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嬷嬷认为效果到了,柔和声音,“小姐性子单纯,是以看不出楚王奸险,我前就说过了。他这么做,都是别有目的。不过是借此跟您弄好关系。就像这样,您傻乎乎信了他的话,以为他待您好,殊不知他在朝堂上对相爷怎样的为难。”
“嬷嬷,我明白了,以后我会离他远一点。”陶月安垂着头,拨了拨手指。
“好,那您快睡。”目的达到了,王嬷嬷就起身,端起桌上的红烛出去,室内顷刻陷入一片黑暗。走到门外,正翠华过来,让她到贵妃的殿里去。
景德宫内殿,陶贵妃和陶相并排坐着,王嬷嬷行礼后道,“大小姐刚睡下。相爷,您怎么到宫里来了?”
“是陛下连夜召我进宫。”陶相面色阴沉。
“哥哥,是前朝出事了吗?”陶贵妃原有些疲乏,本来都歇下了,这会不得已起身,勉强应付着。
“太子几日前举荐的吏部尚书突然暴毙。”陶相端起茶盏,想喝一口润嗓子却连喝茶都没兴致,“要是普通暴毙还能圆过去,但这回是在青楼楚馆里。同去之人第一时间就被刑部带走,从现场看,还送了几千两银票。目前由太后的人审着。”
陶贵妃听着就精神了,“陛下再三强调,吏部管着升迁,吏部尚书必须公正廉洁。这是太子第一回举荐官员,有了这么一茬,不得损到太子在陛下的形象。”陶贵妃担心的,是今年刚进宫,就分去她一半宠的殷贵人。殷贵人是太后塞到皇上身边的,得了太后授意,隔三差五就夸夸郑棕岸,万一时日久了,陛下起了易储之心……
“妹妹别担心,太子储君的地位任谁都动不了。”陶相果断道,就像死守着自己的荣华富贵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滔天权力,“你只需管好后宫,前朝的事,自有哥哥替你操心。我今天过来,是为了另一件事。”
“哥哥请说。”
“听说过下个月的选秀,太后新弄了规矩,不许老嬷嬷跟着去。”
陶贵妃点头,“确实,那天在太后宫里用膳,殷贵人提了一句,秀女入宫带着一群老嬷嬷看着沉闷,陛下就同意了。估计过两天,选秀的圣旨就要去各个府上宣读了。”
王嬷嬷立马不淡定了,“相爷,这分明就是冲着咱们来的。”
“我也知道,要是没你在,月安在宫里得明着暗着吃多少亏。”但无奈枕头风太厉害,陶相看向陶贵妃,有些惋惜,“妹妹,王嬷嬷跟不了,就得麻烦你费些心思,多上下打点打点。”
“哥哥放心,月安是我看着大的,就跟自己的女儿一样。我不会教她在宫里受委屈的。”
秦楚暝放回一早撬开松动的瓦片,灵巧地跳下房顶,快速在黑夜中移动。陶相出了御书房,他就一路尾随而至,想探一探他们后续的计划。
找着陶月安住的屋子,秦楚暝避开外头的值夜宫女,从窗户翻进去,直接进到内室。
火折子被吹亮,焰光映着陶月安恬静的睡容。左手卷着放在被子外头,小嘴无意识地砸吧,真像个孩子。
秦楚暝的目光很沉很沉,像月夜下的千丈海沟,深不见底。
好一会,他才蹲下身,缓缓伸出拇指,轻轻擦过她被染得格外温馨的脸,嫩得仿佛能掐出水。
秦楚暝凑近她的耳朵,用小虎牙轻轻咬着,耳语呢喃道,“小夏月是我的,谁都别想抢。”
明明温软缠绵的情话,眼底却一片狠辣。
-----你们都想看昭仪娘娘,就让她粗来溜达一章------------------------
某年某月某日,陛下坐在正阳宫里批折子,昭仪娘娘累着了,还在后头睡觉。
宫女叩门:陛下,太子殿下醒了,正闹着找娘娘呢。
陛下淡定地画下朱批:让他闹着。小夏月是我的。
宫女二叩门:陛下,太子殿下不肯吃饭,要娘娘喂。
陛下随手扔掉一本奏章,蘸了蘸墨:饿着,小夏月是我的。
宫女三叩门:陛下,太子殿下正迈着小短腿,朝这儿来呢。
陛下抬头,淡定的面容出现一丝破裂:全体正阳宫宫人一级戒备,关上外门,伏兵准备,呈围捕阵型。中层备好渔网,弓箭手埋伏。谁捉到太子殿下的,重重有赏。
宫女四叩门:陛下,太子殿下已经被侍卫绑起来,丢回去了。
陛下扔掉手里的奏疏,雄赳赳气昂昂地走进内殿,一把抱住刚睡醒,打哈欠的昭仪娘娘,又蹭又撒娇,得意得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去:小夏月是我的,谁都别想抢。
第23章 小夏月要进宫了,过渡章
隔两日,陶贵妃让翠华送陶月安回府,陶月安不大不情愿。
大抵因贵妃不能生养,加之太子同她不亲厚,是对陶月安格外疼爱。而陶夫人总凉冰冰的。尤其是近日,皇上得了新宠,对贵妃冷淡不少,陶月安就更想陪她说话了。
“听话,马上要准备选秀,你在宫里呆着不妥当,传出去得遭人口舌。”陶贵妃让翠华将陶月安的东西打点好,又安排马车塞上人和行行李。陶月安才扒着车窗,恋恋不舍地告别。
回去陶府,王嬷嬷让翠兰收好东西,接着按规矩,带陶月安去向陶夫人问安。
照以往的规矩,选秀的圣旨该在今天来,陶相跟陶夫人并排坐主位,那些有女儿的姨娘,难得没偷懒称病,一个个妆容得体,带着精心打扮的女儿文雅坐着。
“老爷,咱们府上年岁能去选秀的,就月安,月琳,月希三个丫头。”二姨娘看大家都在喝茶说闲话,就没人讲选秀,究竟还是沉不住气,为陶月希儿跟自己的前途,厚着脸皮发问,“这选秀不只是给皇上选,还要给几个皇子选。月希虽然是庶出,当不上正室,但依老爷在朝里的地位,做个侧妃还是绰绰有余……”
陶相久不发话,二姨娘禁不住小声道,“老爷,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您可不能有了月安、月琳,就不管我们家月希啊……”
“此事本相早已细细琢磨了,今年大选就月安去。”陶相自有一番心思估量,有他和王嬷嬷的刻意为之,府里女眷大多跟陶月安不对盘,要是两个心眼多的女儿跟着去,指不定弄出一幕窝里斗。尤其这回,王嬷嬷还不能一道进宫,潜在的麻烦越少越好。
“爹,我不依,我跟长姐只差一岁。为何只她能去,我就偏偏不行?”陶月琳本想借选秀的机会接触皇室,要是能嫁进去,再不用呆在只有陶月安的陶相府受气儿。
“为什么?”陶相一把搁下茶盏,“砰”的一声,他怒眉挑起,“你自己想想为什么?当初让你进宫跟太子相处,结果你自己生生搅黄了。做事没头脑,不分轻重,还敢在这儿闹。让你进宫,实在是丢陶府的脸儿。”
陶月琳不甘心,仍想争辩几句,陶夫人忙示意她安静。
二姨娘就不情愿了,她拉着陶月希往前站了站,“老爷,您看月希的模样生得也不差,做事也得体,就给她一次机会吧。”
她说着,陶月安就进来问安。陶相方还横眉瞪眼,瞬间舒展开眉,笑盈盈,“月安来了,快坐下。陶吉,把贵妃赏的花茶泡了,再端新贡的蜜饯上来。”
“爹,不用了。我同二姨娘喝一壶就成。”陶月安跟二姨娘挨着坐,被她充满怨气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
陶相又面目和善地关怀一阵,传旨的公公终是姗姗来迟。陶相刚上前,准备跪下听旨。那公公就笑着让他起身,“相爷,奴才这回没带圣旨来,可担不起您这大礼。快请起。”
“没带圣旨?”陶相愣了愣,“那公公此行……”
“是这样。陛下今早和太后说话,觉得大戎战事刚结束。面上是我大郑胜了,但这四年里,国库耗去不少银子。加上如今后宫也充盈,陛下决定节俭开支,于是今年这选秀,就暂且搁置,过三年再说。”公公道。
陶相听罢,表情一僵。
“不过相爷别担心。皇上虽说自己不选秀女,但没说,不替几位皇子选啊。”公公笑道,“太后娘娘也念着几个孙子能早日成家,于是让奴才来传旨,让陶府三位到年龄的姑娘明日入宫,跟其它府上的贵女一道儿进宫,待上些日子,看看样貌、品行,然后挑些好的,配给皇子。”
“是,多谢公公。”身后的陶月琳、陶月希兴奋不已。就陶相在春日里,沁出丝丝冷汗。
永安宫
太后高坐主位,秦楚暝和殷贵妃一左一右。
她抿着茶,笑意满满搁下,“这人逢喜事,连茶喝着都比往日爽口。”
“是啊。”殷贵人忙接话,逢迎道,“太后娘娘这招声东击西用得好。明着说不许老嬷嬷进宫,一来让陶相疏于防备,打他个措手不及,二来让陶贵妃疏通自己的爪牙,我们就能趁此认准,日后一个个剁去。末了,再取消今年选秀,还下旨让陶家三个姑娘一起进宫,到时可有番热闹看。”
德贞太后端着手里的茶,笑道,“相爷一碗烫水不端平,自免不了倒下来,把自己腿给烫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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