸然上前。只是皇上生这么大气,实在不值得。同样是前朝遗妃,刘姑娘可就干净多了。
陛下既然顶着压力纳了做昭仪,怎就不肯,将刘姑娘一块纳了?刘姑娘的贤德,可是广受赞誉的。
第82章 想好好过日子的别扭夫妻
进了司衣司,秦楚暝还没消气。【鳳\/凰\/ 更新快 请搜索】
郝司衣一脸笑意迎上前,“微臣给皇上请安,给昭仪娘娘请安。”
秦楚暝坐在那儿,天然就是个怨气堆,直直往上飘。
郝司衣堆着笑,却不敢碰老虎须,只能硬着头皮和一边似乎好说话的陶月安套近乎,“娘娘,司衣司新到了云湖的锦缎,给陛下裁了龙袍后还剩些新的,娘娘可要选两个花纹做衣裳?”
陶月安确实缺衣裳,之前的全被他烧了。
却依旧犹豫地看秦楚暝,他不说话,她也不敢随便说,生怕又说错些别的,惹他发火。
尴尬夹在两个主子间的郝司衣偷偷地左看右看,这皇上和娘娘闹别扭呢,而且一看,就是陛下在生昭仪的气。
原本想,趁着新帝登基,宫里就一个妃子,此时好好表现下,日后总能混个尚宫之云当当,没想着碰上这副诡异局面。
“你站着做什么?”秦楚暝不忍心冲陶月安发脾气,对上别人就是怨气值满格,“还不让娘娘选花纹。”
“是,臣遵旨,臣这就去。”郝司衣迅速将册子拿来,抹着冷汗,心惊肉跳地看着温软无害的昭仪娘娘一页页翻过去。
这两个主子,都是难搞的。
“娘娘,是否要微臣替您介绍一些?”郝司衣不堪忍受对面,皇帝陛下投来的一道道目光,说不出什么感觉,她觉得,就是寒毛直颤,一身鸡皮疙瘩。
“恩……我喜欢这个。”陶月安翻着一页,先推到秦楚暝跟前,小心询问,“陛下,这个可以吗?”
秦楚暝象征性一瞥,“可以。”
“谢谢陛下。”陶月安觉得,应该表示下谢意,于是扯开嘴角淡淡一笑,甜得小王爷阴暗冰冷的内心微微破裂,如同初冬复苏的河流。
他连忙扭过头,有什么好看的。
顿了三秒,又扭回去。
得到首肯的陶月安,正指着图谱给郝司衣,“司衣大人,就是这个。”
“这……这怕是不行。”郝司衣看了眼图谱,有些为难。
陶月安嘴角刚还有抹笑,一下就垂着没了,她愣愣望着她,“怎么了,不绣这个花纹了?”
“不是,只是娘娘现下还不能用。”郝司衣不知该如何解释,这是宫里唯一的娘娘,得罪不起。但她又是个极讲规矩的人,这些规矩不说,万一哪天,上面追究起来,她的正六品官、职就妥妥保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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