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北堂傲干咳几声,终于将柳金蟾满满的注意赢到了自己的身上:真不是他这个当男人的多难伺候,看看这妻主,见了书比见了自己男人还热情,怎么不叫人心存不满?
“相公——你……回来了!”
柳金蟾正捆书捆得满头大汗,一见北堂傲来,吓得赶紧丢下手中的细绳,满脸堆笑道:“为妻想着你一天忙里忙外的,干脆自己来……”你来,书就不剩几本了。
北堂傲要说柳金蟾点什么吧,眼下似乎又不是时候,尤其是“霍知县回来了”和“财又露白”的消息,北堂傲心里有点七上八下……
“妻主这是想去书院了吧?”
北堂傲拉着柳金蟾往那塌边一坐,一面帮柳金蟾系衣带子,一面诡异地露出了一副关心妻主读书的模样,看得柳金蟾一身毫毛直竖!
“也不是……”柳金蟾笑笑欲掩饰掩饰。
北堂傲一瞅柳金蟾这心口不一的模样就来气,但……
他眼皮子老跳,感觉会有什么事儿似的,与其等柳金蟾知道了,来磨磨唧唧地绕山绕水解决问题,还对他心生不满……
不如……
北堂傲刚想到点什么,就瞅见了柳金蟾地上好几本不该带的书。
北堂傲目光一收,柳金蟾动作何其快,立刻将她要紧的几本书打包好,就怕慢一手,她这几本孤本就要躺在火场里自焚了——
这些可是她漫漫长夜的精神食粮!
北堂傲抿抿唇,想拿手戳戳柳金蟾的猪头,说一句“看看你这点子出息”——
还想考状元?弄不好你这举人都是我皇嫂看在我大哥的薄面上给的!
无奈,他是要当贤夫的人,岂能因小失大?北堂傲扫了扫已觉自己失态,正对自己一脸傻笑的柳金蟾,抿了抿唇道:“夫人既然对那书院如此这般归心似箭,不如……今儿就上山,省得在家这般魂不守舍的?”
“呃?”
柳金蟾一脸的惊讶,瞬间不知北堂傲是不是吃错了药,又或者今儿在哪儿受了气,此刻正在气头上,所以性情大变?
“相……相公?”你没事吧?
柳金蟾悄悄儿靠近北堂傲:“今儿谁欺负你了?”说话间,柳金蟾将北堂傲冰凉凉的手握在手心里捂暖。
北堂傲心里本是烦的不行,但柳金蟾这么一问,他又觉得这心里暖暖的,特别有依靠感,不禁就依偎进柳金蟾的怀里,不言不语:他哪舍得柳金蟾上山,他只恨不得夫妻天天儿朝朝暮暮、耳鬓厮磨、你侬我侬才好——
金蟾这一去书院,十日一归,纵然他搬去那山上小楼,他也问过了,山长只同意他以鬼谷书院先生的名义住进白鹭书院的小“豪宅”,换句话说要想夫妻同宿,根本就是做梦,在书院根本就不准说彼此是夫妻。算来算去,只有晌午前那点点自习的时间——
日子难捱啊!
何况他还是新婚不到一年。
“妻主!”北堂傲好想好想说,你不要读了,陪为夫好不好,为夫给你养多多的孩儿,但……眼下,怎么都开不了口,怎么办?
“恩?”柳金蟾垂眼,第一次看见这么脆弱的北堂傲,让她忍不住用指尖轻轻地拨开北堂傲那微微有些乱的发际,微微的轻轻啄了啄。
北堂傲到嘴边的话又吞了下去,他喜欢柳金蟾的这份温柔,还特别贪念,男人啊,只要喜欢一个女人,就恨不得为她付出所有,即使低到尘埃里,但为了她一笑,也甘之若饴。
“今儿怎么了?”
柳金蟾用指尖勾勒北堂傲的唇线。
北堂傲抿着唇,感受这唇角酥酥麻麻地触感,好像说他舍不得她走,但他不想开口,只为了多贪念一刻这唇边的肤触,也因他今日不能开口。
“今儿怎得不说话,成锯了嘴的葫芦了?”
柳金蟾的指尖滑过北堂傲的唇角,落到北堂傲的已经上描摹缎面的花纹。
北堂傲玩弄着自己衣襟上的带子,垂眼:“妻主若去了书院可****想着为夫?”
“这还没走呢,就问想不想了?”柳金蟾笑。
北堂傲撅嘴:“没走就不能想了?”
“身未转,相思起,几经辗转,午夜多梦里……”
“去——”
“急什么?为妻还没说‘相拥至天明’呢?”
“你——大白天儿的,也不怕人笑你!”哪有拿夫妻间夜里的事儿放在嘴里混说得!
北堂傲羞得起身,推开柳金蟾要走,却被柳金蟾拉住压在门边,唬得脸都红了:“要死了——这大门边也敢这样的!”
柳金蟾想再说那两句,外面就忽然喊说:“姐儿醒了——”
第403章 整理行装:金蟾说中庸之道
北堂傲一惊,赶紧从柳金蟾的压迫下挣扎出来,想起了他刚想的正事儿:“孩儿这一起,为夫这一日又要忙起来,也没时辰好好伺候妻主,与其妻主还被闹着,倒不如为夫今儿就送妻主先去书院,倒比明儿忙忙乱乱上去,还得藏藏掖掖的强!”
说话间,北堂傲已经主动帮柳金蟾主动将书打包好,还主动出去安排马车,说是一会儿用了早膳就走!
这……
异常的殷勤……
柳金蟾有点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不成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愣着作甚?仔细为夫反悔了!不让你去书院读那劳什子的牛女织郎书了!其实读着也没什么用……”
北堂傲进屋才这么一嘀咕,吓得刚还疑窦丛生的柳金蟾瞬间打消了所有的猜忌,赶紧乘着北堂傲欢喜之际,三五下行李打包,就怕北堂傲一会儿又想到前儿的话,软硬兼职又把她堵在家里说什么要老二。
“妻主,先用膳,为夫来理就是!”
北堂傲叮嘱好那头的事儿,一扭头就见柳金蟾好似勤劳的小蜜蜂,整个人扎在她那书箱里刨得这叫一个厉害……
“没事儿,一会儿就好了!”
北堂傲不开口还好,他一开口,柳金蟾刨得更凶了。
没办法,她家相公哪是个居家男人的料,行李越理越多不说,关键是需要的没有,不需要的跟一座山似的!她以前还觉得这一世挺好,起码是个富几代,但现在好了,自遇见北堂傲,她就感觉是三代贫农家来的。
“这几件袄子新作的,妻主怎得丢在外面?”
北堂傲一见柳金蟾弃了他打包的四五个大衣箱,只埋头往她那巴掌大一般的书箱里塞东西,不禁皱了皱眉头:亏他昨儿晚上省俭了又省俭了,好些素日里用的茶碗的都没让带,还嫌多么?
“相公啊,为妻去白鹭书院是读书的,又不是招蜂引蝶的!”花里胡哨倒像去办高级时装绣的!
不好意思说北堂傲放得衣裳太过奢华,柳金蟾只能投其所好地嘀咕。
北堂傲一听,想那鬼谷书院而今就在上面,成日穿得太好,是有点招幺蛾子,“妻主,这几件新作的书院袍子怎么不带啊?”
收好了花花绿绿的缎袄,北堂傲一扭头,发现好几件西瓜红的缎面外袍也被柳金蟾弃在衣箱里,他不禁皱了眉,要看看柳金蟾到底收了啥进她那破破烂烂——
他扔了三次,柳金蟾又捡回来三次的破书箱。
柳金蟾赶紧拿身子挡着:“相公……你……”
“让开!”
北堂傲这次可不管柳金蟾挡不挡了,他而今有女儿撑腰,腰板可硬朗了,抬手一挥就命柳金蟾闪边边。
“我我我……理好了!”
柳金蟾赶紧收紧书箱,不想书箱角倒露出一截旧袍子的衣角。
北堂傲眼睛一眯,腰板很硬的他,当即拎开了横在书箱前的柳金蟾,抬手开了这摇摇欲碎的木书箱。“哗啦啦”一堆胡乱揉进去的旧衣旧裤和着一堆缺了书角的残书滚落出来——
这这这条裤子,北堂傲记得他一月前就命人丢了的。
还有这件袍子,北堂傲记得他到白鹭镇丢得第一样就是这个,不仅是粗布的,而且还不知是白鹭书院哪个穿旧了,捐给白鹭书院……转而拿给她的……
北堂傲两指掐着一件件他扔出去,又自己“爬回来”的衣物的一丝处,如同确凿的证据一般,一样样儿晃过柳金蟾圆溜溜的眼,险些气晕了去:至于这么省俭么?
不仅偷偷捡书箱回来,还把他丢的那些个旧衣旧裳也都一件件拾回来了!
北堂傲不知道自己该哭还是该笑,妻主至于对自己这么苛刻吗?难道自己就这么让她觉得负担不起么?
一想到妻主是如此省钱,但对他和女儿花钱,即使太过了,她也只淡淡说一句,只为让自己过好日子,北堂傲眼微微有些湿润:“妻主,咱们家真有钱!”
北堂傲很认真地说:“为夫是正一品大将军……”
柳金蟾头大:还国公爷呢!
“相公啊,这不是钱不钱的事儿,你看书院的同窗,几家是家境好的?你看孙姑娘家境多好啊,她娘可是京官,但……她不也是布衣布裙的穿?”
北堂傲抿唇:孙家能叫有钱?她不穿是她娘不许她穿!孙大人没与肖家联姻前,那可是京城出了名的孙豆腐,为何?
去他们家做客,最好的菜就是吃豆腐!他们与他们有可比性吗?
相似小说推荐
-
江山为聘,二娶弃妃 (暗香) 言情金榜红文2015-12-22完结他出生时被命定为天煞孤星,刑克六亲,凶恶残暴,孤鸾寡宿,寂寞之命。三岁那年,克死生母...
-
窃国 (容默) 2015.12.18完结左思是天下女子最羡慕的女人。出嫁前,她是承恩公府的嫡长女,皇贵妃的嫡亲侄女儿。出嫁后,她是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