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青篱,已经完全乱了阵脚。
“我能知道你们的关系吗?”我握着青篱的手,给他我的力量。
青篱轻轻闭上眼睛,叹气,“他是我四弟。”
而**,则是默默地垂下眼皮,恍如精灵般的脸上也完全不见轻松,“我四哥。”
我的目光在两个人的脸上挪来挪去,“你们是兄弟?”
难怪,难怪一样的绝世无双,一样的心机过人,一样的俊美出尘。最初青篱与凤衣互相斗心智的时候,我就好奇过,为什么他们能将对方的心思算的这么清楚,原来竟是这个原因。
兄弟之间,又怎会不了解?
三名胸沟壑万千的男子,三个城府极深的人,给我一个这样的答案。而我……我这些年,就是被三兄弟玩弄于股掌之间。
这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我以为瓜分天下各踞势力的三个人,是彼此势不两立的,结果他们居然是血亲,还是这么彼此在意,互相紧张的兄弟。
难怪一样的深沉,一样的猜不透,一样的难以琢磨。
自小,我就在青篱的折磨成长,他占有了我的身子,塑造了我的冷血,却不给我一丝一毫的感情,甚至那追杀、那雪峰、那三年的残破之躯,都与他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再后,我被容成凤衣选作帝皇,有了再爱的心,有了想要一生一世的念头,可结果却是又一次的背叛,又一次的身体残破。
而这一路的颠沛,**始终搅屎,不让我成为天族族长,不让我收归“紫苑”,以娇弱的身体博取我的好感,欺骗我卖命效劳,比那两人更甚。
此刻的**,却不见半点得意,而是始终捂着胸口,忍着那一**的疼痛,“三哥,是我的错,我不该要继续那个赌约。”
青篱低垂着脸,不复清冷,幽幽叹息着,“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身为兄长不能照顾弟弟,更纵容你们任性妄为,甚至与你们意气相争。”
他的手捏着,骨节突起,惨白。
我覆上他的手背,轻轻地平复他此刻的焦躁,“别担心,你忘记了他的聪慧,纵然有危险,也定然能化险为夷,何况……”
何况他们只是难受,未必、未必就是容成凤衣出了危险。
那么狡诈的男人,又有谁能算计的了他?那一身武功,江湖上已难逢对手,想要害他又岂是容易的事。
“少时,母亲为了能让我们互相照应,曾在我们身上种下本命蛊,而所有的本命蛊都是以母亲精血饲养,所以蛊与蛊之间互为感应。”青篱看着我,眼神落寞,“一旦有谁出了危险,其他兄弟之间都能感知到。方才我以为是小七病发才匆忙赶回,谁知……”
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本命蛊示警,青篱才会如此慌乱,容成凤衣必然是性命之忧的遭遇。
“你们在这里坐镇等消息,我出去看看。”丢下话,我快步出了房间。
出了院子,我看着空旷的天地,却不知该往何处去。
容成凤衣那夜走后去了什么方向,我不知道。
他遭遇了什么境况,我不知道。
给他危险的是人?是兽?是天灾?还是青篱他们根本就是感知出了错误?
我宁可相信是最后的那个猜测,但是以青篱和**的聪明,能让他们乱了方寸,这样的可能性似乎又太低了。
容成凤衣,算计了天下的男人,又有谁能让他陷入绝境?
我不想承认自己对他依然在意,就像我赖在那小院等待,宁可等待杀手出现也要证明他是想害我一样。
那夜他走后,会去哪?
“泽兰”?还是寻找一个地方隐居躲避?或者是藏在他的势力之下?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这荒凉的地方,连人家都是三三两两的,极少看到人烟,可每当一个小屋出现,我就忍不住地进去,询问着主人家是否有见到陌生的客人来访投宿。
容成凤衣的气质与容貌,若是出现,必然会引起人的注意,想要忽略都难。
可是我一次次地走进去,一次次地失望走出来。
没有,没有一个人见过容成凤衣。
以那小院为心,数个方向我都走过了,施展轻功数十里地,可结果都还是一样,当我又一次回到小院,看着最后一个方向时,我有点举步不定。
这里,是通往“紫苑”皇都方向的路,与去“泽兰”是截然相反的路,我之前的选择全部以推断容成凤衣可能的去向为猜测的,而“紫苑”的京师绝不是他应该去的方向。
他是“泽兰”的凤后,我最先的想法,他不是回去找雅,就是回“泽兰”,“紫苑”没有他的势力,也没有他可以去的理由,所以我最先否认的,就是这个方向。
大概,我打心眼里,依然是不信任他的。
我站在小院,让自己冷静下来,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思考整件事。
如果,如果容成凤衣的背叛是真的,如果他的营救也是真的,那他又如何回归“泽兰”?
那些他的势力,已经在他选择背叛的时候,全部拱手放弃了。
身为一个背叛者,他能去的地方,也唯有雅的手够不着的地方,再加上青篱和**的话,他去自己兄弟的势力范围,才是最大的可能。
“白蔻”要跨越“泽兰”,太危险。
“紫苑”,唯有“紫苑”!
那夜,他是被我赶走的。
不能与**同行,那就是暗护卫了,只是他在暗的行藏,出了危险。
无论容成凤衣那日的做法是真是假,我为了青篱,为了我那从未淡定却第一次惊慌的爱人,为了这个愿意为我留下的男人,我也要为他寻回容成凤衣。
不关乎我与容成凤衣的感情,只为了青篱。
希望这最后一条路,能让我有线索。
脚下飞快地奔着,朝着最后一点希望,而眼睛更是不敢放过一丝一毫不同处。
路途荒凉,数里地都没有一户人家,除了黄沙,不过是几块嶙峋石头,孤零零地躺在沙土。
别说这么多天,有些微印记也早已消失,就是我刚刚来时走过的脚印,也在一阵风后,掩埋在了黄沙。
容成凤衣……以你的聪明,给我留点线索吧?
正想着,眼前一块大石吸引了我的注意力,那石上有一道刮痕,刮去了表面风沙侵蚀的痕迹,露出了里面白花花的石纹。
确切的说,那道刮痕是剑痕,而且是新鲜的剑痕。
我快落在石旁,手指抚上那剑痕,细细打量着。
这剑痕很古怪,古怪地让我深思了很久。
说它古怪,是因为落剑划下的力量很大,大到让我感慨这人武功绝对是当今天下间超一流的高手,但是尾势却很浅,左不过是个江湖三流角色的内力。
一个人在一剑之间的力道会有这么大的反差,这是很诡异的事,任何一个高手,都知道如何平衡动用内力,用到力竭绝不可能。
唯一的解释,就是这一剑出剑时这人的武功是正常的,而在半途,内力不知道什么愿意受到了遏制,才出现了无力的情况,就像我这时灵时不灵的武功一般。
剑痕下方,一块黑褐色的痕迹,我的经验告诉我,这是血迹。
而且不是利器伤过留下的血迹,是口喷出来的,那一摊周边的星星点点也在告诉我,我的判断没有错。
内伤,唯有内伤才会让一名武林高手出现一剑反差这么大的情况。
这剑痕很新,也就是这几日内的,上面风沙的痕迹还不明显,那血迹也是,虽然已经是黑褐色,但显然也不过是新染的。
难道,这是容成凤衣留下的?
我四处望望,依然是除了石头就是沙,就算这是容成凤衣留下的,他去了何处,我依然是找不到线索。
我茫然站着,心头却是无数个念头交替闪过,最终我做出一个决定,回去。
至少让青篱和**可以缩小寻找的范围。
就在我转身迈步的一瞬间,眼角似乎瞟到了什么,这让我转身的步履停了下来,又一次走回到石旁,仔细的查看了起来。
大石下,压着一个很小很小的布片,雪白的布料,已经被黄沙掩盖,只剩一个小角,因为刚才那阵风,吹去了表面的浮沙,才让我看到了这不过指甲大小的一个衣角。
我蹲下身体,用力地将那片衣料从石下抽了出来。
棉质的衣料触手软软的,边缘极不整齐,象是从哪硬扯下来的。上面没有字,却有一个似是地图的东西。
可是这地图,没有方向,没有标志物,只有心的一个点,和最上方的七个点,外加一条弯弯曲曲的路。
那心的一个点,红带着褐色,应该是绘图的人用血点成的,而那小路的线条却是以炭条描成。
我看着这图,心各种诡异感觉。
若是绘图的人匆忙到了只能扯一片衣角为纸,以血去点出心,却为何还能费心去找根炭条?还有上方七个点,什么意思?
还有这布料,这看似指引的地图,是谁放的?
我绝不相信容成凤衣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还能这么仔细地绘制一张地图,这地图看似粗糙,但是下笔的人显然很认真,并不是在极度匆忙和危险的情况下绘制的,那这个人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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