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比知晓他给了她高贵的身份,给了她傍身的产业,还要让她欢喜,她偷偷抬眸正对上他投来的目光。
刘萱飞快的又垂了眸子掩住眸中欢喜,佯装无恙给宁王倒茶。
给宁王奉完茶,她轻移莲步朝上首的李澈而去,她来到他的身侧缓缓俯下身子,一手便去拎放在一旁的茶壶,另一手正要去挽袖,刚刚微抬手上却一凉,一只大手借着宽大袖袍的遮掩将她的手轻轻握住。
他的手微凉,带着她不熟悉的温热力道与她十指相扣。
刘萱心头一慌,立刻飞快的朝宁王看了一眼,好在宁王正在品茶倒也没注意这边细微的动静,她半垂了眸子,一手拎着茶壶给李澈斟茶,另一只手却微微用力想拜托那大手的纠缠。
可她那点力道哪里能撼动那大手半分,宁王在座她又不能太过明显,只得面色如常的给李澈斟完茶后,飞快的带着恼色瞪了他一眼。
李澈却是丝毫不动,他神态自若的伸出另一手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而后放下,另一手却与她十指相扣紧紧在握。
刘萱挣脱不得,只得立在他的身侧暗自羞恼,似乎经过那次,她与他将话讲明之后,他对她反而越发大胆亲昵了,她瞧见了他的底牌,他也瞧见了她的心意,两人之间似乎越发暧昧,一种亲昵在二人之间无声流淌。
宁王品了茶抬眼瞧见刘萱立在李澈身侧,微有不满:“萱丫头老杵在那混小子旁边作甚,本王可是特意前来为你捧场,怎的连口饭菜酒水都未曾有?”
刘萱闻言心头一慌,手下微微用力挣扎,这回李澈倒也未曾为难与她,轻轻松了手。刘萱掩下心头羞色与尴尬,朝宁王福了福身道:“萱这就去下厨为王爷做几样小菜。”
她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雅间,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模样,待雅间的门在身后关上,刘萱这才长长叹出一口气,在李澈与宁王众侍卫的目光中缓缓朝楼下而去。
她的出现自然惹来一片瞩目,尤其路过二楼之时那帮学子瞧见她的容貌更是纷纷赞叹,一学子摇头晃脑:“貌若天仙典雅出尘,莫不是九天玄女误入凡间?”
他们的赞叹自然落不到刘萱耳中,此刻的刘萱由一楼后堂退出。正朝后院的厨房走去,一品香在扩建之时特意造了小厨房,为的便是给四楼的贵客单独做菜,厨房内钱通正领着人候着,刘萱进得厨房之后便立刻开始忙碌起来。
菜品是早就备好的,刘萱飞快的做了六道菜这才停了手,她唤来那琴棋书画四位青楼女子。让她们先一步端着菜去了雅间。而后自己才端了三壶酒水朝四楼走去。
刘萱端得酒水进雅间的时候,琴棋书画已经将菜品碗筷布好,四人正退站一侧低头不语。那模样仿佛是挨了训的。
刘萱瞧着奇怪,将酒水一一给宁王和李澈布好,这才在李澈另一边正对着宁王坐了,她回首瞧了瞧身后的琴棋书画。有些不解:“这四位是肖公亲自寻来的,乃是四大青楼的魁首。萱也见识过她们四人伺候的手段,皆是极好的,怎么瞧着殿下与王爷似乎不喜?”
回答刘萱的是宁王一声冷哼:“你何曾见过本王需要女子伺候?”
李澈也微微挑了挑眉,深邃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瞧着她:“萱儿将她们唤来伺候本宫。莫不是担心本宫无人伺候?”
刘萱微有些无奈,这二人似乎十分不领情,当下解释道:“这四人乃是萱特意安排。能不能引得京城那些纨绔子弟趋之若鹜,以后多半要看她们的手段。萱今日安排四人前来便是想让殿下与王爷做个评断,也好瞧瞧是不是白花了银子,二位皆是男子不是么?”
宁王皱了眉:“你这些手段到底是跟谁学的?一个闺阁女子竟然知晓事情?”
刘萱微微一笑,向李澈投去一眼:“这还要多谢殿下,我一路上京曾见过男子为了青楼女子一顾不惜变卖家产,故而想到此计。”
宁王闻言顿时朝李澈轻哼:“瞧瞧你干的蠢事!”
这天底下敢这般说李澈干了蠢事的只怕除了当今圣上也只有宁王了,李澈得了宁王训斥倒也不闹,只是轻咳一声:“本宫此生还未曾有过懊恼之事,让萱儿自己一路上京算的上是头一桩。”
见他这般说了,宁王倒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朝这琴棋书画四人挥了挥手:“站着这碍眼,速速退下!”
琴棋书画四人委屈的道了一声是,而后缓缓退下,待她们四人退下又将雅间门关上之后,刘萱颇有些心疼之色:“莫不是我这银子白花了不成?”
“银子倒也不是白花。”李澈见她心疼模样,轻启薄唇开了口:“这四人确实会引得那些纨绔子弟趋之若鹜,你的打算是没有错的,只不过本宫与宁王不喜罢了。”
刘萱闻言这才放下心来,转而问道:“不知如殿下与宁王一般不喜女色的男子,萱要如何才能使得二位常来?”
宁王轻哼一声不答,倒是李澈瞧了刘萱一眼,那深邃的眼睛颇含深意,他眼中的深意刘萱一瞬便看懂了,微有些恼色的朝他瞪了一眼,这一眼却让李澈微微扬了唇角。
宁王轻哼:“臭小子,在本王那混小子没有回来之前,莫要与萱丫头走的太近,否则别怪本王直接将萱丫头绑了,送到边关去!”
李澈笑而不答,伸手替自己倒了杯酒然后向宁王举杯:“邓叔这些年驻守边关,多有劳苦本宫敬你一杯。”
宁王也给自己倒了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算是受了。刘萱见他二人举杯也给自己满上,刚要饮酒却听得李澈那清冽的声音传来:“你不胜酒力以茶代酒便可。”
刘萱心中微讶,他怎知自己不胜酒力?她醉酒也只有与邓玉饮酒那一次,她知晓那日邓玉定是清了场的,否则她唤人唤了半天也没有人前来,她将心头疑惑压下,点了点头从善如流的举起茶杯,以茶代酒。
雅间内一时沉默,刘萱笑着向宁王开口道:“此六样小菜乃是萱亲手做的,王爷不妨尝尝合不合口味。”
宁王举箸夹了一口细细品尝,尝完之后也未做评价,只是紧接着又举箸夹菜,刘萱对自己的厨艺是有信心的,可宁王尝了许久之后仍是面色如常,她不禁有些担忧,莫不是京城的贵人口味确实与常人不同?可是就连李澈也曾夸赞过她的厨艺的。
似乎知晓她的想法,李澈淡淡开口道:“宁王不曾开口只是举箸,这番举动已是无声之赞,你不必多虑。”
听他这么一说刘萱这才放下心来,宁王将每一样菜都尝过之后,这才放下筷子,他未作评价只是转头对李澈道:“混小子!这般至宝你究竟是怎么寻来的!”
听宁王将自己比作至宝,刘萱微微有些得意,她微微昂了头面带得色:“哪里是他寻我,若不是当时我瞧上了孙逊,哪里又会自己送上门去,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说的便是如此。”
“你竟是瞧上过孙家小子的。”宁王一听来了兴趣,瞧见李澈微有无奈的模样更是兴趣大浓:“快说来让本王听听。”
刘萱便笑着将孙逊欲买自己宅子,自己如何瞧上了孙逊,又是如何半夜墙头弹琴述情,然而却遇上李澈的事情说了一遍,宁王听后抚掌大笑:“混小子,你这是仗着身份横刀夺爱啊!萱丫头这般的女子那孙家小子心头定是喜的,你如此强夺也不怕失了身份?!”
刘萱根本没在意那句孙家小子也是喜的话,她只是觉得终于有人替自己讨公道了,心头忍不住快意几分,本来她好好的日子,就是因为李澈的出现才全部打破,可惜她却怨不得更骂不得,如今有人替自己骂了,她如何不喜。
她心头欢喜,瞧着李澈的俊颜不禁微微抬了头,那模样活脱脱一个有人撑腰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李澈瞧了她一眼,只低头饮酒不语,宁王见状不禁笑着又道:“怎么,戳中你心思你不好意思承认了?难怪本王那小儿平日总说你喜欢玩些阴险手段,若不是你萱小丫头或许已经与那孙家小子喜结连理了,你倒是说说你这般行事心中可有愧否?”
刘萱在一旁点头添乱:“王爷说的是,殿下心中可有愧否?”
李澈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了抚手中的酒樽,淡淡开口道:“王爷莫不是忘了,若不是本宫强取豪夺,邓玉又怎会有机会趁我一时不查掳了她去?”L
☆、第一百零二章:生财之道
他话音一落,宁王顿时闭了口,干咳一声:“来来,吃菜吃菜!”
一句轻飘飘的话便让宁王失了言语,刘萱微有不甘的嘟了嘟嘴,看来此生想要替自己讨个公道怕是不成了。
三人饮酒用菜倒也融洽,刘萱未曾瞧见柳枝青与孙逊,不由开口问了二人。
李澈回道:“你是女子不方便出面招待来客,肖公的身份又低了些,本宫便让柳枝青与孙逊去了,总不能让柳枝青白担了义兄的身份。”
刘萱当下点头心中不由感叹李澈的细心,正欲道谢又想起那日李澈那句‘你我之间不必言谢’的话,便又将到口的谢字给咽了回去,她吃了几口饭菜忽然心头生出一丝怅然:“京城繁华一片,我们在此饮酒用饭,邓玉来信却说边关将士多有受冻挨饥,此间还仅是二九时刻,并不是最冷的时候,若是到了三九四九,真不知边关将士该如何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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