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个穷家子又如何?
只要一家人平平安安的,比什么都重要——比什么都重要!
她还没成亲,还没有孩子,就算现在她死了,都不能入祖坟只会卷着席子,随便找个地边埋着,做个孤魂野鬼!
不要——
“你,不后悔吗?”
白锦苏扬着浅笑,睥睨着脚下卑贱如尘的凡人,双眸闪着施舍般的怜一悯。
陈岩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觉得白锦苏此时圣洁的像朵一尘不染,清雅决然的白莲,独具风华。
“给我上!”
无情的命令下达,跃跃欲试的衙役真的操着长刀,凶神恶煞的扑向手无缚鸡之力的白升山,王氏,白流苏!
“等等!”白锦苏一双厉目射向陈岩,她这还是第一次认真地注意一个外人的长相,果然一副小白脸负心汉嘴脸!
怕了吧?
快跪下求饶,小爷饶你一命,让你替小爷暖床!陈岩赶忙挥去脑子里的想法,这时候,他决不能妇人之仁,不能——
“你还有什么遗言要交代?”
陈父淡漠说道,他最喜欢看的,就是敌人在脚下匍匐求饶的样子,那样让他有一种痛快的满足。
“遗言?你这般忘恩负义,草菅人命的下贱,都活得好好,我怎么可能比你先死!”白锦苏已经懒得跟这人废话了,这两父子就是被权力冲昏头脑,为虎作伥的东西!
“出去打,村头地界开阔,出了血,也不用我亲自打扫!”
白锦苏话音一落,从二楼飞身而下,若天降奇兵一般的四个黑衣蒙面人,牢牢守护在白锦苏身旁,王氏等见此,巨喜。
不管这些人的来路如何,只要救了他们一家人,都是他们一辈子的恩人!
“青龙!”
“白虎!”
“朱雀!”
“玄武!”
“参见主子!”
三男一女,四人均对着白锦苏行跪拜礼。
见这阵势,白锦苏打心里佩服金荣,到底是浸在权力中心的人物,单看这得力属下就让她羡慕不已。
这份人情,她记下了。
“起来吧!”
情势一百八十度大逆转,陈岩父子面色大变。
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白锦苏家里居然藏着这么四个黑衣蒙面人,看他们身手,绝不是泛泛之辈。
白锦苏就更不能留,互相交换个眼神,抽出压在袖间的三节棍,迅速摆开阵势。
原来,这两父子还是深藏不露的高手,她真是小看了他们,“性命留下,其余不论!”
四人长剑在手,凌厉杀气,直逼攻上来的衙役、长年,衙役平日在县里作威作福,早忘了有些人不能得罪。
出门时信誓旦旦跟李胜利发了誓的长年,这时候腿脚都是软的,可是他们也不敢临阵脱逃,要不然,单是陈岩父子就能要了他们的命,只得硬着头皮,畏畏缩缩抵挡。
大战正酣,一路从白锦苏院子,打到外面的草坡,再下了草坡,到了大道,一路冲向村头宽阔的大场。
听到刀剑之声,家家关门闭户,幸好,五年前,苍狼国来袭,家家挖了地窖,嘱咐着一众人先下地窖躲藏。
李胜利坐在正房炕上,喝着茶,听着李管家气喘吁吁来报,说白锦苏手下有四大高手,陈岩父子怕不是人家的对手,这时候才开始慌了。
“老爷,以奴才看,您还是和白锦苏握手言和吧!”李管家跑过来,献计献策,被李胜利一脚踹了个四脚朝天!
“狗奴才,都是你出的好主意!”
“老爷,要不,我们连夜带着家眷跑吧!”李管家不怕死的献计,要是这样下去,陈岩父子会把家里巴拉干净。
“放你娘的狗屁!”李胜利上来,对着李管家就是三脚丫,“老子在这白家村好歹混了五十年,还没怕过谁!”
李管家只有受着的份。
“报——陈岩父子被那四个人打残,那一帮衙役,还有长年都受了重伤,现在正在大门口叫门!”
看门护院的小厮,进来,才算是将李管家从水深火热之中解救了出来。
开门还是不开?
明明人是白锦苏打残的,为什么找上自家,这不是跟村里人明说,陈岩父子是自己找来的?可,要是自己现在不管,陈岩父子带着衙役回了县上,第一个收拾的就是自己!
怎么办?
“老爷,我看,你还是赶快开门,替陈岩父子治伤,再派人到县里通知,怎么说陈岩都是县太爷的女婿,县太爷不会坐视不管的!”
李管家忍着一身疼,绞尽脑汁。
“放你的狗屁,这样,我在白家村还怎么混!”李胜利杀了李管家的心都有,还是摆摆手,对着看门的小厮说道:“将人都放进来,立刻派人到县城请大夫,李管家你亲自去,这次要是再办砸了差事——”
“是,老爷,小的,一定,一定好好办差!”
李管家趁人不备,偷了一家老小,乘着一辆马车,向县城的方向驶去——这算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
李胜利一家纷乱,根本没察觉到不对。
三天后,陈岩派去县上请大夫的人回来,说压根儿没人到县衙里报信,李胜利这才恍然大悟,李管家逃跑了!
李家下人一听管家逃跑,个个若惊弓之鸟,再加上陈岩父子跟大爷似的,难伺候的要命,个个有了怨言,人心惶惶的。
再说,白锦苏事后带着一众人刚要向那四人行礼,道谢,可是上了二楼,哪里还有踪迹,一阵失落。
“锦苏,你可要好好谢谢人家!”
“是啊,锦苏,你一定要好好谢人家,没有这几个人,我们一家老小的命,也就没了!”
白锦苏赶忙答应,是啊,没有这些人,她不定又没命了!
世事无常。
而后来亲眼目睹了紧张打斗的锦睿,锦遇心生向往,好厉害的功夫,他们也想学以后看谁还敢欺负他们。
“二姐,我们也要学功夫!”
“二姐,我也要!”
锦睿,锦遇,异口同声道,说完,两个都紧张的看着白锦苏。
“好,都学功夫!”
白锦苏也意识到,在这里生存的危险性可比治安稳定的二十一世纪大多了,锦睿,锦遇学了武功能自保当然最好。
当夜
“气死我了——我一定要亲手杀了白锦苏——呃,疼!”陈岩在炕上骂道,扯动了伤口,又疼的哇哇叫。
一看姿色普通的小丫鬟意X自己,抬手就是一个清油灯盏砸了过去,当小丫鬟的头发就烧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小丫鬟痛疼得在地上打滚,陈岩疯狂的大笑着,陈父听到立刻敢来,才算是救了小丫头一命,即便如此,小丫头的整张脸也算是毁了,黑黑的散发着烤肉的味道。
“滚出去!”
李胜利虽然对陈岩的举动不以为然,但也不敢得罪了这个大爷,对着小丫头吩咐,还好不是自己在意的,毁了就毁了。
这小丫头吓得哆嗦着出来,因她是邻村的,李胜利发慈悲还了卖身契,家人领回去,第二天高烧不退,昏迷不醒,自作主张的她娘,居然求到白锦苏这里。
“他大姐,你说说,这陈岩父子真是丧心病狂,迟早要遭报应的!”这妇人正好也姓王,即便和王氏一点关系没有,这时候,也要拉点关系。
王氏本就心软,一听好好地一个姑娘毁了容,自不然多看了白锦苏一眼。
“大娘,这是烧伤膏,这些是降温的,还有这些是——你都拿回去,只要仔细照顾着,将养伤几个月,再来找我,我给瞧瞧,配电养颜的药!”
白锦苏转头进了屋里,不一会儿亲自提着一个包袱来,摊开,一一介绍着没个瓶子的用途,态度温和。
李胜利伤人,她就救人,他伤九十九个,她就救九十九个!
“锦苏大夫,真是个好人,等二丫好了,我就将孩子送过来,既然命是锦苏大夫救的,生死也是锦苏大夫说了算!”
二丫娘千恩万谢,磕了头,认了门,直到送走了人,王氏都一脸担心,不自觉的看着锦苏,还好自家女儿健康。
“锦苏,不是娘怪你,这以后能忍着咱就忍着,让你欠着金三爷人情,娘这心里头,着实不安!”
“我知道了!”
白锦苏慎重答应,除了李胜利,收拾妥帖了陈岩父子,她在白家村再无敌人的时候,她定会如娘亲所愿。
这之后的几天,李胜利家简直是老鼠成代王,那三十几个衙役一个没吃好,一个没伺候好,就跟大爷似得闹,李胜利偷鸡不成蚀把米,脾气愈来愈暴躁,正在他左思右想,想办法时候,三姨太居然卷款携私跟个年轻长年私奔了,家里的财产一下子少了大半,五十五岁的李胜利闻讯气的翻倒在炕。
李胜利的大房是个黄脸婆,因着没生下儿子,被李胜利不待见,见此也有样学样,逼着生病的李胜利签下休书,和着娘家表哥,又卷走了李胜利一半家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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