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小姐长得真好看,和二夫人有得一比呢!”活了两辈子,黎婉明白说什么讨喜,她的一番话不仅夸奖三小姐是个美人胚子,又变相称赞周沁长得好看。
果真,周沁的脸缓和了不少,语气也和煦起来,“侯夫人真会说话,不知你来这有何贵干?”
黎婉张张嘴,“经过这遇着了打声招呼,二夫人怎么不和世子夫人一起”
黎婉是明知故问,乔老夫人喜欢世子夫人,定要带着她在德妃跟前多露露脸,表姐妹见面,与周沁隔了一层,她刚才分明是抱怨的嘴脸,估计对乔老夫人的怨气也只敢在私底下说说。
周沁脸色一变,很快就掩饰了去,“德妃娘娘与老夫人有话说,我在一旁像什么样子?”只字不提世子夫人,黎婉猜着情况了,上前一步,走到乔三小姐跟前,又夸赞了一番,像是真心喜欢乔双双似的,褪下手里的镯子,“按着辈分,我也算是你嫂子了,初次见面,还请你不要认为我小气了!”
她今日来准备充分了,没想会这么快遇着周沁恰巧她身边跟着乔双双,她手上的镯子质地极好,花费了好一番心思才买来的,刚戴在手上时秦牧隐看了好几次,她欢喜的晃了晃,谁知道,秦牧隐说这块玉镯不如老夫人送的好。
老夫人用的物件大多是老侯爷当年打仗抄别人家得来的,有些充了公,有些自己留下了,全都价值不菲,黎婉被噎了一句,急忙用衣袖将手镯盖住,隔日,她就戴上了老夫人送的玉镯,不过,秦牧隐的目光再不会在她手上停留了。
周沁嘴里说着不用,待看到玉镯时,神情一怔,玉镯质地通透细腻,润泽透亮,回过神要拒绝时,玉镯已经戴在了乔双双手上,她尴尬的笑道,“让你破费了,双双,还不快谢谢侯夫人?”
黎婉摇头,这只玉镯,她参加完老侯爷的宴会回来吩咐人买的,她记得这只镯子深得乔双双喜欢,不过那是在三年后,乔大小姐才华在外,乔老夫人心心念念要给她说一门好亲事,当时,这只镯子是乔双双看上的,谁知道被乔大小姐乔菲菲知道了,用了法子买回了手里。
之所以是买,这只玉镯价格高,周沁不当家,乔双双买贵的东西自然要和周沁说,周沁没来得及出手已经被乔老夫人买走送给了乔菲菲,乔菲菲是乔老夫人的宝贝,周沁咽不下这口气也得咽下去,这件事加上之后二房长子的亲事,成了周沁和乔老夫人撕破脸的□□。
黎婉能知道周沁这么多的事还得谢谢紫晴,刘晋元真的什么都对紫晴说呢,那时候紫晴没有爬秦牧隐的床,她什么都相信她,京里许多人家的阴死都是紫晴打听得来的。
乔双双果真很喜欢,戴在手上晃了好几下,轻轻诺诺的一句谢谢说得轻柔温婉,真是像极了周沁。
黎婉不想给周沁错觉,借故有事转身就走了,第一步在周沁跟前卖个脸熟,来日方长,交友的机会还多着,她已经想好下一次要送乔双双什么东西了。
刚走到亭子,就遇见了林氏和方氏,林氏手指着刘氏在说什么,她嘴角一冷,走上前叫了一声娘,刘氏微微蹙眉,“你怎么来了?”
说完了催促黎婉“之前有位夫人找你说要与你说说话,往那边去了,你找找她吧!”手指着黎婉来时的路,不怪刘氏,她被林氏念叨得头痛,没注意黎婉是从哪儿出来的。
林氏正欲说话就听方氏咦了声,“刚才婉儿就是从那边过来的,应该是那位夫人遇着了吧!”
林氏顿时眉毛直竖,皱纹堆里的眼神一眯,声音尖锐而大声道,“玉娘,你是不是嫌弃我这个老婆子,连带着婉儿你都要赶走,晋元的事我拉下脸求了你多少次,你和忠卿怎么忽悠我,皇上下了圣旨,违背了全家都要杀头,分明是你和忠卿串通好了吓唬我老婆子,养大你们不容易,都有自己的心思了。”
黎婉敏感抓住了林氏最后一句,你们都有自己的心思了,难道刘善全在京里闹了什么幺蛾子出来?
刘氏陪着笑脸,不过脸上的笑很僵,额头被林氏戳出了一块红印,“娘,她爹怎么会骗您,皇上真是这么说的,还有,在宫里说话都注意着些,得罪了贵人就惨了!”
刘氏说的实话,每次她进宫黎忠卿叮嘱她最多的就是入了宫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不要说话,刘氏也知道她出身低,说话肤浅容易得罪那些贵人,再者,她心底其实不屑与那些贵人攀交情,在她看来,黎忠卿的官职不低了,上门求帮忙的不是没有人,她何苦要巴巴上前讨别人嫌弃?
这些话刘氏谁也没有说过,就是黎婉也不知道每次宴会刘氏都找一处僻静的地方喝茶看风景不怎么和人说话是为什么,黎忠卿叮嘱刘氏多是晚上,黎婉自是听不到的,她心里以为刘氏有自知之明,或者别无所求才会如此,毕竟,老夫人对这些宴会不感兴趣,当时参加宴会也是为了给秦牧隐相看中意的姑娘,刘氏是嫁女儿,没有男方家的压力。
林氏垮着脸,极为生气道“我老婆子来京里的时间短,为人处事还用不着你来教训,生了你这么个女儿,真是造孽哦!”
黎婉越听脸色越冷,上前挽着刘氏的手臂,声音压得极低可是语气不耐,“外祖当时进京时可不是这般说,都说生了我娘比生舅舅有用多了,怎么了,用完了人就觉得我娘一无是处,那您当初说的话又算什么?”
刘氏扯着她手臂让她别说了,黎婉点到为止,林氏心思多,不会不明白她的意思,“娘,我们去那边坐坐!”
跟刘氏走远了还听到后边林氏装腔作势气得要回去的声音。
一整天下来,什么也没做,黎婉却觉得比和老夫人下一天棋还累,她和刘氏貌似都不讨喜,在宫里没遇着可以说话的人。回去时,到了二宫门,远远的,黎婉就瞧见了全安的影子,他站在侍卫身侧,目光落在外边的宫门上,身子微微躬着,一看就是在等人,而全平驾着马车在不远处候着,身边已经有好几位目光投过来了,黎婉垂着头,心想定时秦牧隐还没回去,全安在等秦牧隐。
出了宫门,四下搜寻紫兰的身影,全安走上前,躬身施礼,“夫人,侯爷在车上等着呢!”
黎婉一瞬间面色羞红,耳根子都红了,全平已经放了小凳子,黎婉左右看了看,还好,二宫门一位太监上前,扶着她上了车,车里充斥着浓浓的酒味,秦牧隐就躺在里侧的垫子上,眉角紧蹙,听到动静,睁开了眼,然后又闭上。
黎婉皱着眉,秦牧隐酒量如何她不清楚,光是鼻尖充斥的酒味大概能猜着他喝了多少,黎婉移过去,抬起他的脚,把他的鞋脱了将双腿抬高放在垫子上,随后,端着茶几上的茶壶倒了一杯茶,黎婉凑到鼻尖闻了闻,竹尖茶,有醒酒的功效,该是秦牧隐早叫人准备的,试着叫了两声侯爷,他嘴里轻微的溢出一声嗯,轻声低沉,和平日大不相同,果真是醉了。
黎婉坐到一侧,手轻轻的拖着他的头,立马,他就睁开了眼,黑而亮的眸子还残留着醉酒的迷茫,黎婉扶他坐起来,拿起茶杯递到他嘴边,“侯爷,喝点茶,喝了就好受多了!”
秦牧隐醉酒后不吵不闹,安安静静睡觉,到了侯府,天已经黑了,府里挂满了灯笼,看多了文宁宫各式各样的宫灯,再看千篇一律的灯笼,黎婉也觉得乏味了。
不过,很快她就没心思关注那些了,和全安一起把秦牧隐扶下马车,早晨给秦牧隐按摩过的手像是要断掉似的,手臂都不是自己的了,走了两步,全平已经赶马车回来。
“夫人,奴才来吧!”
黎婉松了口气,秦牧隐醉酒后什么都不管不顾,要是她扶着秦牧隐回到画闲院。她的手怕真就废掉了。
黎婉走得快,回到屋里收拾了一番,才出门,全安与全平满头是汗,黎婉过意不去,“你们现回去休息吧,我扶着侯爷回屋!”
内室不是全安全平能进去的地方,二人松了手,秦牧隐全部的重量压在黎婉身上,黎婉脚步不稳,差点往旁边倒去,侧着走了两步才稳了下来。
把人安置在床上,黎婉先去简单沐浴了一番,回到屋里,给秦牧隐换了衣衫,擦拭了脸和脚,她才翻身进去睡下。
半梦半醒间,感觉有什么东西湿答答黏着肌肤,秦牧隐睡觉喜欢一室黑暗,黎婉喜欢燃一盏灯,她随了秦牧隐,刚开始几晚都睡不着,后来才习惯了。
因此,她惺忪的睁开眼,什么都看不见,不过,的确有东西啃噬着自己的脸,浓浓的酒味让她回不过身,不确认的叫了声,“侯爷?”
可是,没有回应,呼吸间浓浓的酒味告诉黎婉,是秦牧隐无疑,黑暗中看不清他的神色,随即,黎婉注意到一双手在解她的衣衫,毫无章法,她穿的寝衣右下角用绳子系着,试了两次都没有解开,他的手顺着衣衫滑进去,然后盖上了她的柔软,他的力道大,黎婉不舒服的哼了声,声若蚊吟,黎婉自己都不好意思的闭上了眼,身子不自主的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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