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你且等等——”
白锦苏刚把处方给抓药的伙计,就被刘婆子给拦住了。
刘婆子想那白家一穷二白,沦落到卖儿卖女的地步,家里怎会有钱,这个白锦苏故意骗她进来,不会是让她倒贴药费的吧?
这个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妙,差点儿被她蒙了。
“哎呀,婶子,你跟我来!”白锦苏只看一眼刘婆子涨红的脸,就知道她想什么,无外乎钱财,她有。
拉着刘婆子走到光亮处,白锦苏拿出了那块寒光冷冷的玉佩,笑道:
“刘妈妈见多识广,不可能不认识我这是好东西吧?这块寒光玉佩是我家传之物,最少要值五千两,若刘妈妈出银子替我买了药,这个玉佩——就先抵押在妈妈处,等我以后有了钱,再赎回去,你看怎么样?”
白锦苏不仅诚意十足的劝说,还拉着刘婆子的手在寒光玉佩上轻抚,以刘婆子的经历这么珍贵的玉佩或许她没见过,但是应该知道是个好东西,只要她知道是个好东西,就不怕她不起贪念。
“你这有什么好,冷冰冰的,也不知有什么用处!”
刘婆子不忍移开手,冰冰凉凉的,又不渗人,只会让人觉得舒服,要是夏天有这么一块戴在身上,通体都会凉爽,好东西,好东西啊!
“那就算了,等会儿将这个给抓药的伙计,换了药费得了!”
白锦苏撂下话,转身就往柜台边走。
迅速一把拉住白锦苏,刘婆子暗叹,还好自己手脚利索,当真要给了伙计,哪里还有她能赚的好处。
“给我吧,给我,我给你保管着,等你有了银子,来赎,——来赎!”
白锦苏还真怕她不肯,直到现在看她急切的想要夺玉佩,才觉得背脊竟是一片湿,刚才真是好险,万一这刘婆子不上当,她可怎么办!
“呵呵,婶子别急,一会儿路上说!”
白锦苏大步到柜台,吩咐伙计抓药,视线停在了两包明晃晃做工精细的银针上,看来,这个时代医学比她想象的要发达。
刘婆子站在原地眼睛剜着,暗吐一口唾沫,周身充斥着被人欺骗的愤怒,这个小贱人心机还真是重,待她今晚睡着绑了,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宝贝。
“伙计再给我两包银针,一起算钱!”白锦苏暗中注视着刘婆子的变化,待得伙计低头包药,轻声说道。
伙计虽然疑惑,但是银针可不是谁都知道用处,原意买的,有人要他会赶紧卖。
“一共五十两银子,你们,谁付钱?”伙计将药包好,看了看消瘦不似有钱人的白锦苏,又看了看身材肥硕的刘婆子,淡淡说道。
“我,我来付!”
一心惦记着玉佩的刘婆子,笑嘻嘻的取出银袋子,也不嫌贵,也不怕到手的鸭子飞了,急匆匆掏出一锭银子,付了钱。
走出医馆,白锦苏依言把玉佩交给了刘婆子,入手的冰凉让刘婆子不禁打了个寒战,接着一脸的巨喜,真心实意的笑道:
“白锦苏,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等过几日,将你卖给平阳侯夫人,又可以再得几千两银子,单从你一人身上我就可以赚到一万两银子,这可比买卖二十两一个的贱婢,划算多了。
“妈妈喜欢就好,看这天色,怡红院也开张了吧!”白锦苏看了看灰蒙蒙的天,这时候那一家五口正和和乐乐吃晚饭吧。
“哎呀,你不说,我都给忘了,走,快走!”
刘婆子拉着白锦苏,立刻向怡红院的方向冲,奔跑间白锦苏偶然回头,竟看到那药铺上方迎风飘着一道黑色的大旗,上面写着一个清晰的楚字。
这家药店的主人,居然用的是这大楚国的国姓?
还好刚才没拿出玉佩,白锦苏不由得看了眼身旁的刘婆子,那块玉佩背面好像是一个人名,为了不惹麻烦,她当时并没仔细看过,只隐隐约约觉得那人妥协的太快,并不是出于真心想让她买药……
第八章 惊吓
怡红院,坐落在平州的交通要道上是一座两层的楼中楼,装饰豪华,彩带飞舞,此时已经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大爷,到奴家屋里吧!”
“大爷,进来看看,奴家等着你!”
几个穿着暴露的姑娘,摇着手里的帕子,大胆的抛着媚眼儿。
“刘妈妈,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白锦苏气喘吁吁,淡淡说道。
刘婆子忙着换气,只看了白锦苏一眼没说话,倒有那眼尖的姑娘,早早看到了刘婆子,上前来搭讪。
“刘妈妈,这就是你这次送来的人?”那人一脸厚厚的粉挡住了年轻的脸,笑得娇媚,摆着水蛇腰过来,眼里的嘲讽清晰。
“明艳啊,你这蹄子,生活好了,连我也就忘了!”
刘婆子自顾自的和那姑娘说话,白锦苏面色一暗,好好地姑娘被人卖进这里生活能好,这婆子当真无耻。
“刘妈妈,明艳不能不惦记着妈妈的好,只盼着妈妈能够长命百岁,——毕竟缺德事干多了老天爷看着,我心里乞求妈妈的报应能来的晚一点!”
那姑娘倒是个尖锐的,只三言两语气的刘婆子脸色发白,嘴唇打颤,见此白锦苏低头浅笑。
“白锦苏,还愣着作甚,跟我进去!”
恼羞成怒的刘婆子,拽着白锦苏的手大大方方冲了进去,里间声音更大,像个噪杂的工厂。
刘婆子径直找到老鸨,两人一见面立刻攀谈,谁家姑娘值钱,谁家姑娘下贱,谁家姑娘偷了客人的银两,唠唠叨叨说个没完。
白锦苏左看看,右看看,临了被人像货物一样打量了半响,扔进了一间封闭的房间,再回去敲门,死活没人开。
“白锦苏,揭开中央的那张画,仔细的给我看着,一个时辰之后我自会放你出来。”刘婆子操着一口方言得意的喊道。
白锦苏立刻会意,顿时羞的脸红脖子粗,强梗着脖子看了眼墙上的那画儿,只这一眼脸儿更红,像一颗熟透了的蜜桃,忙低了头,暗自懊恼。
这个刘婆子果然不是个东西,居然让她来看人家那啥。
“白锦苏,若你记不住他们的招式,我自会用我的办法教你,只不过到时候,你别怪刘妈妈心狠!”
刘婆子听到屋里的动静,再次出声警告,突听到屋里别人的声音大了,这才放心的甩着一身肥肉大摇大摆的走了。
平阳侯府
“老爷,皇上怎会突然宣你进京,你知道这次宣召,主要因为什么事吗?”宇文菊躺在平阳侯怀里,温柔的低问。
半响,见他不答,又温柔似水,道:
“妾身知道侯爷的脾气,断断不能和皇帝再起了冲突,如今弘儿年纪小,这一大家子全指望着老爷过活,还望老爷体谅!”
那面容冷峻侧躺的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头,面露不悦,低沉道:“你这妇人,家里不是还有楚儿!”
就那身世不清不楚的贱种,也配当平阳侯府的家!妇人眼眸一冷,仰起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这一笑一点不让讨人厌,反而多了一分女儿的娇媚,道:
“你看我,竟把我们绝世聪明的楚儿给忽略了,可妾身也不是有意的,看他那身子……不过,妾身觉得楚儿今年也十六了,不如我们学民间的做法,找个人给他冲冲喜,也好给他留个子嗣,若他真有个好歹,将来也有人给他……”
宇文菊是个聪明人,当她看到男子不由自主的出神,心里想着这计划八成可成,只不过事实会如何发展,那就只有当事人知道。
怡红院
哐当。
门被用力推开,白锦苏还未来得及睁眼,就让人攥住了头发从地上揪了起来,耳畔是刘婆子骂骂咧咧的大吼。
“白锦苏,老娘花银子不是让你到这来睡觉的,走,今儿老娘定要让尝尝敢欺骗老娘的后果!”
被人拽着头发拖了三步,白锦苏就算是打盹的老虎,也该被痛醒了。
“刘妈妈,我看累了,也就眯个眼睛的功夫,就被你逮到了,你若相信我真的有看,你叫那些人来与我对峙,看我说的是否正确!”
刘婆子一听,当下大怒。
这个贱人,好重的心机,那些客人都走光了,到她哪里找人来,再说了,偷窥客人要是让外人知道,还不砸了怡红院的招牌,这个贱人,想得美。
“老娘看你就不是个老实的,我现在就教训教训你!”刘婆子扬手就要打,不过一想,不能伤了脸,照着白锦苏的屁股就是两脚。
白锦苏头发被人攥着,哪里敢动,着实挨了两脚,好在刘婆子下脚不是很重,赶忙对着刘婆子高声嚷道:
“刘妈妈,不相信我,你可以叫那些服侍过的姑娘来,我给你演示一遍!”
妈的,这都什么人,被人逼到这种地步,她白锦苏真是越活越倒回了,先前还觉得刘婆子拿着玉佩指不定会出事,现在倒觉得这种人死过一个少一个。
刘婆子当即停了脚下的动作,盯着眼眶泛红,脸红若猴屁股一般的白锦苏看,这个丫头鬼点子可真多,脑子也转的快,要不是看她风吹就倒,一副不久人世的丧气鬼样,倒真有点舍不得把她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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