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正见她笑得不当回事似的,由不得有些恼怒:“和你说正经话呢!你嬉皮笑脸的做什么?”
如果真有那一天……宇文初和印象深处的宇文佑叠合在一起,真是让人不愿意再往下想了,那就不想了吧,总之先努力,再看天命。明珠收了笑容:“我是在说正经话。我都知道的,你不必说了。”
傅明正什么都说不出来,只能叹息一声,拍拍明珠的肩头,道:“算了,不提这个了,总之你要有数。反正这艘船不好坐,有可能青云直上,也有可能万劫不复。”
外头的喧嚣只是维系了一段时间就停止了。
傅明正道:“约莫是抓到人了。”
果然没有多会儿,魏天德就来请他:“殿下请傅四爷过去。”又告知明珠:“殿下安排杨典军带了人在外头守了好几层,王妃可以先行歇息,不用害怕。”
傅明正走后,明珠不乐意叫外头的人进来替她收拾房间,索性自己动手把屋子收拾干净了,又要了一把艾草熏着,寻了块丝帕把窗纸上的两个洞堵上,洗好就爬到床上去躺着。
这地方条件简陋,灯光昏暗,四处静悄悄的,艾草也熏得人心浮气躁,她翻了几回都睡不着,索性又走到窗边取了丝帕往外看,但见外面一片漆黑寂静,唯有不远处亮了一盏灯笼,敬松就在那里抱着刀站着,目不转睛地盯着这边看。
明珠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她知道敬松是特意站在她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以便让她安心的。不管是宇文初安排的也好,敬松自己做的也好,都是让人暖心的事。她又回到床上,安静地躺下了。
从公来说,父兄的想法是对的,这个国家不需要再多一个小皇帝,有一个宇文白就够了。于私来讲,就算是真的掰倒了宇文白,换上宇文复,又能保证宇文复长大以后不会另生心思除去傅氏么?傅氏对于宇文复来说,同样是绊脚石,但对于宇文初来说却不一定,他自己本身够强够大,傅氏的威胁就显得没那么大了。
反正都是一场豪赌,不如握住自己手里的筹码,打对自己最有利的牌局。只是太皇太后那里难免要伤心了,明珠忍不住叹了口气,忽听门响了几下,宇文初走进来,就着昏黄的灯光看了看屋子里,笑道:“谁收拾的?”
明珠跳下床去接他的外衣,笑眯眯地表功道:“当然是我!”
“你有这么能干吗?我还以为你只会吃和睡,撒娇和撒野的。”宇文初称赞了她,在床上坐下来,拍拍大腿,示意明珠坐到他怀里去。
明珠毫不犹豫地走过去坐下,宇文初的身上带着秋夜里独有的冷清气息,丝绸衣料触之生凉,她将手抚住他的脸,轻呼道:“呀,这么凉!外面竟然这么冷了吗?”
“是啊。”宇文初任由她捧住他的脸,垂眸注视着她的眼睛轻声道:“有人闯进来了,不知道是哪方人马,目前抓住的全都自尽了,还不知道有没有漏网之鱼。这个消息一旦泄露出去,就是很大的麻烦,你害怕吗?”
“不害怕。这麻烦是我惹出来的。”明珠对视着宇文初的眼睛,很慢很慢地说道:“我不是不懂得这东西是个大麻烦,而是不想成为鱼肉。”
两个人是第一次说到这个话题。
宇文初含了笑,眼睛熠熠生辉,十分感兴趣地道:“鱼肉,怎么说?”
明珠道:“殿下应该知道,傅氏没有谋逆叛乱之心,但是有人不这么想,太皇太后百年之后,就是傅氏覆灭之时。我不想死,不想家里人死,就这么简单。”
宇文初突然明白很多之前想不通的事情了。为什么明珠会弄出这么一张图纸来,为什么她就是不肯告诉他这张图纸的由来,为什么她想要算计并嫁给沈瑞林。就连最早她跑到颐和宫去挑事闹事,弄得两宫太后的不和浮出水面的事,也是有意为之,而那时候,他们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在胡闹。
之后,太皇太后因此亲自教养宇文复,还有她对宇文复的种种关心照顾,都是有的放矢。似乎在那个时候,她就已经坚定的以为,宇文白一定会是傅氏的死敌。不过后来矛盾激化之后显现出来的事实,也验证了她的想法是正确的。
如今傅氏和闵氏你死我活,很有她一份功劳。
他在她的计划里,不过是个意外,是他意外闯入,再处心积虑地赖上她,进而得到了傅丛父子的支持。如果他没有赖上她呢?是不是宇文复这小毛孩子还要和他闹一场?宇文初笑了起来:“现在我们在一条船上了,你是要下船呢,还是要划船?”
他坦坦荡荡地把心思摆明了给她看,你要支持我,还是还想支持宇文复?
明珠早已经拿定了主意,再不犹豫,毫不迟疑地把他压倒在床上,低声说道:“已经上了贼船,哪有那么容易下的?”先生个儿子再说!不然怎么当太后!
难得她主动,宇文初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他低下头去,轻轻啄了她的下颌一下,又缠绵往上,轻轻吻上她的唇角,低声道:“不要急,这种事急不来的,得慢慢来,水到渠成。”
明珠听到他那句“水到渠成”,忍不住使劲咬了他一口:“下流胚!”
本以为要费很大力气才能说明白他的心思,再争得她站在他这一边,谁知道这么容易就解决了这个问题。宇文初的心情极好,反被动为主动,两个人都暂时忘了闯入者带来的不确定因素。反正日子总是要过的,担心也没什么用。
第342章 小白脸
窗外淅淅沥沥地下起了秋雨,雨点打在窗纸上“啪啪”作响,可怜的床板不堪重负,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明珠觉得她快要被宇文初给弄疯了,有一种说不出的力量和冲动在她体内咆哮,任由她怎么压制都压不住,它疯狂地要冲出来,不肯被她压制。她索性就不再压制了,放纵着它,任由它去。
油灯里的油烧尽了,火焰虚晃了几下便熄灭了,屋子里一片黑暗,两个人都没有出声,静悄悄地在黑暗里依偎着。明珠有种奇怪的错觉,仿佛她会和他这样互相依偎着一直到老似的。她很想知道,他是不是也和她有一样的感觉。
“在想什么?”宇文初摸了摸她的脸颊。
明珠握住他的手,将脸贴在他手上,轻声道:“我在想,你对我可真好。”
宇文初愉快地笑了起来,细心地把她裸露在被子外面的手塞回被子里去,轻声道:“我不对你好那是要对谁好呢?”
明珠抓紧他的手:“我要睡了。”
“睡吧。”宇文初起身坐了起来。
明珠忙道:“你还要去哪里?”
宇文初一边穿衣一边道:“我去叫魏天德弄点热水来。”这里不比在家里方便,穷乡僻壤的,要啥没啥,明珠在家是娇滴滴的养着的,就算她不说,他也知道她的习惯。没有侍女可叫,也不可能叫其他人进来,只有他自己上了。
要洗他自己洗,反正她暂时是不洗的,她要生儿子!明珠放心地躺回去,听着宇文初的脚步声朝着外间去了,就将头埋到他的枕头上,嗅着那悠长甘凉的沉水香,昏昏沉沉地闭上眼睛。因为太累,等到宇文初拿了水和蜡烛回来,她已经睡着了。
宇文初把蜡烛放在桌上,不小心绊倒了一只茶杯,茶杯叽里咕噜地滚下去,在落地之前他抢先接住了,回头看一眼明珠,明珠已经被惊醒了,她眯着眼看着他,像只猫似的,慵懒又迷人。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着他时,起床气已经没有了,顶多就是不满地哼哼几声,大多数时候都是这样懒洋洋迷瞪瞪地看着他。宇文初颇有些得意:“既然醒了就起来洗洗再睡吧。”
明珠语气十分坚决:“我不。”
“嗯?”宇文初不明白她又要做什么,见明珠目光闪烁、神情躲闪地不肯和他对视,突然明白过来,这是想要有孕啊,于是开怀地笑了起来。明珠知道他懂了,更被他笑得恼羞成怒,恶声恶气地道:“不许笑!”
宇文初压根不理她,笑够了才吹灭了蜡烛。
第二天早上,明珠还睡得昏天黑地的,就被宇文初给摇醒了,她还想睡,一头扎进被窝里去坚决不肯起。
宇文初十分无奈:“这里不比家中,什么时候做什么事都是有数的。你再不起来,等会儿没人给你做早饭,你就只能饿着你儿子了。”
明珠趴在被窝里不说话。听他继续唠叨:“人家昨天就看我带了个小白脸在身边,只当你是和魏天德一样贴身伺候我的,你再不早起,还不知道话要传得多难听呢。”
明珠勾起唇角来,小白脸,他说她是小白脸,那他是什么?以为他自己就是大黑脸啊。
宇文初见她不为所动,不由急了,扑上去呵她的痒痒:“快起来!再不起来下次就不带你出来了。”
这个威胁是很有效的,明珠立刻翻了个身,勾住他的脖子娇媚地朝他笑了笑,噘着嘴去亲他:“呜哇!”
宇文初给她亲得肝都颤了一下,仍然是很坚决地抵制住了诱惑:“我不是为了女色可以放弃原则的人。你必须起。”
“别动。”明珠很是认真地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的眼角擦了擦:“有眼屎。”
“……”宇文初僵立片刻,暴吼一声:“傅明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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