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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雪倾梅 (遗梦沧雪)


  她的天赋,便是读心。
  对别人没有任何帮助,对自己更是困扰,可在命悬一线时,思路被逼迫的清晰如掌纹,她总在最后一刻发现逃生的空隙。只是随着受到的威胁频繁的发生,这个能力时有不灵。尤其在面对寒君的时候,读心术像是遇到阻碍,刻意关闭,无法读出他内心的任何想法。
  他对她是特别的,从一开始。
  而她对他,从来不知道利用和感情占了多大的比重。
  真正的山洞里,寒君的刀嗡嗡震响,霓梅还在熟睡,偶尔发出呢喃。
  绿怪人一身绿藤转瞬枯萎,寒君唤她不醒,才知他们从进山洞开始就已中了绿怪人的计。
  他心感奇怪,即便发现不妥,他却感觉不到绿怪人的杀气,甚至这气息似曾相识,只为在这一刻引他相认。
  “你是谁?”他问,举刀横在身前,护住身下的女子。
  绿怪人不动,粗气渐缓,谁也没听过他的声音,然而,谁也无法肯定,他是不是一个哑巴。粗沉暗哑的洪声仿佛从庙堂古钟里敲击而出,带着时光的磨砺,刻着岁岁年年的古老痕迹。绿怪人一张口,山洞里便涌起阴寒的风,吹的篝火一边摇曳——
  “尽寒,莫非你也失忆了不成。”
  见绿怪人叫出自己的名字,寒君浑身的血液一时凝结,知道他身份的人少之又少,大多因各种原因死于非命。眼前不似人类的怪人为何知道他曾经的名姓?
  他在怪人眼中看到泰山崩于前的不动英姿,在森冷风中,他盘根枝藤的扭曲面貌似展了一抹笑,浓的一切言语皆化入其中,只等他张开双眼,逐个辨识。
  不变的风里传来熟悉的训诫:“我给你的意义,是让天下苍生心甘情愿的追随。”
  “这是你的使命,不会因仍何人的生死而改变。”
  酒窖里,素秦天惊惶的神色在他眼前一闪而过,寒君正视前方如高树伫立的身影,他好似真从一个人演变成一株存于自然的植物,树藤在他身上生长,而他靠着茎叶吸取养分,赖以生存。
  他忽然相信了他要证实的身份,寒君整个神思从骇然震惊到接受泰然处之,手上的刀被压了巨石般轰然落地,双腿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力气瞬间被抽去。他直直跪倒,声音像破碎的枫叶,终于落地成泥:“……父皇,孩儿不孝!”
  没有犹疑,他只恨自己没能第一时间认出。
  霎时外界,天地裂镜,雷声震空,谷长青停在夜深人静的城门口,灰白眉间愁眉促紧,手上浮萍落地,衣块灌进了风,已荼荼不知冷暖。
  生门大开,是龙腾之象。
  人祸终成天灾。

  ☆、第⒅章 大漠荒原(一)

  南海之尽是一片人迹罕至的荒原,与富饶的海边之城相邻,越发显得荒凉孤寂。
  自从出了城主府,他便与谷长青走散,怕也是那道长故意为之,不想得罪自己也不想坏了素秦天的面子。如此他失了一臂,在一望无际的平原中想找到古墓,无异于大海捞针。
  平原黄沙漫漫,偶有绿洲,他一路小歇,体力大不如前,在探视内息只有一丝尚存,他终于反应过来定是孔婉慈身上的香味有蹊跷,面对一双比狐狸还狡猾的兄妹,他真是有够倒霉,屡屡被他们算计。
  莫浪无法,只好暂且放下寻找古墓,原地打座,封住心脉,不让软筋散的毒倾入。
  耳畔一阵暖风,他自觉走不出这荒原,若无粮食和水,恐怕最多七天,他就要命丧于此。
  正绝望之际,远处驶来一辆马车,尘烟滚滚,在苍凉的大漠仿佛一线生机。
  他起身眺望,眼看马车越来越近,提着一口气等待。
  拥挤的马车内,我瞅着赫清荷尴尬的啃着青涩的苹果,想气都气不出来。路上本走的稳稳妥妥,本来她物什就多,不想每到一站都控制不了自己暴涨的欲望,买的衣物器皿堆得铁箱几乎没处放,没行了两百里路马车便沉重不住掉了轱辘,到荒郊野外根本没地可修,如此只能卸下马栓,阿秀和赵昕骑马,让她挤进我们的马车。
  何苦来的,我暗骂自己,没事管她减不减肥,一早偷溜不就完了。
  我不该忘了“上船容易,下船难”这句话。
  一路吃灰,我们少歇多赶,总算来到眼前这片大漠荒原,荒凉之境别有一番广袤无垠的蹉跎美感,天地自然造化,才能给人以如此绝望的震撼。
  “沐白,”我撑帘眺望,瞥见远处有个黑点,“前方有人。”
  “有人比我们先来一步。”我放下帘子,心中不安,难道还有别人知道娘建造的冰宫。
  沐白并不探看,不只是猜还是心中早有定数:“古墓的方位不好找,他只是来碰碰运气。”
  “你好像什么都知道。”我嘴里带着酸味,让一旁的赫清荷抽笑了一鼻子。
  沐白收拢他的折扇,掀起竹帘:“是他。”
  我听他话中之意显然认识,一起探脑望去,咦道:“这不是……”我眼熟下却说不出所以然,仔细一想,除了城主府见过外,好像很久之前在品梅斋也见过。“这人是谁?”既然来到这里,想来不是一路人。
  沐白凝思,指示慈祥姐妹驱马迎向那人。
  我不疑有他,沐白是个谨慎人,定有他的用意。
  莫浪本见马车要转路,不想过了一会又朝他的方向驶来,犹疑下呆在原地,且看个究竟。
  只怕,会是熟人。
  “莫少主,别来无恙。”沐白豁达的跃下马车,似见到多年好友,开口就寒暄。
  莫浪神情一震,身子越发感到无力,居然这么快就狭路相逢。
  他抱拳道:“门主,还是一样好气色。”多年前中了他的寒冰毒,到现在还没死,不知靠什么吊着命。都说宿敌难灭,果然冤家路窄。
  沐白咳嗽两声:“少主在此,难道是在等我?”
  “你们去何地,不妨带我一程?”莫浪不怕他们不答应,命悬一线总得试试。
  我在马车里等的不耐烦,跳下车戒备的看着他道:“抱歉,我们去的地方不方便带你。”
  “那你们折路过来,只是为看我到底是人还是植物么。”莫浪嗤笑道,不知道这一行人演的哪一出。沐白神色如常,侧身道:“车里挤,少主不介意可以借您一匹马。”莫浪估计马车的容量,挤四个人不难:“我不介意里面挤。”说罢不请自进的踏上马车,跟还在啃苹果的赫清荷打了个对眼。赫清荷打了个嗝,一脸莫名。
  我不高兴的瞪了沐白一眼,小声道:“你带上他做什么?”
  沐白高深莫测的弯起嘴角,凑到我耳边道:“前几日有人给我传来书信,说此人在找古墓,怕是来寻你娘的宝藏,他一早中了毒,我们积点德,给他个埋身之地。”说罢旋身进了马车,留我在风沙里凌乱。
  信你,才怪!我抹掉嘴边的一抹黄沙。

  ☆、第⒅章 命运轴轮(二)

  马车一路驰骋,在辽阔无际的荒原狂赶了一个多时辰,霞光渐渐露了脸,如一个娇羞的少女揭开了面纱。一块湖泊链接着天色,湖边芦苇寥寥,温和的风里夹着碧水香味,好似凌冽的鲜花,在凋落之前尽相绽放。
  有天荒地老的决绝。
  莫浪坚持了半路,还是低估了孔婉慈的手段,天芒黯淡,人已昏睡不醒。
  马儿沿着湖边踱步,喝水打着响鼻,慈祥姐妹也卸了挡尘的面纱,在湖边拘一蓬河水洗净素面。和煦风下,有如旧时的画卷铺陈在眼前。
  沐白蹲在湖边,被我拉到铺好的布席上坐下,仰头看到霞光织染的天,有了昏昏欲睡的困乏。我洗尽手,将携带的水囊全部装满,此行一去八百里,走进荒原全凭星光定位,再走就怕卷入天地的迷宫,不如在绿洲旁歇息一晚,养足精气神。
  我百无聊赖的吃着干粮,叹息道:“那个莫浪,这么放着不管会死在车上吧。”上车后,莫浪一路闭眼调息,不是暂停在此处就连晕倒也不会被发现。荒壁湖泊波光粼粼,像一块镶金的美玉,我心念一起,指着道,“不如给他仍这儿,少一桩晦气。”
  沐白不答腔,喝了我递过的水囊道:“你真这么想。”
  我促狭道:“祭祭河神,说不定神仙还能给我们点指示。”
  “就怕有人不答应。”沐白抬眼望去,别有所指,我看着赫清荷提裙奔足而来的微胖身姿,额角又是一滴冷汗,最不该带的人是她呀。
  赫清荷利落的坐到我们身边,急道:“你们不救人么,他几乎没脉象了。”
  我默等沐白的意见,这个人死不死虽跟我们没什么关系,但既然搭上车了,让他等死好像又有点不人道,祭河神什么毕竟只是说着玩儿的。
  沐白突然起身,往马车走去,迎风刮来一句:“该上路了。”
  华图万世,有人籍籍无名,庸庸碌碌;有人只手遮天,罔顾纲常;有人征战天下,戎马一生,可这再多的虚度或荣耀,都在呼吸停止的那刻不复存在。
  死亡面前,人人平等。
  很少人,能够涅槃重生。
  朝堂一夕颠覆,败国的王因何而来;他手中摄取亡魂的剑,将带着怎样的波澜重塑当年叱咤天下的豪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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