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宅我已经买回来了。从今往后,你和香玉就住在这里吧?”
“啊?”秦氏一愣,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她的跟前,“大姑娘当初给我们那串珍珠已经是很大的恩情了,我们怎么敢?……我……我惭愧啊……”
沈清荷扶起了她:“你若知道错就好了。说到底,我们都是沈家人,为何当初你们会相信外人?难道血浓于水的道理,你不懂吗?”
秦氏愧的满脸通红,低头不敢作声,喃喃道:“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沈清荷伸手,摸了摸沈香玉的脸,她的目光至今还有些懵懂,看似比从前好了一些。
“认识姐姐吗?”她柔声问。
“姐姐?”沈香玉天真的抬头,左看右看,懵懂道:“有些眼熟,你真的是我姐姐吗?”
“我是,往后我会照顾你。”她摸了摸她的头,心里有些难过,如果爹知道她这样会如何?
不过这样的沈香玉仿佛恢复了孩子的天真,倒是比从前刁蛮娇横的女子可爱多了。
“你们放心住下,我会派人寻最好的大夫替香玉诊治。”
秦氏连连点头,望着这偌大的沈府,望着满院子的人,这偌大的家产,沈清荷究竟是如何收回来的呀?
她真难以想象,原来从前她们都是小看了她。
“一起去祠堂祭拜父亲吧。”
沈清荷转身要走,秦氏突然低声道:“为何?姑娘为何能原谅我们?当初我们……我们是那样对你的。我以为,对于那仇恨,姑娘恨不得我们挫骨扬灰才好。”
听到这话,沈清荷豁然转身,定定的看着她:“的确,我曾经希望你们挫骨扬灰,但是……”
秦氏抬头,被她咄咄的目光吓着,赶紧低下了头。
“但是,我记得,父亲喜欢热闹,喜欢一家团圆。他……也很疼爱香玉……”
秦氏听着,不觉泪水滚落下来,是啊,他们曾经是一家人啊。
祠堂里,供奉着沈家的祖宗牌位。
直到今日,她才有资格堂堂正正的把父亲的牌位放在祠堂之上。
此时此刻,距离当初她被逐出沈家,已经过去了将近半年之久。
供桌上放着最丰盛的三牲祭品,沈清荷跪在牌位前,手里拿着纸元宝,投入火焰之中。秦氏和沈香玉跪在她旁边,一起烧着元宝。
烟雾腾起,烟灰飞扬……
“爹……”她眼中噙着晶莹的泪花,“女儿做到了,沈家的财产终于都回到了我的手中!爹,我答应你,从今往后,好好经营,绝对不会再让奸狡之徒有机可乘,好好的守住沈家的万贯家财!”
她定定的望着父亲的名字,喃喃道:“我绝不会让爹的名字再遭到玷污!也不会让沈家的财产再落入他人之手!”
烧过香烛元宝,牌位归祖宗位,祭祀也算完成了,沈清荷站了起来。
连璧立在她身后,问:“清荷,你有何打算?你今日起回归沈家,那你的身份呢?”
她没有立即回答,而是看了独孤傲一眼,说:“杨树胡同的东西都可以搬过来了。从今天开始,大家都到沈宅来吧。那里地方小,人多了也住不下。”
独孤傲点了点头。
她看了看连璧,说:“我想过,如今商场上何青的名头才刚刚打出来,倘若马上恢复沈家小姐的身份,未免被人说三道四,何况,到底男子行走方便,因此,我依旧以何青的身份活动奔走。但是,往后若是有合适的时机,我会把这个秘密公之于众。”
连璧定定的看着她,欲言又止……
她这样,到底还要不要嫁人了?看她这样子,倒像是要把何青一直做下去,一路走到黑啊。她这样的态度,让他不能不操心。
只是如今她如此能干,又如此**,早已有了自己的主意,虽然是女子,却果敢胜过男子,这样的沈清荷,又岂是他能左右的?
这一刻,他真的是对她有些无可奈何了。
“将来,如何?”他还是开口了,“我指的是夫婿……”他干咳一声,有些尴尬。
这话一出,站在一边的独孤傲眼睛亮了,叫道:“先生好操心,夫婿清荷自然有她的计较!让我说,沈家家大业大,为保百年基业,不如招赘!生的儿子还是姓沈!”
他话语一出,众人皆惊。就连平常都不八卦的连甲,也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啊!”连甲赞道,浑然未觉连璧丢过来的眼刀。
独孤傲得意洋洋,招赘,他连璧肯吗?反正他自己是无所谓的,只要能娶沈清荷,姓什么都无所谓。
这么多人堂而皇之的讨论自己的未来夫婿,沈清荷就是脸皮再厚也禁不住耳根发烫。
“这件事……不急……一切的一切,我还是以沈家的家业为重!”她瞥了独孤傲一眼,招赘?这馊主意也亏得他想得出。
连璧干咳一声,忙应声道:“如清荷所说,此事不急。”他能看不出独孤傲的心思吗?那个人恐怕正中下怀吧?倘若沈清荷果真招赘,他大约是第一个报名的吧。
“先生今天就要走吗?不如留下来,今天人都在热闹的很,大家一起吃顿饭,明日再走也不迟。”沈清荷挽留道,“再说先生也好久没有来过沈宅了。”
看着她恳切的目光,想起当初自己在沈宅同沈亭山把酒言欢的情景,他心生感慨,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
奇货可居
书香门第
天色渐暗,凌州府华桂轩的门口,停了一辆华丽的马车。
秋风吹着车帘子,帘子下金色的流苏轻轻的摆动,车角的银铃儿发出清脆的响声。在马车的后面,四匹高头骏马上,坐着四个腰挎长剑的气宇轩昂的黑衣武士。
华桂轩的小二一看这架势,便知道来人非富即贵,赶紧出来迎着,小心翼翼的说:“不好意思,各位大爷,我们小店被一位贵客包下来了,暂时不住人了。”
只见银光一闪,小二话音才落,一把冷冰冰的长剑已经挨着他的脖颈,唬的他浑身颤抖。
“好放肆的混蛋,居然敢这样跟我们家公子说话!”
拔剑的是穿着黑衣的车夫,那车夫却长得不像车夫的模样,年轻俊秀,白面光洁,眼中透着一股浓浓戾气。
“罢了,阿允!”马车内,发出犹如冰霜一般的清冷的声音,虽然清朗,却仿佛没有任何温度,让小二听着觉得心里发寒。
听到马车里的人发声,年轻的车夫咬了咬牙,这才撤下自己的长剑,斥道:“去叫卢战出来见我们!”
卢战?小二立即会意过来,不就是今日白天包了华桂轩的那位贵客吗?
他的眼角抽了抽,心道,也不知道眼前这位贵人是来访友的还是来找晦气的。
他不敢迟疑,生怕那车夫一剑捅了过来,赶紧进去找人。
卢战出门来,一看,顿时大吃了一惊:“原来是……”
“赶紧里面请!”他的脸上露出惶恐之色。
小二在一边斜眼瞅着,只见车帘微拂,从车上走下一人,那尊贵气度让人不敢仰视,那人身着银色锦袍,蓝田玉带,配着九色玲珑玉珏,奇怪的是,他的脸上上半部竟用一块纯金的面具完全挡住,除去那双粉淡的薄唇和莲萼般的下巴,完全看不出长什么样子。
“看什么看?!”那车夫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小二吓得又是一哆嗦,赶紧垂下了脑袋。
伺候着金面公子在厅中坐下,卢战跪在他的跟前,战战兢兢道:“属下不知公子亲自驾到,未及时迎接,请公子赎罪!”
那金面公子淡淡瞟了他一眼,抬手端起了青花瓷茶杯,抿了一口,道:“如何了?人找到没有?”
“这个……”卢战一凛,只觉得额上泠泠的冒着冷汗,“没……还没有……属下没用……”
“砰!”一声,茶杯搁在桌上,那声音虽然不大,在卢战听着却着实心惊。
“可是……属下已经有消息了。”
“说!”
“在靖州城的时候,本来在船上发现了二公子的行迹,谁知被一个人给救走了。不过,那个人我认识,那个人叫何青,是凌州府的生意人,而且还是个女扮男装的,只要盯着这个何青,肯定能找到二公子的下落!”
“女扮男装?”金面公子薄唇微勾,“这个还有点意思。”
他起了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卢战,冷冷道:“好好盯着,倘若这次还叫人给跑了,你知道是什么结果。”
“是……”卢战颤声答应着,又问:“公子此次来,打算下榻何处?”
阿允站了出来,说:“你这里还不错,今晚就住这里了!”
卢战连连点头:“是是,属下立即着人伺候着!”
“不必了。”阿允替金面公子开口,“我们公子厌见生人面,公子住在这里的消息,不要传出去,也不能让任何人知晓!甚至公子到达凌州府的消息也决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是是是。”卢战连连点头。看着这几人进了后面的屋子,他这才吁了一口气,抹了一把额上的汗水,心里叹道,如今来了尊大佛在眼前盯着,这件事可得赶紧办好,不容有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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