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就此打住,留给我思虑的空间。
是的,若在普通的日子里,我不在乎是一个月恢复还是三五年恢复,可是现在雅若不在“落葵”,我就能偷入参悟之所,只要能参悟到那些武学,我就能恢复武功。
这一个月,的确太重要了。
“可我还未探出‘落葵’的隐匿之处,即便我能恢复伤势,只怕也没这么快能到那。”我叹息着,“看来还是要让你失望了。”
她轻哼了声,依稀是在笑,“‘落葵’所在,只当是我的赠送,外加送你一个易容的面貌,让你堂而皇之地走进去,正大光明地找地方。”
“有面貌就有身份,能正大光明在‘落葵’中行走的身份想必不简单,你要将我易容成谁?”
“我。”帘子后的人淡淡地回了句。
“你?”我睁开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是‘落葵’上宾,蜚零之妻,‘落葵’中人皆知我不会武功,你扮成我的模样去,自然是再合适不过了。”
她的面貌需要扮吗?这天下有人知道她长什么模样吗?
“这么大的好处,只怕你要的也不少吧?”我思量着,“你想要什么?”
“半壁天下。”这一次的回答,不是半个“泽兰”而是半壁天下,她的胃口果然大,“你暂时与我联手,若能成功从‘落葵’出来,我会安排你今后的事,保你东山再起,重振天下。但是雅所拥有的一切,我要。”
这是人还没死,就开始想着瓜分遗产吗?
“若我不能成功从‘落葵’出来呢?”
她呵呵一笑,“你死你的,与我无关,大不了我再耗费些力气与她斗好了。”
“你果然是个生意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要了半壁江山,还真是躺着拿好处,卖命别人上。”
帘子里的人没有为我这似恭维似嘲讽的话所动,只是从帘子里伸出一只手,珍珠贝母般的莹光流转,“那你答应吗?”
我伸出手,与那手轻轻拍了下,“成交。”
☆、七叶疗伤
七叶疗伤
“你都是这么给人治病的吗?”我的眼睛被一块巨大的黑布蒙着,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感觉到她在我身边的体温。
“既然给我治,就要守我的规矩。”她冷声开口。
这还是我第一次听到七叶不正经以外的声音。几分认真几分凝重。
针扎上我的穴道,几乎在几个呼吸间,已落下了数十针。
肩头很疼,疼的几乎让我忍不住,蒙着面的情况下,人的感知更容易被触觉牵引,也就更疼了。
我能清楚地感觉到,她手中的细针挑开我刚刚愈合的疮疤,钻入我尚未长好的伤口中,深入到筋脉里。
她的医术的确高超,从下针的手法和稳定的程度,就能感觉到绝不是我这种光有书本知识的人能比的。
“你怕我看到你的脸吗?”我忽然开口。
一根针恰巧扎上我的肩头,她的手明显颤了下,我嘶了口气。
有些话在某些时刻还是不要乱说的好,万一她乱了手法,残废的可就是我自己了。
“我是怕看到你的脸。”她没好气的回答。
动怒了?
这可是千载难逢啊。
万事都撩拨不动的七叶,居然会因为我这样一句话乱了针法,不像她呢。
“我的脸会让你乱了心思?”我继续撩拨,很有点不怕死的味道。
或许是因为难得感觉到真实的七叶,让我连自己筋脉残废或者伤上加伤都顾不得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一个与你玩了很久的猫,灵活地让你抓不到半点破绽,突然间看到了它的尾巴,自然不顾一切地扑上去先踩了再说。
七叶的尾巴呢,过了今天还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碰到。
七叶的回答,就是一根针。
一根扎上我哑穴的针,让我闭嘴的针。
我说不了话,却微微笑了。
而接下来我的日子就没那么舒坦了,所有的针明显比之前重了,也疼了。
细长的针探入我的筋脉中,已让我满头大汗,强忍着不敢动弹,她却偏偏还要拿着针在我的筋脉里搅动一下,再慢慢抽出来。
我不敢动,双手死死地捏着椅子扶手,肌肉控制不住地颤抖。
这个家伙分明是故意的,在挑战我的忍痛极限!
现在的手法和刚开始,简直是天壤之别。一个绝顶的大夫能做到的是什么,就是让你生不如死的同时,还治好你的伤。
我都不知道该骂她,还是该赞她了。
我的手捏着椅子扶手越来越紧,心中却是清楚,这样的力量是许久不曾有过的了,我之前还控制不了自己的手指,现在的手指感觉,却无比敏锐。
她的针,还在我的伤口中,继续勾挑着。
她就象天下最顶尖的绣工,而我就是她手中的那幅图案,完美地不容一点失误,甚至她的呼吸声都开始变得绵长,很久很久才吐出一口气。
我能察觉到她的全心投入,那根针连接着我和她,从未如此亲近过。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手忽然从我肩头离开,而下一刻她的身体就沉重地落在了我的膝上。
脱力?
念头闪过我的思绪,她的手已经按在了我的手背上,“别动,别让我功亏一篑。”
我没有动,因为她声音里的认真,和那疲惫。
她的身体顺着我的膝盖慢慢滑落,即便看不到我也能猜到,她此刻是完全无力跌坐在地上,手架在我的大腿上,然后……脑袋慢慢靠了上来,喘息。
这辈子,我还是第一次和一个女人如此亲近。
她靠在我的膝头,慢慢地喘着,我就听着,空气里只剩下我们的呼吸声。
她不说话,我无法说话,两人共同分享着一个空间,我甚至能呼吸到她身上香甜的花香味。
在良久之后,她撑着我的膝盖站了起来,脚下还踉跄了两步,终于是勉强站稳了。
伸手拔下我哑穴上的针,她慢悠悠地说着,“过两个时辰再动,十日后你应该可以完全恢复,十日后我会再来。”
一句话,她分了四五次才说完,气息紊乱又孱弱。
“若是体力不继,就歇够了再走。”终于找到自己声音的我,开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我居然关心她,太神奇了!
“不过是全神贯注久了,腿麻了而已。”恢复了慵懒的笑声,她满不在乎地回了句,“不需要休息。”
没想到这个一直无所谓的人,居然还有倔强的一面,体力不支就体力不支,装什么装。
我从牙缝中挤出一个笑声。
她似乎又被激怒了,掌心拍上我的肩头,“十日后,不管你恢复了多少,我都会来送你走。”
那手不偏不倚正拍在伤处,疼的我又是一咧嘴。
报复心强的女人!
小轿的声音吱吱嘎嘎,从近到远,不多时就听不到任何声音了。
我坐在椅子上,只觉得脖子麻,手麻,还有腿也麻。
良久良久之后,我忽然反应过来,这个家伙说两个时辰,可是我什么也看不到,从哪判断两个时辰?
想也不想地抬手,把蒙在眼睛上的那块布扯了下来,果然手腕和手臂并没有一点不适。
我又被她诓了!
什么两个时辰,压根就是故意消遣我。
不止是消遣,她还怕我伸手扯那布之后看到她的脸,才用那话噎住我的。
这七叶,不知道是不是长了张惊天地泣鬼神的脸,需要藏的如此之深。
我看向自己手边的“独活剑”,已经十余日了,我依然感觉不到他的气息,不知道他还要沉睡多久。
挪动手指,碰上了“独活剑”的压簧,一声低鸣中,剑身弹出鞘。
掌心轻抚过剑脊,将手指触碰上“独活剑”的剑身,手指在剑锋上拖过。
血,沁出。刹那染上剑身。
血丝在剑身上流淌,行过剑身上每一处花纹,沉淀在血槽中,慢慢地被吸收,渐渐不见。
剑身,亮了不少。
我大喜,索性由着手贴在剑锋上,心中有着投喂的幸福感。
血依然在渗着,“独活剑”也依旧在吸食着我的血,就当我闭上眼睛养神的时候,指尖忽然痒痒的。
这痒,是如小孩的唇含着,软软的,一下一下吮吸。
我心中一喜,猛地睁开眼。
又是心中一惊,猛地闭上眼。
独活啊独活,你要么不出来,一出来就吓死人啊?
刚才那一眼,我看到的是男子跪在我的脚边,高高仰着头,含着我的手指,舌尖**着我的手指头。
他吸血出现不稀奇,他跪着在我脚边也勉强能接受,但是、但是……能不能不要**跪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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