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及无语的很,道:“我的景大少爷,现在都什么时候了,安全第一。我现在亲自送你们过去,那群人是从东边走,咱们就往西边走。”
景见宸无奈,只得挑了一个担子,低头看了一眼两个担子里装的苦菜瓜,真觉得很是讽刺。他是堂堂皇子诶,居然沦落到委曲求全的地步,等他到了京城……哼!
“你说明日何青回来送的吧?”景见宸问苏及。
“是,公子说话算话,明日十里亭必定准时到的。”
景见宸虽有些将信将疑,但是看到他如此笃定,也就放心了。这凌州府,唯一舍不下的,也就是他那位何青兄弟了,倘若连走都不能见上一面,这一去京城千山万水,,恐怕将来也再无多少见面的机会了吧。
景见宸想起要分离,不知为何,心里觉得堵的有些难受。他的脑海中浮现出她的模样,怎么想,却都是当日在船舱里她扮成女鬼的模样,长发披肩,一袭白衣,似乎这样的样子更加适合她一样。
他不自觉的嘴角微扬,露出了笑容。
“景公子,别发呆了,快走!”苏及催促道。
他回过神来,发现一辆带着蓬子的牛车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苏及带着几个庄户纷纷上了牛车,他赶紧也上去。
牛车虽然不及马车快,不过苏及赶得急,那牛车竟走的也还畅快。
镖车转过一个山坳时,突然听到后面隆隆的马蹄声,声声急促,犹如雷点。
“站住!”随着一声厉喝,一箭“嗖”的一下,深深插入了镖车的跟前,一个飞身而起立在镖车之前。
马儿受到惊吓,直立起来惊叫嘶鸣,车夫赶紧把马嘴勒住,看着那蒙面黑衣人,大叫:“有山匪!大家拿家伙!”
镖师们也是训练有素的,立即抄起了刀枪,一时间一场恶战一触即发。
一骑七八人的持刀队伍立即围在了卢战的身后,卢战手里提着弓箭,目光向那中间的华服少年看去。
那少年……
他骤然脸色大变,大呼一声:“不好,上当了!”
那中间的少年哪里是景见宸?除了那发冠,容貌哪里有半分跟景见宸相似的?!
他狠狠咬牙:“他/妈的何青,又玩老子!”
一时间他身后的侍卫一个个面面相觑,手里拿着刀,呆住了,不知如何是好。
“上马!回去!”
卢战一声令下,那骑人马立即如同龙卷风般消失在乡间小路上。
卢战走后,镖局上的华服少年微微一笑,道:“走,去西村跟他们会合!”他正是沈清荷手下的刘山。
镖师们急忙点头,驾着马车转了一个弯迅速的飞驰而去。
“希望不要太迟,希望不要太迟!”卢战在心里默念着这句话,想起那张冷若冰霜的金面脸,他都觉得自己的心口都要发寒了。他居然又上了一次当!
可是,当卢战到达姚家庄的时候,顿时目瞪口呆。
那些忙碌的庄稼汉呢?那些进进出出的庄户呢?
姚家庄的大门关的严严实实,周遭没有半个人影子。
“从院子上跳过去!”卢战大怒,身先士卒,飞身而起,那院墙本就不高,他飞过院墙以后,发现里面也没有人影,简直跟个鬼宅一样。
他迅速的推开了几道房间的房门,蓦的,当他推开一道门的时候,目光落在了一件衣服上,那件衣服……似曾相识……
他拿起衣服嗅了嗅,是龙涎香的味道,只有宫中才有龙涎香,不是景见宸,会是谁?!
犹如一团火焰在心口爆炸一般,他伸手扬起那衣服,瞬间,腰刀“嗤”的拔出,眨眼之间,纷纷扬扬的青色碎布从头顶飞扬下来。
卢战的脸上因为怒火而纠结,狰狞可怕。
“好一招瞒天过海!何青,我一定亲手杀了你!”他一个字一个字,咬牙切齿的说了出来。
他大喝一声:“给我把这个庄子烧了!片瓦不留!”
大火冉冉而起,整个庄子都着火了,火光漫天,照得天边一片红霞……
傍晚时分,沈清荷得到了消息,她震惊的瞪大了眼睛,一手拍在桌子上:“你说……他把我的庄子烧了?!”
“是,烧得一点都不剩了。”来报道消息的是刘山,他神色有些黯然。
沈清荷眯起眼睛,狠狠磨了磨牙,心里难受:“好个心狠手辣的卢战。倘若不是我早有准备,被他发现了人,岂不是要屠了我姚家庄?”
她虽然难过,脸上却露出倔强之色,对刘山说:“你吩咐下去,拨出银两,重建姚家庄!”
“是!”刘山欣喜的答应了,要知道他第一份执事就是在姚家庄,如今可以重建,再好不过。
沈清荷冷冷一笑,道:“卢战,你烧吧,你烧一次,我就重建一次,我倒是要看看,你能烧几次?”
刘山还不知道卢战是什么人,疑惑的问:“公子,那卢战到底是何人,如此狠辣?”
沈清荷摆了摆手,道:“你不要问,还是不知道的好。景公子是不是已经安全出城了?”
“是,已经安全出城,我全程看着的。”
沈清荷的心松了下来,点了点头。想到那被烧的姚家庄,着实有些心疼不过好在人员没有伤亡,否则,对于那些无辜被屠的人,她又如何过得去?
现在,她得好好考虑十里亭会面的事情了。现在知道卢战到了凌州,风声极紧,本当不该去的,可是既然答应了他,又怎么能不去呢?
去,还是得去,只是要怎么去?
她眯起眼睛,微微一笑,看来卢战的心机不过如此,看来她倒是高估他了。
股掌之间
书香门第
华桂轩中,卢战默默的跪在金面公子的面前,额前冷汗一滴滴“滴答”的落在地上,他不敢抬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只知道,自己错了,犯了一个极为愚蠢的错误。
“抬头!”金面公子清冷的声音响起,虽然音不高,却清楚明晰的带着泠泠的寒气。
卢战的喉头滑动了一下,吞了一口唾沫。
当他抬起头的时候……
“砰!”的一声,一样青色的东西划过一个漂亮的弧线直接撞上了他的额头,接着,“哗啦”一声,碎落一地瓷花。
他只觉得额头剧痛,接着,潮湿的液体从他额上滴落,他眼前的景象都变成了血红色。
他身子晃了晃,却依旧坚挺的跪着,勉强发出声音道:“属下知错,属下……真的知错……”
他身后跪着的侍卫一个个看得心惊胆战。
“知错?”金面公子微微勾起薄唇,讥讽的声音响起,“你不是错,你是蠢。你堂堂都尉大人,居然被一个女子玩弄于鼓掌之间?”
卢战羞愧难当,以头磕地,发誓道:“属下这就是去追景见宸,属下相信他虽然出了城,一定走不远的!”
“啧啧啧……”金面公子站了起来,豁然拔出了腰间的金色佩剑,以剑尖抵着卢战的脖子,摇头道:“说你蠢,你是要用这些话来证明吗?我真不知道,你这颗头颅到底该不该留下?”
卢战感觉到脖子上那点冰凉,禁不住浑身发冷,顿觉好似在冰窖当中一般。
可是,他却不能颤抖,身为一个武将,在这个人面前颤抖,那就是胆小懦弱,必定死路一条!
“属下愚钝,同公子的睿智相比,万千不及其一,还请公子明示!”他大声说,恳切的说,哀求着说。他知道公子自负,唯有这样,才能免去他的愚蠢之错。
金面公子缓缓收回了剑,插入了腰间的华丽剑鞘当中,冷哼一声:“你能活到今天,估计也就靠你这张嘴了。”
此时此刻,卢战才松了一口气,就好似死过一回一般。眼前这个人,就是有这么的可怕。
“凌州府四通八达,出了凌州城门,通往京城的路大路三条,小路不计其数,你往哪里去找?倘若你找错一条,还来得及在追回来吗?”
卢战赶紧点头:“那公子看该如何是好?”
“盯着何青!”金面公子缓缓坐下,依靠在椅边,摸了摸下巴道,“倘若我猜得没错,她应该还有动静。”
“现在在凌州唯一能找到景见宸的方法,就是跟着何青。据种种迹象来看,她应该已经知道了景见宸的身份。一般的人,倘若知道这个身份,又岂能放弃大好的机会。你说何青现在在沈府,那么她就很有可能伺机出府,再同景见宸会合,在城外相见,一起进发京城,亲自护送他回去,也顺便替自己讨得一些好处。哼,一个商贾,能有何好处?无非是奇货可居罢了,把这个功劳卖个合适的价钱。只可惜,这一次,她押错了宝,下错了棋子罢了!”
卢战听了,眼珠子骨碌碌的直转,公子一席话,说的他茅塞顿开,尽管脑门上疼痛,心里却高兴。
“公子英明!”他不遗余力的拍着马屁。
金面公子看着这个蠢材,不由得想叹气,又道:“何青,虽然女子,却是商贾中的高手,狡诈异常。她不是不知道这件事的风险,所以,她要出城,必定会设下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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