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刚才路过的地界,却已经见不到牛车,阿福来不及懊悔,立刻指挥身边的人从分叉口追过去,只要是牛车全部的拦截,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一定要把主子找回去。
彼时,樊俊江已经赶着牛车到了朱家村口,刚一进村子,就瞧见村口一堆的婆子在树底下说笑,手上还在纳鞋底。
“呦,这不是朱家老三燕娘回来了么,可是有一段时间没见你了。”
“是呢,孟婶子,今天过节,我回来看看爹和娘。”见是娘家的老邻居,笑着抿唇应道。
“那就好,那就好。”孟婶子笑着点头,微微叹了口气。
孟婶子旁边有为新媳妇,剜了眼朱燕,皮笑肉不笑道:“好什么呀好,每次来不都是往婆家倒腾点东西,很怕娘家的东西婆家吃不到。”
坐在牛车上的朱燕尴尬的笑了笑,樊俊江脸却是通红一片,两人却也没说什么,原先自家穷的时候,每次回来娘都会给自己装一袋子的粮食,为此两个哥哥和一个弟弟都提出分家,后来爹一看,叹了口气答应了。
家是分了,但是老两口却没有和任何一个儿子一起住,硬是在村里独自盖了几间茅草房,家里的良田老两口都分给了三个儿子,这三个儿子还算是有孝心,每年每家一袋子粮食,每家一百文,生个病,吃个药,都是三个儿子分摊,这么多年来,倒也相安无事,大家在一起还算是和睦。
孟婶子看牛车走远了才回头瞪了那新媳妇一眼:“你胡嘞嘞个什么劲,你懂啥?”
“你可是我亲婶子,你怎么还向着一个外人来训我。”朱赵氏不满婶子嘟囔了一句,自家相公可是她亲侄子,不向着自己也就罢了,这会儿到训起自己了!
“我要不是看在你是我侄媳妇,我才懒得理你,以后你少跟那朱苗氏在一起,她不是什么好东西。”撇了眼她,顺便给了一句忠告,收好东西,直了直身子,一步一瘸的往家走。
朱赵氏在她背后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撅着嘴,使劲的摔打着手里的鞋底。
树底下其她人似乎没见到刚才这一幕,继续的说笑,纳鞋底。
牛车刚到茅屋,雨琪雨洁一起跳下车,直接跑向院里,齐声唤道:“外婆,外公。”
朱阿炳在屋里一听居然是自己那两个外孙女,高兴的从屋里出来:“哎呦,两个小宝贝来了,快让外公看看瘦没瘦。”
仔细的看了怀里的两人一眼,拧着眉不悦道:“恩,雨洁胖了,雨琪瘦了!”
“外公,我没瘦,我只是张个子了,你看,我都长这么高了。”怕外公不信,特意的和雨洁比了下,这一比不要紧,一下子就拉开了她俩的身姿。
朱燕的娘朱刘氏从屋里出来一看吓一跳,这过年的时候个子还差不多,咋这一转眼的功夫,雨琪这个子窜出了一揭,这窜的也太快了。
朱燕和樊俊江往屋里半东西,出来一看,也才发现,都很惊叹。
朱刘氏转眼一瞧,樊大河手上拎着好大一块子肉,心疼的直嘟囔朱燕:“你们来就来,咋还带这么多的东西,这得花多少铜板,就是现在日子好多了,也不能这么花,能省点是点,往后花银子的地方多着呢?咋就不知道会过呢!”
“娘,这些东西都是孝敬您的,也花不了多少,再说这几年我也没往家买啥,这点还算多啊。”朱燕亲昵的搂着娘的胳膊,半撒娇的笑呵呵道。
院外的朱阿炳听见老婆子又训斥了姑娘,不满的朝着她喊:“老婆子,姑娘好不容易来一次,你还嘟囔起没完了是咋滴,赶紧的去把那只母鸡杀了,好给我大外孙子外孙女补补。”
“哎,我这就去。”一说给孩子补身体,腿脚利索的就要冲进鸡园子里。
“娘,你可别杀鸡,你是不知道,这大河见天的上山不是打鸡就是打兔的,这不,这次来我还带了两只过来,家里根本就不缺这东西。”
一看娘真要去杀鸡,朱燕紧忙的拽住了,这鸡别人不知道,自己那可是门清,这鸡少说也活了五六年,每年下蛋那还真不少,爹可是一直把这鸡当宝贝养着。
“呀!这大河还有这两下子,那可真是了不起。”爷爷惊讶的看向不言不语的大河,说起来这也是第二次,可是给人影响却是挺深,不是一会儿在那摸剑,要不然就是冷声冷气,总是没一个笑脸。
樊大河被夸赞的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傲娇的很,对着外公长眉一挑:“那是,外公,我这是无师自通,往后要是外公想吃,我就打了给您送来,炖肉下酒。”
朱阿炳楞下,回过味来哈哈大笑,这半路来的外孙还挺有孝心,虽然不拘言笑,但是说话却暖人心。
“好,那外公以后的肉都归大外孙子了管了,我只等着吃就行。”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仰着头拍了下自己的胸脯,更是傲娇。
“吹牛谁不会!”门外这时多了几口子人,樊俊江回头一瞧,是大舅哥和小舅子一家,说话的正式大舅哥家的宝贝儿子,朱松。
大哥朱亮低头剜了眼他:“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
“本来就是。”朱松不服气的顶撞了爹一声,气哼的看向樊大河,有他在,弟弟妹妹甚至连表妹都不理睬自己,都围着他转,看他得意那个劲,他就很不爽,不就是脸皮张的好看点么!
樊俊江瞧大哥要动手,紧忙劝道:“大哥,何必跟孩子较真。”
朱亮瞄了一眼妹夫回头瞪了朱松:
“今天要不是看你姨夫给你求情,我一准的把你皮。”
得来的却是朱松不屑的冷哼一声。
朱亮也懒得理他,笑呵呵和妹夫樊俊江进屋。
朱燕看大嫂的脸已经渐渐拉长,拽着朱松好言的说了几句,等儿子的脸有了笑容,她脸上才挂着淡淡的笑。
“小松,进屋,看姨母给你买什么好东西了。”朱燕对着朱松招手,试图缓和下刚才的气氛。
“哼!”朱松噘嘴撇了眼她。
朱苗氏推了下儿子的胳膊,小声的道:“不要白不要,去,看看什么东西。”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有了银子显摆么。”使劲的朝着天翻了下白眼,梗着脖子不服的道。
“赶紧的,哪来那么多的废话。”
朱松看了眼,不情不愿的跟娘进屋,见到朱燕小声的唤了句姨母。
朱苗氏娇嗔的瞪了眼朱松,无奈的对着小姑子道:“燕,你看这孩子、、、都被他爹给惯坏了,哎,真是。”
“大嫂,我家那俩也调皮的紧,我一说,可我家那口子也是不让说,还总是有理。”
“可不是咋滴。”
雨琪在分礼物的时候侧耳倾听,抿唇一笑,这大舅妈还真是能装,大表哥今年可是十五了,锹镐不动的货,好吃懒做比谁都行,说的可是比唱的都好听,就那张嘴哄起人来能甜死,骂起人来都是一箩筐子的脏话往外蹦,不知道是真精还是真傻。
朱珠珠拿着一对浅紫色的绢花笑着就要待在头上,可是弄了半天也带不上,急的把绢花往雨琪手上一赛,鼓着腮帮子指指头:“琪姐姐,你给我带上。”
雨琪笑着点了下她的额头,还是依着她把绢花待在她的包包头上,一边一个。
“琪姐姐,好看吗?”珠珠兴奋的眨着大眼看着雨琪。
“好看什么丑死了!”朱松坐在小板凳上,文言一瞅,起身抬手就把珠珠头上的绢花拔掉扔在地上,用脚蔫了几下。
雨琪蹙眉,只感觉眼前白光一闪,一道带着冷冽刺骨的寒气就冲向了朱松。
------题外话------
‘锹镐不动’这一词的意思是:
什么活也不干,非常懒。
二更明天走起。
☆、【073】吓尿了
阿福骑马在圈地转悠一圈依然没见到主子,拦截了几辆牛车,可都不是原来那辆,气的差点骂娘。
等了片刻手下回来,见他们愁眉苦脸的不用问就知道主子是没找到,仰头长叹一口‘主子,你在哪里,你要是在不会来,主母可就要大开杀戒了!’
“头,怎么办?”成光庆也很是懊悔,居然让一辆牛车打自己眼皮底下就跑了,而且还是无影无踪。
“既然主子穿着农家人的衣服那么肯定是在这个镇上住,就是把这整个镇子都给我掘地三尺也要找出主子,绝对不能放过一丝一毫的地方。”阿福眯着眼睛坐在马上眺望远方,咬牙道。
成光庆犹豫了下:“主子,是否让地方官也帮着寻找?”
“不行,主子的行踪绝对不能透漏出去,这要是万一让‘他’觉察到什么,那主子的危险又多一分。”
“是,属下知道怎么做了!”
阿福点头,深吸一口气浅出:“你们留在这仔细的寻找,记得,千万别露出马脚。”
“是。”
成光庆等头骑马走后,命令身后这几个人弃马,到成衣店换上当地的粗布衣服,一副大柴的样子,既然主子能做上牛车,想必农户家里也不是很穷,于是几人一商量就走街串巷暗地里寻找主子,暗自打探谁家最近多了一个年级十三四岁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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