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公主自台阶上滚了几次后,终于听到云容开口说要送她回去;她几乎是流着泪感谢沈小小和云容的:要离开了这个可怕的地方了!
云容却瞧着她笑:“公主殿下,您这伤——?”
“我自己跌倒的,自廊下跌倒的!”凤长公主忙忙的接话,说的斩钉截铁。
云容回头看一眼沈小小,然后对着上官丹等人深施一礼:“万一我送公主殿下回去,却被公主恩将仇报,还望各位姐姐们相救。”
她说完又郑重向沈小小拜了拜,这才命人带上凤长公主离开了。她怕,沈小小没有安好心,因为昨天晚上她得了太子的宠爱,谁知道太子妃会不会借机除去她。
“这一天天的,就有人欠欠儿的。”沈小小伸个大大的懒腰:“行了,大家都累的不轻,各自回去梳洗更衣,有什么事情就遁旧例吧——大事就找香兰回一回,由香兰拿个主意。”
她说着话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我先去睡一会儿。”说完,她给瑚儿使了个眼色。
沈小小是为报仇才入宫的,为得就是有个太子妃的身份,能让自己有足够的自保能力;可不是为了到东宫天天和一群女人勾心斗角的,更不是为了天天打理东宫的事情。
如果不是云容欠欠儿的,她其实很高兴能有人愿意打理东宫的所有事情,她就可以有时间好好的查一查当年的事情。
一连两天了,她天天被东宫的事情纠缠着,今天她忍耐到极限了,决定把东宫的琐事推开,好好的打算一下要如何查当年的事情。
瑚儿跟上沈小小回到内殿,主仆都坐了下来:沈小小并不介意私下里,让瑚儿三个有点小特权。
“荷花,有点问题。”瑚儿没有等沈小小开口就先说荷花的事情:“昨天有人看她鬼鬼祟祟的,香兰便悄悄去了她的房间,在她的房里搜出了几包花粉来。”
“花粉有什么?不是药就好。”沈小小提着的心放了下来:“她想要带药入宫,那也是不可能的。”
瑚儿咳了两声:“花粉也能药用的,虽然是旁门,但有一些还是极有用的。”她看一眼沈小小:“尤其是在助兴上。”
沈小小一时没有明白:“助什么兴?那些花粉是用来害人的?!”她的眼神一沉,没有想到荷花果然有问题。
“咳,就是晚上的时候用的,夫妻用了可以那个啥,就是助兴啦。我又哪里懂这些,姑娘!”瑚儿娇嗔起来,还不忘狠狠的白一眼沈小小。
沈小小终于听懂了,不过她并没有脸红反而好奇的道:“还有这样的花粉?可是,她自哪里弄来的,要这个做什么?啊,她想爬太子殿下的床?!”
瑚儿摇了摇头:“应该不是。她对太子没有什么兴趣,和人说话也从来不提及太子殿下,在这方面倒是极守规矩。”
“她又不经常在你身边伺候,就算有那个心只怕也没有那个机会。她是个聪明的,应该很清楚才是。”
“不过我们也没有发现其它的,只是香兰让我合适的时候对你说一声儿。花粉,香兰取了一点儿说要找人看看,具体是做什么的,我们现在还不清楚。”
沈小小翻个大大的白眼儿:“原来没有发现什么,只是你们三个太过紧张了,把我吓得。”她拍了一下胸口:“说正事儿了,荷花让人盯紧了就成。”
瑚儿推一把沈小小:“姑娘,你什么都不放在心上!你没有发现嘛,虽然我们不喜欢她在你身边伺候,可是她自己也并没有靠上来啊。”
“这两天,她倒是结识了不少人,整天儿都泡在东宫外面;如果不是吃饭还要回来,我看她都要找不到东宫的门儿了。”
“香兰打算去说说她,因为她倒底是姑娘带进宫的,经常在六宫里混,说不定会让人误会了姑娘什么。”
沈小小点点头:“你们看着来就成,她真不好就收拾了她。嗯,你说明天我们回林府了,有什么机会和姨娘私下说说话?”
她说到这里眯了一下眼睛,明天林大丞相会准备给她什么样的惊喜?还有林素君,她是那样骄傲的女子,绝不会甘心自己摆脱了她的控制,更不甘心自己真的窍居她的太子妃之位。
瑚儿看一眼沈小小:“明天真要回去吗?”她比沈小小更担心,因为她知道林素君不会容她活着。
沈小小拍一拍她的手掌:“我是要回的,你倒是可以不必。留在东宫里看家吧,她就算再大本事也不能入宫来找你。”
瑚儿摇了摇头,决定还是跟着沈小小;在沈小小身边才是最安全的,东宫里还真的不安全:没有了沈小小的庇护,东宫里的任何一人都能捏死她。
“那窗子响的烦人,你过去看看。”沈小小本不想管的,可是那窗子被风吹的吧,一直响个不停。
瑚儿起身过去,然后身子就直接软倒在地上。
沈小小一惊,想不到东宫之内如此的不安全,居然大白天就有人敢在她的寝宫中害人。
她还没有来得及喊人,一个人自窗子中穿了进来:东宫侍卫的服色,只不过那张脸却让沈小小更为震惊。
温三公子。
“你,怎么混进东宫的?”沈小小往后退去,想要拉开一点距离,才能安全的唤香兰进来——她见过温三公子的身手,怕自己一开口就被他捉到。
“你不要怕。”温三公子摆了摆手:“大婚那天你就应该看到我的,只不过后来有事儿,我才拖到今天。”
“如果没有必要,我也不会伤势未好就来的。你要知道东宫戒备森严,我如果稍出差错就会丢了性命。”
他对沈小小拱了拱手:“你放心,我不是来害你的。”他扫过沈小小的脸:“你和她的脸,一模一样。”
“汪轻侯大婚之夜差点闯进来,如果不是我拦着,怕他早就大闹东宫了。”他顿了顿:“他好像也在怀疑你。不过,我没有问出他如何知道的,但绝不是我说的。”
沈小小没有放下防备:“你,有什么事儿?”所有和林素君有关的男人都极危险,且眼前这个还知道她并非林素君。
温三公子笑了一下:“我想请你帮忙,当然,我也会帮你——我要灭了温家,但是以我之力做不到。”
“你先听我说完,我的时间不多。”他摆手阻止了沈小小:“我需要你的帮助,你答应就相当于是太子答应了,温家就必死无疑。”
“可是你也需要我的帮助,你在明我在暗,无人会想到我会帮你,也没有人料到我会为你做事;所以,很多人不会在我面前掩饰什么,这对你是极为有利的。”
“你好好的想一想。我就在东宫侍卫营里,两天轮值一次。有事儿,你可以在东北角那棵榕树下留下书信,我每天轮值都会去看一眼。”
他说完对沈小小点了一下头,纵身又自窗子翻出去。
沈小小奔过去,忽然又传来温三公子的声音:“汪轻侯这两天没有动静,除了养伤外,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林素君应该给他消息了。你,一切小心。”
温三公子闪身就走,可是刚转过殿角,几把长剑无声无息的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太子殿下慢慢悠悠自一旁走出来,拍了拍双手:“还是太阳好啊,晒的人舒服。你说是不是,温三?”
温三公子看着太子一动也不动动,因为脖子上的长剑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不要说他有个轻举妄动,现在他只要呼吸的稍用点力,他的脖子就会被割破。
“殿下,属下没有恶意。”他连忙开口,尽量说的平和,希望太子殿下能够让几把长剑稍稍拿开些。
太子看着他的眼睛:“我能确定的是,现在你还没有恶意。如果你早就露出了恶意来,你以为你能进得了太子妃的房间?”
“我很好奇啊,你们温家好好的生意不做,先弄出一个温润玉来,仿佛他文曲星下凡一样——真当世人皆傻,没有一个知道他那几篇词文都是找人代的笔?!”
“之后又有你冒出来,一文一武还都要投到我东宫门前,时间都还差不多。你们温家,想要做什么?”
他在阳光下眯起了眼睛,却很享受的转了转身子,晒起了他的后背来:“你知道你哪里该死吗?敢打太子妃的主意,你当孤这个太子是死人吗?!”
温三公子的脸色都有点发白:“温润玉和我不是一回事儿,他代表的是温家,我只代表我自己。”
“属下,有罪。”他忽然反应了过来,马上跪倒在地上叩头;长剑果然没有伤他的意思,任由他跪下了,
可是长剑却指向了他的后心,只要太子一个眼神,他马上就会死在当场。
温三不敢有所隐瞒,把事情从头到尾的说了一遍,连他的打算都不敢瞒一分:“殿下,属下应该直接回明殿下,由殿下为属下做主,而不应该去打扰太子妃。”
太子看着他:“你倒是有几分聪明。想要活命,以后太子妃的房间……”
“属下绝不敢冒犯!”温三真是吓坏了,哪里还能有下一次?再有下一次太子绝对会直接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