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她完全可以拒绝这桩婚事;
不然,她在高塔之上,便不会对朝宇暮投放出厌与爱交缠的眼神。
是否,只有赫清荷这样眼里满是爱情的人,才能真正读懂别人的心呢。
“你这么色,觉得还有机会么?”我终于真心将她当作妹妹一样调侃,赫清荷很不适应的脖子一缩,果然,她读得懂我眼中的含义。
“唉,帅哥那么多,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她托腮洒脱的模样,突然让我有些喜欢。
“血浓于水”——我终于接受这四个字,于是,解脱。
世间万物瞬息万变,感情也是如此,但亲情,却是割舍不了也抹不去的。
恨,情非得已。
在我长出一口气后,陡变又发生了。
水河的阁楼,着火了。
☆、第⑦章 情非得已(三)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莫浪脚踩瓦砾,于高悬的屋顶俯视方才的杀机。
谷长青还是道者打扮,只是手中没了伪装的算命帆旗,仙风道骨的外表下蕴藏着冷冷剑气,刮落之叶因他的气场分割碎离。
“宝鼎之事一定与他有关。”
“谷前辈为何如此笃定?”炎魔山的少主莫浪甚少亲自参与江湖纷争,虽之前不得已跟官府扯上瓜葛,如今刀口染了官家的血便只能一路走到头,那个叛徒,他是非抓到不可!
谷长青轻声冷笑:“他的那把黑金古刀,可不是凡品。”
“比起我这把呢?”莫浪举起手中的血色长剑,像个不甘落后的孩子期待着他的评语。谷长青呵呵笑,“焰浴萃取的玄铁必是上等之品。”
“他强还是我强?”没得到答案莫浪并不满意。
“不知。”谷长青话音刚落,身旁的少年人已飞身阻去朝宇暮的去路,看着黑夜中缠斗的两人,谷长青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年轻人啊,终究激不得。
那么,也该办我的事了。
肃静之间,传来一个震惊众人的消息——
素晴天素城主的妹妹,郡主素廖儿死了。
一个新婚没几天的新娘,死在了闺房中,就在刚刚。
我捏着手指,指尖被掐的一痛。那样肆意猖狂的女子,那样年轻有活力的生命,比朝花还脆弱的命格,就这么,无声息的凋零。
“你信么?”
“你说什么?”赫清荷不明白一向看不惯她的姐姐怎么主动与她搭话了。
“死就这么容易,就像……”当初娘离开的那样突然,发生的当时,总是不愿相信的。娘是怎么离开的?送我到王府之后温声婉语的告别,还是,这些只是愿望中的填补,其实,都没有发生过,她就是绝情的不告而别了。
纵是那样,我也不会希望她已不再人间。
素城主,他可有真的如外界传言那般,如此珍爱他的妹妹呢?我看着他紧拧的眉,发梢无风的飞扬起来,身边的城主夫人试图拉住他,却最终只抓落了他如蝶的衣袖,孔婉慈的脸,突然有些皲裂,如精美的景瓷被水冲碎,那是蓝色的,幽怨的痕迹。
她的恨,源于什么?
赫清荷待久了,身子沉重,脚脖发软,顾不得矜持一屁股坐下,见主事人一走,大厅骚动,嘴里不禁肆无忌惮的发起了牢骚:“外界传言的恐怕是真的,这素廖儿和素晴天说不定真不是亲兄妹。”
“你说什么?”这回轮到我吃惊。
她摇摇脖子,头高高昂起,绷直她雪白的项颈,闪着失望的精芒:“他们,一定有一腿!”
“哥哥对妹妹的死,这样的表现有什么奇怪?”
“奇怪,自然奇怪透了,本来他把这个妹妹嫁出去了我还以为传言有假,你没注意过他的眼神么,那哪儿是看妹妹的眼神,情人都没那么……”清荷的话如一涓细雨,轻易的冲刷进我的耳膜,此刻,那细雨逃到了我的耳后,我只记得她开始说的传言,“嫁”,这是一个让人又爱又怕的字眼,当成了现实,有人会忘记,“女”和“家”需要双方的成全,才能成为“嫁”。
他要的不是“家”,亦不是可以出“嫁”的妹妹。
可是,站在高耸直达晴天上枝头的素廖儿,也许,是最不知道的那一个。
不然,她完全可以拒绝这桩婚事;
不然,她在高塔之上,便不会对朝宇暮投放出厌与爱交缠的眼神。
是否,只有赫清荷这样眼里满是爱情的人,才能真正读懂别人的心呢。
“你这么色,觉得还有机会么?”我终于真心将她当作妹妹一样调侃,赫清荷很不适应的脖子一缩,果然,她读得懂我眼中的意思。
“唉,帅哥那么多,何必吊死在一棵树上。”她托腮洒脱的模样,突然让我有些喜欢。
“血浓于水”——我终于接受这四个字,于是,解脱。
世间万物瞬息万变,感情也是如此,但亲情,却是割舍不了也抹不去的。
恨,情非得已。
在我长出一口气后,陡变又发生了。
水河的阁楼,失火了。
☆、第⑦章 焰火重天(四)
焰火重天。
像火红的鹰,用天上的红日梳洗着羽毛。
有根根碎羽,炸出重生的凄鸣。
鹰,四十年后需要破喙、落羽蜕变,那是无比痛苦的过程,却也是人生必经之路。
母亲说“人各有命,谁都不能逆天而行,不然,终有一天,上天会让世间回归正轨。”我不知道她说的回归正轨是什么意思,可是人各有命,我是真正体会到了。
我说:“我们是离开还是救人?”问大哥的意见。
大哥处事果断,当即说:“救。”
其实我想的是,怕死的人一定会跳下去的,应该轮不到我们去救。
但是,大哥的决定让我心暖,他还是当年为我摘莲子的大哥,他还是那么刀子嘴豆腐心,他还是那么,善良的人。这就足够了。
我的愁,解了。
苦,凝成了怨;怨,积成了愁,而愁,终究会化作惦念消逝。
其实,我谁都不曾恨过吧。
可是我残缺的记忆里,总记得,曾恨过谁的。
恨过谁呢?
大火中,素城主没有出现,此时此刻,他死去的妹妹对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不管,他对她是爱情,还是兄妹之情。
总之,叫人羡慕。
看吧,我果然是个见不得别人好的人呀。
连个死人我都要嫉妒呢。
“你看!”赫清荷突然拉紧我的衣袖,我随她望去,两个翻飞的身影从远处的屋顶一路打至最近的楼宇,刀与剑的交锋,黑与红的对持,不相上下。
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我反拉着赫清荷躲远,打算招呼大哥们一起离开城主府为妙。
瘫倒一地的士兵没有人去在意,甚至,阁楼的大火也无人去理会,人们热闹看后连多余的表情都吝啬的无心表露,好似素城主的离间真的奏效了一样。
虽然他们知道,近水的火苗绝不会燎原,但是,那条河下……
“糟糕!”我反应过半,大惊失色,连忙叫来四弟,他懂我的意思,只对我说,“远水救不了近火。”我呵呵两声,这是我听过,最冷的冷笑话。
但愿,他们都逃了。
但愿,阜南齐那个肥胖的身躯还能健步如飞。
老天保佑。
“啊啊啊……阿嚏!”
阜南齐绷直脖子上多层的油脂,仰望星空和那映红半边天的红霞。他笨重的喘着气,心里很是想念那个小时候对他又打又骂的女孩,他没想到,那天的别离后,他竟还能再次见到她,可是她却好像不记得他了,是因为自己长大长胖了?
一定是这样的!
他坚信着,打着择日提亲的喜悦,拖着肚腩,享受劫后余生的美妙夜晚。
他能爬出后院的狗洞,应该不至于多胖吧……
我们商量妥当,一路移至城主府大门,后门的守卫定是比前门多的。
四弟的眼神分明是让我不要说出地道的秘密,我虽恼,还是应了他的。
这之间,两个阴魂不散的家伙一直打打停停,我对他们瞬间来往于屋顶的速度表示由衷的佩服,但是,请别动不动就砸下几块砖好么?
让我对他们忽视显然格外困难,无夜大哥他们自然不会漏过今天晚上的加餐好戏。
毕竟高手过招,看头还是多多。而且看样子,非得争个你死我活不可。
我认得出其中持刀的那人,正是新郎郡马爷朝宇暮,他的玉箫缠在腰间,全然耍着他那柄漆黑的大刀,密不透风,笼罩着来人的攻势。
“喂,你们赶紧死一个下来好不好!”我很想这么喊,但见两人的兵刃轰鸣声中撞击交叉成十字,森冷寒光月色下更为不寒而栗,透着无尽杀机,我咽回这句找死的话。
咦,我迟疑着,停下脚步,另外一人我本以为不认识,不想方才光线充足,到叫我眼熟了起来。我左思右想,前几日白天的光景晃眼而过,这人好似在我的品梅斋看到过呢,见到他那双靴子我便转眼想起,当时就觉得他有些眼熟,记忆再次被深度挖掘,竟辗转到跟无夜私出白衣谷去祥门客栈的时候,那天见过的人隐隐约约有他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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