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傲听得脸如火烧,暗道怎么结了婚的老男人说话这的不要脸,手不禁暗暗拽紧了柳金蟾。
柳金蟾也没在意,她以前在乡下还听过一个老男人骂人,喊得那叫一个露骨,还带细节的,今儿这个算文明的了,但她一抬眼看北堂傲那脸、那人红得都快冒烟了,就道:“我出去就是了,你在屋里。”
北堂傲想想:“只怕他得理不饶人,还要进来。”
“你把帐子拉好了就是!”
北堂傲正要点头,就听门外的人还越骂越下流,连摸哪儿哪儿啥滋味都噼里啪啦地往下说,说得北堂傲立刻就想到刚才在澡盆子里柳金蟾干的事儿——可不就这样儿,忙拉住柳金蟾道:“一起,我要不出去,指不定还要骂出什么呢!”
柳金蟾一想,就干脆把北堂傲脸侧的长发拉散些的,挡住些脸面,然后推门出来。
这边屋门一开,湿漉漉的小两口刚一露脸,衬着似明未明的灯火余晖,众人心中惊呼一声:好模样!
门外的老男人正骂得得趣,那里住得了口,眼看着门开了,他还是止不住地信口胡诌地吐出了一句:“那****只怕现在还顺着大腿哗哗的流……”
北堂傲不听则罢,一听这话,整个人便不自在的两腿并紧,只觉得那冰凉凉的湿濡感可不就是顺着大腿一路哗哗而去——
又羞又臊又难以启齿,好生丢人!
“嗯嗯!”顿觉自己说话造次的老男人,一见柳金蟾和北堂傲两如花似玉的小夫妻,芊芊弱弱地站在他面前,他立刻有了腰板很硬的感觉。
“你们舍得出来了?”他一开腔,船家立刻出来打圆场:“小娘子啊,这位大哥子下面的黄豆,让你们的桶里的水泡坏了,你们赶紧去看看,怎么赔人家!还有水,赶紧、赶紧地倒了!”
船家话音一完,脑子不动的奉箭和奉书立刻去屋里抬澡盆子,他们抬得轻松,就是他们一出来,所有的人都眼睛亮了——哦!真的是在洗鸳鸯浴啊!一桶水可不都要漏没了……
北堂傲的脸更低了,朝着门里都不敢外看,就两手按拽着柳金蟾,羞得气都不敢出。
柳金蟾只是对着大家微笑,手背在背后暗暗扣紧北堂傲不断收紧的十指,示意他放松:不就是鸳鸯浴吗,她就不信这些结了婚的,都没洗过?就算洗过,总行过房吧,基本目的差不多。
解决了上面的水问题,接下来,就是看人家的损失了。
柳金蟾牵着突然走路拘谨羞涩的北堂傲在众人的注目礼中,侧身而过:“不好意思,让让、请让让、不好意思打搅了!”
他们一走到转角,柳金蟾就忍不住暗拉北堂傲低道:“你……还紧?”怎么走起来怪怪的?
北堂傲顿时就觉得一把火把他整个人都点着了,臀立刻朝着柳金蟾的腰一撞:“走了!”
“哎哟,我的腰!”柳金蟾昨儿就有点腰酸,偏晚上又没抵制诱惑,这房事微微一过度,此刻被北堂傲一撞,就觉得真要断了。
“怎么了?”北堂傲立刻一阵紧张,立刻拿手去扶住柳金蟾的腰,“妻主,你的腰怎么了!奉箭,上岸去请大夫!”
船上的人立刻都露出北堂傲觉得很是可疑的了然笑意。
第12章 咋咋呼呼:小夫妻二度露脸2
刚才一直镇定自若的柳金蟾这次囧了,赶紧牵着北堂傲往下面的船舱走,二人一下楼,立刻传来无数的窃窃私语声:“难怪把持不住,小相公多俊啊!比画里还好看……”
“可不是,这模样,是个女人都想多它几回的!”
“……就是死在那桶里也是快活死的!”
“你看那小腰板笔挺笔挺的……一看就有力,还有那臀多翘……”
话听不真切,但用脚趾头想也是说他们今晚这糊涂事儿的。北堂傲只当做听不见。跟在柳金蟾后面。带着奉书和雨墨检查了下面的黄豆,滴了水的其实也不多,也就是靠中间那边上一叠的两大麻袋,约莫四石。
船家做和事老,就约定以苏州的行市,按一两银子两石算,总共赔付人二两银子,即三吊钱,然后四石黄豆归北堂傲和柳金蟾所有。
于是乎,上楼时,奉书一个人扛了近乎四百斤黄豆回到了屋里,直把跟在他后面的雨墨看得舌头都忘了放哪里,一张脸红扑扑的,瞅着奉书就笑,笑得奉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说,心里还有点发毛。
少时,奉箭领来大夫,大夫一把脉就开了一个药膳的方子,然后委婉地说房事要有节制。
后又问北堂傲可有孩子。
北堂傲脸色潮红,支吾说:“还没!”
大夫就又问:“不知几时成的亲?”
北堂傲一想,便觉得头有点疼,柳金蟾忙道:“二月二,龙抬头,是个吉利日子。”
大夫点头说:“那么,小娘子和你家相公这二三月宜静不宜动。”
然后他又把房事要有节制提了一遍、还特别叮嘱要让柳金蟾吃药膳,还要多吃好东西,然后把要多吃的、不能吃得各拟了一张单子。
北堂傲和奉箭送大夫出来,大夫就悄悄把二人拉到一边道:“小娘子臀窄了些,以后要带她爬爬山。”
二人仰着不解的脸,写满了问号。
大夫叹气:“你们新婚就出门,家里人也放心……我就和你们直说,小娘子这身板要生孩子只怕有些艰难,你们切记出这次远门就别再跑了,赶紧找个地儿安顿下来等第一个娃娃落了地,以后再生就顺顺利利的,不然再要第二个孩儿就难了!”
“大……大夫,你是说我娘子有了?”北堂傲满脸欢喜,奉箭一听:少爷这是捡到便宜娃了?冷汗当即就滑过他的额头——说不清是好事还是坏事!
“哪有这么快的!你们才成亲几天啊,我和你说就是这成亲的前四个月要特别注意,这孩子眨巴眨巴就来找爹娘了。你们年轻,没当过爹娘,所以要特别小心,特别是现在小娘子身子不大好,这调养是关键。还有这药膳一定要多吃,这女人的田肥了,落地的苗儿才生得壮,孩子才能生得顺顺利利的,养得白白胖胖的……”
大夫一席话说得北堂傲又是欢喜又是羞涩、赏了大夫钱,他就晕飘飘地飘回了屋,把方才的不愉快忘到了九霄云外,一心一意要准备当爹爹了。
于是自第二日起,柳金蟾从书的上沿观察到一个很诡异的现象:玩银枪的银枪小子最近爱上了弄煲锅。
喜欢到什么程度呢?
就是放下银枪就是煲锅;放下煲锅就是银枪,简而言之,就是他每天除了吃饭、睡觉、舞银枪、就是煲汤——
尤其是大夫说禁房事后,他每日白天守着她喝煲汤、一边舞银枪;一到晚上就去煲汤,一边等煲汤、一边继续舞银枪,那银枪舞得十分漂亮,银光流曳,跟发烟火似的。
日子过得倒也平顺,所谓萝卜白菜各有所爱:柳金蟾喜欢北堂傲的貌美娇俏、还有一点小霸道;北堂傲爱柳金蟾的温柔体贴,还有十二分的流氓……小夫妻不说举案齐眉,但小日子过得也是意绵绵情生香——
看不尽的温柔、摸不尽的风流,总之,小日子不错。
但不错的小日子毕竟是名不正言不顺的假夫妻。
这一晃上船二人当了二十余日的夫妻,没名没份,可让奉箭和奉书两个小跟班心似油煎。
尤其是奉箭,他眼见着大少爷一改当年绝不洗手作羹汤的誓言、开始每天给柳金蟾安排膳食,甚至羞答答地去船家男人那里学做菜的势头,他的脸就一天比一天沉。
这夜,眼见着少爷逼着柳金蟾早睡后,再度乐颠颠地抱着煲锅、带着雨墨去厨房煲乌鸡御膳汤的空儿,奉箭把那日大夫的话,连着少爷想当爹的心思悄悄和奉书说了。
奉书立刻就惊悚了:这失身的事儿还没个尽头,再多个私生子,大小姐不把他们大卸八块,就不是姽婳将军北堂骄了。
“怎么办?”奉书看着奉箭。
奉箭手枕着头靠着屋梁:“能怎么办?打得过少爷么?”
“打不过!”他有本事打赢少爷,他奉书就是神勇大将军了。
“干娘的消息从京里捎来了。”奉箭将一封信递给奉书看。
奉书看完脸有点青:“大小姐不会真打算让少爷和慕容……”
“她要娶了少爷,我们就死定了!”奉箭将信放进怀里。
“那你的意思?”奉书也忧心忡忡。
奉箭那眼神示意屋里,然后附耳在奉书的耳朵里嘀咕一阵。
奉书的眼立刻瞪圆了,脸色由青变白,又再度变青:“若是大小姐知道?”
“还是你想落在那慕容嫣手里?你别忘了,那事儿可是你我做的!”
“是少爷吩咐的!”
“是!可她一成了少爷的妻主,少爷护得住我们?”他自身都难保!
奉书摇头,然后看着奉箭咬咬唇点头:豁出去了!
奉箭和奉书两个人如同往常一般进屋,偷偷下船看书备考的看二人进来像柱子一样挺得笔直,她就纳闷了。
奉箭拉着奉书当即跪在了柳金蟾的面前磕头,膝前还把各自随身的大刀放在身前:“求姑娘,救我们爷和我们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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